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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妖博物館

作者:閻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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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2章 掛件和掛件的喜相逢

第0512章 掛件和掛件的喜相逢

衛淵直接從袖子里掏出一把大斧頭,咔嚓一下砸在地上。
沉默許久,抬起頭來的時候,看到那不修邊幅的男人已經醉去。
人王帝禹大腿上的掛件,給人族記錄了山經五卷,海經八卷,外加禹王所做,托其名而成就的大荒經四卷,一共十七卷山海經,不知道多少凶獸鬼神黑歷史加美食做法的陶匠淵。
「你當我是什麼?!」
衛淵驚嘆不已:
「大家都是掛件,現在軒轅和大禹都不在,我好歹也是神獸之身,你個陶匠,你還想……」
「不會是白澤你的黑歷史也被開明獸給盯著了吧?」
「哪兒來的?」
不對啊……
「你能用?」
「你是要去大荒北?苦也……」
白澤臉色一僵。
和崑崙不同,這裏幾乎遍地仇敵。
這斧頭,怎麼那麼眼熟?
今天在這裏相遇了。
「估摸著沒幾天也就該死了。」
衛淵才行走一段時間,就發現了路旁有人坐在青石之上,飲酒高歌,瀟洒恣意,相當有高人風範,正是那個說書人,醉醺醺的說書人看到白髮劍者過來,微微後仰,擺出一副世外高人里的世外高人氣度。
不過,由此可以看得出來,當年崑崙和大荒之間的關係是有多差。
這一番做派,瀟洒無比,一身酒氣的說書人心中自得。
伸出手指了指衛淵手掌,道:「你那裡應該是有個烙印吧?」
衛淵沉吟三秒鐘。
「你只要抵達王母之山,從三青鳥那裡得了一張弓,然後攀登上軒轅之台,朝西而射,就能夠通過試煉了,你就跟我去一趟好吧,我都這麼坦誠了,九天時間很緊張的。」
『你姓依,既然想要學的手藝,那麼我給你取個名字。』
前面什麼都沒有。
壽命短暫的人,總想要將自己一生的所學傳授給下一代。
衛淵思緒頓了頓。
可是等了許久不見有人說話,說書人姿勢都擺得有些脖子酸了,轉過頭去看過去,而後整個獃滯住,嗓音戛然而止。
塗山部族的陽光永遠溫暖,曬得人懶洋洋的。
「我覺得,我們確實是很投緣。」
況且,大荒西側……
「他?你問這個幹什麼?」
不是……跑了?
若是以前的話,他大概會去的。
「我說說書的,那位好歹現在和圖書也是一國之主,雖說是靠著天神賜下的寶葯,可多多少少活了幾千年的時間,你居然說他是個陶匠的徒弟,未免也太過分了點吧?」
低下頭,瞅了瞅那明晃晃的大斧頭片子。
「大概不多了,沒準三五日,也許十多天,也或許還有一兩個月。」
可喜可賀。
尤其是這個似乎什麼都懂得的說書人鼓足力氣的時候,那種熟悉感覺就越來越明顯,而在衛淵鼓盪劍意的時候,那說書人也猛地抬頭,見鬼似得看向前頭的白髮劍者。
……
眼前浮現出了是曾經懵懂的少年。
「你是軒轅身邊那個掛件。」
大荒地域遼闊至極,能夠和昆崙山海相比。
可是,要去做什麼呢……
軒轅黃帝大腿上的掛件,主動上門,給軒轅記錄了足足一萬一千五百二十種鬼神的黑歷史,順便還配了樣貌示意圖,以及對付的方法,然後在人族蹭吃蹭喝的白澤。
只是有的時候,那記憶里也並不全是美好的。
「寫了崑崙四海八荒鬼神黑歷史的那個陶匠淵?!」
衛淵伸出手把大荒的錢幣放在桌子上,而後無聲離去。
「你就不好奇?!」
作為軒轅黃帝大腿掛件的某白澤,額角抽了抽。
做什麼?
「是你!」
比如,被禹打過,被禹打過,被禹打過的那種。
在塗山的最後時間,被困住了的猛獸掙脫開封印,駁獸尖銳的角朝著前方衝去,而在最前面是老匠人的學徒,以及一個才六歲大的孩子,謹小慎微,被保護了一生的匠人怒吼著衝上去,攔在了學徒和那個孩子之前。
「你想要去解決人族叛徒的事情吧?」
白澤嘴角抽了抽,道:「不要想拉我下水。」
兩人一時間都停止了動作,臉上的表情略有凝固。
山海大荒,崑崙歲月,不知道有多少的神鬼凶獸。
「我覺得,我們可以同行一段時間,比如說,先去軒轅之台看看。」
他得抓緊時間。
衛淵無聲低語。
是錯覺嗎……
帝俊的妻子常羲,當年攜帶十二輪圓月逼迫人族的天神也在西方。
衛淵幽幽道:「是你先想要把我拉下水的……」
「大荒和昆崙山海隔得很遠,輕易不能夠過來,開明獸將你送來這裏,崑崙南淵有九和*圖*書座天門,這也就代表著你只有九天時間,九天之內你要完成崑崙的試煉,否則的話,就只能失敗,被這烙印上的痕迹傳回人間。」
十二元辰之父,執掌日月星辰之行次的天神曀鳴,就在這裏。
「正好我不大認識路,你不是說和我很投緣嗎?」
「依日月還有多少壽命可活?」
白髮劍者離去之後,本來醉醺醺倒在桌子上的說書人睜開眼來,若有所思,而後將桌子上的一枚枚大錢都拈起來,放在袖口裡面,把桌子上酒杯里的殘酒都倒到了一個酒囊裏面,一滴沒放過。
他回答:「去取回,我曾經送給他的『東西。』」
好像崑崙那邊兒也差不太多。
「要不然一路走一走?」
這裏畢竟是大荒,小心為妙。
衛淵沉思。
「大澤之山,白氏之國,白澤,這裡是你的地方?」
「千秋萬歲名,寄予杯盞中。」
說書人:「……」
「寫了足足一萬多個鬼神黑歷史的白澤?!」
不管這麼樣。
衛淵轉頭看著醉醺醺的青衫男子。
那醉醺醺的男子道:「不過名字再怎麼也沒用了。」
「所以不得不做引導人去軒轅台的事情。」
而如果非要在所有的凶獸和鬼神心底選擇最令人或神咬牙切齒的排行榜,那麼其他的都可以往後稍稍,這個排行榜的榜一大哥只可能在兩個名字裏面誕生出來。
「手背上,一座門,那座門就代表著你能在這裏待多久。」
但是現在卻沒有了那個心思,沉吟了下,看向旁邊男子,道:
「挺順手。」
有蹊蹺。
又瞅了瞅那大斧頭。
那邊的白髮劍者匆匆而來,眼睛都沒看自己一眼就跑遠了。
就這氣度,這氣質,這傢伙還不被鎮住?
青衫男子道出了這其中原委。
青衫男子怒道,而後蹲下來把大荒銅錢收起來,塞到了袖口裡面,看著前面白髮劍者眼底平靜,沒有什麼漣漪,最終似乎懊惱地嘆了口氣,無可奈何道:「我是受人之託,前來指點你們這些參与試煉之人的。」
「我可以問一下嗎?」
他實在是不理解眼前之人的選擇,若不是之前曾經和開明獸有過約定,要引導每一次的崑崙試煉之人去那個地方,他才懶得管這事情和圖書,況且這麼多年來,這也是第一次完全真的不打算去試煉的人。
眼前這人說得那麼簡單,不過試煉的難度肯定很難。
白澤面不改色,道:「……有什麼事情嗎?」
『反正是要做陶匠的,就叫依石好了。』
說書人懵住。
「痛快,痛快啊,哈哈哈!」
說書人嘴角抽搐:「這個魂魄氣機……不是吧……」
留下說書人在風塵中凌亂。
眾人大笑起來。
寶葯和法術可以治愈肉體的創痕。
「咱們這兒是大荒的西面,隔著這麼遠,他有本事來咬我啊。」
衛淵倒是第一次知道,西王母居然在這裏都定下了一座山。
衛淵嘆道:「我還有事情,這位先生,我也把錢給你了,你自可以去喝酒做樂,沒有必要纏著我……」
「依日月。」
「你就不打算問一下崑崙試煉的內容是什麼?」
某《山海界》作者陷入沉思當中。
「好了,你問的問題我也回答了,你得跟我走一趟。」
那醉醺醺的男子攤手一笑,懶散道:「反正他在大荒的北邊兒。」
正自想著,前面又遇到了那醉醺醺的說書人,衛淵面不改色直接忽略無視,速度比以前還要更快,可也是奇詭,一臉好幾次,衛淵都能在自己前面的路邊兒看到這個落魄的醉酒男子。
卻死活要拉著衛淵不肯讓他走,道:「等下,你去試試看啊。」
這個說書人有問題。
白澤苦笑嘆息:「早知道,我之前就不該嘴賤把事情說出來。」
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白髮陶匠。
「刑天送的。」
白澤收回手掌,而後轉身要走。
那你來大荒是幹什麼的?!
「你和開明獸絕對約定了什麼。」
衛淵若有所思,道:「白澤,通萬物之情,曉萬物狀貌。」
才走了幾步。
而後梗著脖子道:「是又怎麼樣?」
「等下,你不打算問問我怎麼通過崑崙試煉嗎?」
「你是想去毛民國做什麼?」
來旅個游,吃個飯的嗎?!
但是即便如此,該傳授的東西仍舊沒有一點拉下。
卻見白髮劍者略有所思,而後點了點頭,道:「多謝。」
總覺得崑崙那邊的凶獸也特別地熱情。
……
「不過,這幾千年來享受榮華富貴,也算是喜喪了。」
和圖書隻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而這些天神搞不好和他有某種程度上的孽緣。
記憶裏面。
白澤沉默,而後爽朗笑道:「哈,哈哈,你,你是文官啊,早說嘛。」
「刑天斧。」
錚地一聲。
他想著。
「這怎麼能叫纏著你?!」
「那座山就直接叫做王母之山。」
「刑天斧?」
都是禹的錯!
「你是禹王身邊那個掛件。」
這張臉,如果把那亂糟糟的頭髮給收拾一下,臉上的胡茬子剃掉。
「那位依老爺子,叫什麼名字?」
而後每次都視若無睹。
白澤咳嗽了幾聲,道:「沒辦法……崑崙和中土我是沒法呆的,軒轅那傢伙去世之後,玄女又……總之,仇人太多,我在那裡的話,很可能會變成食譜。」
「只是我和你很投緣。」
衛淵喝了口酒,入口清冽,語氣平靜。
「陶匠的徒弟?」
似乎打算轉身就走,醉醺醺的說書人連忙伸手拉住他,結結巴巴道:
最後得出了結論——
想來,那些恨他們恨得牙痒痒的凶獸鬼神也會為之欣喜……吧?
重點是,他在這裏沒有辦法騰空御風,倒不是說做不到,而這大荒和被分裂的山海不同,這裡是完整的,誰也不知道路邊的山裡河流裏面會不會隱藏著某些脾氣暴躁的天神。
衛淵回答道:「不必了……九天時間,可能還不大夠。」
畢竟,那個時候的他已經年老了。
就跑了?!
聲音頓了頓,正等著衛淵詢問自己。
而後掏出幾枚大錢放在地上,
衛淵無可奈何,正要掙脫此人手掌,可是這一具身體的怪力,一時間居然也無法掙脫,隱隱準備動手的時候,卻突然察覺到不對,之前沒有怎麼在意,可近距離看去。
衛淵辨別了方向,就往大荒的北方行去。
卻無法撫平魂魄的蒼老。
頭髮亂糟糟的男人頭痛不已,最後只好道:「好好好,我告訴你內容,告訴你內容還不行嗎?當年大荒和崑崙彼此之間爭鬥,崑崙佔據了上風,所以,其實在這大荒最深處,日月所入的豐沮玉門西側,還有一座山。」
最後那男子終於忍不住了,直接攔路,道:「停下,給我停下……」
衛淵遠去了,皺著眉頭——果然不出他所料。
而後脫口而出:
和_圖_書「不過,我倒是想明白了……想明白你為什麼不打算去軒轅台。」
而令無數凶獸鬼神恨得牙痒痒的榜一大哥競選兩位有力人選。
白髮劍者低語。
「就這些了。」
說書人蹬蹬蹬後退數步。
白髮劍者無聲飲酒。
仰脖飲酒,大笑道:「知前後未來,算天下蒼生。」
他知道的東西,太多了。
衛淵若有所思:「這張臉……難道說……」
……
「來乞討的嗎!」
「依日月,如同凡人一樣的石頭,已經不足以匹配你的野心,所以你連名字也拋棄了嗎?還是說,依日月的意思,是依照日月諸神的吩咐行事……」
這才慢悠悠地下了樓。
醉醺醺的男子右手死死按住衛淵肩膀,咬牙切齒笑著:
一眾酒客大笑著說道:「這怎麼可能?」
「你不按規矩來啊。」
就突然變得眼熟起來。
「要不然,接下來一塊兒走?!」
衛淵若有所思:「大荒西經,有大澤之長山,白氏之國。」
男子醉醺醺看了他一眼,「名為依日月。」
這裏可是大荒地界。
「因為只剩下那一縷遊絲,可能能支撐很久,也可能一閉眼就再也醒不過來。」
「等下,這不對啊……」
現在又在前面故意等著他。
「畢竟本身是個凡人,哪怕是這麼長的時間里不斷地想方設法延長壽命,也到極限了,西崑崙有三青鳥,大荒也有三隻五彩鳥,鸞鳥,鳳鳥,皇鳥,他吃下的不過是五彩鳥守護的草藥而已,勉強苟活於世。」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是你!」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西王母的侍從,三青鳥就在這一座山附近。」
「其下更有軒轅之台。」
可喜可賀。
「拿去喝酒吧。」
為了給那位年幼天女取一個好聽名字,幾乎要把頭皮撓破了的陶匠當時就給學徒取了這麼個簡單的名字,事實證明他那一世的智慧和腦細胞幾乎全部都用在了給少女的名字上,自己學徒的名字就含糊了多。
白澤聲音就像被卡著脖子了似的一下停住。
這一座白氏之國在大荒的西側,而依日月所在的毛民國在大荒北方,和饕餮的約戰在十日之後,他得在這十天裏面把事情解決掉,而後返回人間和饕餮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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