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但這首歌，著實驚艷到了沈欣。

張青下意識問道：「也是離異家庭不幸的么？」

倒是趙薔氣憤大罵之餘聽到擔憂讓她放寬心，她有的是法子對付那種人。

張青笑道：「好，早點睡，晚安。」

張青道了聲：「好的，奶奶再見。」

京城人說話的姿態，張青已經勉強領悟了一丟丟。

可這首歌，男聲部女聲部合唱在一起，居然能如此和諧，更難得的是，竟然字字清晰聲聲入耳。

不是說兩人唱功多了得，花蝴蝶唱功自然好，張青只能說不錯。

張青忙上前，微微躬身問候道：「沈姐您好，我是張青，您叫我青子就好。」

齊娟笑道：「其實這一行說大也大，說小也小，都是圈子內相互推薦的。你要是不和張天茂劃清界限，他一句話的事。」

張青笑道：「可能是因為西疆是高原，本來就比這邊高，距離月亮近。還有可能，這裏的空氣不好，隔著一些霧，所以看著沒有家裡真切。」

「哥，我咋還跟做夢一樣。這屋子，真的成咱們家了？」

張青看了下天色，道：「早點睡吧，明天我開始忙了，你要安排好自己的時間。每天至少還是要看兩個小時書的，可以是名著，也可以是你的課本。不遠就有新華書店，你自己去買書看也行。」

齊娟「惡狠狠」笑道：「你求人就這麼理直氣壯？」

老太太那邊笑了笑，道：「小張啊，你的事我聽說了些，有些話對你說。男孩子，還是要學工科。國家的振興，靠的是工業，不和*圖*書是唱唱歌，寫寫故事就行的。聽說你學習很好，那就更應該為國家的富強，貢獻一份力量才對。男怕入錯行，選錯了行業，就是一輩子的事，小張，你說呢？」

張青聞言笑了笑，道：「我也是。」

等到了錄音室后，她笑道：「胡泉和覃慧敏是內地樂壇兩位老大姐了，不過覃慧敏比她運氣好，先一步遇到了你。胡泉可惜了，不過攢的這個音樂室倒是好東西，錄個demo綽綽有餘。」

對面老太太顯然也出乎意料，頓了頓后微笑道：「你是……小張吧？」

說她早年間的天真幼稚，被男人騙財騙色。

從業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看到有人敢這樣唱。

能離得了婚沒被打死，都算是幸運的。

兩人唱罷，沈欣鼓掌大讚。

張青笑道：「勸我轉行，干工科。」

……

張青笑道：「那就好。正規錄音棚需要什麼，你和趙姐商量著來，建個不那麼大，但足夠精良的。我們先錄《鐵血丹心》的demo，其他的等從港城回來后再說。」

等了好一會兒，那邊才傳來齊娟的回應：「我爸爸說，平京有一個錄音老手在家賦閑著，叫沈欣。雖然是個女的，但水準很高，地址在萬壽路xx院。你記一下電話：010xxxxx.」

沈欣看他這麼低調恭敬，也很是意外，笑道：「青少太客氣了。如今青少在圈內大紅大紫，不光詞曲，也寫的開宗立派，今後能在青少麾下吃飯，還請青少多多關照。」m.hetubook.com.com

三天後。

聽到這聲音，張青原本有些凝重的神情緩緩化開，笑呵呵道：「是，和你奶奶聊了會兒。」

引著沈欣進了後院，一路上沈欣也是誇讚：「你這院子真好，局氣有面兒。」

張青溫聲笑道：「入目無他人，四下皆是你。我見眾生皆草木，唯獨見你是青山。願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

晚飯後，趙薔、花蝴蝶都喝的有些醉了，去客房休息了。

張青沉默稍許后，悵然道：「我也希望他們能來，一家人團圓多好。可是，他們住不慣這裏啊。家裡那麼多親戚朋友在，每天熱熱鬧鬧有說有笑的，他們過的開心。要是來了這邊，看著過的好些，可他們容易孤單寂寞。他們不是你這個年紀，隨時可以認識新朋友。爸媽有相處了半輩子的朋友在那邊，捨不得的。不過以後你可以常打電話回去，問他們想不想來逛一逛，住兩個月再回家。」

千萬別以為這是親近，這其實也是一種客氣和距離，就像口出必稱「您」一樣。

……

趙薔領著一個有些發福的中年婦人來到北池子二條九號院時，張青正穿著老平京布鞋，背心和短褲，和花蝴蝶一起，就著一台「星球牌」錄音機草錄出來的伴奏，唱著《鐵血丹心》。

張青聽她最後一句語氣有深意，顯然話中有話，便笑道：「你有推薦的？」

說實話，本身難免嘈雜。

張青沉默稍許，道：「奶奶說的對，國家的振興在工業，尤其是重工業，是一個民和_圖_書族的支柱。但是奶奶，民族的支柱不僅要有物質文明，也需要有精神文明。文化戰線，同樣是富國強民不可忽視的領域。」

張青登時換了面色，恭敬道：「您好，我找齊娟。」

老太太笑道：「你說的也對。那就這樣吧，娟子睡的早，已經休息了，你下次再打來。」

「晚安，想你。」

齊娟哈哈笑道：「十點給你打電話，沒打通，珊珊還說你肯定在和哪個狐狸精聊，嗯，一會兒我去跟我奶奶說……」

不過張青剛放下電話沒多久，電話鈴聲響起，他很快拿起接通，就聽到對面傳來壞笑聲道：「剛給我打電話了？」

通常國內的混聲合唱，多見於主旋律的歌，但效果么……只是為了烘托出那種氣勢。

「喂？」

一直寫到九點五十左右方收了筆，整理妥當后，正好十點，他撥通了電話……

張青笑道：「哪裡不一樣了？」

喝了不少酒，花蝴蝶也打開了話匣子，一直哭啊說啊，直到連話也說不清了還不肯停。

話音未盡，對面傳來一陣笑罵驚叫聲，除了劉珊珊的，還有周艷艷的聲音。

第二次結婚本想找個踏實老實的，能過日子的，沒想到直接遇到一個家暴男、小心眼，懷疑她出軌。

張青將一天的事說了個大概，最後道：「明天去公司看看，再去中音找些錄音系的人才，錄好小樣后，就去港城。」

老太太笑道：「好，你也好。現在在平京？」

齊娟樂道：「說點好聽的……你走開，自己找男人去！」

兩人到來時，hｅｔｕｂｏok•ｃom•ｃom張青、花蝴蝶正在混聲合唱中，所謂高手，通常一招就能見高低。

沒飲酒的兄妹倆，挨著坐在小石橋的台階上，藉著月光看看水裡冒頭的魚，偶爾還有青蛙和蟬的聲音，靜謐安詳好一陣后，張藍笑嘻嘻道。

張青卻又坐了片刻，方回房間，繼續書寫《神鵰俠侶》，這部書，也快寫到尾聲了，而《射鵰》在雜誌上，也將要連載完結。

……

齊娟咯咯笑道：「那倒不至於。你說的對，考四大音樂學院錄音系的，多半是考鋼琴、考作曲考不進去的。這些人畢業后，找工作也難。你想啊，國內總共才多少樂棚，算上公家的那些樂團和電視台，加起來也沒多少。所以大批人畢業就失業，你想找人，倒也容易。不過想找精英，就沒那麼簡單了……」

齊娟已經收拾過劉珊珊了，聲音也恢復了些，不過依舊溫柔，道：「說什麼呢，人家好好的。就是在家當家庭主婦當膩味了，想重出江湖。你讓趙薔去談，不然一個這麼年輕的小帥哥登門，她老公還不放心呢。就說我爸介紹的，應該沒問題。好了，這邊有人造反，愛妃退下吧，我先去收拾了她倆。」

更噁心的是，她還生下了那人的孩子，不知道那個魔鬼以後還會不會糾纏……

張藍有些想不明白：「那為啥都是一個月亮，在西疆看的時候，和在這看的不一樣？」

張青有志氣，道：「所以這個圈子才越做越小，沒關係沒門路的人進圈才難。不用熟人推薦，我就不信找不到優秀的人才！」

和圖書張青道：「當然啊。」

張藍連連點頭，然後起身跑回她的屋子去睡了。

「嗯，再見。」

張青道：「是的，這邊還有些事情。」

張青忙應道：「是我，奶奶您好。」

張青笑了笑，見趙薔點頭，知道已經談妥，就不再寒暄，道：「沈姐，您先來看看，這些設備夠不夠用。六號院那邊準備請人修一間正規的錄音棚，不過眼下急著錄demo，先將就一下。」

張青無語道：「那怎麼求？」

后一句顯然在說劉某珊。

「好！」

齊娟哈哈笑道：「我猜著了，當年我爸爸要去搞搖滾，我奶奶差點沒昏過去。從此對這一行，那叫一個深惡痛絕。別介意，我喜歡就行。你今天怎麼樣？」

電話接通，是一個老年女性的聲音。

夜色漸深，厚重的紅木書桌上，筆尖摩擦紙張，很有質感。

張藍嘿嘿笑道：「我也說不上來，好像這裏的月亮離我們更遠一點，摸不著。家裡的月亮，好像很近，有的時候感覺能摸到。」

好一會兒后，齊娟才如同一個得勝大將軍，得意道：「擺平了！我奶奶都說了啥？」

旁邊還有劉珊珊的驚笑聲：「你聲音又酥又媚，好騷啊！」

張藍嘻嘻笑道：「好！」

張藍只當哥哥在玩笑，她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又道：「哥，平京的月亮，和西疆的是一個嗎？」

張藍好像聽明白了，點點頭，雙手抱著膝，忽然道：「哥，你想不想爹媽？」

花蝴蝶想法比較獨特，可能已經代入宣發總監的位置，居然認為這是一個好的宣傳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