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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笑姻緣亂君心

作者:風姿卓絕的番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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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他是她在這個時代的靠山,靠山倒了她要怎麼過活?

第十三章 他是她在這個時代的靠山,靠山倒了她要怎麼過活?

段越越朝她背影做了個鬼臉:「小氣!」
彥楚歌的唇角依舊掛著輕輕淺淺的笑容:「微臣今日來並不為別的,只希望陛下能放過我師妹段越越和落王爺。」
段越越撕破喉嚨,看守的兩個山賊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段越越瞭然點頭。靠,又是山賊!
段越越呼吸一窒,抬頭望著他:「你說什麼?」
沒有理會落君煌的反問,段越越一把將他抱緊,腦袋深深地埋在他胸口:「真好……」
「還不是因為你!」彥舞憤恨地瞪著她,「都已經進宮做皇妃了還不知檢點勾引自己的小叔子!」
「段越越,誰准許你這麼跟朕說話了!」落淵怒視她。
他是她第一個喜歡上的人,他要是死了,那她的心該如何擱置?
師兄,若有來世,我便拿一生來償還你!
不就是想提醒她,她段越越失寵的事實么。
段越越渾身一顫,靠!好狠的毒,豈不是她這輩子都別想跟帥哥哥洞房花燭了?
是的,姬月,他沒有保護好的師妹。
「我要出宮!」段越越直接了斷的說明來意。
段越越驚訝地長大嘴巴:「取消了?為什麼?」
彥舞蹙眉,見彥楚歌朝她眨眼,便終究是忍住了斥責。
段越越斜視他一眼,有些輕嘲地說道:「自古以來哪個君王不愛美人?你不是對姬月痴情而專寵和姬月相似的人,不是因不愛後宮無數佳麗而遣散美人。這一切都是因為憎恨,你憎恨落君煌,因為原本你的一切都應該是他的。」
「噗——!」還沒咽下去的飯菜吐了山賊頭頭一臉。
「你在有個屁用啊!」段越越幾乎是不經大腦思考便甩出這句話,「嗚嗚嗚……帥哥哥死了我也回不去了,嗚嗚嗚……我要怎麼辦……」
「只是沒有睡好,氣色有點差罷了。」彥楚歌唇角泛笑,因咳嗽而使得雙頰泛紅,原本蒼白的唇瓣也沁出一絲紅艷,看起來嬌滴滴的、水嫩嫩的……
靠,又是問她眼不眼熟,這又不是她的東西……等等,似乎有點眼熟了。暗綠色的絲巾,上面還綉著漂亮的蝴蝶,最關鍵的是這種蝴蝶結的包紮方式!段越越睜大眼睛,猛然抬頭:「這是我之前幫你包紮傷口的絲巾!」
「娘親,段段不想做皇帝了。」落君段嘟囔著小嘴說道。
終於,在做了長久的思想鬥爭之後,段越越果斷下了定論:「一切都是她自願的,我只是成全她!」嗯,山賊相當於現代的黑社會老大,挺有前途的,彥舞其實還是找了個很好的依靠。
聞言,落淵抿唇。的確,這是他唯一可以選擇的條件,護城兵相當於整個落王城的命脈,龍令在誰手便只聽誰號召。若想等遠兵來救,只怕他早已成為彥楚歌刀下亡魂。良久,他終於說道:「好,朕答應你。」
「哎——!」
「是想過。」咬著筷子,段越越若有所思道,「雖然皇帝美人對我不錯,但他一直都只將我當作別人的替身,而且皇宮是是非之地,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久留。帥哥哥也不要我,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沒有人會真的對我好,如果是跟著你四處漂泊也不用擔心會餓死,多好啊。」這是段越越深思熟慮出來的結果。
說著,拿出手絹替他擦拭。
兩聲長嘆不約而同傳出,段越越皺眉:「死小白,你幹嘛學我。」
段越越哭得很傷心,所以沒有注意到落君煌早已睜開雙眼望著她,瞳孔深幽卻充滿溫柔。
「越你個頭啦!」段越越抬頭怒斥,卻迎上落君煌的雙目。她擦擦眼淚眨眨眼,欣喜地叫道,「帥哥哥,你沒死!」
「師兄,你到底生了什麼病?」她可絕不會相信有人發燒感冒能病上這麼多天的,況且彥楚歌給她的感覺彷彿下一秒就會倒下不再醒來。
段越越扭扭腰,再眨眨眼,就是想不通自己怎麼就沒資本了,女人該有的她都有,只是扮起男人來有些不像女人而已。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趴在馬車地上,頭上腫了個大包。
如果穿越只是為了做一個已死之人的替身,或是一顆謀權篡位的棋子,那麼段越越情願自己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夢想。
落君煌皺眉:「你知道我要來?」
採花瓣?段越越皺眉,難道她打算效仿古人用花瓣洗澡?
他是她在這個時代的靠山,靠山倒了她要怎麼過活?
「師兄……」
彥楚歌震驚了,落淵的臉色也是瞬間慘白。那個伏在彥楚歌身前替他擋住長劍的女子一襲白衣,飄逸如仙,神色清明,是隱娘?不,縱然是換了一張臉,他在此刻依舊認出了,她——是姬月!
看著遠去的背影,落淵一聲輕嘲:「用你自己的命成全他們,值得嗎?」
一群侍衛接到命令,紛紛揚起手上的刀,落君煌抱住段越越一個轉身,躲過襲擊,只手和他們拼搏起來。這一動便牽扯了先前的傷口,紅色血液自他背後暈開。
彥楚歌神情一亮:「你要和我一起走?」
段越越此刻心裏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一顆心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似的。
彥楚歌神色黯淡,一副果然如此的笑顏揚起,他說:「好,我帶你離開。」
段越越估摸著這個病弱師兄是累著了,便也不再吵他,墊墊馬車上準備好的靠墊也沉沉睡了去。
……
本來就很不能理解彥楚歌的做法,尤其是現在看到他依舊一副病態的模樣,段越越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段越越是被血腥味刺|激醒的,她眯起眼睛打量著四周,是一片小樹林,落君煌抱著她坐在一棵樹下沉沉睡去。眉頭緊蹙,看起來睡的並不安穩。她抬手,輕輕替他撫平眉頭,心想著要是能每天被帥哥哥這樣抱著那該有多好啊。
夢裡,段越越夢見了自己,那個自己對著她微笑,說:「段越越,謝謝你做了我的替身。」段越越大叫著不要,朝著那個自己追過去,結果卻撞到了鏡子,鏡子碎成了一片片的玻璃,鏡子里的自己也碎成了一塊塊。
「找死!」對方一聲怒吼,沒收了所有飯菜,將還頂著一隻小腫腳的段越越丟回了牢洞。
「哼!」落淵冷笑,卻突然鬆開了手,他伏在段越越耳邊輕吟,「就算今日朕不殺你,你也活不了多久。知道蝕心的解毒之法嗎?以另一人身體做引子,將毒素引入其他人的身體,而那人將必死無疑。」
「越越。」彥楚歌輕嘆一口氣,望著她說道,「先前我讓你遠離落君煌自有我的顧慮,但是他能為你做到這一步也絕對是因為有情。越越,你切莫誤解了他才好。」
「哎——!」
段越越呆了呆,捏捏他的臉頰:「嘖嘖,嗆口酒就能美成這樣,師兄你還是多嗆幾口吧!」
段越越小心翼翼的移開刀子,諂媚的笑道:「你看咱怎麼說當初也同甘共苦一起坐牢了,這樣兵戎相見多不好啊!至於你女兒沈芽妹估計是回家去了,你應該回去找她才對,怎麼跑到這兒來了呢,趕緊回家去看看,說不定她好好的在家繡花呢!」
他說的輕描淡寫,沒事,沒事才怪!落淵分明就是想把她困死在皇宮,再將帥哥哥關在天牢折磨死。
和圖書隨後對身邊的人吩咐了幾句,便見段越越和落君煌從寢殿內走了出來。
「站住!」山賊老大一把拎起段越越,將她丟回了椅子上,「在我女兒沒找到之前,你不能出事,給我在這老實待著。不然別說是你,你那逃出去的同伴也別想活著回到落王城!」
「師妹這是在詛咒我么?」彥楚歌睨笑,嘴裏喃喃自語,「能被你這樣關心真好。」
她更知道,自己欠他的,這輩子永遠都無法償還。
「姬月,你沒死,你竟然沒死!哈哈哈……」落淵突然縱聲大笑起來,卻帶著濃郁的哭腔,他斥責她,「既然沒死,為何到今日才來找朕?既然已經到了朕身邊,為何要隱藏自己的身份。你可知……朕好想你。」
「段越越,果然是你!」領頭山賊怒目一視,讓段越越渾身一顫。看來她這個曾經的「岳父大人」很不開心啊!
那張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使得笑容都變得極為牽強。段越越的心沒來由的隱隱作痛,她擰著眉打量著他:「你是不是生病了?」她記得上次她離開的時候,彥楚歌也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我可不想成全你。」一聲大喝從段越越身後傳來,嚇得她扛在肩膀的大刀「啪」地一下落地,接著很不幸的砸中了段越越的右腳。
但是現在,越是豐盛的晚餐便越讓段越越覺得——這是最後的晚餐,吃完這頓飯就會將她送到斷頭台。
彥舞有些微訝的望著她,唇角的弧度突然上揚:「原來你還真是不知道,枉費王爺一片苦心了。」
段越越翻翻白眼,她沒什麼好生氣的,反正本來就對皇妃沒啥興趣。倒是帥哥哥,不知道他的傷勢怎麼樣了?什麼時候會來接她?
落君煌神色一緊,輕輕搖晃她:「越越。」
段越越這下算是徹底明白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小太子落壁軒比起他老爹可是善良多了!
這句話聽在段越越耳里,像極了在安慰她。她撇撇嘴:「說來說去你是不想帶我一起離開吧。」
「你胡說!」落淵握拳,一隻手直接掐住段越越的喉嚨,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告訴她,「本來你可以舒服的以殉葬方式給朕陪葬,既然你這麼想死,朕就成全你。」
「赤瀲,你快帶他去看大夫,千萬不要讓他出什麼事啊。」顧不得和赤瀲敘舊,等他一刀劈開牢門的時候,段越越便指著彥楚歌說道。
等到落君煌踏出宮殿的時候,正好與彥楚歌正面交鋒。
落淵神色一黯,聲音微怒:「你說什麼?」
但是看在段越越眼裡,這不叫威嚴,而是耍賴,落淵如此強勢分明就是想來個死不認賬。
她的直白讓落淵臉色一變,卻掩蓋不住眸色中的驚慌,段越越冷笑:「因為你自己的時日不多,所以想拉著我給你陪葬,對嗎?」
只見彥舞將手塞進衣袖裡掏了又掏,半天掏出條綠色絲帕丟在段越越身上:「這東西是誰的你該不會想不起來吧!」
段越越撓撓頭,一臉不解:「什麼?」
段越越嘴巴一撅:「不去!」說著,死死地抱住落君煌的胳膊。
帥哥哥又抱她了!
坐在車內的正是彥楚歌的妹妹——彥舞。彥舞輕瞥一眼段越越,有些不滿的朝著彥楚歌抗議:「為什麼要帶著她?」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彥舞負氣的背過臉去。
落淵著一身睡袍半倚在龍榻上,一臉愕然地望著段越越:「發生什麼事了?」
「等一下!」段越越一聲高叫,雙目泛淚的望著山賊大人,「可不可以給我個申述的機會?」
「絲帕給我。」落君煌一隻手托住她的腳踝,另一隻手攤在她面前。
「膽敢直呼朕的名諱,落君煌你好大的膽子。」落淵一拍桌案,一掃先前病態模樣,帝王威嚴毫不遮掩的釋放出來。
段越越張大嘴巴:「你那分明就是挖坑讓我自己跳!」小白的娘親,她怎麼會知道小白居然是皇帝美人的兒子。
彥楚歌笑而不答,修長的手指依舊揉著她的長發,似呢喃又似在對她說:「不過這樣一來,我便就能放心了。」
但是,她沒有想過彥楚歌會走得如此匆忙。
「喂,你們是聾子還是啞巴?沒聽到本姑奶奶在叫你們嗎?」段越越撩起衣袖,一副再不過來就撲上去揍你的架勢。
突然被抱緊,落君煌明顯錯愕了片刻,也只是這瞬間,一把刀子劈到了他的後背。鮮紅的血液立刻暈染那潔白的衣衫,濃郁的腥味也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段越越翻白眼,她這是在關心?
山賊挪了窩,但習性不變,段越越又住進了牢洞。此刻,她強烈懷疑是不是古代的山賊都有這麼一個供人享受的「客房」?
「姬月。」彥楚歌一把抱住姬月,卻是什麼都說不出口。
山賊老大挑眉:「你不老老實實在牢里待著,跑我房裡做什麼?」
那一刻,段越越突然覺得山賊老大真帥!
還沒等到段越越做出反應,便聽落淵一聲令下:「將段越越打入冷宮!」
「出宮,我要見他!」段越越中氣十足,完全不將龍威放在眼中。
落君段無辜的皺眉:「段段沒有學娘親,段段只是想念帥爹爹了。」
看著落淵漸漸蒼白的臉色,段越越知道自己說的沒錯,這也得感謝師兄提醒,否則她又怎會知道這一段歷史?她望著落淵繼續說道:「你明明是長子,可是先皇卻有意將皇位傳給帥哥哥,所以你不甘心,便給姬月下毒,以解毒為名讓姬月有愧於你,並對她訴以真心。等到姬月幫你奪到皇位之時,你卻一腳將她踹開,而不知當時的姬月已經懷有你的孩子。你捨棄後宮佳麗三千也並不是因為你愛姬月,而是為了皇位你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你靠著那些毒物強撐了六年,說到底你也不過和我一樣是個身中蝕心快要死去的人。」咳,說白一點就是皇帝美人性無能啊!
「對了,你把我關在這裏,那要怎麼找沈芽妹啊?」段越越塞了一嘴巴的食物,沒話找話地問道。
「你只記得你的師兄么?」一聲冷哼自段越越身後響起,驚得段越越差點又跳了起來。這古代是不是每個人都喜歡背後偷聽再跑出來嚇人?
段越越當下為之動容,師兄果然就是帥,這句話答的簡直太簡單太漂亮了!
只見段越越的眼睛越睜越大,聽完后整個人都愣住了。落君段打著哈哈蹭到段越越懷裡:「娘親,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喔。」
「噗——!」彥楚歌一口酒水噴出,有些微嗆的輕咳起來,「師妹你有必要每次都這麼語出驚人么?」每一次都讓他嗆的半死,實在是有損形象啊!
她突然害怕了,害怕落君煌要是一睡不醒了怎麼辦?
「腳怎麼了?」看到段越越懸著一隻腳,落君煌有些在意的問道。
「我不想做他們任何人的棋子。」段越越幾乎是不經思考便這樣回答。她是人,不是玩物,可偏偏每個人都在利用她。
反倒是段越越不安分了,她不屑地瞄了眼彥舞,帶著濃重的羡慕嫉妒恨:「你不是和落王爺成親了嗎?怎麼還會跟師兄一起去邊疆和*圖*書?」
「憑什麼。」落淵揮袖,一副不可能的模樣。
聞言,赤瀲也不再猶豫,背起彥楚歌便消失在了牢洞。
他輕撫她的臉頰,瞳眸溢滿情深。段越越有一點說錯了,他愛姬月,因為愛到骨子裡,所以不惜用命去換得她片刻的青睞。
身後,那一襲明黃色的龍袍何其耀眼,妖媚如畫的美人兒對著她輕柔微笑:「愛妃,該回宮了!」
他從衣袖中掏出那支木簪,輕輕別在她的髮髻上,聲音哽咽:「姬月,我帶你去梳發。」
「什麼!彥、楚、歌!」落淵咬牙切齒,握拳的手指嵌進肉里,溢出一道道血絲。
可問題是,段越越並不知道彥舞被關在哪裡,所以她穿著件碩大的山賊衣服,扛著把大刀跑遍了整個山賊窩,但都尋覓無果,直到最後只剩下山賊老大的房間。
彥楚歌依舊昏迷不醒,臉色蒼白的幾近透明,就連身體都開始漸漸冰涼。躺在草堆上,如若死人一般安詳。段越越急了,拍打著牢門叫喚:「喂!來個醫生……不對,大夫幫忙看看啊。」
段越越自言自語的說服自己,聽的落君煌一個頭兩個大。他扶住段越越的肩膀,神情冷冽而認真,略帶命令式的口吻告訴她:「收回你剛剛所說的話。」
「為什麼?」她可記得之前某人興緻勃勃地說做皇帝挺不錯的啊。
不遠處圍觀的山賊頭頭眸色一沉,對手下打了個手勢,這群明顯處於上風的山賊竟然都停下了攻擊,山賊頭頭對落君煌說道:「當初你雖然將我們山寨一網打盡,但卻沒有將我等斬首示眾,今日我還你一刀,並放你離開。日後咱兩不相欠,再見便是敵人!你走吧!」
卻見彥楚歌挑眉:「我可沒師妹你那般嬌弱。」話音落下,見段越越的眉頭依舊皺的老高,彥楚歌無奈的一聲輕嘆,「師妹既然來了,不如陪我吃頓飯吧,上次你可是失約了啊。」
「絲帕。」落君煌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如此說道。
落君煌點頭,啟唇輕吟:「多謝。」
落君煌心下一慌,連忙加快腳步離開,卻在出了牢洞時,被一群山賊團團圍住。
她又豈會真的不知,彥楚歌用換血的方式替自己解了蝕心之毒,手心那條紅印分明就是硃砂點上去的。
眼看著兩個昏倒的山賊即將醒來,段越越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扒光了他們的褲子,嘴邊上揚著邪邪的笑意:「嘿嘿,我看你們光著身子還敢往外跑不!」語畢,瀟洒的扛著大刀出了牢洞。
段越越確是傻眼了,走火入魔!看來大俠也不好做啊。
落君煌微微皺眉:「越越。」
「把你送進皇宮,其實是為了救你。」落君煌輕撫她的眉目,聲音不再冰冷,將折磨了段越越多少個日夜的真相和盤托出,「當年皇上替姬月解過毒,他有辦法救你,唯一的條件便是要迎你入宮。」
她又怎會不知,彥楚歌故意安排山賊戲碼逼迫落君煌承認對她的感情。
段越越輕拍他的後背,有些責備的蹙眉:「看你都病成這樣了,還敢喝酒。」
「別磨蹭了,快離開這裏吧。」彥楚歌望了眼落君煌,「她就交給你了。」
然而,落君煌似乎也並不想解釋自己一直尾隨其後的事。
「做皇帝太麻煩了,天天要被一堆雞毛蒜皮的事情纏著,還有一群嘰嘰喳喳的女人在耳邊吵你。」落君段嫌惡的道出他這段日子的所見所聞。
彥楚歌答應帶她離開落王城,段越越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雀躍?不舍?總之她是沒有多開心,卻也清楚自己已經做出了這樣一個決定。
「哼!好你個彥楚歌,竟敢拿著朕的龍令公然造反!」落淵氣惱,千防萬防,竟然沒防住自己一向信任的彥楚歌。
「誰告訴你這一切的?」落淵眸色冰冷,彷彿隨時都會將段越越掐死一般。
段越越眨眨眼,皺皺眉,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師兄,你流鼻血了喔。」
「好。」段越越終於扯開笑意。
「嗨!」段越越揮手打著招呼,順便小心翼翼的往後挪了兩步,「真巧啊大哥!」
「感情你是把本大爺這兒當你家後花園是不?」山賊老大一拍桌子,眼看怒火就要上來。
咽咽口水,段越越深深覺得這個話題好沉重,她乾笑:「那也用不著帶病上陣吧?況且落王朝這麼大,吃閑飯的將軍又不止你一個。」
「段越越,過來!」落淵凝眸。
血腥味很濃郁,一直到段越越垂放在地上的手沾滿黏糊糊的液體時,她才注意到那一地血水。段越越皺眉,自己身上不痛不癢的,儼然已經沒有了毒發時的痛苦,那血水註定不會是她的。再看帥哥哥,臉色蒼白,呼吸粗重,抱著她的力道也漸漸薄弱,那一身潔白的衣衫更是被染成了鮮紅色。
落君煌抿唇,唇角微微上揚,反手將她擁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越越,等解了你的蝕心之毒,我便帶你離開。」
段越越眨眼:「幹嘛?難不成你還想請我吃完飯再走?」她可沒那興緻,雖然說皇宮的美食確實不錯。
落君煌靜靜地看著他宣判,自始至終不發一語。倒是段越越不爽了,一個箭步上前怒指落淵:「喂!有沒有搞錯,你公報私仇也不是這麼個報法吧?什麼叫帥哥哥跟我苟合了?明明是你自己指使落壁軒給我下毒陷害我來著!」
落淵鬆開握劍的手,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是隱娘……不,你是姬月!不……你到底是誰?!」
「那段段偷偷告訴你喔。」想了想,落君段又湊近了她幾分,「其實啊……」
只不過這一次不一樣,因為來人是落君煌,段越越笑嘻嘻地望著他:「帥哥哥你來啦!」
「越越。」落君煌喚住準備駁斥的段越越,冷眼看著落淵,淡然說道,「我們走。」
「啊——!」殺豬般的嚎叫傳遍整個山賊窩。
段越越眨眨眼,繼續不恥下問:「那它為什麼會在彥舞手上,而且還是忘在你床上了?」
「赤瀲都回去了,你能不來嗎?」段越越說的理所當然,完全沒有去計算這裏到落王城的距離,以赤瀲的速度,落君煌若是等他通知便斷然不會現在就到。
「師兄!」一柄長劍沒入,穿透血肉的聲音如此清脆,伴隨著一聲痛呼。
段越越耳朵就算再怎麼不濟,這句話也聽得清清楚楚,她捏著手帕問道:「帥哥哥有什麼苦心?」
段越越望了眼昏倒的山賊,迅速的扒掉他們的衣服給自己換上。
段越越咬唇,有些惱怒地望著他:「所以你就不管不顧我的心意,直接把我踹去做皇妃?」
「靠!你要是爭氣點,早日幹掉你太子哥哥咱就能自由了。」段越越憤憤道。那個小太子真是有夠狠的,一聽說她和帥哥哥相擁被抓,便派人送來一連串的賀禮祝她早日成為棄妃。
拒絕?她當然會拒絕!既然皇帝美人有辦法救她,她就不信等到她毒發身亡的時候他還能冷眼旁觀。好吧,雖然她是不介意自己有離婚記錄,但是對方和帥哥哥可是親兄弟啊,這是個多麼令人惆悵的事實?
她沒聽錯吧?帥哥哥竟然說要帶她離開?https://m•hetubook.com•com而且還不是交易敷衍的那種語氣。
彥楚歌笑著摸摸她的頭,說了句:「能再見到師妹,真好。」
隨即抱起段越越施展輕功向宮外飛去,段越越望著漸漸遠離的彥楚歌,心裏一陣酸痛。這一別,真的是永別了!
段越越繼續乾笑,並在心底詛咒落君煌。既然都搗了山賊窩了,幹嘛這麼快就把這群山賊給放了!
「用不著你管。」被問者卻是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落君煌!你要是敢不醒來,我就把小白踹出去做乞丐,讓他這輩子都做不了皇帝!」這是段越越所能想到的最大威脅,可是落君煌依舊沒有睜眼的跡象。
「哼,直接砍了他們的胳膊把他們給朕分開。」落淵冷笑,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皮都不眨一下。
「咳……天子腳下豈容你撒野!」彥楚歌的聲音傳來,雖然因病氣若,但說出的話還是頗有威懾性。
段越越忿忿地咬著菜,越想越不甘心。她憑什麼一定要聽落君煌的安排進宮?憑什麼要任由他擺布?灌了一大口酒,段越越擦擦嘴巴,「砰」地一下砸碎了酒瓶:「不如我今天就跟你一起走吧!」
「可能遇到了點小麻煩。」彥楚歌無奈一笑,掀開馬車帘子走了出去,段越越隨後,卻發現外面站了好些人,個個都提著大刀。
她可還記得當初彥楚歌一腳將她踹出將軍府的事。
「好啊好啊,早就想離開這個破皇宮了!」段越越對著落淵做了個鬼臉,撥開人群一把撲倒落君煌身上。
「靠!你站著說話不腰疼,我砸你一下試試。」段越越盯著自己腫的老高的腳踝,一臉的欲哭無淚,這隻腳不就是先前被小白夾傷的嗎?!傷上加傷,她是有多幸運啊!
「師妹不去想辦法解毒,怎麼反而糾結起我的事來了。」彥楚歌打著哈哈,完全就沒有要告訴她的意思。
寢殿內藥草味瀰漫,熏染的落淵一消往日病態,氣色顯得異常紅潤。他坐起身望著段越越,明顯有些壓抑自己的情緒:「段越越,不要一再挑戰朕的忍耐極限。」
段越越翻白眼,這算哪門子的解釋?
「老老老……老大,在在……在在那!」領頭山賊身旁一個小廝指著段越越結結巴巴的回報。
她急了,探望四周,滿是蔥鬱的樹枝綠葉,哪裡會有半點人影。段越越繼續更猛烈的搖晃落君煌,幾乎是聲淚俱下的呼喚他:「帥哥哥,你醒醒啊帥哥哥!」
段越越吞吞口水,國家大事到了小白這裏就變成雞毛蒜皮的事?不知道自古以來的那些皇帝大人們聽見該作何感想。
「你是不是好日子過膩了,想去邊疆喂喂蛇蟲鼠蟻什麼的?」段越越開口便是這一句怒吼。
他率先上了馬車,朝段越越伸出一隻手,聲音柔柔弱弱:「師妹,上來吧。」
落君煌輕輕點頭,剛開口想要說什麼,便見一陣窸窣的腳步聲走近。段越越見他神色嚴肅地望著她身後,便也跟著回頭。
卻見彥楚歌笑著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液,他說:「你的帥哥哥不會不要你。」
她段越越生來怕死,可是這一刻卻不覺得遺憾。反正她遲早要死,至少現在讓她明白了落君煌的心裏一直是有她。
「所以你要不要考慮等我一段時間?」段越越滿懷期待。
「不,是師兄不對,我不應該讓你進宮的。」彥楚歌抱緊她,清淚滑落。
她縮縮脖子,撅撅嘴說道:「好嘛,我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彥舞怎麼說也是個美人,你會被吸引也是在所難免的。唔……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在我們那個世界,男人采采野花、泡泡女人什麼的都是很正常的,嗯,我可以理解。」
咽咽口水,段越越做著思想掙扎。電視劇里可都播了,山賊都喜歡強搶良家婦女做壓寨夫人,雖然她很不喜歡彥舞,但不得不承認那是個美人胚子。這還不是重點,那山賊老大也才四十多歲,除了長得魁壯了點,相貌也還過得去,人家都說了「異性相吸」,萬一彥舞正和山賊老大在辦事兒,她此刻衝進去豈不是很煞風景?
「落淵,你、真、是、可、憐!」段越越輕視他,唇邊上揚著可悲的弧度。
彥楚歌輕笑:「宴請師妹怎麼著也不能太寒酸,先前你的話可是刺|激到我了喔。」
嘴上說不介意,但是段越越依舊覺得胸悶的厲害。唔……莫不是毒又要發作了?
段越越回宮了,臨走前,落君煌伏在她耳邊對她說:「等我。」
段越越懵了,完全不明白彥楚歌在說什麼。等到她想問的時候,卻看見兩條猶如紅色蚯蚓一般的液體從他鼻孔流出。
然而那兩人依舊紋風不動,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等到段越越想再次開罵的時候,只見兩人齊齊向左右倒去,門口赫然站著一個手持大刀的黑衣人。
落君煌抬眸望著他,卻是什麼都沒說,抱著段越越跨步離開,留下背後那一滴又一滴濺落的血印。
牢洞里換了兩個山賊看守,被赤瀲砍斷的鎖也換了把新的。只是段越越此刻的心思不在這些,她比較關注的是,這個山賊明顯知道她皇妃的身份,也就是皇帝美人肯定知道她想逃走的事,最後的結果是:「師兄會被牽連!」
「皇上,不要……一錯再……錯。」姬月低喚,轉而對彥楚歌微笑,「師兄……對不起,沒有……聽你的話,暴露……了身份。」
吃著菜,卻食不知味,段越越用筷子鼓搗著米飯,有些輕埋他:「你走得太匆忙了,如果可以再晚幾天,就能一起離開了。」
「練功走火入魔,加上受了點風寒。」彥楚歌輕吟,說的很不在意。
落君煌似乎是早有預料一般,看見彥楚歌時微微頷首,兩人眼神交會的片刻,便讓一切都明了——他們早有計劃。
段越越幾乎是反射性的從懷裡掏出一條絲帕遞給他,落君煌接過,對著絲帕愣了幾秒,之後開始幫她包紮。
段越越背脊突然一片陰寒,深深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幾近呢喃地對她說道:「越越,我在。」
「我一個人很容易脫身的,師兄病得不輕,你趕快帶他走。」段越越急道,說著已經將彥楚歌扶起。
段越越吃驚的長大嘴巴,看著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彥楚歌,大腦恢復運轉的第一刻就是一陣低咒:「靠,彥楚歌你也太給力了吧!」好歹也得等打發了這群山賊再暈過去啊。
而段越越看見彥楚歌那會,眼眶一紅,眼看著就要落淚。
……
看著那張跟白紙差不多同色的臉龐,此刻的段越越無比感動。師兄這算不算英雄救美?
段越越縮縮脖子,略帶探索的目光瞄向彥楚歌:「你確定你沒下毒?你確定吃完這頓飯不會有刀架在我脖子上?」
昏迷中的段越越微微皺眉,此刻的她仿若置身一處陰暗的角落,聽見落君煌的叫聲,便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她伸手,幾乎是意識性更緊地抱住落君煌的脖子。
此刻的段越越只覺得渾身奇冷無比,似有萬千蠱蟲撕咬她的血肉一般,原本紅潤的臉頰也因疼痛而瞬間蒼白和_圖_書,淋漓的虛汗溢滿全身。
段越越翻白眼,會刺|激到才怪,他明明就是一副樂在其中的表情。
聞言,落君段湊近了段越越幾分,表情略帶神秘的望著她:「娘親,難道你真得看不出來嗎?」
「因為她是我師妹啊。」彥楚歌掩嘴輕咳,卻是很自然的飄出這句話。
落淵冷笑,拿起長劍走近他:「護國將軍彥楚歌,謀權篡位該當死罪,朕,將其就地正法之!」
……
「越越,醒醒,不要睡!」落君煌一邊應付著山賊們的襲擊,一邊柔聲呼喚著段越越。
「唔……」段越越呢喃著,緊緊的窩在他的懷裡,已經明顯有些神志不清。
段越越拿起來仔仔細細地觀察著,唔……貌似前不久在帥哥哥家看過。柳眉皺了又皺:「這不是你那天落在帥哥哥床上的手帕么?」段越越撇嘴,「靠,有什麼好炫耀的。」
指著穩坐車內的女子,段越越拉聳著腦袋:「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有問過你。」嗯,之前有問過她願不願意成為落君段名副其實的娘親。
等到出去之後,她就可以和帥哥哥雙宿雙飛啦!段越越心裏打著如此算盤,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正陶醉在落君煌溫柔懷抱里的段越越……毒發了!
這個事實讓段越越很想尖叫,她與姬月也太有緣了吧?相貌相似,同時愛上皇帝美人的弟弟,又都中了蝕心需要皇帝美人解毒。
「山賊。」彥楚歌給予答覆。
「看不出來什麼?」段越越茫然,為什麼感覺每個人都知道的事就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裡。
「我要出宮,我要見他!」段越越再次開口,聲音卻是比先前更加洪亮。
到了晚上,段越越終於忍不住地衝進了落淵的寢宮。
接著又聽他道:「來人,將以下犯上的落君煌打入天牢。」
她乾笑著往彥楚歌身後縮縮,小聲問道:「他們是誰啊?」看起來有些眼熟。
「你……」段越越想發火,卻被落君煌一把拉住手腕。
「我欠她的。」彥楚歌輕笑,「當年若阻止了姬月師妹愛上你,也就不會有後來的悲劇吧。」
「越越……」彥楚歌驚訝,眸中的欣喜卻是一閃而逝,聲音有些輕顫的問她,「為何執意要走?」
見她這表情,落君煌眸色一黯,將她扶到牆邊坐下。原本只是淤腫的腳踝因為被丟回牢里,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擦破了,看在段越越眼裡,那叫一個血肉模糊啊!
叫喚她的山賊老大也沒料到會有這麼一出,連忙派人將段越越抬進了房內。脫了她鞋子一看,並未流血,這才鬆了口氣:「幸好只是被刀面砸到。」
段越越這才注意到,原來她遞給落君煌的絲帕,竟然就是在馬車上彥舞扔給她的。
馬車先到將軍府,段越越來的時候,彥楚歌已經整裝待發,看見她的時候很是詫異,臉上卻依舊掛著淺淡的笑意:「師妹莫不是來送我?」
「就你這樣還去邊疆?」他分明就是去找死的啊。
一拳錘在彥楚歌身上,段越越沒好氣地問他:「你說,為什麼要突然離開落王城?」帶兵出征?她段越越才不會這麼好忽悠。
這一說,完全激怒了落淵,他起身走到段越越面前,唇邊揚起一絲邪魅:「就算朕讓你出宮了又如何?別忘了你身中蝕心之毒,沒有朕,你也活不了多久。」
聽說可以在身體留香的!摸著下巴,段越越深深覺得有機會自己也可以嘗試下。
「怎麼?你家小情人的東西出現在我身上讓你很不舒服嗎?」段越越嘟囔著嘴巴,心裏隱隱有股悶氣。
卻見山賊老大輕描淡寫一般說道:「威脅皇帝老子給我發皇榜找女兒。」
「還敢囂張!兄弟們,上!」
「你是笨蛋嗎?」只見落君煌一聲怒吼,讓段越越深覺下一秒就會被撕碎。
「好你個段越越,竟然女扮男裝來騙我女兒的感情,老子今天非得把你碎屍萬段不可!」說著,只見他大手一揮,手上那亮閃閃的大刀眼看就要落下。
段越越冷笑,「姬月是霧國公主,當年霧國公主和太子聯姻一事落王朝人盡皆知,這個落朝太子應該就是現今的落王爺吧?」
彥楚歌掩嘴輕咳,臉色並不是很好,他微微俯身:「皇上。」
「被刀砸的。」段越越撇嘴,剛只覺得痛,這會兒落君煌一問,她竟然覺得委屈。
他抱起姬月,緩慢朝著寢殿走去,直到那懷中人兒手臂垂落再無笑靨,他依舊緊緊地抱住她……
這一問,段越越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立場,連忙露出一臉訕笑:「嘿嘿,牢洞太悶了,我出來透透氣,沒想到就迷路了。」
不就是和帥哥哥一起滾床單纏綿了,放眼二十一世紀,一|夜|情是多麼家常便飯的事,她才不會介意。
「赤瀲……赤魅……」她怎麼就沒注意到呢,原來,赤瀲竟然是落淵安插在帥哥哥身邊的姦細,難怪他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落淵手裡。
段越越知道他說的是落君煌,只是這明顯話中有話的語氣讓她不免好奇:「難道你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誤解?!段越越不滿了,明明就是他執意將她送進皇宮,再狠心撕裂她的真心。如果這是有情,那麼這古代的愛情也太折騰人了吧。
將軍府比起她走的時候並無多大差別,唯一讓段越越愕然的是滿桌子的美食。她指著那一堆令人食指大動的菜色問道:「你發橫財了?居然吃的這麼好。」與先前的青菜豆腐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眼看著戰火一觸即發,彥楚歌連忙出來打圓場:「舞兒和落王爺的婚事取消了。」他揉揉額際,深深覺得這一路夠他頭痛的。
「胡說!我們今天就是特地在這堵你的,我女兒都失蹤好幾個月了,今天要是你不交出我女兒,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山賊老大一臉怒容,絕對不好欺騙。
聽她如此說,彥楚歌的神色也微微有了異樣,他苦笑:「如果能早些聽到師妹這番話,那該有多好。」
落君煌寡不敵眾,眼看就要倒下,突然一個侍衛闖了進來:「陛下,駐紮在北城的護城兵叛變,彥楚歌率領一萬餘人殺進皇宮了。」
他對著她微微一笑:「沒事。」
段越越一拍腦袋,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你怎麼知道?」他的臉色已經恢復平靜,卻有著一絲不甘。
段越越立刻站起身跳著一隻腳奔到房門口:「我發誓在你來之前我沒有進過你房間,咳……老大你既然這麼忙,那我就先告辭了,拜拜!」
落君煌扶額,深深覺得兩人不用再溝通下去了。他一把將段越越打橫抱起,跨步向牢洞外走去:「我先帶你離開這裏。」
段越越生氣了,這個彥舞平常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怎麼會這麼沒禮貌?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段越越雙手環在他的脖子上,一臉陶醉的將腦袋埋進落君煌的懷裡。
彥楚歌眉微揚,深知自己早已把落淵逼入死角,他現在所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台階:「只要陛下願意放了他們二人,微臣願意擔下所有罪責,憑君處置。」
「做噩夢了?」彥楚歌皺眉,有些輕責地將她扶起。
「你還有什麼遺言?」山賊老和_圖_書大蹙眉,一副恨不得立刻把她生吞活剝的模樣。
「哼,段越越,你以為赤瀲是誰的人。」落淵冷笑,眸色一抬,便見一抹黑色身影加入侍衛之中,長鞭一揮,狠狠劈在落君煌的後背。
段越越皺眉,現在的彥楚歌,比起初遇時的俊朗健氣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落淵,當日你我的交易你並未遵守。」落君煌靜靜開口,眸色如暗夜深潭一般。
所以,一直到上了馬車的前一刻,段越越依舊不曾後悔。但是,在掀開馬車車簾的那一刻,她詫異了。
「哥,可是你……」彥舞似乎想說什麼,卻被彥楚歌揮手打斷。
一路走去並沒有人認出她來,段越越深信自己可以安然無恙的逃出山賊窩,偏偏又想起自己的情敵彥舞。雖然她並不喜歡這個人,但她好歹也是師兄的妹妹,帥哥哥曾經的未婚妻啊,就憑這兩點,段越越就覺得自己應該要救她一起出去。
彥楚歌!段越越眼前一亮。
終於,段越越一聲大叫:「帥哥哥!你不要死啊,帥哥哥!」
段越越哭了,第一次發現死亡離她好近,甚至讓她一想起來便呼吸窒悶。她伏在落君煌的身上朗聲大哭,嘴裏喃喃碎語也不知說了些什麼,只隱隱約約傳出:「如果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段越越一拍腦袋,玉手一指結巴山賊:「原來是你啊!」說著還蹭蹭地跑到他們面前套起近乎,「好久不見了哇,怎麼到城北來混了?」
「唔……」段越越揉揉額頭的大包,對面前的景象顯得驚魂未定。此時馬車已經停了下來,也不見彥舞的蹤影,就連在外面駕車的馬夫都不見了。段越越有些詫異地望著彥楚歌:「發生什麼事了嗎?」
「咦,怎麼袖子這麼長?」她拉拉衣袖,兩隻小手完全被蓋住了,這讓段越越深深扼腕自己160的身高。
彥楚歌有了片刻的詫異,卻也只是一閃而逝。他拿過段越越的手絹按住鼻子,看似懊惱地說道:「都怪師妹長得太迷人了,連鼻血都禁不住流了出來。」
說完,又走到門口吩咐了幾句。不消片刻,便見幾個山賊捧著飯菜走進來。
段越越抿唇,仰起頭看著他:「你根本就沒打算替我解毒,不是嗎?」
僅這兩個字便讓段越越毫不猶豫地跟著皇帝美人回了皇宮,但是一到遺苑,落淵便將她軟禁起來,害的段越越整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和小白大眼瞪小眼。這不,才剛吃完早飯,兩人便雙手托著下巴面面相覷。
落淵咬牙,深深覺得這一幕無比刺眼,他怒吼:「段越越,誰准你走了!」
段越越吃痛的一聲大叫:「不要!」
有這麼溫柔體貼的師兄幫忙,段越越自然不會矯情,直接了斷的上了馬車擠到彥舞身旁。
「我剛剛說了啥?」段越越反射性的抬頭問他,儼然不記得自己滔滔不絕的碎語了些什麼。
次日一大早,段越越便被請上了馬車,一路向著宮外顛簸而去,途中,她掀開帘子的時候,看到隱娘正拿著一個竹籃在採花瓣。
「我應該要死嗎?」他只是運功療傷內力耗損過渡,所以躺在這休息下而已,山賊那破銅爛鐵打造的兵器還不至於一刀下去就致命。
段越越瞪他,落淵睨笑:「別忘了,你可還是朕的妃子!」
看她憋屈的模樣,落君煌竟然笑出聲來,他在段越越眉心落下一吻,柔聲說道:「沒有明說是怕你會拒絕,越越,我不想你有事。」
接著,便見落淵喚道:「來人,傳君親王入宮!」繼而面向段越越冷笑,「既然你想見他,朕便讓你見見!」
「快把段越越交出來!」領頭的山賊一聲大喝,震得段越越腦袋一嗡,竟然是衝著她來的!
冷宮!
聞言,彥楚歌淺笑輕咳:「別看現今天下四海昇平,霧國一直對我落王朝虎視眈眈,雖然幾年前霧國公主和落王朝太子聯姻一事使得雙方維護了一時和平,現如今雙方勢力均衡,霧國公主又死於非命,難保他們不會隨時領軍來犯。」
「勾引!」段越越差點被自己的唾沫嗆死,怒眉一橫,「喂,你別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罵人好不好?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勾引帥哥哥了。」她倒是想,無奈人家帥哥哥嫌棄她沒有勾引人的資本。
雖然彥楚歌沒有明說,但段越越始終覺得師兄今天很不一樣,彷彿這次一別,便永無再見之日。
她怎麼就忘了帥哥哥安置在她身邊的活人保鏢呢!
段越越急了,一聲大吼:「赤瀲!救命啊,赤瀲!」
「你莫不是想為了自己的私慾,讓師兄嗆死在酒水之中吧。」彥楚歌寵溺的揉揉她的長發,指尖輕柔,溫潤卻帶著濃郁的不舍,他說,「沒想到他竟真的將你送進皇宮。」
「你終於記起來了。」落君煌雙手環胸,神情稍稍緩和。
赤瀲眉頭微皺,轉而看向段越越:「那你呢?」
「這條絲帕怎麼會在你手上。」落君煌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可是帥哥哥不是要你做皇帝么?」段越越可清楚地記得小白說做皇帝是為了永遠能跟她,還有帥哥哥在一起。
段越越咽咽口水,摸摸乾癟的肚子。好餓啊,這個山賊頭頭該不會是想當著她的面吃東西引誘她吧?想到這裏,她眉頭皺了又皺,直到山賊老大把她丟到桌子旁,用命令式的口吻對她說:「吃!」
段越越眼前一亮:「赤瀲!」
「越越,日後你自會明白。」彥楚歌輕笑,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馬車一路奔出北門,段越越好奇的是,將軍出征去邊疆,竟然只有一輛馬車加車夫四行人,也太不威風了吧。問及彥楚歌的時候,他只是笑而不語,溫潤的臉頰卻是愈漸蒼白。
果然,落君煌前腳剛一踏進落淵寢殿,便被落淵派人團團圍住,只聽一聲令下:「落君煌身為朕的皇弟,卻與其皇嫂私下苟合,玷污我皇室聲譽。但念在你我手足一場,朕今日便饒你不死,即刻起貶為庶民,從此與我落朝皇室再無瓜葛。」
落君煌眸色一冷,喝道:「讓開!」
事實證明她錯了,因為彥楚歌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很不幸地暈倒了。
山賊老大揮舞著手上的大刀,怒斥落君煌:「哼,好個落君煌,竟然敢單槍匹馬闖我山寨,今日老子便連同那日牢獄之仇與你一道清算。」
山賊頭頭聲音一落,一群山賊便提著大刀要砍上去。落君煌迅速閃躲,避開了刀鋒襲擊,卻也因為懷裡抱了個人兒,動作明顯的慢了些,不消片刻,便有些抵擋不住。
而且抱在懷裡的段越越身體越來越冰涼,將他的心都懸到了嗓子里。
於是,段越越再次被五花大綁關進了山賊窩,同時作陪的還有昏迷不醒的彥楚歌。
再睜大眼睛瞄了眼這群來勢洶洶的山賊,呃……看起來似乎更眼熟了。
落君煌看了她一眼,故意將絲帕綁緊,引得段越越痛的齜牙咧嘴。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段越越,一聲冷哼:「看到這條絲帕你都不覺得眼熟嗎?」
想到這裏,段越越的眉頭幾乎可以擰成麻花了,她問道:「你說皇上救過姬月,那麼意思就是姬月也中過蝕心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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