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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滿西樓

作者:銀絲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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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畢竟,我可是魔君啊。 3

第一章 畢竟,我可是魔君啊。

3

近日裡,江湖上關於魔教的傳言越來越多了。
花兮扯了扯繩子,隨口道:「我也沒指望你知道,就自己念念。對了,跟緊一點,別等會兒又說繩子磨得你手疼。」
路過談論著近日傳言的茶攤,花兮在不遠處站了一會兒,聽完之後,若有所思,嗑著瓜子又離開了。她瞥一眼身邊老老實實走著的少年:「你知道,他們說的是誰嗎?」
花兮閉著眼睛,看起來很是愜意。
而其中被傳得最廣的一樁,也在一夜之後,由「魔教護法被玄玉門弟子重傷」,變成了「魔教新一任教主現身江湖」。原本吧,這魔教教主出來,也不算是什麼事,畢竟他也不是沒有出來過,可稀奇就稀奇在,那個教主,由「他」變成了「她」。
那些小招式還好,左右靈力波動不大,不會被人感覺到。就算被發現,也能用「武功」當個借口。反正人界這種東西好像很玄乎,層次也分得很多,哪怕要講起來,只要她咬定自己是高手中的高手,誰又能反駁呢?便如那些武林人士眼中的她只是用了「奇功」,卻並沒有往別的地方想一般。
花兮從鼻子里應了一聲,然後哼出幾個辨不清的音符,就這樣睡了過去。只留下藍白衣衫的少年坐在原地,叫醒她也不是,隨著她睡了也不是,憋得原先白皙的脖頸都紅了起來。
在她的身後,少年被一根紅繩和圖書捆著手,而紅繩的另一頭,被花兮鬆鬆系在自己的腰帶上。如若不是這小道人少,怕是要引來許多人的關注,便如前幾日,她剛剛綁上他的時候一樣。
講來燕綏之進玄玉門的時間其實不久,奈何玄玉門最是重視繁文縟節,尤其是對他這個半路撿來的新弟子,短短几天就給他灌輸了一大堆條框教案。而燕綏之記性極佳,不多久就背了個爛熟。
在看見草垛的時候,花兮眼睛一亮,拽著燕綏之便往那裡跑。
反正,根據她的經驗,即便她說了,也多是沒有人相信的。
也因為不能用,花兮沒有辦法,只得打著呵欠拖著步子往前走。這樣下來,連帶著跟在她身邊的燕綏之都被傳染得有了困意了。
自從到了人界自封靈識之後,她總是很容易疲累乏困。雖說來這裡是想放鬆體驗一番別樣的生活,這些日子,也的確在這裏邊得到了一些樂趣,但這樣不能自控的感覺,多多少少還是叫她有些不習慣。
不久,那顆幽藍星子的顏色越來越淺,同時也越沉越低,它慢慢開始散發出白光,甚至籠住了附近的一小片天地——
「上一次我醒來的時候,你便綁著我了,而這一次我醒來,你竟還沒有將它解開。」燕綏之湊近了她一些,「你到底,想綁我到什麼時候?」
然而,在前幾日的一件事情發生之後,卻https://m.hetubook.com.com叫大家不能不信了——
這一日,正道的討論結束,卻又是一次不歡而散。緣由無他,只是那個新教主,怕是不簡單,而這些尋常法子,想來,該是奈何不了她。
在光色消失於燕綏之身上的同時,他閉眼,睜開,眸色微暗,終於不再是那副獃獃愣愣的神情。
他隨意掙了掙手上的紅繩,紅繩卻將他越束越緊。燕綏之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看起來有些不滿,最終卻只是搖了搖頭,勾了唇角,往花兮那邊望去。
「似乎是。」花兮嗑著瓜子,「那些人真是沒見識,我都說了自己是魔君,他們竟還以為我是那什麼魔教里的。雖然說挨著個字,我便覺得能算是本家,但這『界』到底不一樣,他們混淆了這個,我還是有些介意的。」花兮搖搖頭,緊接著,又換了滿臉疑惑,「不過,那個魔教到底是什麼來頭?」
「禮數?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花兮的口齒有些含糊,儼然是入睡之際,沒聽進去的樣子。
而既然看都看不出,就更不要提什麼解決了。
望著已經睡昏過去的花兮,燕綏之委屈巴巴地離她遠了些,艱難地直起身子坐在草垛上,盯著紅繩發起了呆。
「你別掙扎了,沒有用的,這條繩子這麼容易便能解開的話,我也就白擔著這個位置了。」
少年看起來有些緊張和*圖*書:「你?」
她揉了揉眼睛,下意識地想要動用靈力辟出個休息的地方,卻在揮手的瞬間又反應過來,這裏不是魔界,而她不能被發現。
但這樣憑空化物的招式,卻是不能用的。
褪去那副呆愣的神情,此時的燕綏之微微低著頭,散在腦後的那束墨發隨著這個動作落下幾縷到了他的頰邊,竟真有了幾分傳說中精魅的惑人意味。
燕綏之見狀輕笑。
便是如此,事情過後,正道聚齊的速度越來越快,動作卻緩了下來,用來商議對策的時間每日劇增,卻沒有一個能讓人完全滿意的……
從最初紅著臉掙扎,到現在一副逆來順受的絕望樣兒,這樣的轉變,讓花兮覺得很是滿意,甚至打算再綁個幾天就不玩了。她剛剛這麼想著,轉頭看見少年眼底的委屈,忽然又打消了鬆開他的念頭。
是啊,說起來,少年已經被這麼綁著幾天了。
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夕陽與薄月出現在天空的兩端,而在它們的正中間處,奇異般現出一顆星子。說是星子,也不準確,或許那只是個類似星子的光點——
「等我掌控好了這具身體,你現在綁我的,將來,我可要綁回來。」
燕綏之面紅耳赤:「就是,就是男女授受不親,我們不能睡在一起的!」
花兮撇撇嘴,忽然有些不滿,從前隨心所欲的時候沒有感覺,現在卻發現,不能使用靈力和*圖*書,實在有些麻煩。
她這一番話說得莫名其妙,實在是叫人聽得迷糊,可少年竟真的順著她的話思考了一下,這才回答:「不知道。」
不能被發現,是指她不能被發現在人界用了靈力,畢竟這樣容易引起道中的注意。然而,對於自己的身份,花兮卻是覺得可說可不說,純看心情而已。
那個女子,她擄走了玄玉門新入弟子燕綏之。
花兮伸了個懶腰,忽然有些困。
算了,還是繼續綁著吧,挺好玩的。
四處睥著,她又走了一段路,終於找到一處草垛。
不過也是,平心而論,花兮覺得,倘若自己是人界的,忽然有一日,一個看起來舉止怪異的姑娘對你說,她不是人,是異界來的,估計她也不信。因此,花兮雖是放肆隨意,對她自己卻沒有什麼影響,反而連累那個「魔教」無辜陷入了些傳言。
又或者,這才是他本身的模樣。
說著「算賬」兩個字,他卻實在不像是有什麼不好的打算的樣子,反而笑意愈發深了些,望著她的目光也愈發柔和。只是,與之相反,說出來的話卻叫人覺得危險。
「也罷,左右我的意識也維持不了多久,現在還找不了你算賬。」
而燕綏之,正是重傷了魔教護法的少俠。
最後,白光陡然縮成一指大的星點,猛地沉入燕綏之的靈台里。
分明是一樣的五官、一般的輪廓,重新睜開眼睛之後的燕綏https://www.hetubook.com.com之卻像是變了個人。
據說,現任教主是個美艷女子,眼神能勾魂,言語可攝魄,並且所用招式極其玄妙、極其深奧,沒有人看得出來那是什麼路數。
那光點泛著幽幽藍色,在它亮起的同時,附近山上的精氣化為實體一點點朝它涌去。
其實在最初的時候,大家都是不大願意相信那個紅袍女子便是新一任魔教教主的,畢竟不論她看起來再怎麼奇怪,做的事情再怎麼叫人意外,也不能說明她就是魔教的人。更何況,哪有魔教教主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口承認自己是魔教教主的?
「可,可是……」燕綏之雖然對人情世故沒什麼研究,卻也隱隱覺得,他們這樣睡在一起是不好的,「你把這繩子解開,我不跑,我在下邊站著。我們這樣是有違禮數的。」
女子毫無知覺,大概是他湊得太近,呼在她面上的氣息弄得她有些癢,於是撓了一下臉,嘟嘟囔囔說了幾個含混不清的字。
這樣的手段,這樣有仇必報、錙銖必較的性子,不是魔教,還能是誰?而能從玄玉門中獨身而入,全身而退,這樣的本事,不是魔教教主,又會是哪一個?
幾步跳過去,花兮把自己往鬆軟的草垛上一摔,頓時覺得整個人都舒坦了。然而,燕綏之卻是被迫被拉到這兒來的,因為被那解不開的紅繩扯住並被拽倒在花兮身邊的時候,那雪白的臉蛋上登時粉了幾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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