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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雖然看上去不像是那樣熱心的人，可是……哦，我好像本來也不是那麼熱心的人。但這次不一樣呀，我可是難得行俠仗義一回，你不能打擊我的積極性啊。」

「我的意思是，你現在自由了，走吧。」她從遲玖的手上接過牽著毛驢的繩子，交給燕綏之，「咦，你這又是什麼表情？一半笑著一半失望的，莫不是你捨不得小玖玖？」

遲玖抿了抿唇。

「不要，走路太累了，我還是趴著吧。」花兮說著，把頭轉向另外一邊，直直望向牽著毛驢的遲玖。卻不想，她剛剛望見他，燕綏之便繞過來擋住了她的視線，花兮有些無語。

不論過去還是未來，都不可能。

行俠仗義有許多種方法，在這條道上，稍微做些好事都能被算進去。然而，「幫助魔教」絕不可能被算在裡邊。相https://www.hetubook.com.com反，應當要用狼狽為奸、同流合污之類的形容詞才對。

花兮躍下毛驢，穩穩落在地上，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燕綏之下意識地伸過來想扶住她的手。

燕綏之原本握緊的拳頭鬆了松。

話音一落，身邊的兩個人都僵住了。

此時，燕綏之尚且不明白自己的心意，靈台也稍微有些混濁不清，卻已經種下了執念的種子，滿心想著的都是那一個人。

而依照她的條件，她的身邊，絕不可能只有他。

這天，伏在毛驢上，花兮一臉無聊地順著毛驢的脖子擼著，嘴裏不停念叨。

花兮點點頭：「嗯，不說就算了。」她講完，又轉了回來，「小玖玖，就算你不想我去，我也是要去的，但你這樣妨礙我，時間久了，我會很想打你。所以和*圖*書，現在，你走吧。」

燕綏之嘴角抽了抽：「不。」

遲玖握著繩子的手僵了僵，依然不語。

「沒什麼呀，叫一叫你嘛。」花兮笑出一口小白牙，稍微把上身立起來些，「話說，前幾天你把我往相反的方向帶，我都沒怪你，可你這是什麼反應？尷尬還是羞愧，或者被拆穿了覺得很丟臉？怎麼這幾日都不肯同我說話了呢？」

「沒什麼。」他說著，瞥向遲玖的眼神卻讓對方不由得一怔。

「怎麼了？」

但是，一個只是意外，一個在意外之外，還帶了些驚喜。

「咦，小燕燕，你怎麼了？」

行了十幾日，看夠了山明水秀，走過了草長鶯飛。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期盼又是另一回事。

花兮「唔」了聲，不再理會，只是動了動脖子，朝著遲玖的方向喚著：「遲玖，小遲hetubook.com.com遲，小玖玖……」

花兮啊，哪裡都用不著他。

而花兮不過歇息了一個晚上，便恢復了元氣，興沖沖地大手一揮，買了十幾包零嘴馱上了驢背，隨後便帶著他們繼續趕路。

而花兮還是念著：「我說，你就對我這麼不放心嗎？我沒有騙你，我去魔教是真的想幫忙的。你也知道，現在武林上在集體聲討魔教啊。這種時候，多個人多份力氣不是？你怎麼就這麼不想我去呢，怎麼這麼防備我呢？」

或許，是因為她的強大吧。

燕綏之掩唇輕咳：「我……我不過是在那邊走得有些無聊，隨便繞一繞而已。」

當夜過後，遲玖和燕綏之都默契地選擇對那天發生的事絕口不提。

「沒什麼。」燕綏之垂下眼。

怎麼可能捨不得？事實上，他從花兮撿到遲玖的時候，就一直盼著遲玖離開了和圖書。如此，當然會驚喜，而在驚喜之外，那些失望的情緒……

遲玖牽著毛驢，聽著花兮這麼念了一路，在走到溪邊的時候，終於停下。

「好無聊啊，這樣一直趴著好無聊啊……」

「為什麼我轉一次頭你就換一邊走？」她問。

走在她身側的燕綏之，轉過頭去：「要不要下來走走？」

他甚至毫不懷疑，只要出現了一個比自己更能逗她開心的人，他便會連存在的必要都沒有了。就像遲玖剛剛到來的時候一樣，她會把所有的注意力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身上。

打架的時候不需他幫忙，從高處跳下，也不需他攙扶，就算什麼時候不小心被絆個踉蹌，也很快便會身形穩穩站定。

大抵是花兮把注意力放在遲玖身上太長太久，嘆完之後，才發現燕綏之這一路上都沒再說話。

也希望，在她的身邊，只會有自己一和圖書個。

「什麼？」遲玖有些不確定。

「真的沒什麼？」

不知道喚了多少聲，遲玖才不情不願把頭轉過來。

花兮搖了搖頭：「小玖玖，你真是個警惕的人，也很認真。」她托著腮，「這樣的人，唔，挺有魅力的。但你不信我，我還是有點兒傷心。」

對啊，花兮在他眼裡是很強大的一個人。雖然平素懶了一些，可她並不缺乏自保之力，而且，不只是不缺乏，這江湖之中，能夠打敗她的人，都是少之又少的。偶爾，他也很想像外邊說書人故事里那樣保護她，只是很可惜，她好像用不著他。

「花兮姑娘，我這個人是很認死理的，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敢忘，不論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盡量滿足，可若事關師門，便另當別論了。我是來自那裡，也屬於那裡，可恩情只關我自己的事，一碼歸一碼，混不得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