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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兩人一時無話。

花兮原先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成拳，卻也配合她演。

可這樣的他，真是叫她喜歡。

于秋笑彎了眼睛，帶出很輕的一聲笑，而後緊接著的，又是一嘆。

當花兮再次上路，原本兩個人的組合，增加到了五個。除了于秋之外，還多了遲玖和莫辭，莫辭自然便是那個自稱「白牆」的玄衣男子，雖然他從未承認，花兮也不大願意去問遲玖和于秋，但在同燕綏之談過之後，花兮實在是覺得，他是真正魔教教主的可能性很大。

在那之前，花兮一直以為于秋只是說說，說說和現實不一樣，她當是不會哭的。卻不想，是真的。

于秋聳了聳肩：「嗯，如果不是聽說魔教教主在這附近，我也不會來找，也不會遇著你啊。」

「好奇好奇，我都快好奇死了！」花兮佯裝無事，「怎和*圖*書麼了？」

沉默許久，還是于秋先開的口。她笑得勉強又真心：「聽說，你這次行程的目的地是魔教？可真巧，我也要去那個地方，我們搭個伴兒吧。」

往花兮這兒瞟了一眼，又往望著馬車的莫辭那兒輕輕一瞥，遲玖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兒多餘。

花兮聽見他前邊的話，本來以為他是害羞，所以想要否認。一下子聽見他的補充，又覺得這個孩子越發沒個正形了，這樣的話隨口就能說出來，都不知道害羞的。

她這幾日一直沉在於秋的事情里，算一算，已經有些日子沒有真心笑過了。如今這樣饒有興緻地喚他，倒是叫他覺得驚喜。

「不是。」燕綏之否認得極為乾脆，「真要說起來，或許早在那之前的許久，我就已經很在意你了。」

這個「許久」，真要追溯起來，可以說到他https://m.hetubook.com.com與她的初見。

花兮想著，耳邊彷彿又出現於秋的聲音，思及此，眉頭不自覺皺了皺。

「談完了。」

「小燕燕啊。」

畢竟，哪怕她想通了不要多問多管，也實在沒辦法不去計較。

便如前些時候，她想去與遲玖打探莫辭底細的情形一樣。

花兮有些意外：「教主？你……你認識那個教主？聽見他在這附近，所以你便過來了。這麼說，你是在找他？那莫辭……不不不，那你祭奠的那個……不不不，哎呀，那個我還是不問了……」

「沒有，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去那兒，是祭奠故人的。」她眨眨眼，睫毛有些潮濕，「說起來，那個故人，還和你沾著點兒關係。」

花兮看在眼裡，挑起他的下巴。

「你回來了？」

她伏在驢背上，望向身側多出來的馬車，那https://www.hetubook.com.com裡邊坐著的便是于秋。只是，還沒望多久，就被燕綏之打斷了。他握住她的手，無聲地用唇形說出「放心」兩個字，眼睛里，滿滿當當的，全是關切。

自那開始，一直追到現在。

比起憋得慌，花兮覺得，能在她的臉上看見笑意這件事情更值得在乎。她卻還是翻了個白眼：「對啊對啊，憋死我了，不過你愛說不說吧。」

那份在意的最初形態，是他意識剛剛清明起來，看見斷崖邊的一抹紅，看見那個身影落下去。他沒看夠，想去追，故而，哪怕靈識還沒有完全成型，哪怕靈台尚未清明，他也還是離開了那座山。

「嗯？」

花兮一頓：「和我沾著點兒關係？」

「說起來，以前我留遲玖在身邊，你反應那樣大，當時我沒有多想，現在看來，是不是你從那個時候，便很在意我了？」和*圖*書

真的許久了。

「喂。」于秋戳一戳她，「你好不好奇啊？關於我去那兒的目的。」

當時的于秋見到花兮，微一仰頭，表情是若無其事，眼圈卻紅得不可思議。她的面頰上還有淚痕斑駁，卻偏生倔得不肯表露。

但想是這麼想，那張面癱臉上並不會出現什麼其他表情。他騎在馬背上，板板正正的。話說，他是為什麼一定要跟著來著？

「能在臨死之前，再見你一面，再去見他一面，想一想也是很圓滿了。」于秋深吸口氣，「花兮，謝謝你啊。」她說的分明是「謝謝」，聽在耳朵里，卻總像是在道別。

聽完，于秋揉揉太陽穴：「噓……你問題真多，弄得我頭都疼了。」她揉完之後，將眼淚都收了起來，「不過，我忽然又什麼都不想說了。」興許是覺得這樣吊人胃口很好玩，她難得笑了出來，帶點兒得意，「怎麼樣和圖書？是不是憋得慌？」

大抵是真的沒有想到，真的太過意外，花兮一時驚訝，連著說出一串沒有條理的話。

「到底是不是嗎？」

倘若不是莫辭，于秋還會是以前的于秋，恣意熱烈，也不會失了靈元，損了靈脈，落得如今這般，沒幾天好活。

燕綏之略作沉吟，似是在回憶，只是還沒回憶多久，又笑了出來。

花兮微愣，順勢回握住他的手，看也不看另一旁騎著馬的遲玖和莫辭。倒不是她真的那樣厭煩他們，一眼都不想看，只是根據這幾天的經驗，若是她真的偷摸去看了，燕綏之多半是會吃醋的。

「嗯，回來了，你們談完了？」

騎在毛驢上，花兮又想起那一日被燕綏之拉著離開，完了以後回到客棧看見的那一幕。

大到她幾乎因為他想放棄去魔教這個行程。

歪了歪頭，花兮像是忽然想到什麼。

花兮忍了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