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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個——」

然後，他就看到旁邊老男人奸詐的笑意，這才反應過來，這個老傢伙，什麼沒把爭奪小玩意兒的插曲往心裏去？

「怎麼，不願意啊？」顧主任瞥了眼江老闆不情不願的樣子，「不是，我說老江，你不能大男子主義啊，你得跟上年輕人的步調，跟上時代的潮流，才能跟孩子們沒有代溝，懂吧？比起孩子們，一個熒光棒算什麼呢？一對小耳朵算什麼呢？對不對？來，戴上戴上！不然當心變成老古董了沒人喜歡……」

「念念怎麼樣我是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楊女士看著全身掛滿了熒光小物件的顧主任，有點哭笑不得，「等會兒燈光一暗，你就是全場最亮的人形聖誕樹！」

江老闆扯著僵硬的微笑接過來。

江國茂氣得一噎：「你——」

「哪有，爸爸——」江沅拖著尾音撒嬌，又指了指來來往往的其他人，「你看看，大家都有，誰來現場看比賽不瘋狂一下？你想想，等會兒人家都給喜歡的選手加油比賽，就你一個人板著張臉站在那裡無動於https://m.hetubook.com.com衷，多尷尬呀？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大領導來檢查工作的呢！」

他張了張嘴，又什麼都沒說出來。

「可以！可以！」江沅也不貪心，畢竟江老闆能放下架子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隻老狐狸，根本就是故意報復！

江老闆根本沒機會來個想象中的握手、自我介紹之類的。

這句倒是給顧建國聽了去，他頓了下，側過頭看了江國茂一眼，嫌棄的表情簡直不要太明顯。而江國茂絲毫不為所動，他還是盯著顧建國手裡的小手拍，又加了一句：「惡意搶購。」

江沅起了個大早，催著爸媽一起過來，下了車一眼就看中小攤邊上掛著的花花綠綠的發光裝飾小玩意兒，硬是拖著爸爸過去買。

「看著年紀也不大啊，怎麼就老年痴獃了？」顧建國嘆了口氣，「看好他，別走丟了！」

顧建國：「……」啥玩意兒？

「行行行，不說不說了，那——」江沅想了想，又換了說辭，狡黠一笑，「來給女神小徒弟撐場子你不得ｗww.ｈｅｔuｂｏok•ｃｏm.com表示表示，不然人哪看得到你在哪兒啊對不對？再說了，你上次不還說什麼要跟我一起自我反省改正缺點嗎？丟掉你的老闆架子吧，男人啊！」

「……我等會兒就是全場最亮的粉絲，老婆你說是不是？」顧建國興沖沖地嚷著，順手攬過最邊上的發光手拍，「老闆，這個我也要！」說完又在旁邊挑挑揀揀，拿了不少小玩意兒。

「我早就看中了，算了，我沒時間跟你多說，我出雙倍價，」江國茂低頭瞥了眼時間，有點不耐煩地指了指顧建國手裡的東西，「買你這個！」

江國茂被她說得有點動搖，半晌，勉勉強強地指了指旁邊一個很是低調的發光手拍，不耐煩地說：「拿這個可以吧？」

江沅點了點頭，小幅度地拽了拽自家老爸。

倒是顧主任接待各種學生家長慣了，心理強大，也沒把剛才的小插曲往心裏放，一秒變自來熟，他大大方方從兜里摸出江爸爸剛剛看中的小玩意兒，直接塞到江爸爸手裡，又多挑了幾個相當可愛的粉色發光發箍https://m.hetubook.com.com：「喜歡這個？來來來，拿著拿著別客氣，都是一家人，又都是我們念念的粉絲，別客氣別客氣！」

江沅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閉了閉眼睛。

江國茂：「……」

顧主任從教育扯到親子，又講到家庭，一邊絮絮叨叨講起來，一邊給他推薦各種閃光的小玩意兒往身上掛，熱情得像個推銷員。

複賽比初賽規模要大，也更正式一些。

「哎，我也這麼覺得，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萬一鏡頭掃到我或者評委什麼的看中我了，我火了就掩掉念念的光芒了怎麼辦……」

「江沅！」江國茂板著臉。

江國茂一臉嫌棄地伸手去拿，卻被人中途截了和。

直到幾個人走進會場，比賽開始，燈光暗下了，他才突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莫名其妙已經變成了現場第二棵人形聖誕樹。

楊女士：「……」

「爸！」江辭璟遠遠瞥到這邊的幾個人影，抱著大喵從會場出來，「媽。」又對著顧主任、楊女士點了點頭，「顧叔、楊姨，念念怕你們找不到地方，讓我出來接下你們。」

她和圖書給自己挑了個畫著箭頭寫著小可愛的發光發箍戴腦門兒上，還覺得不夠，又買了一堆手指燈和熒光棒拎著，見江國茂一臉嫌棄地站在旁邊冷眼看著，又給他挑了個大紅色的發光麋鹿角，非要他也戴著：「爸爸，你來都來了，不能光著手進去啊，一點誠意都沒有，這樣一點都不可愛！」

顧建國很快又恢復臉色，忽然想到什麼，還凝神仔細盯了盯江辭璟，又盯了盯面前剛剛覺得眼熟的父女倆，終於拍了下腦門，小聲嘀咕：「就說覺得眼熟呢？基因還是強大，真是複製粘貼版的啊！」

江國茂伸出去的手還僵在半空中，臉色一點點難看起來，有種自己中意的大項目被人橫插一手憑空搶走的感覺。

「再說了，」她壓低聲音，「你可愛一點指不定被你女神看到了還能搭個話對不對？」

江國茂還在專心醞釀緩解尷尬的措辭，被顧主任這麼突然的一句話說得一時有些不知道怎麼接話。

江國茂和顧建國對視一眼，略微詫異之餘，臉色也都一點點變化起來。

說完，她給後邊跟過來的媽媽挑了個小可愛同款發箍www.hetubook.com.com，又分了一把手指燈過去，繼續遊說爸爸：「爸爸，這裏又沒有你的員工，別這麼死板嘛！學學我媽！」

「老婆，你覺得我今天這些怎麼樣？」顧建國忙著興奮，根本沒留意杵在旁邊的這麼個人，「你看著啊，咱們閨女，等會兒肯定是後援團里最亮的冠軍！」

比賽當天，賽場外邊甚至還像模像樣地聚集了一批親友粉絲團，小攤販們捕捉到了商機，也紛紛在場地外擺起了小攤。

江沅：「……」

江國茂皺著眉頭往後退了兩步：「胡鬧！別這麼沒大沒小的！」

半晌，他嘴角抽了抽，還是沒忍住：「異想天開。」

顧建國用看智障的眼神瞄了江國茂一眼，然後猶豫著看向旁邊的江沅，又忽然覺得有點眼熟，回頭又看了眼江國茂，扶額思索半天硬是沒想起來，索性作罷：「小姑娘，這是你爸爸？」

江沅悄咪|咪瞄了自家老爸一眼，很有眼力見兒地幫他重新挑了個小東西，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見他死心眼兒地盯著老闆正在打包的小玩意兒，黑著臉：「我的。」

他看了看自己渾身上下掛滿了的熒光小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