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3 痛失初吻
什麼七大姑八大姨的都來了，話題早就不是什麼學習了，升級成為「也沒有男朋友啊」「怎麼還沒有啊」「抓緊找啊」的版本。單身二十年的溫念歌無力招架，她多想大喊：我也想啊！
「當然是回家了，要不然幹什麼？」
這下不用解釋了，唯一的期望就是陳夢生聽力不好，什麼都沒有聽到。
「沒事，我也喝多了。就當酒後亂性吧，哈哈。」
他今天打扮得很正式，身邊還有一個人，應該是談生意。
「敗家孩子，有本事你別跑，告訴我你考試考了多少分！」溫念歌對著他們逃竄的背影怒吼道！
「你爸是不是把私房錢錯給我了？給！」
「嗯，大學同學。」
回寢室換好衣服繼續蹦蹦跳跳地出門，想著今天和陳夢生去吃什麼。
他們的父母雖然在小區買得起房子，卻說在這裏住得習慣，也就一直沒有搬家。矮矮的樓，一家兩層，看著就舒服。比起高樓大廈，沒有絲毫的壓迫感。
「哈哈……往事不要提了。」溫念歌尷尬地笑了笑，「這是有原因的。」
「記得，就是因為你哭著找溫伯母，我抱著你哄了好幾個小時。」
「馬上就要放暑假了，你準備做什麼？」陳夢生轉移了話題。
溫念歌嘆了口氣放地上：「你們不是喜歡玩嗎，隨便玩，放不完就看誰不順眼，丟到他家裡。」
「念歌？我聽說有一個叫溫念歌的要相親，還以為是跟你同名的，沒想到真是你。」
走的瞬間，溫念歌聽見他小聲的話，點著頭，美滋滋地說了好幾聲「知道了」。隨著鈴聲響起，溫念歌一蹦一跳地走出考場，臉上還帶著笑容，直接忽略了三花她們同情的眼神：「穩！」
陳夢生的心瞬間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都好。自己就出去幾天，回來已經降到跟孔離一個檔次了嗎？還是說，那個孔離已經升級到自己這個地位 了？
「陳大帥哥走了，咱們輔導員換成了一個女人！」
陳夢生沒說走幾天，溫念歌還好奇，輔導員怎麼還有這麼自由的時候。二丫風風火火地回來，帶回來了個消息。
今天他穿了一件印花的襯衣，這麼騷氣的衣服都能駕馭得剛剛好，溫念歌「嘖嘖」了兩聲，果然底子好，便忍不住問道：「不冷嗎？」
……
她巴巴地看著那俊俏的臉，他嘆口氣，拿著滑鼠開始點。說實話……這麼多年，這時候他格外帥！倒也沒有引起多大注意，因為有不涉及答案的問題是可以問輔導員的，很快他直起腰，順便幫她提交保存。
「我回來了，請你吃飯？」
「那個，你跟盧欣輔導員認識啊？」
「咱們系多的是玩計算機的大神，就說孔離他們寢室幾個，都很厲害。」瓶子吃著梨，「只能說黑帖的太高端。」
溫念歌一樂，合著你開的也是奧迪，那你說什麼啊。
暈頭轉向地回到家，溫念歌躺在床上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陳夢生消氣就好。最近孔離一直很熱情地邀請她出去，芮秋也奮力撮合，因為一心挂念在生氣的陳夢生，她沒什麼心情，孔離就回了B市。
芮秋是行動派，說給溫念歌安排好就立刻給她做了詳細的規劃，由不得溫念歌有反悔的餘地。
她分明是在催婚的話卻被溫念歌爽快地答應：「行啊，正好蹭飯。」
「別傻了，你是我跟你爸用一把花生米換的。」
痛失初吻的溫念歌幻想著打了他一千拳！看，給他佔了便宜還不能讓他負責。
溫念歌父母什麼性格陳夢生也是知道的，如果不是他們老兩口配合，陳夢生也不能一路這麼順利地把溫念歌坑到自己身邊。
「他們現在都說你是咱系的系花，想追你的人多了去了，不考慮考慮？」
溫老娘忽然出現，一句話讓溫念歌有些坐不住：「我才是你們生的！」
「現在是做什麼的？」
陳夢生抿嘴：「感動不感動我不知道，她等會兒肯定會回來。」
「當然。」現在偌大的校園空空蕩蕩的，行駛順暢，溫念歌想到馬上就可以回家心情也格外地好！如果陳夢生沒有忽然問她的話，她的心情會更好：「給你的三千元你打回來幹什麼？」
她聽說都是大齡青年才會走這條路，她雖然老大不小，但是畢竟也是剛剛入學的小鮮肉。
總有一天讓她都還了！
陳夢生臉色才算好了起來，溫念歌確實，雖然財迷，但是一直過得很知足，不貪心不算計的，很好，好到讓人覺得天下僅此一人。他篤定地說道：「放著吧，總會用在她身上的。」比如，聘禮。
「震天雷？」
三人當然不會讓她做這事，死死地攔下不讓她走。溫念歌只好跟她們發誓：「我要是真想不開，以後就一直單身。」
即便沒聽到，陳夢生也知道這兩個老人家不會安寧。他在外面走了一圈才去了溫念歌家，各種禮貌，根本看不出平常對待溫念歌的兇殘。坐了一會兒，溫念歌也要去陳夢生家，就一起走了。
陳夢生也覺得想起來就可笑，當年在自己懷裡哭的小女孩，真是長大了。
那你不能早點出來嗎？再說現在堵個屁啊，睡過了就是睡過了吧！雖然心裏這樣想，溫念歌還是禮貌地表示贊同。
這是怎麼了？強拆？
「因為你單身，不想我早點有男朋友，免得你家逼你也相親！」
「只要沒結婚，你就要拿著，跟叔、姨還客氣什麼。」陳母笑眯眯的，一副慈母的姿態，陳父也在一旁附和。
即便內心雄赳赳，到了以後，溫念歌也只是找了一個小角落，安安靜靜地嗑瓜子。五音不全的她根本不拿麥，三花和她男朋友坐在一旁笑得花枝亂 顫。
陳夢生突然問，溫念歌巴結地點點頭。難道要把自己相親這件舊事重提？如果他半路把自己丟下車，自己失聯怎麼辦。
二丫慈祥地摸了摸凌亂的溫念歌，瓶子義氣地抓著她胳膊。
溫家一直都處於平等相處的狀態，父母也是老頑童心理，不然也不會生養出溫念歌這樣的女兒。
「芮秋沒給我說過你喝貓屎，那她一定也沒給你說過為什麼我現在單身 吧？」
路上接到了芮秋的電話。
芮秋卻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有錢人，多少有點毛病，不過放心吧，姐一定給你找不靠譜里最靠譜的。」
「不太會。」
有藍本在，溫念歌很快就寫好了檢查和保證書，拍照發給陳夢生之後，就獨自提起行李下了樓。
「我已經二十歲了！」
這兩個字深深戳中了溫念歌的神經，她弱弱地問：「失戀是什麼感覺 啊？」
「那要是沒在一起呢，這種情況是為什麼？」
想著，溫念歌就幻想起來，沒準是個帥哥呢。
這樣的禮貌讓溫念歌對他有了個不錯的印象。
沒想到她這話剛說出口，人家起身就走，還憤憤地指責溫念歌：「你太沒有愛心了，變態！」
忽地看見監考老師，那偉岸的身軀、英勇的長腿和鄙視自己的眼神，絕對是陳、夢、生！……想起高中他幫自己作弊的歲月，覺得他無比親切啊。
兩人坐在地上,誰也不說話,安安靜靜，偶爾有風吹過，涼颼颼的。就這樣坐著，什麼也不想，溫念歌覺得自己甚至要睡著了。
大概摸了摸，好厚一沓，這樣的分量，估計都是嶄新連號的一元！想著，溫念歌也就裝進了口袋。轉眼到了吃飯的時候，陳母再三挽留，溫念歌還是回絕了，回家的和圖書第一頓飯，當然要在家裡吃。
「其實孔離這個人挺好的。」
「你喜歡拿鐵？我也挺喜歡的。服務員，一杯拿鐵。」
就當溫念歌終於燃起了鬥志的時候，三花弱弱的話讓她哀號起來，她說：「考試不是在明天上午嗎？」
「念歌可是我看著長大的，哪裡都好，你怎麼分手了還要人家分手費呢？現在過年都不來看我了。」
「人家夢生是不想找，你是找不到。」
「你家也在這裏？」
都知道啊……溫念歌覺得自己有點丟人，人家都是男女朋友了，怎麼會不知道呢？失魂落魄地飄走，連手機通知話費充值的簡訊到了都沒察覺。
瓶子嘆息著說：「如果不是知道你沒男朋友，我肯定以為你失戀了。」
「別管是不是，念歌啊，你到底有沒有男朋友？媽也不指望你找個多好的，不缺胳膊少腿就行了。」
真是有對比才有突出！
溫念歌半死不活地翻了個身：「你們去嗎？」
溫念歌又呼吸了一下家鄉的空氣，熱情地推開了自家的大門，一聲深情的「爹媽」還沒呼喚出口，就被一聲巨響嚇得身子一抖。耳朵嗡嗡作響，哆哆嗦嗦地把懸在半空的腳縮回來。
好不容易長輩送走了，一大撥兄弟姐妹緊接著來襲。看著她們結婚的結婚，有的孩子都會打滾，自己父母眼巴巴地看著……忽然覺得自己罪惡深重。
「考慮什麼，肯定首先考慮我孔男神。」三花在一旁煽風點火，「我聽我男朋友說大歌送他的花，他烘乾了裱了框掛在床邊。」
「不是姐說你，多大了，看人家成雙成對你自己形影孤單，自虐呀？」
「沒有，所以你最好做好推車的準備，東西呢？」
他風風火火趕回來，如果不是看到她在睡覺，肯定一腳把她踹死。
溫念歌剛剛猶豫地答應下來，芮秋手機一晃：「明天給你安排了三個，還是在這裏，不要遲到給我丟臉！」
「要不是你那時候天天和你的小男友膩歪，每次都讓我把風，害得我沒空和別人溝通，我能這樣嗎？」溫念歌指著她譴責，雖然自己單身跟陳夢生有很大關係，他也要負責，「別忘了我當初為了給你通風報信，跑得比劉翔都快，要不然我能每次運動會跑步都拿第一嗎？」
第二天，溫念歌吃著瓶子打回來的早飯，拍著三花的進口保濕水，被二丫伺候著到了考場。
「念歌，你不舒服嗎？要不然我帶你去看醫生？」
「你一直單著,我不也是嗎!」
坐好之後整理了一下衣角，拍了拍胸口，有點小小的緊張。
她也不是真沒脾氣，一個白眼送過去：「是不一樣，我是女人你是男人能一樣嗎？要是一樣，你現在也不用喝什麼了，早就去醫院了。」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溫念歌一打開，看見全都是紅色毛爺爺的時候，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不是壓歲，是準備壓得她駝背！便趕緊跑去把陳夢生叫了出來，神神秘秘地將紅包遞給他。
芮秋約她在一個咖啡廳見面，於是還沒到家的溫念歌改變路線，直接去了她說的地點。溫念歌找到她還沒坐下，就被她風風火火地數落起來。
說著把面前的單子推給他，沒想到人家一個白眼過來：「芮秋沒給你說我只喝貓屎的嗎？這地方，有嗎？我跟你不一樣，不能亂吃東西，不然就會肚子痛。」
「你剛才不是想療傷嗎？找個山洞走吧。」
「放心吧，沒準能過。」瓶子這話對上溫念歌幽怨的眼神，只好掏出來錢包，「張加找到了穩定工作，一個月工資三千多，大不了都給你補考用。」
她後悔啊，早知道自己當初就不心疼那幾十塊錢，去其他花店加錢買別的了。後悔著後悔著，就睡著了，一睜眼就看見了陳夢生。沒錯，是陳夢 生。
「你現在不是也算外來務工人員嗎，這都回家了，我還有錢。不能欠著你啊。」
「溫念歌，你說『欠』？」
路上陳夢生道：「我爹媽看見你可能很激動，你別在意。」
溫念歌趕忙乖乖點頭。
想了個借口，提起包溜到前台付了錢，一直到溜出門都沒敢再看陳夢生一眼。今天這事情也不知道孔離會怎麼想，早知道寧可被芮秋活活掐死，也不答應今天這兩場相親！
「我從小把你照顧到大，你跟他才認識幾天？」
耳邊斷斷續續地傳來聲音……溫念歌拍了拍耳朵，腦袋這才不嗡嗡響。
陳夢生的人身攻擊讓溫念歌縮在自己的黑色羽絨服里默不作聲，粗暴地把行李箱一丟，鑽進車裡。
十幾分鐘后，陳夢生和她蹲在一家小店裡吃酸辣粉，她吃得滿頭大汗，吸著涼氣。看陳夢生不動，還催促他快吃。
「哎，你就會欺負我。」她站不穩地一倒，陳夢生把她抱住，她胳膊一伸，差點戳著他鼻孔，「認識，認識好幾天了！」
不放心的她甚至還跟著溫念歌回了家，指定溫念歌明天要穿什麼，再三叮囑要她美美地出場。
「最後兩場，沒準碰見真命天子了呢？」
到了學校之後免不了一番打掃的，來之前溫念歌就知道自己是最先到的，她賴在陳夢生的車上不願意下車：「我不想打掃衛生！」
「這我都知道，我就是通知你一下獎勵的事情，回去吧。」
溫念歌還是忐忑啊，硬生生地將門叫開，把錢放在他們家的茶几上，對陳家一家三口抱了一拳。
她一笑道：「因為我之前有事情，你們陳輔導員代理管理了你們一段時間。好了，大家有什麼以後就找我反映，散了吧。」
她後退一步，嬉皮笑臉的：「我不是看你火大嗎？」
第一場相親不歡而散，很快第二個就來了，倒是沒遲到，還早到了二十分鐘。
「是人家看不上你吧？」
溫念歌給他豎起了中指。
眾人又是自覺地都喝了下去，溫念歌一輪比一輪幽怨，沒想到卻成了這個遊戲的大贏家。別人都已經喝得臉頰發紅，她無比清醒地在唉聲嘆氣，這個遊戲就是自爆性的！傷害別人喝醉，自黑自己人生！
聽到這話，不知道怎麼就忽然想起了陳夢生。看樣子他現在收入應該不錯，暫且不說他走到哪裡都能被人搭訕的長相，就說這些年他們出去，陳夢生從來沒有讓自己等過。每次都是自己遲到，還要和他拌幾句嘴。自己不喜歡，他也不強求，更不會故意炫富，為人很低調。
「哦……她挺好的。」
「溫念歌你……你不會是有什麼隱疾吧？」看著溫念歌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芮秋語重心長，「我開始以為你和那個叫陳夢生的帥哥早晚會好到一起，你說就是好朋友的時候我還不相信。現在我信了。你是不是喜歡人家？」
這是什麼意思？孔離真的對自己很滿意？不太可能吧，難道是為了報當初一捧康乃馨的仇？聯想到跨年和往常自己和他的交際，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報仇的可能性大。
而喝了點啤酒輕飄飄的溫念歌因為高興，在回去的路上說了很多有的沒 的。
「有可能，等念歌來了，咱得幫幫這小子！」
孔離曖昧地看著溫念歌，溫念歌可沒空理解他的眼神。此時有人起鬨，玩遊戲。
她臉上的表情此時只可以用「猙獰」形容，一時間心裏萬馬奔騰，忙機械地打了聲招呼：「嗨，孔離，好巧。」
「你不要嫉妒我的美貌。」她吸著奶茶，天氣已經開
htｔｐs://ｍ.hetｕｂｏok•ｃom•ｃoｍ始熱起來了，這天氣就適合喝咖啡味道的奶茶，「雖然說只是傳聞，沒有得到官方證實，我也是很滿足『系花』這個稱號的。」
「為什麼，他們也準備拿震天雷炸我？」
盧欣伸著頭看她走遠，給陳夢生打了個電話：「剛剛我可是幫你問出來了，人家覺得你好得不得了呢，回來請客。」
溫念歌說完覺得自己「外來務工」這個詞語用得十分貼切。只是陳夢生臉色有點不好。
她爹摸了摸自己的寸頭，自己用得著吹風機？
不會奇怪嗎？
那個試卷，一半是陳夢生替自己做的，她十分心虛地沒說話。
「那……行吧。」
「就是，我聽他說，孔離為了黑回來，研究了好幾天都沒挽救回來。」
不過顯然他沒感受到溫念歌熱情的目光，到最後十分鐘，溫念歌已經數清選擇題一共多少字，準備數填空的時候，一個無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溫念歌徹底做好了破罐破摔，反正我是不怕摔的打算，瀟洒地打開電腦，玩了幾局連連看之後，開始借錢。
最後陳夢生實在綳不住，把冒著寒氣的冰棍吐出來：「溫念歌，現在是冬天！」
幾人正想安慰她沒準可以蒙過去的時候，她嘆了口氣：「怎麼可能，三千根本就不夠用啊。」
「媽呀，這不是傻了吧？」二丫痛心疾首，「走，姐帶你吃好的。」
又是這個問題，懶得再浪費腦細胞，老答案。白色奧迪，真愛。順便在心裏抱怨芮秋不靠譜。
最後一個更奇葩，看見溫念歌就開始算賬，說自己分分鐘掙多少錢。溫念歌借口去衛生間，直接結賬走人。回到家就躺在床上打電話給芮秋控訴，沒有一個是正常人。
不過陳夢生是有辦法的，直接發條簡訊說自己喝多了，剛剛別在意。把溫念歌那顆懷春的少女心打得七零八落，原本還以為他對自己也有意思，現在看……他就是喝多了。
「再見！」
這邊陳夢生還沒反應過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挑了挑眉。
「這次題太難了！你又不是沒有看到。去外地幹什麼，相親嗎？」
溫念歌趕忙拒絕：「不了不了，我今天還有事情。」
其實也不過是清掃一下灰塵，溫念歌擼起袖子勤奮地開始洗刷刷，沒多久就一塵不染。
瓶子咽了口口水：「她不會是準備去和老師同歸於盡吧？」
而且對於網上的那些東西她也沒放在心上，這些東西看看就過去了，馬上就會有新的話題產生。陳夢生很快也就知道了這件事，先是狠狠地嘲笑了她同學的審美，又狠狠地嘲笑了她。
「都這樣說，兩個人好像很早就認識，大學的時候就是同班同學，學長學姐哦。」
「那個，回家放炮！你是不知道，我家裡來了很多小孩子，吵著讓我給他們買煙花回去。我先走啦，你慢慢喝，算我請！」
「來看看你相親成功了沒有。」
「我特別喜歡，準備收養十幾個外國小孩。如果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你不用出去工作，在家看孩子就好。」
「嗯，親（qìng）家。」陳夢生話裡有話，若有所思。
「大歌，都有高手為你出手了！」
「我剛剛做了個夢，說考試抽到了我，怎麼可能！哈哈哈！」
「因為我前男友就是這樣裝逼被我打死的！」
「現在開始補，還來得及！」
「念歌回來了？你爸說你這個時候回來，故意放震天雷嚇嚇你！」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陳夢生為什麼生氣，今天這事就更不明白了，默默地打開百度：男性更年期應該服用什麼？
「好久不見，這是我們的心意，夢生也同意了的，是吧，夢生？」
二丫的八卦治愈，讓溫念歌回了點魂。這麼久了，雖然見過幾次三花她男朋友，見面偶爾也打招呼，但是真的不算熟識。之前孔離也在QQ上給她說過聚會，不過她還在思考答應不答應，所以一直沒回復。
「你們……」他覺得心好累，「我們都沒在一起，一會兒不要胡說。」
她們三人揮著手，溫念歌鄭重地點點頭，本著她就是抱著將來補考的心態，找到自己的位置。他們是在電腦上答題，相互間的距離隔得格外遠，想偷看都沒有門路。
兩人吃完之後陳夢生把她送到學校，啰啰唆唆地警告她遠離孔離，珍愛生命，她沒聽完就走了。
「六千八！」
這邊溫念歌還沒傷感完，那邊陳夢生剛剛回來，心情十分好地打電話給 她。
溫念歌覺得「酒後亂性」她用得已經很好了，其實她更想說「始亂終 棄」。
「你沒事吧，不會暈車了吧？」
等他走了，陳爸陳媽竊竊私語：「我看是還沒追上，她不會看不上咱家兒子吧？」
醒來之後，星星眼看著三人。
說著，溫念歌的心情卻忐忑起來，分外複雜。
「你記不記得，當初你離家出走，就是在這兒讓抓回去的。」
陳夢生摸著他自己的嘴唇，罵了句，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嚇到她怎麼 辦！
他一伸手，溫念歌就從口袋裡拿出了兩張紙，然後眼睜睜地看他收起來：「你每天無法入睡的時候要讀一讀嗎？」
原本在她眼裡很快就會沉下去的帖子，經過這幾天的發酵，已經給她帶來了很大的困擾！
溫念歌知道不是以後，整個人都輕鬆了，大口吃烤肉。根本沒有質疑陳夢生這話的真實性——他不會騙自己。
「那個，你喝什麼？」
「上次那個抽測，你的A卷得分最高，學校發的獎勵會直接打到你卡 里。」
芮秋的話讓溫念歌趕忙解釋，她卻只是敷衍地點了點頭，手裡的手機按個不停：「別說了，我猜他也不會眼瞎地看上你。」
「你們把錢給我準備好，我已經做好補考的準備了。」
不過開學之後沒有等到飯……等來了一個轟炸性的消息。
這種明知道是假的奉承，陳夢生聽了心情還是好了起來，放了一首歌，繼續開車。溫念歌鬆口氣，這年頭，拍馬屁也是一項技術活。
然後就回房間給芮秋打電話質問，只是她在酒吧，嘈雜的聲音讓她什麼都沒有聽清楚。唯一斷斷續續聽到的就是：孔離算是一個富三代，表示對念歌很滿意，讓芮秋牽線。
芮秋是溫念歌從初中開始的好朋友，比溫念歌大一歲。因為她復讀了初三，分開了一年，後來兩人又在一個高中，所以芮秋算是學姐，處處罩著自己。雖然後來倆人沒有在同一所大學，但一直保持著密切聯繫。念歌知道芮秋在大學里談了一個自己開公司名叫孔余的男朋友，倆人感情很好，芮秋在孔余的支持下，很快也擁有了自己的事業，算是她朋友里的一名「成功人士」。
過完節，陳夢生約她出去逛逛，路過一條小河。
「你們同學多瞎？」
溫念歌不知道他怎麼忽然這樣問，卻立馬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高雅，說好了你請客，別想裝喝多了讓我付錢。」
溫念歌問出來的時候，覺得時間凝固了一下，看著他嘴一張一合的，一下鬆了口氣，他說：「不是。你們想象力挺豐富的。」
都答應了，就去吧，這樣鬱鬱寡歡也不是辦法。
「除了你這個瞎眼的女人，誰會看不上我？」
最後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走了，就記得陳夢生住手，不，是住嘴的時候，她一個後空翻，拿出當年運動會衝刺的勁頭，跑得宛如兔子一樣。
這次考試監考雖然不算嚴格，但是發現作弊直接記過，也有不少跟溫念歌一樣心態的小夥伴，滿臉獃滯地面對電腦發獃。溫念歌平時雖然經常偷懶，但是也不是什麼都不會。就怪這運氣啊，看著那個A，第一題就讓她選擇了陣亡！
噼里啪啦打上一堆罵他的話，最後豪氣地點了刪除，就發過去了兩句 話。
陳夢生送她到門口，聽溫念歌碎碎念：「我懷疑咱倆被抱錯了，沒準這才是我親（qīn）家！」
溫念歌看著那個不知道誰無聊發在網上評論自己的帖子，下面還有自己一張照片，一撇嘴。
「你就是溫念歌啊。」
此時進門的二丫還沒坐下去就開始八卦：「你們聽說沒有，現在都在傳盧輔導員跟陳輔導員是情侶。」
「今天中午等我吃飯。」
「什麼事？」
溫念歌尷尬地笑了笑，點了點頭。
拿起個蘋果咬下去，溫念歌貧嘴道。
二丫划拉著滑鼠，看著什麼「不著調的溫念歌我喜歡你！好純純純的妹紙，萌化我了！」一些評論，賊眉鼠眼地看著溫念歌。
就在溫念歌乏味得想出去透透氣的時候，孔離坐到了她旁邊，笑問她還記不記得康乃馨。
雖然他遲到了一個小時，卻絲毫沒有歉意，一屁股坐在溫念歌對面，問是不是叫溫念歌。
「大家好，以後就和諧相處了，我叫盧欣，是大家的輔導員。」
二丫舔了舔上唇：「會不會自殺？我看打扮這麼乾淨，是為了死的時候好看些。」
「為什麼不請保姆？」
溫念歌恨不得抽他，你喜歡吃屎嗎？
自從上次見過他的半裸體之後，溫念歌再也不覺得他瘦弱，肩寬腰窄大長腿，簡直就是電視劇男一號標配的顏值！
芮秋的男朋友是在高中認識的，一直相處到現在，算一個富二代。最重要的是對芮秋死心塌地，一片痴心。如果說溫念歌長得可以，五官端正，那芮秋就是絕對的大美人，而且美得十分有立體感。五官深刻，卻不顯得唐突，好幾次被星探發過卡片，只可惜她志不在娛樂圈。
「這都被你發現了。」
「我初三複讀了一年，高三考上大學之後又復讀了一年。」
溫念歌擦了把老淚，沒愛心就算了，還變態。
「喂？」電話那邊的陳夢生「喂」了好幾聲，見沒人說話，皺了一下眉，「念歌？」
「不吃就涼了，這家的酸辣粉特別特別特別好吃！」
「吃吃吃，吃吧。」
溫念歌可是沒有打算做一個家庭主婦，雖然她沒有什麼事業心，但也不甘於洗衣做飯。
「你還敢說相親。我還沒有淪落到那種地步，以後離那個孔離遠一點。」
他們在路邊的攤上點了幾個菜，還要了兩瓶啤酒。溫念歌手忙腳亂得不知道該怎麼辦，磨了很久的牙，才鼓足勇氣問他：
陳夢生卻不接，說就是給你的，然後關了門。
「難道我出去上了幾天學，回來就變成一隻狗了嗎？」
「怎麼還不寫？」
絞盡腦汁地想了很久，還是沒想出來，回去準備給陳夢生髮消息，腦子裡忽然閃了一下，手裡的手機撥出去號都不知道。
陳夢生那邊一笑，滿口答應。
然後溫念歌就酒醒了，再準確點就是，被強吻了之後，她酒醒了。
不過孔離卻追了出來，說不能讓她請客，還給溫念歌買了兩大袋子的煙花爆竹才把她送了回去。什麼風火輪，拿著的，地上放的，分量十足，一起點燃，拆遷隊都不需要，直接炸平溫念歌的家，地基都可以炸出來。
以溫念歌的運氣，當然第一個就是她，她憂傷地想了想。
溫念歌一下就來精神了，自己就是這種情況！
「知道了，你不吃我吃了！」
「陳夢生從小潔身自好，為人行俠仗義。當過組長、班長、學習委員，至今沒有前女友，可以放心使用！」
陳爸陳媽感嘆：「念歌這孩子就是老實，我聽說最近很多女孩叫什麼，拜 金？」
第一個聽說家裡是挖煤的。
「聽說你喜歡白色奧迪？」
「大歌，咱們班下午準備去KTV聚會。孔離來找你的時候你不在，我看你這些天悶悶不樂的，就幫你答應了。」二丫最受不了她天天這樣，這天站她床邊跟她說。
二丫聽說以後一臉驚詫。
陳夢生裝作沒聽見。實在無法婉拒，溫念歌走之前戰戰兢兢地拿出了一 張。
「那估計就是暗戀失敗了，你暗戀誰呀？」
遊戲是這樣的，就是一個人說自己以前做過的事，如果別人也有過，這個人喝。如果沒有跟他一樣經歷的人，除了他，所有人都要喝。
見狀，溫念歌甩了甩手，表示自己大度，不跟他們計較了。拿出來給自己娘買的小吹風機，給自己爹買的大吹風機。雖然不貴，還是地攤買的吧，但是他們倆這麼嫌棄是為什麼？
他一定不會喜歡自己，一定是自己太久沒戀愛了，不對，自己根本沒有戀愛過。
「我家在B市，不過看到芮秋說有個叫溫念歌的相親，就開車過來了。」他的咖啡到了，接過來繼續說，「你喜歡什麼車？」
溫念歌本來想說初吻的，一想已經沒有了，然後發散性地想到了陳夢生，又悶悶不樂起來。
沒等溫念歌做好最後的抉擇，略熟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像是丟進了一顆炸彈，人群沸騰，各種誇她是好妹子，順便所有人乾脆地拿起了酒杯。最後輪了一圈，別人都是自罰，又到了溫念歌。
「什麼？」
分手費……陳夢生臉一抽，陳媽也是一臉痛心。
「是欠啊，要不然呢？」
雖然現在這水已經淺了，也沒有當年的清澈，看著卻依舊親切。
不知道是哪個路人，翻出了她各種各樣的照片貼在網上，除了湊熱鬧的還有嘲諷的，弄得她心煩意亂。舉報了好幾次，原本的帖子還屹立不倒不說，又雨後春筍般地冒出了其他的類似帖。
被這樣一打擾，兩人也都沒了坐著的心情，又閑逛了一會兒就準備回去。
正在沉醉不能自拔的時候，不知道誰家熊孩子一路過去，扔了一路的鞭炮，嚇得溫念歌直接跳了起來。
要是往常溫念歌早就抱大腿了，但今天喝進去的酒精開始揮發，她伸出了一根手指無比嚴肅：「都好。」
「我覺得我也會……」
溫老爹語重心長地看著她，痛心疾首：「人家都有男朋友了，你怎麼都大學了還是一個人。是不是沒人看得上你？」
一句無心的話，讓正走著的陳夢生直接拎著她讓她停下來：「他好還是我好？」
不同於溫念歌家的熱鬧，隔壁陳夢生家就很安靜，安靜得詭異，最後陳爸痛心地開口：
陳夢生悻悻出門，說去溫念歌家問好了！這個問好，就是孩子回來了，去給長輩問候問候。陳夢生只要從外面回來，只去一家，就是溫念歌家。
「你加滿油了嗎？」
「呸！」溫念歌才不相信。
「那個陳夢……」
看著總是一臉呆萌相的溫念歌，他要不是捨不得早幾耳光抽得她旋轉起 來。
「我現在以學業為重。」溫念歌被噎了一ｗｗｗ•ｈetｕｂoｏｋ.cｏm•ｃｏｍ下，翻了一個白眼，「你看看陳夢生，比我還大，人家不也單身嗎？」
偷偷看了陳夢生一眼，他好像根本沒有察覺。轉念一想，自己有什麼好害怕的，和他又沒什麼關係。內心雖然十分硬氣，但是溫念歌還是尷尬地謹言慎行，說什麼都小心翼翼的。
他當然不會讓溫念歌付錢，好像這麼多年已經成了習慣，他習慣地對她 好。
看著一唱一和的兩人，溫念歌裝出可惜的樣子：「本來給你們帶了禮物，但是我現在被深深傷害，要去療傷了。」
看著對面的相親男如此親昵，溫念歌更是覺得腦子一白，結結巴巴地不知道說什麼：「我，我，沒事。」
她要振作！
果然……
「我現在初戀還在。」
「啊，挺喜歡的。」
溫念歌肯定地說道！
「你穿得好醜。」此時已經冬天了，雖然新聞都報道說是暖冬，怕冷的溫念歌還是早早地穿上了羽絨服。
「我喜歡……」總不能說自己喜歡自行車吧？想起來陳夢生的車，道，「奧迪吧。」
他喝了口啤酒，覺得她今天有些奇怪。
「我的不是。」他一笑，「還想湊巧是你喜歡的車，作為借口請你去看場電影。」
任憑怎麼說，該開學還是開學了，陳夢生早早等著她。坐上熟悉的小車，真是莫名地親切。
「那個，你也知道，現在行情激烈，我也不能一直單著吧！」
溫爸溫媽驚呆了，半晌才問：「你準備炸碉堡？」
代理……溫念歌覺得陳夢生就是故意的，真是為了折騰自己，也難為他了。一轉身看見那個盧欣的背影，有點熟悉。
溫念歌立馬聯想到，陳夢生翹班被開除！大家都要去看看新輔導員，溫念歌也好奇地跟過去，準備偷|拍張照片發給陳夢生，春風得意地嘲笑他一下。
「沒想到我溫念歌有生之年，除了尋人啟事和通緝令，還能在網上露露 臉。」
果然……陳夢生眼角抽搐了一下問道：「多大？」
「呀，什麼菜啊！會不會做蝦、茄子呢，我最喜歡吃糖醋……」溫念歌興緻勃勃地說到一半，忽然臉就一下變得委屈了起來，「一次二百，用完我不是要補十五次？」
美美地打扮好出門之前，耳邊還是芮秋的碎碎念，囑咐她說話要注意。總算到了咖啡廳，溫念歌第一件事就是掛斷她的視頻！
再說，她有這麼不讓人信任嗎？
陳夢生在看到溫念歌和她眼神對視了三秒鐘之後，果斷地坐在了溫念歌旁邊的桌前。不知道為什麼……溫念歌頓時就坐立難安起來，彷彿背著男朋友找小白臉被當場抓到一樣。
於是她直接被陳夢生趕出來，並附送一個鏗鏘有力的「滾」字。
「爸媽，我是你們從林子里捉的吧？垃圾桶里撿的都不能這樣吧！」
「哈哈哈……是啊。那個，現在都說她，是你女朋友？」
瓶子看著溫念歌更虛弱，覺得她是生病了。溫念歌該怎麼解釋？自己剛剛發現的暗戀，還不到十分鐘就被扼殺了？最後只好沉默，這場感情結束得太快，像是一場颱風，留下她內心一片狼藉。
「我就不喜歡，太一般了，雖然我現在的車也是奧迪，但是我是會換 的。」
他們分開的當天晚上，那個說溫念歌的帖子就被黑了，黑得很徹底，自己系的諸多大神都沒能挽回。
難道是知道了自己和陳夢生從小就認識，想知道點什麼？溫念歌磨磨嘰嘰地過去，盧欣對她十分熱情。
原本以為要在門口等一等陳夢生才會到，沒想到他已經在下面等著自己。一出門就看到他站在車旁，修長的手指夾著燃了一半的香煙。
「你個鄉巴佬說什麼？」
那個男人察覺到氣氛不是很好，識趣地走了。溫念歌也想走啊！但是還有一個啊！要是自己放人家鴿子會不會不禮貌？芮秋會不會奓毛？不過留下來總感覺怪怪的，要不然就說見見老朋友，他不相信怎麼辦？
「我就知道人家念歌不同意跟你好，我看那三千塊錢是分手費吧？」
編導專業妹子很多，質量也很高，即便如此溫念歌也是出類拔萃的一撮。最重要的是笑起來甜蜜蜜的，性格氣質都好，再加上之前那個測試，早就被冠上了「學霸」的稱號。這個遊戲推波助瀾，連不是他們系的男生都蠢蠢欲動，想看看長得好、性格好，初戀還在的學霸美女長什麼樣。
暗戀，溫念歌覺得自己被雷劈了三千下，自己暗戀陳夢生？這個事情真是難以面對，不過仔細想想……貌似真的是！！！
沒想到他還一愣，問為什麼。
他的心情不爽，車速就很快，再加上一路順暢不堵車，所以比預計時間早了一個小時到了家。
過年的時節，大魚大肉豐盛無比，各家各戶都透露著喜慶的味道，讓人不由自主地情緒高漲。往年溫念歌也是，但是現在……她拿著筷子，一直點頭不說話。
溫念歌覺得忽然接收的信息太多，她一個人承受不來，雖然她早就在心裏認定了。
「陳哥,要不要吃冰棍？」「我給你扇扇風。」「來來，喝口綠豆湯，降降暑。」
「會做飯，給人家當廚師去了。」
失戀！
「壯士，去吧！」
「可以上街乞討。」陳夢生看了她一眼，「適合。」
溫念歌這才發現手機在和陳夢生通話，便手忙腳亂地接起來：「啊，不小心摁錯了。我沒話費了，掛了。」慌忙掛斷。
溫念歌早就煩了，原先那樣多好，她現在出門恨不得把臉藏起來。
「就是就是。」
「我從小到大被他虐了千百遍，你真以為我能把他當初戀啊？」
「得了吧，你怎麼不說是他們修復的技術不夠？」
人家都是說他眼光不要太高，越來越帥，要不要給他介紹一個之類的……他則權當聽不懂，看不到。
他眼神一亮，問她知不知道為什麼。在等回答的時候，心裏有些期待。
幾人才算半信半疑地鬆開她，她立馬奔跑起來，現在人與人的信任都沒有了嗎？
再看到那個男人離開溫念歌卻沒有起身的時候，陳夢生還以為她是在等自己！沒想到是在等孔離，他才算明白，溫念歌這是在相親！他看到的就有兩個了，不知道她已經偷偷摸摸見過多少個了。更讓他憤怒的是，最後溫念歌竟然還和孔離一起離開，上了孔離的車！
「沒有，我來早了，怕堵車就提前出來了一會兒。」
看著暴躁的陳夢生,她一下明白了。這是嫉妒，怪不得一直不讓自己有男朋友呢，就商量著問他：「要不然我給你介紹個對象？」
第一個過來的男人目測很正常，交談了幾句，不像奇葩。
「姐都度過五年之痛準備結婚了，正好啊，你就單著，給我當伴娘。」
他看見溫念歌之後有些驚訝：「我來晚了嗎？」
「不，不用了，我這次多虧了你，還得了兩千塊呢。我，我請你吧。」
「你也知道很堵的，哎呀，再好的車也跑不快。」
話音剛落就有人問陳輔導員呢，溫念歌也好奇了，豎起耳朵聽。
就是她！那天自己在街上看到的，就是她和陳夢生在一起。現在可以確定自己不是眼花，她有事，陳夢生代理……
如果以後有機會知道是誰，自己肯定會感恩戴德！
「如果你還不下去我就把你帶回我家打掃。」
不同於她的拘謹，孔離興緻勃勃地坐下來，看她面前的咖啡杯。
芮秋威逼利誘，甚至直接出現在她家門口要和她同歸和-圖-書於盡，溫念歌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下來。只是第二天無精打採的，妝都沒有化，無比地隨意，臉上寫滿了不配合。
時光在安靜地流淌，陳夢生自打強吻事件發生以後，已經有一個星期沒來找過溫念歌了。溫念歌覺得那天不應該說他是酒後亂性，陳夢生這就是對自己不負責，那天就應該把「始亂終棄」發過去！
只是等來等去，等到溫念歌的緊張感都快要消失的時候，他出現了。
沒想到就是因為這個遊戲，溫念歌火了，在他們系火了。
第二天，溫念歌是想偷懶直接素麵朝天出門的，卻被芮秋一大早就逼著開視頻，監督她化妝……
她聽見「陳」字，就一股腦兒地把想好的話都說了，盧欣卻點點頭。
她獃獃的，陳夢生恨鐵不成鋼地點點頭：「你就欠著吧！」
陳夢生原本是想和溫念歌一起去溫家拜訪一下的，但是覺得自己現在的衣服不夠莊重，就把溫念歌送到了家門口，回了自己的家。
熟悉的感覺啊，家啊，我溫念歌回來了。
想到溫念歌這些年的情商，陳夢生心口一痛，嘆了口氣：「以後別去相親了。」
嚇得她驚坐了起來，雙手護胸：「你幹什麼？」
交談了幾句還算不錯，忽然那人問：「你喜歡小孩子嗎？」
「是……」溫念歌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和陳夢生偌大的家比起來，打掃寢室無比輕鬆。
眼熟到令人髮指的——陳夢生。
「就是因為你，我覺得特順眼，睡覺都要看著它的照片才能睡好。」
一巴掌把她拍開，溫念歌說道：「你先解決自己的問題吧。」
溫念歌可是沒聽出來陳夢生話裡有話，抱著紅包歡快地走了。陳夢生目送她消失在視線中，轉身進門的時候就察覺有些不對，好好的包什麼紅包？
「她爹，別亂說，咱家閨女一般人配不上。」
「在一起都沒在一起嗎？他爹啊，你聽聽！」
「兒子，爹給念歌包了大紅包，她一定很感動。」
孔離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刨根問底。
「還可以，怎麼？」他抬頭看她，「想我幫你打個招呼，以後給你開後門嗎？」
因為陳夢生髮火，所以也沒空管什麼孔離，每天馬不停蹄地去他家獻殷勤。畢竟愛護病患是傳統美德，還有就是快開學了她不想擠火車。
「就是，別人看得上她，她還看不上別人！」
然後留下迷茫的溫念歌，摔門走了。記憶里他鮮少這麼生氣，只有一次就是她幫芮秋給一個學長寫情書，被他發現了，以為是她寫給別人的，也發這麼大的火，搞清楚之後為表歉意，還給自己送了三個月的零食。也就是那一次之後，溫念歌對其他男的敬而遠之，畢竟零食才是真愛。
到了陳夢生家，溫念歌覺得這才正常！陳爸陳媽各種親切，沒有逼婚，沒有震天雷！最後還有一個大紅包，咦，紅包？
「怎麼能不提？那花我現在還留著呢，我很喜歡。」
「一天三個？工作量也太大了吧？」
沒想到陳夢生更加惱怒，指著溫念歌的臉，「你」了半天，大吼：「你是豬 嗎！」
「哦，我爸媽為了歡迎我，專門炸了我一下。」
車裡開著暖氣，溫念歌把脖子探出來，在手上哈了兩口氣。
「也不知道他這麼關心孔離幹什麼。」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忽然哆嗦了一下，「他不會看上孔離了吧？」
「她男朋友是我表哥。沒想到能見面，我們真是有緣。」
「保姆會打孩子的！」
「怨我怨我。」她趕忙點頭，「為了補償你，給你介紹幾個土豪，明天就見面。」
學校的獎勵這次很大方，兩千塊人民幣，往常溫念歌早高興得扭起來了，這次她卻無精打采地趴在床上。這幾天陳夢生的事常常讓她心情低落，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姑奶奶，現在有錢不都任性嗎？」
不過如果真的是有人出手相助的話，他可真是個好人！
本來這沒什麼，寢室里瓶子她們絕對算得上學霸，不過看到「溫念歌」三個字出現在考試名單上面的時候，溫念歌先淡定地喝了口水，躺在床上睡了一覺。
正當她腦子疼的時候，三花說盧欣輔導員叫她。
陳夢生惱得直接扳著她腦袋親上去了，雖然他生氣還是很溫柔。感受到他的味道，酒精直接順著溫念歌的冷汗冒出來，她清清楚楚地看著他的臉離自己這麼近，順便強吻了自己。自己的初吻。
「瓶子跟張加出去，三花去，還能見見她小男友哦！並且她的小男友答應結束之後請我們寢室的人吃飯。」
「叔、姨，有什麼事你就說吧，只要不是要我的器官，都好說。」
溫念歌剛剛鬆了口氣，忽然看到門口進來了一個分外熟悉的男人。
往常，溫念歌早就拒絕了，但是今年過年的遭遇讓她有點動搖，她擔心地問：「不會不靠譜吧？」
此刻的陳夢生皮笑肉不笑。原本他只是去談一場生意，沒想到撞見了她。剛開始還以為是見見朋友，正奇怪她什麼時候有這樣的朋友。
溫念歌聽著母親的話，默默地進了屋往沙發上一坐，屁股還沒暖熱，自己爹抽著煙出來了，左看右看的，失望地問：「你一個人啊？」
溫念歌站不穩，便倒了，陳夢生一把把她抱住。然後溫念歌就酒醒了，再準確點說——被強吻了之後，她酒醒了。陳夢生直接扳著她的腦袋親上去了。感受到他的味道，酒精直接順著溫念歌的冷汗冒出來，她清清楚楚地看著他的臉離自己這麼近，還強吻了自己——這可是她的初吻。
芮秋痛心萬分地評論她：「我以為你就智商低，沒想到跟你情商比，你智商算高得沒譜了。」
陳夢生就沒有這個煩惱。
得意地看著自己的成就，拍照發在寢室的群里，讓她們過來請客吃飯！
「明天還有兩場，別忘了。」芮秋可不管溫念歌的抗議，直接就安排好了明天的行程。
「哎，你喜歡什麼車啊？」
「不去，我寧願貧窮一生，坐一台拖拉機去犁地。」
「這個，就是想起他就不高興，想看見他又不想看見他。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溫念歌把小包放在桌上，點了杯拿鐵，一撇嘴。
學校新秩序，他們系要抽查學生，不管男女，每個寢室隨機抽一個，代表考試。試卷分四個檔次，A最難，反之D最簡單，成績高有獎勵，成績低要補考。補考一次二百，人性化地不限次數，可以補N次。
溫念歌忽然好感動，嗚嗚，這才是正常父母！
「相親就是要挑，你上街買衣服還要逛一逛呢。」她可不管溫念歌驚訝，喝了口咖啡一皺眉，「就不知道你為什麼喜歡喝這個，服務員，來杯調酒。」
溫念歌覺得現在面對他雖然好尷尬，但是還是抱著一絲僥倖，戰戰兢兢地出了門。
「不去，我有事。」溫念歌現在都是劫后重生的喜悅，揮舞著她的兩條胳膊就走了，留下她們面面相覷。
「面對現實吧……看把小姑娘嚇的。」
她胡亂點了點頭，好像感覺到了陳夢生的目光，便用手捂起臉，悶聲詢問：「你認識芮秋？」
「念歌，我這幾天要去外地，你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他顯然是沒什麼胃口，「還有就是……你學得那麼差，考試找人替考了吧？」
三花說的他，自然是她男朋友了，溫念歌心裏罵孔離多管閑事。想好了，如果他真弄回來，自己就發匿名簡訊，恐嚇他以後出門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