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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夢生一如既往地懂她，只是他那邊聽起來像是在開會，溫念歌保險起見報了三千。

一針針地，慢慢刺。

陳夢生是一個習慣用日曆的人。每年拿到新的，都會在這天做上標記，雖然即便不標，也記得清清楚楚。

溫念歌掙扎不開，她前面的小伙快哭了，砍人啊，不會砍自己吧？

「不是說好我帶東西回來，怎麼還點了這麼多？」

孔離眼睜睜地目睹溫念歌臉色從紅潤到煞白，只是看著都能想象到很痛：「我真的覺得你現在應該去醫院。」

「你以為這是結婚鬧洞房呀？」

「我可能要坐一會兒。」

瓶子看著溫念歌用自己ID發出去的帖子，一字一句地念道：「身為溫念歌室友，我要證明！！！她不是單身了！」

「你好你好，我是想問一下，你是溫念歌同學吧？」

李元思下巴脫臼一樣半張著嘴：「陳哥，下面不是招收模特的嗎？」

走之前為了不唐突，補上了一句：「我其實是走錯了,是去樓下應聘的。」

芮秋挑的衣服雖然包裹得嚴實，除了鎖骨什麼都沒露，但是卻很襯身材，而且溫念歌瘦，顯得腰細腿長，胸都大一圈。

「我不去當模特，我應聘攝影師不行嗎？」

他的動作很快，看溫念歌實在是疼得不能走動，貼心地表示自己可以抱她上車。只是溫念歌不喜歡和異性親密接觸，堅持自己一瘸一拐地上了孔離的超跑。根本無暇去關心和相親那次比起來，他已經又換了一輛跑車。

溫念歌看著他走遠，也沒覺得奇怪，剛轉身看見一張臉，嚇得後退了兩步，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幹什麼？」

「我媽的兒媳婦。」

溫念歌看到他走過來，立刻揮了揮手，手中攥著孔離遞給她擦眼淚的紙。

三花說道：「大歌，我幫你在網上投簡歷吧，找工作就是要廣撒網。」

「你是想管我借錢嗎……」

「那就下次再請我喝咖啡吧，那家店味道很好。」

溫念歌正把幾本書放包里，免得在火車上無聊：「趕緊說，我還要去買車票呢。」也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買到。

「我是播音系的，請跟我交往！」

「你怎麼天天聽說？對了，」溫念歌說著摘下了手套，指著桌子上的紙袋，「這個是孔離的，三花，你叫你男朋友幫我還給他。」

雖然說之前經歷過更大的風浪，可是每次都有陳夢生在身邊，她只負責倒霉就夠了。如今孤家寡人，大腦短路了一下，只冒出了諸多火花霹靂在腦海里，靠譜的主意只有一個：給陳夢生打電話！

興許是被拒絕得太突然，孔離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幸好手機鈴聲響起來救場。

溫念歌當然沒有去樓下，她直奔火車站，邊走邊罵陳夢生。

溫念歌拿出最上面的粉紅色信封，上面還畫了串烤肉。

聽到她這樣問，陳夢生放在她腦袋上的手掌慢慢下垂，滑落到她的脖頸處，然後把她鬆開，挺直了身子。他不能再做任何冒失的事情了。

他撞了撞陳夢生，其實這話一聽就知道是假的，但是陳夢生卻莫名地生起氣來了。

那個女的溫念歌記得，是隔壁班的班長劉巧淺。平常點頭之交都沒有，不記得自己叫了她，她身邊的人倒是認識，三花的男朋友。

「這裏的好貴，張加找不到地方我要去接他，待會兒看能不能偷偷摸摸帶進來一些。」這個時候瓶子晃了晃手機，對溫念歌低聲說道。

瓶子吃著壽司，連聲讚歎。

李元思一邊大笑一邊操作，讓你們調皮害我加班！

這句話就算是神經再大條的人也會明白其中的曖昧，只是湊巧，劉巧淺唱歌的聲音蓋過了這句話的後半部分，溫念歌斷斷續續地沒有聽清楚。

最過分的是這樣的高價酒水根本沒有喝多少，最後都被劉巧淺打包帶了回去。

眼看她們的情緒穩定下去，沒想到話題又扯到了孔離身上，剛剛還義憤填膺的二丫頓時就換上了八卦的模樣，言之鑿鑿地說道：

眉眼溫潤，嘴角含笑，這樣的長相難怪被那麼多人喜歡。忽地，腦海里閃過了幾個畫面，不等他唱完就直愣愣地問他：

其實溫念歌是想問一聲他還記不記得今天是她的生日，只是見他這樣匆匆忙忙，到嘴邊的話咽下去，成了一句：「我回去就還給你！」

所以她在等，等遇到一個感覺對的人。

「嗯，準備在B市打工。」

「就是好心把我送到醫院而已。」摸了摸自己還在疼的腳踝，溫念歌有些鬱悶，陳夢生不是應該對她關心一番嗎？

「……」陳夢生十分習慣她的思維，淡定地掛了電話，不忘加上句，「見面說。」

溫念歌想了想道：「我喜歡對別人話少一點，但是不是沉默的那種，對我要很開朗。最好長得高高的，看起來瘦瘦的，一定要有腹肌，這樣有安全感。最重要的，要對我好，對家人……」

孔離看起來也有點慌亂，要溫念歌等了許久才回來，卻總算一切就緒，帶她去見了醫生。溫念歌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齜牙咧嘴起來。

至於座位，為了遠離劉巧淺，溫念歌她們就挨著孔離坐了下去，孔離則十分有紳士風度地將點單冊遞給了身邊的她。

「你有沒有覺得你在模仿霸道總裁……」

溫念歌以為陳夢生是真的忘記了，直接就抬了頭，意外之喜！

三千八！

只是那個吻……雖然裝作不記得了，卻在她心裏深深地埋了下去。

往常孔離就上前搭腔了，今天卻有些萎靡不振，抱著筆記本：「是，電腦壞了。」

「住酒店的話，一天幾千塊吧。」

她們已經提前訂了包廂。

「我也覺得孔離對大歌有想法。」

「多少錢？」

「沒想到你竟然真的絕情到聯繫方式都不留給我，幸虧我運氣好，兜兜轉轉，又遇到你。」

陳夢生這個「哥哥」這個時候正被李元思打著電話打聽八卦。

太丟人了，陳夢生明顯是不想要自己。況且要是真的有意願讓自己去他公司，昨天見面的時候就邀請自己了！

「李元思你過來。」

「不是，這裙子這麼貴啊？」瓶子拿下標籤之後表情猙獰，「三千三……」

只是計算失誤，距離陳夢生的「晚上見」還有一段時間，都沒來得及換衣服的溫念歌漫不經心地在逛學校，盤算著見陳夢生之前再去取錢，免得被人盯上劫財劫色！

孔離顯然也沒有什麼經驗，到了醫院之後掛了號許久都找不到就診的地方，溫念歌的腳也在尋找的過程中更加嚴重，看著身邊滑過輪椅的時候滿眼都是羡慕。

「陳哥，什麼事兒比給嫂子過生日還重要？」

這天一早就收到了包裹，是芮秋寄來的。打開一看是一條半長的裙子，奪目的大紅色，還有一雙紅色高跟鞋，完全就是芮秋那囂張霸氣的風格。

剛剛想到自己會被打劫，背後就有人叫了她一聲，驚得她直接崴了腳！

還沒有來得及付諸實踐，孔離也意識到不能只在旁邊坐著，起身奔向自己停車的方向。

「咦，那好像是痰https://www.hetubook.com.com吧……」

此時陳夢生的危機感堪比當年發現溫念歌給人寫情書，雖然事後發現是代寫，他也焦慮得失眠了好幾天。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坐了很久，溫念歌一次性的大|波浪都散開成了小波浪，陳夢生終於開了口。

害得她被室友逼問了一次又一次，是不是在外面有了男人，最後甚至還被跟蹤……好在她聰慧，與三人鬥智斗勇，一次都沒有被發現。

握緊了手中的車鑰匙，最終要拿出的盒子也放了回去，等兩人分開，才邁開步子走過去。

只是這話只有她一個人理解得單純。

「你沒看過《泰坦尼克號》嗎？」三花伸出頭，「這個不行，太沒誠意了。我這也有讓我幫忙給大歌的，給。」

李元思覺得自己的小夥伴越來越不靠譜了，因為自己就是幾個宅男之一。

至於陳夢生……她現在選擇逃避。

此時的溫念歌因為在被醫生揉腳踝，整個人的臉都通紅起來，眼睛里寫滿了可憐，只是卻沒有說出孔離預期中的話，而是說道：「我有點餓。」

二丫直接就懟了回去，讓三花的男朋友訕笑了好幾聲。雖然被攻擊的是自己男朋友，三花也分得清楚，跟著甩開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就算鬧洞房也是鬧伴娘伴郎，你和劉巧淺來吧。」

溫念歌聞言有些尷尬，但還是裝沒聽見，打開，清了清嗓子：「咳，我一直以為自己贏了，直到有一天看著鏡子，才知道自己輸了，在我最美好的時間，我最喜歡的人卻不在我身邊。如果時間可以重新開始該多好……這是《東邪西毒》吧？」

「覺得痛就說出來，就算是想哭，我的肩膀也會借給你的。」孔離藉機自然地把身子向前湊了湊。

「我幫你在網上投的簡歷有回復了，人家讓你明天面試去！」三花說著把筆記本給她看，「這個公司還不錯呢。」

「我們那兒結婚早，二十二三當媽的多的是。」

「什麼？」

眼看大一要結束了，溫念歌早就想奔向自己家了，孔離給自己買的炮還沒放完呢。

溫念歌不想因為這件事破壞了室友之間的感情，只當作是破財免災。最後分明是她委屈，倒成了她安慰三個心疼錢以及替她生氣的室友。

孔離也起身，直視著陳夢生的眼睛，叫了一聲：「陳老師。」

後期，是一個神一般的存在，很多畫面都要後期製作去彌補拍攝時候的缺陷。溫念歌就是那種自己照片都懶得修的人，真是……如果去了人家一定讓自己打著車滾！還不報銷車費！

看那有點冷的笑，矛頭直指自己，溫念歌想說我有大三的年齡啊，都認識你二十年難道還不算優勢嗎？不過這些是不能說的，她眨了眨眼，結結巴巴的：

其實剛剛所謂的約定是孔離提出口的，他要溫念歌把剛剛表白的事情忘掉，作為交換溫念歌和陳夢生早就認識的秘密他絕不外傳。陳夢生已經不再是他們的輔導員，但是溫念歌總覺得傳出去不太好。

「是那個嗎？」

在KTV她吃得最多的就是面前的瓜子，到現在粒米未進，疼得她不斷地想乾嘔，孔離至於這麼大的反應嗎？

「疼！」

「我家附近很多招收暑假工的，你過來之後還能住在我家！」

私自叫人不算什麼，女朋友還在就和所謂的老鄉湊得那麼近，溫念歌對三花的男朋友好感驟減。權當是看在三花的面子上，點了點頭，並且對孔離說了聲「謝謝」。

兩個茶几都擺滿了盤子和酒罐，她和張加偷偷摸摸帶進來的飲料只能放在地上。

「陳夢生去死吧！老闆怎麼了，醜八怪！我就愛留級，你羡慕去吧……」

似乎是察覺到溫念歌的眼神在看自己，劉巧淺抬了抬頭，隨即就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低頭玩手機。

「我還是去找高利貸吧……」

「算了，那我要是沒選上，就自己坐車走了。」

「我跟你爸一起，你來幹什麼啊？實在不行你找夢生一起玩去，掛了。」

其實溫念歌還是沒有想起來，只是一瞬間覺得很眼熟，難不成是之前自己留級時候的校友？

原本以為這就是一出小插曲，不過顯然她低估了學校里男性的數量，特別是——單身男性。

他手中的紙袋上印著大大的Logo，是一個手錶的牌子，即便溫念歌這個不懂表的人也知道這個牌子的手錶價值不菲，所以根本沒有接受的打算：「上次你買的那麼多鞭炮錢都還沒有給你！」

拒絕掉了？

孔離私下再也沒有聯繫過溫念歌，這讓她輕鬆了不少，倒是陳夢生，自從生日那天之後就開始頻繁地和她密切聯繫，並且頻頻帶她出去吃好吃的，硬生生把她養胖了一圈，美其名曰「受溫父溫母囑託」。

想著，還是拿出了手機。

「這樣不好吧。」

「別啊，我聽說孔離是個富二代，巨有錢！」二丫頓時就又開啟八卦模式，「傍大款總比裸貸好。」

他當然知道溫念歌為什麼會打電話給自己了，她爹媽那邊還是自己出的主意：女孩，就需要磨鍊。

只是陳夢生不問，在溫念歌的潛意識裡，理所應當地認為陳夢生知道這件事會生氣，就自動做了過濾。

「喂，我在醫院。」

即便心情複雜得像是一套亂碼，看到她的腳踝，陳夢生的質問都憋在了心口，伸手拿起她旁邊拍的片去看，不過手卻在微微發顫。

「你總算想起來了。」

出校門之後立刻鑽進二丫和三花打到的車裡，都是瘦子的三個人輕鬆地擠在了後面，溫念歌心有餘悸地說道：「開車開車。」

孔離也想到了芮秋，說道：「其實芮秋給我講了許多你曾經的事情，如果你對我也感興趣，我們可以經常見面聊一聊，我覺得你的過去很有趣。」

溫念歌瞟了一眼冊子，一壺茶就三位數的消費，KTV酒水不愧是現代高消費的王者，看得她隱隱作痛！

「大歌，你放假不回家嗎？」瓶子聽見她感嘆，放下手裡的書問道。

「不會有事的，你就帶著你的張加回家去吧。」

「不去。」

「媽，我過兩天就回去了。」

「呃……是啊，我剛剛看完霸道總裁愛上哥系列。」

「你都替我解圍了。」溫念歌邊用手在腳腕上按摩，邊說道，「其實我也一直想問你，你不是還發過專輯嗎，為什麼不去學音樂？」她在三花的強迫下聽完了孔離所有的歌，中肯地說的確很不錯。

陳夢生，看著他面前的小牌子，老闆？再看，還是老闆……她突然就覺得世界太小了，一口血卡在喉嚨里。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孔離的電腦昨天突然就開始蹦黃色頁面。說不是自己看色|情|網|站時候中的病毒，自己都不信，這事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特別是妹子。

「孔離，準備出去嗎？」

「哈哈哈，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

「溫念歌。」

溫念歌一個勁地點頭，原本以為他會大發善心說欠他的三千塊一筆勾銷，沒想到他卻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皮笑肉不笑：「那以後就不要單獨和孔離見面，還有剛剛你們為什麼抱在一起？約定和圖書了什麼東西？」

「有趣嗎？分明就是凄慘。」

她不會是故意的吧？

是一個廣告策劃設計公司，離火車站不算遠。這讓她忽然想起來，陳夢生也是做這個的。只不過，二丫給自己應聘的職位是……後期？

為了和平，她豁出去了。就在溫念歌內心大義凜然，已經做好了唱完之後就找一個地縫鑽進去的準備時，孔離卻將話筒接在手裡，對正在點歌的二丫打了一個響指。

「你嫂子嗎？」

這一切，都被孔離看在眼裡。

「一個人，不安全的吧？」

不過是上次那個吻讓他不敢太接近，就被人乘虛而入，陳夢生悔得心口都是痛的！

不知道是潛移默化還是怎麼的，自己最中意的類型是陳夢生那樣的，她頓時沒了心情：「算了，這還是看自己的感覺。瓶子，你準備什麼時候和張加結 婚？」

溫念歌拉起瓶子就跑，真的奔跑起來，一次也沒有崴過。這些纏著她的人太恐怖了，甩都甩不幹凈！溫念歌其實都不知道瓶子說的是哪個。

「瞎嗎？排隊不買票幹什麼！來砍人嗎？」

「你給我過來。」

陳夢生躁得接連闖了三個紅燈，沒想到站在醫院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溫念歌和孔離抱在一起的場景。

「我……不想麻煩他們，先走了。」

很快她就琢磨，其實自己可以欠著陳夢生的，然後一天一塊錢地慢慢還。越想越對，準備給陳夢生打電話的時候，順口問了三花一句：「你說去趟法國要花多少錢？」

「我知道，無敵霹靂什麼事？」

這邊二丫的聲音還沒落，那邊孔離就叫起溫念歌的名字，一回頭，就看到二丫跑去點歌，孔離一邊稱讚，一邊縮小和她的距離：「你今天很漂亮，送給你。」

「我知道你所謂的男朋友不過是借口，但是今後，不再是了。」

二丫感嘆：「真是好馬配好鞍。」

心口抽搐了一下，溫念歌十分洒脫地拒絕，轉頭就問張加：「你們后廚還缺洗碗的嗎？」

她這幾天都沒有去上課，不然就自己去還了，當初也是東西太多，不然根本就不會帶回來。

「那是一串心，大歌……」

「你在這裏等我，我把車開過來。」

只不過在三花、瓶子那裡，這些八卦都十分可信，特別是三花，更直白：「我的消息更可靠，孔離暗戀大歌！」

「又不要？聽說上次你把戒指還給孔離之後他鬱鬱寡歡了很久！」

眼看氣氛緊張起來，溫念歌趕忙開口：「大家別嫌棄就好，那個二丫，把話筒給我。」

溫念歌沉默了一會兒。

其實就是三丫隨便投的，沒想到真的有回復。溫念歌看了看，不管吃不管住，實習，一個月工資三千七？還上保險？這樣看真不錯。不過那個只要一人是什麼意思？怎麼看都不可能是自己吧？

「大歌，你喜歡什麼樣子的，我們可以幫你留意的。」

溫念歌早就憋著一肚子的槽要吐，和陳夢生的芥蒂解開，心情瞬間就晴朗了起來，說到動情處，還配上了肢體動作。一不留神，就把孔離對她表白被她拒絕的事情也說了一句，只是一句帶過，溫念歌自己都沒有察覺，卻被陳夢生敏銳地抓住了。

「你們先回去吧，具體等通知。」

「早知道我就應該約上你的，你不知道今天……」

「那個，你就去看看，反正看地址離火車站很近啊。」

溫念歌只是無奈，倒是二丫氣得要去搶回來，幸虧被瓶子一把抱住。

「好。」陳夢生滿口答應，地方當然在自己身邊了。

再加上這個時候瓶子帶著張加回來，跟張加關係好的她立刻就撲了過去，空留一旁的孔離有些淡淡的憂傷。

「溫念歌。」

「幾位應聘的職位都是後期製作，看簡歷上好像除了溫小姐還在大一，其他都是今年大三了。溫小姐，請問你有什麼優勢呢？」

「回去吧。」

「不缺。」

只不過陳夢生的手……還是和記憶里一樣讓人安心。

第二天溫念歌哼著歌出去的時候碰見了孔離，因為心情好，主動地打招呼。

隔壁的學霸，還是樓下的校草？可惜任憑溫念歌怎麼回憶，記憶里唯一異性的臉就是陳夢生。

……

溫念歌咽下口中的漢堡，含糊不清地問了一句。

他身高跟自己差不多，一米七左右，所以溫念歌剛好平視他的臉。臉頰泛紅，有些滑稽，溫念歌差點笑出來，卻還是忍住有禮貌地點了點頭。

李元思畫外音：「提前蜜月，好羡慕啊。」

溫念歌擺了擺手，不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有多痛苦，還在心裏吐槽孔離沒見過世面小題大做，要是陳夢生在絕對習以為常。

孔離顯然把溫念歌的不說話當作了默認，直接就把臉湊了過去，此時卡在溫念歌喉嚨里的東西總算是咽了下去，她一巴掌把他的臉推開！

內容大概就是，溫念歌偶遇真愛，已經成功在一起。

「請問，放貸嗎？」

借錢那麼多人隨便找誰都可以，只不過溫念歌心裏就想找個借口給他打電話。

陳夢生當時正在因為被溫念歌拒絕不爽，直接要掛電話，他趕緊說：「有個叫溫念歌的要來應聘，你不來看看是不是嫂子嗎？」

「虛驚一場」四個字是人世間最美好的詞語，他在剛剛那幾秒鐘感覺得真真切切。

溫念歌一拍胸脯，她卻說：「張加在這裏租了房子，一下租了很久，要不然你先住著？」

於是，溫念歌口中的男朋友，成了M大最神秘的人之一。

「你上次不是問我放假準備做什麼嗎，我想問問你能不能幫我找一個工 作。」

「剛剛你說的那個工地，在哪兒？」

「是。」

但是叫上張加，不好意思不叫三花的男朋友。三花的男友跟孔離是室友，孔離對自己還真是不錯。這樣一來二往，來的人就多了。

「真的可以說嗎？」

「念歌。」

第二天，陳夢生早早地在樓下等她，她滿臉期待地過去，剛想問……陳夢生一盆冷水潑下來：「人家都不收短工，除了保潔。」

「這是你今年給我準備的生日禮物嗎？」

溫念歌說著換了一個姿勢，吸了一口涼氣，實在是太痛了！

只是這次等了很久也沒緩過來，反而更加嚴重。這個時候她才算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腳腕已經腫了起來，並且淤青也越來越嚴重。

像是某種目的達成，孔離輕笑了一聲：「陳老師過來我就先回去了，剛剛的約定我不會忘記的。」

「我準備這次暑假帶他回家，見我爸媽。」

「都是我應該做的。」

然後兩人之間出現了短暫詭異的寂靜，溫念歌弱弱地問他：

溫念歌笑著走沒兩步，就又被擋了下來。這次是一個挺高的男生，不過還是沒有陳夢生高。

只是孔離不放棄，在溫念歌絲毫不顧形象大吃大喝的時候，堅持不懈地評價道：「你吃東西的樣子有點像我一個親戚。」

拿起一杯可樂遞到她的面前：「我是說，我喜歡你，你願意我做你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男朋友嗎？」

「你的手機在響。」

「怎麼能算是暗戀？分明是赤|裸裸的追求！」

忙跟著三四個人一起進去，打開門坐下的一剎那和圖書，她聽見一聲音：「真是……會自己找工作了啊？」

下樓的時候還好，走在去校門口打車的路上，崴了好幾次腳，二丫和三花見狀要瓶子和溫念歌在後面慢慢走，她們先去門口攔車。

「二丫,你覺得以我的水平，能做後期嗎？」

據三花說，他還有不少粉絲。

李元思立馬就確定這個溫念歌就是那個溫念歌了，正想著怎麼抱大腿，陳夢生眼睛眯了眯。

「算了吧。」溫念歌對去法國也是很期待的，但是自己一分錢沒有，總蹭陳夢生的也太過分了。再說，那兒物價一定很高：「我還是回家吧，自己在家也挺好。」

孔離算是明白了，對於溫念歌來說，繞彎子是毫無意義的，就要直來直往！

「陳哥，你讓技術部幾個宅男加班，就為了這個？」

「生日快樂。」

「路上注意安全！」既然陳夢生來到，她也就沒有再挽留孔離。

「是餓。」

伸手放在她的頭頂，充滿磁性的聲音里是難掩的關心：「疼嗎？」

「喂，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興趣忽然改變了，覺得比起音樂可能影視更加適合我。最重要的是今後自己拍電影，不用請其他歌手唱主題曲，進而能省下一筆錢。」

他有些氣惱地叫她的名字，溫念歌心裏還不高興呢，眼睛看都不看他。想瀟洒地起身就走，沒想到起來的時候碰到了膝蓋，疼得她又坐了下來。

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孔離就在一旁拿出了一張卡。

「哦。」三花顯然有些尷尬，看了一眼旁邊的溫念歌。

他唱歌好聽，在晚會那天溫念歌就見識過了，只是如今聽在耳朵里，酥酥麻麻的，溫念歌心裏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

臨近她放假陳夢生有點忙，這兩天都沒有見面，溫念歌其實是不想去麻煩他的。不過怎麼說也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讓他幫忙找個工作應該沒什麼 吧？

陳夢生追出來，到了買票的地方，一眼就看到了在排隊的她，上前抓起她的胳膊：「你幹什麼？」

她這麼多年的娛樂加起來都沒有花過這麼多！

溫念歌趕忙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賣不賣腎，就看你了！」

「陳夢生，是我，無敵霹靂美少女溫念歌。」

「如果我們在一起，我會珍惜，我愛你，如果非要在這份愛上加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如果沒猜錯，是《大話西遊》。」

瓶子一進門就湊在了溫念歌身邊，開始小聲地詢問：

「……」

二丫一旁嗑著瓜子接嘴：「賣腎不如裸貸，不過大歌這身板估計也貸不到多少錢。」

坐在門口的孔離最先反應過來，起身來迎溫念歌，坐在沙發上的一男一女則動都不動的。倒是坐在裏面點歌的孔離的兩個室友也站了起來。

李元思繼續小聲：「喲，咱公司單身帥哥一群群的，不說別人我就是哦！」陳夢生這次看都不看他，賞了他兩個字：「滾蛋。」然後不動聲色地想了想，回了溫念歌：「其實你不用工作的，我一直想去法國看看。」

那天上醫院的錢都是孔離墊付的，她轉錢的時候還順便加上了快餐錢，再加上那天KTV的巨額消費，欠陳夢生的錢現在都沒有還。

陳夢生剛想再說，溫念歌說還有事，不去吃飯了，就上了樓。上去以後開始收拾單薄的行李，真是凄涼。回家沒爹沒娘，陳夢生也要去奢侈。

「沒錢正好減肥。」

溫柔的嗓音配著溫柔的歌詞，再加上也算是拔刀相助，溫念歌第一次仔細觀察起了孔離一直被人津津樂道的模樣。

腦袋後面是他的手掌，下巴下面是他的肩膀，溫念歌下意識的動作就是向前伸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但是隨即就清醒過來，聯想到吻后兩人那段空白的尷尬期，便身子僵硬，結結巴巴地問他：

「不會吧，短期工都沒有嗎？」溫念歌覺得找一個應該是很簡單的，想再掙扎一下，「我看人家很多地方都招工。」

「要不然我給我保姆打電話叫她過來吧？」

往常都是跟芮秋或者陳夢生一起過的，這次她決定叫上自己的室友，再加上張加，出去聚聚。

「美女，隨便來一首情歌。」

孔離的話讓溫念歌點了點頭，一天里經歷了這麼多，她和孔離怎麼也算是朋友了吧？

張加十分耿直，一邊搖頭還一邊加上了一句：「我之前的工友工地上倒是缺人。」

孔離肩膀都準備好遞過去了，溫念歌竟然只是有點餓？

「你看錯了。」他肯定地道，「早就說你該配眼鏡了。」

雖然被攔了下來，但是二丫暴脾氣，什麼話都往外倒。

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落到溫念歌的耳朵里。

之前陳夢生對於她五音的評價溫念歌還是很認可的，連聲說自己嗓子不舒服想體面地回絕掉，劉巧淺卻不依不饒，甚至說出了不唱就是看不起他們的話，三花想開口幫溫念歌解圍，卻被她男朋友一把抱住肩膀，笑嘻嘻地說道：「生日就是要鬧一鬧嘛！」

他力氣大，輕而易舉地把她扯了出來，那個小夥子覺得腿都軟了。溫念歌也是有脾氣的，被他抓出來以後，惱羞成怒，直接咬上了他的胳膊。

「大歌，你是不是發達了？」

「在火車站門口是我和你搭的訕。」眼看溫念歌憋了半天臉都要泛紅，孔離總算給了一句暗示。

「你不要跟著我了，坐在那邊等我，我去找人問一下。」

「我和念歌之間不僅僅是同學，對吧，念歌？」

等到她們到包廂門口的時候，裏面已經開始娛樂了，還沒有開門就隱約聽到裏面傳來的歌聲。推門之後，音浪撲面而來！

「這裏我和朋友經常過來，所以辦了卡，打折力度很大。既然你不收我的禮物，這次我付錢總沒問題吧？」

「回去？我跟你爸現在在海南呢，你放假我們也不準備回去，你就找個地方打工吧！」

「好，我看看這個。」她拿起來一個畫有羽毛的信封打開，「如果你不違背我,你要什麼我就能給你什麼,你要什麼都可以，把你的心交給我吧。哎，這個很有文化啊，就是有點熟。」

「你缺錢嗎？」溫念歌可是沒忘記芮秋給他打上的標籤，只能感嘆一句「有錢任性」。

「還沒見過父母嗎？不過你今年才二十，會不會太早？」

作為寢室里罩杯最小的女人，她的內心在下雪，B之下不是還有A嗎，她只是貸得少，多的是人貸不到呢！

「啊啊……那個，我就是來看看……」

只是想到他的溫念歌可能和剛剛離開的孔離共度餘生，向來泰然自若的他如鯁在喉，一個字都吐不出。

到了那裡的時候，她就有種直接買票走人的衝動。人家妹子們大半都是長裙、短裙、小高跟，自己這副打扮，在人群中分外扎眼。既然已經過來，只能硬著頭皮坐在外面，忽然裏面叫自己名字，她立馬起來。

「……」溫念歌沉默地看了看自己的腳腕，「直接叫她過來幫我做截肢手術比較好。」

溫念歌點了點頭，這樣也好，要是那麼多人都等著她，她可能會當場尷尬到休克。

「發達？」溫念歌頓時就梗住了。

被崴的右腳微微和*圖*書抬起來，溫念歌還沒開口問，孔離就晃了晃手中的車鑰 匙。

「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這麼久不見，這是什麼態度？

一口漢堡就這樣卡在了喉嚨里，溫念歌在學校里被表白了那麼多次，沒有哪一次是像現在這樣手足無措的。

眼看她們的八卦之火要燒到自己，溫念歌開門就溜！

「據可靠消息，劉巧淺明戀孔離。」

「禮尚往來，收下這麼貴重的禮物，等到他生日的時候，我要償還更加貴重的！所以還是算了吧。」

點頭的溫念歌在心中給他蓋上一枚大大的好人章，真是沒想到孔離是這麼溫柔的人！

鬧一鬧？

「今天在KTV也沒能和你好好聊一聊，都沒祝你生日快樂呢。」

「去哪裡？」

不過這些溫念歌可不想管，現在已經六月了，自己的生日就要到了。

溫念歌一撇嘴，悶悶地答應了一聲，她可是病號，就不能體恤一下嗎？

「就當這是我對你們最後的愛吧。」

「陳哥，這次面試你一定要來！」

瓶子對溫念歌真心實意，看她最近這樣擔心很久了。

三花道：「那也是人家大歌底子好。」

「你，幫我？」溫念歌看著三花吐了吐舌頭，想著看看也行，就接過來，具體看了一下。

現在買票的不多，排上隊的時候內心的憤怒還是不能宣洩，嘟嘟囔囔，嚇得前面的小夥子正打電話都掛了，回復那人簡訊：我後面站了個神經病，她會不會對我動手？

李元思看著陳夢生放在桌子上的包裝精緻的禮盒，直接就對溫念歌改了口。裏面是當初陳夢生賺到第一筆錢時，他們陪著一起去買的鑽戒，不用猜就知道陳夢生準備藉機表白。

看著面前的孔離，溫念歌慶幸沒有像狗血電視劇里一樣摔倒被抱住，不然剛剛的八卦就要被坐實了。

看著他凝固的神情，溫念歌苦巴巴地說道：

「你分明就是剛剛才問的吧，哪裡可靠了？」

他分明……看著他起身出去詢問醫生的背影，溫念歌嘆了口氣，伸出手悶悶地在身邊捶了一下，他分明就只是把自己當作妹妹吧。

「是我。」

「今天身為主角，怎麼能不唱歌呢！」

「得了吧，靠譜嗎？趕緊都睡覺睡覺，明天還有課呢。」她還是比較相信陳夢生。

溫念歌低下頭不去看他，用力眨了眨眼，她是瘋了嗎？竟然覺得剛剛陳夢生是要和她表白？怎麼可能！

「那你剛剛氣勢不對，應該再冷酷一點，眼神要帶上些殺氣。」溫念歌直接指導起來他，「語調不能太高啊，你好好練習，我走了！」

孔離走之前，手指在念歌的眼眶下擦了擦，神情溫柔：「我走之後，不要再哭了哦。」

溫念歌扶著身邊的瓶子，慢吞吞地走著：「我怎麼覺得有人一直盯著我們呢？」

不僅僅是同學？

陳夢生合身的西裝和陽光打扮的孔離對比鮮明，他目光極淡地在孔離臉上掃了一遍：「念歌總是這樣，我不在，麻煩你了。」

從小，溫念歌就明白拿人手短，說什麼都不肯，就在兩人來回推託的時候，門被推開，湧進來了許多臉熟的同學，不由分說地把各種生日祝福以及禮物塞到了溫念歌的面前，而孔離也不動聲色地將手中的東西混了進去。

抬眼看著她，剛剛壓制的感情都從眼神里宣洩了出來。

這個梗溫念歌並不買賬，反而理所應當地以為他有個兄弟。

罪魁禍首李元思看見溫念歌簡歷的時候，她是百分百零優勢的，不過誰讓她叫溫念歌。李元思果斷放水，還不忘給陳夢生打個電話。

「溫念歌！」

「是！」

「我一會兒和我男朋友有約，現在要抄筆記，有事回來再說吧。」

不是別人，是陳夢生打來的。

溫念歌分明記得剛剛還沒有！好像是在孔離唱歌的時候劉巧淺出去帶進來的。

「吃飯吧，雞犬！」

原本溫念歌絲毫不覺得自己委屈，也不知道為什麼，才剛剛和電話那邊的陳夢生說了幾個字，不顧孔離還在一旁看著，鼻子一酸，就紅了眼眶。

「等著吧。」陳夢生現在聽到這件事就冒火，直接就撂了電話，幾分鐘后，原本在休假的李元思就被安排了一個十分難纏的客戶。

順便又拿出來一個牛皮紙的。

陳夢生瞪他一眼，乾脆利落一個字：「滾。」

抬頭就對上那面無表情的臉，她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好不容易熬到結束，溫念歌捏著銀行卡的一個角，覺得裏面空空蕩蕩，便痛心疾首地對張加說道：

陳夢生丟下了三個字，任憑溫念歌掛斷電話，然後用流利的英文對對面的客戶表示了歉意。

「不會吧？」溫念歌雖然知道芮秋有錢，但是也不至於這麼闊綽吧，「是不是打折了？現在的標籤你知道的，不靠譜。」

「陳夢生！」

「是誰？」

「裙子的標籤我拆了啊！」瓶子拿著個小刀到溫念歌身後，忽然「哎喲」一聲。

三花的話讓她默默收起了手機，自己還不想餘生都在還錢中度過。還是帶著單薄的行李回家去吧，忽然三花咋咋呼呼地叫道：「大歌大歌！」

「也對，我上課的時候帶給他。」三花說著看了一眼，嘖嘖了一聲，「真的不考慮一下？讓我們也來個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大歌，生日快樂。」三花的男朋友慢吞吞地站起來，笑盈盈地開口，「花花，這個是劉巧淺，我和你說過的，我老鄉。」

「好了，不如跟我一起去法國。」他瞟她一眼，覺得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大半。

擁抱就更容易解釋了，被拒絕之後朋友之間的緩和而已。

她其實也是很期待的，沒準自己運氣好，選上了。然後就可以得到一份工作啦，再順便嘲笑陳夢生一番。哈哈哈哈，看姐不光找到工作了，還是高 薪！

當然不能給別人修。

「陳哥，我這兒還沒拆呢，就等你把嫂子帶回來了！」

幸虧每天的飯菜有陳夢生代付，要不然她興許真的會走上違法犯罪的道 路……

溫念歌嫌棄地看著她，被她一眼瞪回來：「趕緊挑一個雙宿雙飛，讓那群人死心去吧。」

溫念歌是一個生活可以湊合，精神不能湊合的人，特別是感情。如果所謂朋友背後對自己說三道四，她一定會和對方劃清界限。再說愛情，她不會讓誰當替代品，也絕對不會去當誰的替代品。

「我就過去！」

「沒，沒了。」

「系裡不是有很多高手嗎，還要出去修？」

原本就興緻缺缺的溫念歌被陳夢生潑了冷水之後更悶悶不樂了，坐在角落裡漫不經心地玩著手機，任憑誰來搭話都是三言兩語地尬聊，引得三花發簡訊問她從廁所出來就這個樣子，是不是便秘。

「哪次不記得？」

溫念歌感覺自己此時此刻穿了一身人民幣在身上，頓時看鏡子里的自己更加順眼了：「我感到自己如今身價倍增。」

陳夢生的手……和記憶里一樣讓人安心。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一番順便回憶一下人生，溫念歌就被陳夢生不由分說一把抱住。頓時，她的大腦陷入了空白之中。腦袋後面是他的手掌，下巴下面是他的肩膀。陳夢生放在她腦袋上的手掌慢慢滑落到她的hetubook.com.com脖頸處……

揮著手瘸著腿跑出去，陳夢生立刻反應過來追了出去。李元思十分有眼色，對著剩下的人揮了下手。

其他應聘的一下子都笑起來了，陳夢生也挑了挑眉毛，翻了翻手上的信息。不過以溫念歌對他的了解，百分之九十九他不會放過自己，果然，繼續道：

「你還記得？」

剛剛那下崴得她整條腿都跟著抽起筋來，偏偏穿的還是裙子，抬腿仰腳都不方便，即便坐下去也只能小幅度地用手抓著腳腕，絲毫不能緩解疼痛。

「餓？」

「晚上見。」

她決定通俗一點，這些雜七雜八的都去KTV。

「他……」

「啊？」

陳夢生伸了個懶腰：「還有，把那幾個想找事兒的電腦也順便黑了。」

溫念歌直接就丟給了她一塊壽司，堵住了她的嘴。

面試在第二天，所以她就沒有離開，而是做了一下準備工作，看了無數面試視頻和應對措施。自信滿滿地穿上她自認為很嚴肅的衣服，純白的上衣，領口是花瓣設計，下面為了方便穿了條運動褲。萬一人家看不上她，奔跑著去買車票，買著坐票的概率大大增加，因此，還特地穿了雙帆布鞋。

她都已經想好了，工作的時候呢，在公司附近短期租一間小房，就當深度體驗生活。

「同學之間是應該相互照應。」

正說著，她戛然而止，這是陳夢生。

看著他誠懇的眼神，溫念歌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交往，他以為是台灣偶像劇嗎？

最後她乾脆不管了，爬上自己的床。其實她不是不想開始一段感情，但是對陳夢生的那種感覺讓她覺得，暫時還沒有準備好接受其他人。

那邊的陳夢生臉上立馬出現了笑，對面正坐著的李元思一撇嘴，小聲問：「喲，溫嫂子吧？」

溫念歌還沒搞清楚來的都是誰，劉巧淺的聲音就冒了出來，僅憑回蕩在包廂里的聲音，溫念歌就覺得來者不善。

溫念歌放下手機，扭了扭脖子感慨：「現在找工作不容易。」

從小時候父母帶著去溫家，到長大之後主動拿著禮物到她面前，二十一年，陳夢生從沒有缺席過。

「是嗎？」瓶子回頭看了一眼，低聲道，「我好像看到上次死皮賴臉跟著你的那個男人了！」

有時候當一隻鴕鳥真的是很好的選擇，藏起來自己的聽覺、視覺，以為不看不聽就可以當不存在。溫念歌真想拿出之前拒絕別人的話抖個機靈含糊過去，可是孔離的眼神熾熱到她除了「對不起」以外再說不出更多的話。

「這是欺負我沒看過電影嗎？幫我告訴他們，姐人稱『盜版電影小達人』。來人，上電腦！你們誰有學校帖吧的賬號，借我用一用。」

「現在堵車，孔離他們已經到了，先讓他們進包廂吧？」三花晃了晃手機，說道。

陳夢生抬頭看著已經布置好的餐廳，掛掉電話對李元思說道：「拆了吧，我有點事情！」

此時陳夢生被口袋裡那枚戒指梗著，有些坐立難安，表面上卻依舊沉穩：「要住院還是回寢室？」

對於二丫的八卦，溫念歌從來都持懷疑態度。

音樂響得恰到好處，不等任何人再開口，孔離的聲音就從話筒鑽出了音響，被不斷擴大。

眼神下意識地看過去，就觸到劉巧淺略帶囂張的模樣，唱著流利的英文歌，炫目的五彩燈下像極了反派！

陳夢生一下臉色就不好了，不是回家嗎？原來是自己找了工作，真是有本事、有出息了。

「我視力很好的……」

「我，我，我跑步快，不挑食。」

陳夢生知道這是她的託詞，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話讓她不高興了，剛剛她可是磕得實木桌都抖了抖。有點關心她有事沒事，但是溫念歌看他準備開口，就覺得又要丟人了：「我下去了，有緣再見。」

像是被戳到了開關，溫念歌啊了一聲：「是你！」

溫念歌基本可以篤定自己不是親生的了！

陳夢生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抓起了那個鑽戒盒子，眉頭擰在一起：「我的車王浩蕩帶客戶開去機場了，你的車借我。」

溫念歌第一眼就覺得不是自己的風格，寢室里的人卻一致認為無比曼麗，逼著溫念歌穿上。出門前三個小時她們就開始幫她梳妝打扮，十分隆重。

那邊親媽直接拒絕，溫念歌還想再掙扎一下：「我可以去找你們啊，咱們一家三口一起啊！」

下面跟帖的都是各種的不相信，說什麼的都有，亂七八糟的。溫念歌就準備把陳夢生的照片放上去，又想起來那貨當過自己輔導員。註冊了一個賬號，跟帖說明這事是真的，男朋友不準備曝光。

「今天有不下二十個人向我打聽你，這是情書！」溫念歌賴在瓶子床上，聽著二丫抱怨，「我不搭理，還有朝我吐口水的！」

二丫湊過去,驚呼出來：「這個牌子我知道，根本不會打折！」

這樣的請求雖然和孔離預期的相差甚遠，但他還是付諸了實踐。

「陳哥，我剛剛不是開玩笑嗎，嘿嘿嘿……啊，別打臉啊！」

「溫念歌，我的套路那麼多，你怎麼就不能走一條呢？」

「壽星來了！」

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一番順便回憶一下人生，就被陳夢生不由分說地一把抱住，頓時，她的大腦陷入了空白之中。

頭髮被二丫折騰成一次性的大|波浪，溫念歌整個人的風格和往常的溫和截然不同，踩著紅色高跟鞋，整個人的氣場都出來了。

雖然溫念歌發的那個帖子有用，時不時還是會有人來搭訕，溫念歌已經練就了一句話擋回去的本領：

「這個看著就有品位，這烤肉畫的。」

陳夢生開口就是有些沖的語氣，和剛剛的孔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溫念歌的臉一下就紅了，其實復讀兩次一直是她不願直視的傷，往常熟人開開玩笑就算了，但是現在這麼多人，難道真要自己說自己復讀了兩次嗎？狠狠瞪了他一眼，她起身就走。

「我看溫小姐今年二十，為什麼才大一？」

溫念歌因為腳傷不方便，陳夢生直接幫她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並且每天都訂好外賣送到寢室門口，順便還帶上了寢室其他三個人的份。

孔離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唱完最後一句歌詞，對她眨了眨眼。

「大歌，那個劉巧淺分明就是為難你，三花，你男朋友真是的！」

「不行不行。」

幽幽地說了這樣一句，溫念歌借口上廁所，把錢包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還是蹲在馬桶上顫顫巍巍地撥通了陳夢生的電話。

瓶子臉一紅，溫念歌說著調侃她的話，躺在床上唏噓，自己也已經二十一了，唉！

溫念歌知道她這是對自己好，但是住她男朋友房子里，難免太尷尬了：「不用不用，我還不知道做什麼呢。萬一離我做事的地方太遠了，就太麻煩 了！」

怎麼可以這麼蠢，生日都能將自己送到醫院去？

「馬上打給你，還有事嗎？」

話鋒轉變這麼快，她接受不了啊！

溫念歌心一提：「你不會是割到了我的脖子吧？」

「會不會太過分了，他們還是孩子，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