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兩人份美好早餐
「沒有啊，我素來只向鄭楚望報告……」馬克說了還不如不說。
片刻之後，沈泊舟回復：「我是問你，吃不吃牛肉乾……」
沈泊舟的笑聲作為背景音，帶動了現場所有人的笑聲。
「他啊？前幾天剛被你學姐修理，現在可能還沒恢復過來。」馬克回答。
「你倒是說啊，那個禿頭的女人是誰？」唐敏不依不饒。
只剩下最後一場在北京的演唱會的時候，我癱在椅子上對馬克說：「沈修哲最近怎麼老不見蹤影，墩墩也看著一點也沒瘦，他到底帶墩墩去做什麼了？」
「我就吃了一點點……我哪知道她們只準備了一點點……」我有些委屈。
「這樣嗎？那大家，想不想看某個人給你錄的視頻啊？」伍樂橙把話筒對準了觀眾們。
沈泊舟叫我：「一起吃吧。」
畫面繼續往下，我圍著圍裙把一鍋酸菜魚端上了桌。
「沒有頭髮怎麼了嘛。」伍樂橙毫無還手之力。
沈泊舟還穿著特種兵的服裝，臉上還有油彩，一看就是拍戲期間著急忙慌錄製的。
「嗨，喜歡靈子的朋友們，大家好，我是你們偶像的男朋友，沈泊舟。」
伍樂橙立刻求饒：「我就是個串場的，不關我事。」
「你吃牛肉乾嗎？」沈泊舟主動問。
「嗯……」沈泊舟尷尬了一秒，接著說：「這個漢堡里，也有。」
「好呢好呢，老闆您都說了幾遍了，人家哪裡敢不注意呀。」馬克也笑。
我接過漢堡，打開了盒子，是一枚草編的戒指，感動的情緒瞬間停住。
我一見你就心跳
我一見你就心跳
「吃。」我只好快速輸入回答。
「他啊，肚子痛去看醫生。醫生摸著他的肚子問他有什麼感覺。沈修哲說『感覺好像有人在摸他的肚子』。」馬克翻著我的通告安排漫不經心地說：「所以，醫生說沈修哲得了一種非常罕見的病，決定用沈修哲的名字來命名它。看樣子，沈修哲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了。」
「都是你的，我不告訴鄭楚望。」我拿上手機，發現和-圖-書沈泊舟給我回了訊息。
我一見你就心跳
「什麼啊，我還以為是鑽戒。」我哭得更傷心了。
可能吧，愛情其實是藏在日常的瑣碎當中的。情人節的玫瑰，無名指的戒指或是跨年夜的吻，都不是發生在我和沈泊舟之間的事情。但是，在每一個日落黃昏中，我們能並肩給窗台上的花澆澆水，在小巷子中牽手散步，回到家給墩墩洗澡，那麼我就可以說，愛情於我而言就已經是圓滿了。
每每站在舞台上往下看，寫著我名字的燈牌一個接一個地發出亮光，我都會有一種不切實際的快樂感受。萬人合唱我的歌曲的時候，我常常會想到沈泊舟的臉。《揉揉腦袋》的版權在鄭楚望的幫助下回到了我手裡，也成了演唱會的必唱曲目。
「我的微博隨手點贊？沒有吧，我怎麼不記得。」我回想著：「我真沒有，我看都沒看過巧克力。」
「這是墩墩的貓糧，減肥貓糧。這部戲結束以後，我們一起給墩墩減肥。」沈泊舟抱住我。
「當然啊。我必須得讓你知道我周靈子現在有多紅，讓你知道你這筆生意做得有多麼成功！」我眉飛色舞地對鄭楚望說。
全場又是笑，我在舞台上瞪著伍樂橙。
「沒事，反正我習慣了。」鄭楚望看了看手錶：「我臨時決定要飛倫敦，晚上你的演唱會我可能來不了了。」
我打下一行字，回復沈泊舟：「吃牛肉怎麼了？牛和你告狀了？」
「就因為是伍樂橙呀，他抓著鵝回去的時候，你學姐的大伯就問伍樂橙『你抓它的時候，它有叫喚嗎』。伍樂橙就說『叫了幾下』。你學姐的大伯又問了『那你知道它在叫什麼嗎』。」馬克看向我：「寶貝，你知道它會叫什麼嗎？」
我的大臉出現在屏幕上：「不用不用。葯太貴了，我覺得吧，你就去樓下多買一點西瓜啊，葡萄啊，芒果什麼的，讓我補充點維生素就好啦。哦對，還有水蜜桃！」
伍樂橙拿著話筒，領著所有人一起唱：
「看在今天是我小學妹生日的份上，勉和*圖*書強放過你。」唐敏這才放過了伍樂橙。
「正常抓鴨也都會叫的吧？」我疑惑著。
漢堡超人在我身邊晃了晃，我只好接過漢堡：「謝謝。」
「老闆？」我和馬克立刻站起來：「你怎麼來了？」
歌曲演唱完畢，伍樂橙在台上和我開起玩笑來：「小周，聽說，你最後一首歌《我一見你就心跳》是為了某個人特意寫的喔。」
可能這就是剛剛好
沈泊舟湊過來：「你搜索酸菜乾什麼？」
「別罵了，有這個時間，你不如求鄭楚望給我放放假。」我想了想：「好在也就今天最後一場演唱會了。伍樂橙不是說來給我做演唱會嘉賓嗎？怎麼還沒來？」
「知道，我老闆從來不做虧本買賣。」我附和著。
我在心裏想，沈泊舟錄視頻，他那張冰山臉能說什麼浪漫的話來？上一次媒體採訪他，問和我平常怎麼溝通。沈泊舟的原話是『用普通話』。
台下的粉絲們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個個大聲地喊：「想！」
「我想了好久該怎麼給你錄這個視頻。有許許多多的話想要和你說。因為工作的特殊性，我們沒辦法每天都在一起，那些細枝末節的事情融化在生活里，如今想起來，都是令我快樂的原因。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也沒辦法來到你身邊。所以，就請墩墩幫忙送上禮物了。」
伍樂橙和我共同演唱了《我最愛你的七件事》，唐敏在台下與馬克快樂地打著拍子，我往舞台下看，鄭楚望居然坐在一旁，並沒有如他所說去倫敦開會。
怎麼辦這鬼迷心竅
藏不掉
伍樂橙向我發來求救的訊號：「小周！救我！」
「沈泊舟，你也太摳門了吧！」我把沈泊舟拉起來。
「伍樂橙又犯事兒了？」我問。
「還記得六年前，我去紐約看你。離開你的時候，我看到你把所有的漢堡盒一個個打開，又關上，那失望的樣子，我記了很久。很多次，我都問自己，為什麼就不能在裏面藏給你和圖書的禮物呢。」沈泊舟說著，自己的情緒也有點激動。
我有些驚訝：「伍樂橙會去抓鴨？那可是伍樂橙啊。」
「你就不能打個字嗎？」我回復。
《日近長安遠》正式殺青之後，由於我一直在忙巡迴演唱會，沈泊舟又一直呆在劇組做特種兵的封閉訓練。大概五個多月的時間，我們都只能通過電話或是視頻的方式聯絡。
畫面背景轉換為我家。
「我想問問『酸菜長毛了，吃了會不會中毒』。」我一本正經地說。
沈泊舟很快回復：「？」
「嫂子，生日快樂！」沈修哲指揮著漢堡超人玩偶：「把漢堡送給我嫂子吧。」
「哇，鄭總，你對我們家寶貝真的好貼心喔！連她生日都記得，從美國回來還特地給她帶禮物呢！」馬克誇張地吹捧者鄭楚望。
我站起身：「去綵排吧。」
「他陪你學姐回老家，你學姐的大伯讓伍樂橙去抓一隻鴨。伍樂橙就跑到後院花了好大的力氣終於抓到了一隻，提著就回去了。」連軸轉的演唱會著實令人疲憊，馬克打了個哈欠。
視頻結束，舞台上的燈光亮起，沈修哲抱著墩墩上了台，背後跟了一個漢堡超人玩偶，手裡拿著一個漢堡。
我哈哈地笑著，鄭楚望走了進來：「什麼事情？笑得這麼開心。」
「不，那隻鴨一定會拚命地叫『你這個傻子，我是一隻鵝！我是鵝！』」馬克學著唐敏的大伯的聲音，把我徹底逗笑。
而愛彼此，則成為一件稀鬆平常而又自然的事情，貫穿我們的生命本身。
畫面切轉，居然都是沈泊舟用手機錄製下我和他的生活片段。
「我沒胃口，你先吃吧。」我拿出手機。
「……偷懶就偷懶，還編了個這麼不靠譜的瞎話。」我懶得管沈修哲，給沈泊舟發了一條訊息：「你在幹嗎？」
「你當然不記得啦，那條巧克力的微博，是人家點贊的哈哈哈哈哈哈。」馬克直接吃了一口我的巧克力：「祝我們寶貝生日快樂！」
我看著馬克大快朵頤的樣子，無奈地說：「真不知道是你生日還是我生日。」
「你養的貓怎麼
和_圖_書可能瘦得下來……」我泣不成聲。
「什麼？沈泊舟給我送的禮物，就是漢堡？」我有些失望。
我想了想，倒也沒什麼，沈泊舟本來也不懂什麼是浪漫。
「這不是來得太匆忙……借了一下劇組的道具。」沈泊舟小聲地對我說：「要不你勉為其難嫁我一下吧？」
「問號。」沈泊舟再次回復。
我愣住，什麼？我的演唱會，我的生日，第一句話居然不是說給我的。
伍樂橙幫沈泊舟摘下頭套，觀眾席里響起了歡呼聲。
兩人一邊走還在一邊吵嘴。
馬克也只好戀戀不捨地站起來：「那回來再吃巧克力？」
「寶貝，這又是誰惹你啦？人家帶著姐妹們陪著你去罵他！」馬克看都不看我，嘴上卻好像為我感到憤憤不平。
「那就是沈修哲了，這個傢伙，看他回來我不批評他。就算是彙報，這也太事無巨細了吧。」我不滿地說。
「這也太隨意了吧！」我哭了出來。
回到舞台上，綵排了三首歌后，伍樂橙和唐敏才姍姍來遲。
「好啦，別生氣啦。」
「我哪有生氣？」我不自覺地與沈泊舟對起話來。
轉身又撞進你的懷抱
想逃跑
「關心員工。」鄭楚望把一盒黑巧克力放在我的桌前：「生日快樂。」
不住笑
在水果攤前，我和老闆說：「老闆，我經常來，你賣給我就便宜點吧？」
鄭楚望笑：「我早就值回票價了。」
看著漢堡超人一動不動，我忽然反應過來：「沈泊舟，你也太老土了吧！」
鄭楚望叮囑了一句馬克：「注意控制舞台那邊的溫度，她有點感冒。」
鄭楚望離開后，馬克直接撲到了我的黑巧克力上，也不顧我在一旁，直接將黑巧克力拆了開來：「天吶，寶貝，這不就是你上次刷微博隨手點贊的那個牌子的黑巧克力嗎？」
「嫂子，你不打開吃一口？」沈修哲問。墩墩也發出了喵喵的聲音。
我不禁感到有些可惜：「你真的不來啊？最後一場誒，你都不來啊。」
「你的和*圖*書襯衫上怎麼會沒有頭髮呢？」唐敏拽著伍樂橙。
漢堡超人忽然單膝跪地。我愣住了：「大哥，只是做一個群演，用不著這麼認真吧？」
「你希望我來？」鄭楚望的眼中閃過一剎那的亮光。
「我唱完最後一首歌，回後台吃吧。」我搖了搖頭。
在滿場的笑聲中，沈泊舟的面容再次出現。
我只好叉著腰站在舞台上，嘆了口氣：「看來今天除了沈泊舟，全世界都知道我今天過生日。」
由於今天是我的生日，演唱會現場增加了許多生日元素。不管是燈牌還是表演的道具，都畫上了很可愛的生日蛋糕和小皇冠。我知道，這都得益於鄭楚望。不然，僅僅靠馬克那個傢伙，可能隨便在舞台上給我放一個丑不拉幾的蛋糕就作罷了。
我笑著流出眼淚：「我是在檢查裏面有沒有放西紅柿……結果裏面每一個都有西紅柿，所以我才很失望。」
「那我們來看看這位某人給周靈子錄了一段什麼樣子的視頻呢？」伍樂橙話音剛落，所有的燈光都暗了下來。沈泊舟的臉出現在視頻里。
「我每一首歌都是為了特定的事情和人寫的呀，這有什麼奇怪。」我嘴硬。
我抬起頭，瞪著馬克：「連我昨天吃什麼，你都告訴沈泊舟了？」
我和沈泊舟說：「沈泊舟，我好像口腔潰瘍了，超級疼的。」
我氣得把手機丟在一旁。
最後一首歌《我一見你就心跳》的音樂響起，全場的粉絲們都替我唱了出來。在歌聲里，穿著漢堡超人衣服的沈泊舟指了指自己的口袋，我哭著去拿，拿出了一袋貓糧。
老闆看了看我，認真地說：「姑娘，我今天第一天擺攤啊。」
「趁著今天大家都在，我和大家說一說我認識的周靈子是什麼樣子的吧。」
沈泊舟說：「那我去藥店給你買些葯吧。」
「你不是應該在劇組嗎？」我雖然口中說著沈泊舟用老舊到不行的招數，卻還是感動得熱淚盈眶。
「周靈子自己發了朋友圈，還特意提到了我，我想裝瞎，也很難。」鄭楚望問我：「施羅嘉那邊我幫你道過歉了，你下次去LM不要再把道具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