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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星期的假，她把暖卡卡交給了林川，跟暖卡道別時那隻小貓象徵性的撓了撓小爪子，象徵再見。

胃藥

臨近7月時，天氣已經很炎熱。她跟老師再次請了假，慌稱說要參加一個全國性的作文比賽。

西藏邊界的空氣很清新，已經是夜裡，卻不比所在的城市悶熱，是濕濕的冷，完全跟夏天沾不上邊。

伊子清搖搖頭，「你去上班吧，不用管我了，我睡好覺明天就去上學。」

傷風葯

在凌卡卡馬上踏進樓里的那一刻，伊子清飛一般的跑過去，胡月月挑釁的眼高傲的看著她。她饒過她拉著卡卡，「卡卡，卡卡，我有話要跟你說的。」

卡卡看了看胡月月，「你先回去吧，我馬上就回來的。」

林川站在原地，老師看著他惋惜的留了一番話，「當初我說這個孩子不好管教會誤如歧途，你是怎麼當家長的呢，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我先回去了，好好照顧她吧，暫時她先休假，這件事我會跟學校反應，看看什麼處分吧。」

林川西裝筆挺的朝她走來，伊子清眯著眼睛，不管他穿休閑裝還是正裝都這麼好看。

紅景天

醒來時已經是半夜時分，伊子清爬起來，爬到抽屜里去拿可以令她精神振奮的葯。

黑板上左上角被老師掛了一個到計時的牌子，上面寫著：8天。因為這一個牌子處於提醒的關係，班級里氣氛越加的濃重，每天幾乎每個學生都看不由自主的朝那裡看N+1眼。

伊子清關掉了QQ就再也沒有上過，就像當初消失的楠一樣。

「我送你吧。」林把她的行為判定為小孩子才有的，「去了那麼遠，怎麼不打聲招呼呢。我還真當你去參加比賽了。」

絢爛。源於孤單。

電話在空氣中流失了3秒鐘，編輯留了最後一句話，「那好吧。子清你就是這樣，什麼都捨得。」

汽車在路上顛簸，伊子清把臉貼在窗子上，看窗外的人，房子，一些東西在自己的視線里逐漸倒退，那不是像電影里可以剪切，可以重新來過的鏡頭。

在西藏的最後一天伊子清買了銀手鐲和耗牛肉回來，火車開往的那一刻，伊子清想，要是能跳下去，就真的徹底解脫了。

夜裡興奮起來，那種所謂的釋放的快慰，睡意全無。

她們說立夏已經過了。伊子清下意識的仰起頭去看窗外的天空，陽光原來真的已經開始刺眼。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碰到關於夏天這個字眼的時候心裏便會疼，像傷害，有濃烈的難過。她似乎應該清楚，其實是又在想念那年的夏天了，那個曾經四個人塵土飛揚的夏天。

林川不解的看著她，伊子清覺得他的眼睛很好看，水亮亮的，一眼便能望到底。

這些在小的時候就情有獨鍾了吧。

「你相信胡月月。」

縱然蔚辰喜歡的是我，縱然我對他再有愛的感覺。可是你知道么，我有多少無奈，還有悲傷。面對那樣一個人，我該怎麼去恨，去恨他的媽媽，如果當初她沒有再次出現，也許事情都還有轉機。而蔚辰的爸爸媽媽離婚，也可能是他的爸爸發現，蔚辰不是他的親生子。一個人，一件事情，可以涉及多少無辜的人走下去。那麼我自己，又怎麼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告訴不知道真相的人。

她想逃避的太多。

「別走啊，一切不都還是好好的么。」伊子清瘋狂的在空氣中胡亂抓起來，什麼都抓不到，然後她開始抓自己的頭髮，自己的皮膚，狠狠的，指甲縫裡有了肉汁的味道，眼淚順著臉頰異常猛烈的流下來。

牛黃解毒片

從始至終，伊子清的眼神都像是飄蕩著某種迷亂的物質，會叫人看著產生恍惚的錯覺。

一個人吃m.hetubook.com.com飯，一個人行走，一個人去看花，一個人在說話，然後一個人開始學彈吉他。

伊子清哄著自己睡覺，呢喃輕語。

對於吉他，她時常坐在地板上，看著書上的線譜，雖然對五線譜不懂，但是簡譜還很簡單明了。她是個有天賦的人，不長時間，就可以流暢的彈好曲子了。每次她彈起朴樹的那些花兒，總會想起蔚辰，林佳渝，還有卡卡。她懷念的。只是透過自己的聲音唱出來，會有些沙啞，找不到林佳渝那時候的感覺。

凌卡卡和胡月月手拉著手目不斜視的在伊子清眼前走過的時候，她承認，那個場面的確刺傷了她的眼睛。伊子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狠狠的扣進了肉里，又鬆開，就看到留下深深的印痕。

從西藏回來伊子清就知道自己已經如此依賴它，那種葯是越吃越多的，而且控制不住的想要去依賴的。由最開始的3片，5片，8片再到40片，然後再繼續延續，把自己的全部感覺都沉醉於虛幻里。

輕輕閉上眼睛。世界就安靜了。

她坐在褐色的地板上，食指和中指中夾著的「中南海」飄出青白色的煙，一吹，便散了。伊子清狠狠的吸著，一口氣想要吸到胃裡，然後煙霧繚繞的吐出來。不間斷的一直抽下去，直到地上的煙灰用指腹可以按下去。

「可是事實不是擺在眼前么，你跟林佳渝，跟蔚辰說了那樣的話，要不是我看到你日記，可能我還被在蒙在裏面吧。」

伊子清跟著她走到寢室門一側的樹下，相互沉默的聽著時間滴滴答答，2個人首先是相互對視，后伊子清先放棄了。

一直都是這樣。但是伊子清並不排斥。

吸毒的概念是什麼？

卡卡，你還記不記得那次，我們在一起，被她們攔截都沒有害怕。那時候我們是不是從來都沒想過，我們之間的一個人，會不信任對方，而去偏袒另外一個人。

伊子清聽她說完，慢慢看了看她，「卡卡，不是我的我真的不要，我今天來只是想知道為什麼，希望你好好的。」

吉日旅館很乾凈，價錢也很便宜。她想先休息，實在是有點累了，第二天還要起早趕路的。

伊子清在與店主簡短的交談中感覺葯癮要犯了，來不及打招呼就匆匆跑到自己的房間抑制住，快速的拉出背包的拉鏈，眩暈中抓了一把放進嘴裏，連續了3次，純凈水順著喉嚨就著藥片流了下去。

「卡卡，我都知道了，可是為什麼你一定要那麼說我呢，我最想不到的人就是你。」

我們可以喧鬧。也可以就這樣沉默的活著。親愛的。

需要準備這麼多葯，是這次她仍然要要旅行，去西藏。去那個叫楠的女子曾長途跋涉的地方。

阿思匹靈

「你覺得我快樂，是因為沒見過躲在角落，陰鬱抹淚的我。」

伊子清那時還在家，她站在高高的越層樓梯上，曾看到楊菲在廚房看著書學著做菜的樣子，一臉的幸福的笑，那笑排出當初遇到她時的妖嬈和厭惡，是純真的。這麼多年了，伊子清那次回家后，楊菲就很少在罵她，大概是年齡在無邊際的增長，即使那張臉依然光鮮亮麗，但也有歲月走過的痕迹了。

說了那麼多的話，凌卡卡從激動的情緒安靜下來，「你不是來辯解什麼的吧。」

伊子清想，是不是跟自己呆久了，連它都變的不正常。

想起曾經一個寫手說過的話，喜歡一個人，那只是自己的事，除了任性的喜歡下去那簡直沒有別的辦法。而關於友誼，維護她可能需要一生一世。摧毀，只需要一秒鐘。只是卡卡不知道，如果橘紅色的玫瑰真的是友情摻加著愛情，那怎能美麗得起來呢。

還是習慣一個人行走，這麼遙遠的地方，她沒有跟任何人提ｈeｔuｂｏoｋ•ｃom.ｃｏm起。實際上，伊子清想肆無忌憚的無邊際的行走一段時間，如果找不到回來的路，就一直走下去。

伊子清聽到從卡卡說出那句她以為萬年她都不會說出的話的時候，她就知道，卡卡真的想要離開了，是不帶任何聲響的。可是，有些事情總要問清楚吧，總要知道為什麼。

我們站在世事變遷的背後，終於經歷物是人非。

到達自己所在的城市時是凌晨5點，天上雲彩還是大朵的白。

林川呆住，久久說出一句話，「麻煩老師了。」

暖卡卡的皮毛白的不象話，安靜的睡了。伊子清眼裡散漫大霧的看著，蹲在它身邊，忍不住像從前一樣愛撫的揉了揉暖手的毛，暖卡卡眼睛睜起，伊子清抽手。然而暖卡卡眼睛分明是笑了，吐出舌頭，如孩子一般懶洋洋的。

抱著小熊物語家的泰迪路過花店，她又看到了橘紅色的玫瑰花，依舊絢爛奪目。除了還是心裏有些拒而遠之外，她沒有再買下來養它，當初壓抑心裏的恐懼買回來是因為卡卡，而現在完全沒了必要，因為她知道她養不活了。

鑰匙打開門的時候才突然想起，暖卡卡還在林那。本想跑回去把它抱回來，剛邁出的腳步遲疑了，或許在林川那，暖卡卡會比跟著我幸福吧。

在老師背起伊子清跑出去，教室里「轟」的一聲炸開了，世界不再歸於寧靜，幾乎是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筆，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議論起來。只剩下卡卡焦急的眼一直追隨出去，她拍拍桌子，巨大的吵鬧聲音還在延續。索性跑到了講台前，把粉筆擦狠狠的朝門上扔下去。

伊子清回到從前的家，沒有感到疲憊，心，還是如往常一樣，平靜的，安詳的，已經是一潭死水了。她在門前等待林川上班出來。她只是想把從遠方帶回來的耗牛肉還有一個跟喇嘛許了願的銀鐲給他。那類似的銀鐲她買了好多，後來她回到住處的地方往桌子上放了一排，互相敲打會發出噸音，很塌實。就是會想起，曾經去麗江回來的時候，給凌卡卡戴回來的當地賣的很好的飾品她現在還記不記得。

她想去看看楠口中訴說的地方，想要跟她呼吸著同樣城市的空氣。

有小姑娘穿著藏族的服飾跑過來，臉是健康的麥色。

葯的刺|激過後，伊子清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鏡子中的已經瘦的不象話了，還好眼睛神采依舊。她看著自己的雙手，真的，好久都沒有人拉過了。

卡卡不自然的掙開她的手，「子清，我要學習的，你也知道，一會兒寢室關門了，老師會罵的。」

卡卡坐在寢室的陽台上，3年了。她知道她和子清剩下的不是那些傷人的話，是不是自己愛的太深了。子清沒有背叛她，她知道的。是自尊心作怪太久，栓不住它了，那麼就由它去吧，或許這樣對子清沒有壞處吧。只是，那些話說出后發現並不是想告訴她的，自己在陰險的這一邊生產著各種各樣的謠言還要扮演聖女的角色，夠險惡了。

老師這次沒有給林川打電話確認，而是拍拍伊子清的肩膀，「去吧，好好寫，你這孩子有靈氣。」

暖卡卡異常的那晚留在了她臉上一道淺淺的傷痕，不易看出。但是只要她站在鏡子前看見那道淺的看要看不出的傷疤時，就會想起那種眼神不寒而慄。

伊子清想說她捨不得，她打開筆記本又關上，長篇快要告終了，只差一個結局，現在她不想去寫，她在等，所以一拖再拖。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子，最初的，和現在的，總是以最極端的方式來進行。

這句話說的歇斯底里，卡卡沒了力氣，只剩下因奮力而產生的大聲喘息在夜裡徘徊著。

轉身的那一刻，伊子清使了全身的力氣艱難的走下去，她不敢回頭，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想再知道，此刻的卡卡有沒有在她身後久久的目送她。

林川每次來都是坐一會兒便走了，因為他發現和伊子清之間，已經用沉默來代替彼此的語言。

這些日子，她只是簡單的吃了些麵食，還有甜茶。

「伊子清，蔚辰是我的，可他喜歡上了你，你知道么。從我認識你的那天起，你就註定要閃閃發光，而我呢，我永遠只能在你的背後。你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你成績那麼優異，相貌可以看稱校花。我一直在你身邊，我把你當成朋友。可是你知不知道，我那時懷的孩子不是蔚辰的，我被強|暴了，我什麼都沒有了。蔚辰很善良沒有說出來，我知道他是可憐我，我不能沒有他，我也絕對不能讓他因為你離開我。你們的事情，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么。第一次的滴眼液，還有隔著萬丈光纖裏面的話語，還有那些KTV，很多事情我裝作不知道。要不是胡月月說你們真的在一起，我沒辦法再假裝下去。」

林川有時間便會來看望清，給她帶來她愛吃的東西。比如像巧克力，果凍，薯片，都是一些膨化食品。可能是對身體不好，但是他知道，伊子清只愛吃這些東西。

第一次見到蔚辰，清澈的聲音，溫柔的樣子，身上的肥皂香氣，認真的眼神。

頭有些疼了。伊子清離開暖卡卡，跑到屋子裡在床上翻出那個藥盒，裏面只剩了2片葯，吃下后，伊子清穿好衣服下樓，2片葯，已經滿足不了她了。她需要更多，需要以完全亢奮的精神來對待生活。

她的手多久沒有人拉過了。

卡卡，有那麼多的話想對你說，卻有那麼多的話來不及對你說。你在想念蔚辰的時候，有沒有會偶爾記得我，你還記不記得我的樣子，和我們曾經走過的地方。

卡卡有了自己的圈子，每天可以聽到她們不知為何發出的歡快笑聲，伊子清以為，卡卡又向以前那樣快樂了。

女人到了一定的年齡求的就只是安定，簡單的平穩了。

凌卡卡從無辜到鋒利，終於說出了隱藏著一直憤憤不平的話。

似乎隱忍了太久，只有一個洞堵不上縫隙了，那些勢如破竹的力量就會在一瞬間爆發。卡卡就是那個樣子。

夏天的悶熱已經讓人失去了說話的慾望，伊子清趴在桌子上，胃裡很不舒服，頭又開始疼了，忽然忘記昨天忘記吃藥。翻了翻書包不想帶子繞過了胳膊形成了一個環，一時著急扯動胳膊的時候書包反落在地，書散了出來。伊子清想要蹲下來去撿，在安靜的課堂上她剛剛的動靜足以引起別人的注意。而就在幾十人包括老師的注視下，這時頭開始劇烈的震蕩起來，接連是暈旋，噁心的嘔吐，她無力的倒在了地上，她想起，葯已經昨天已經吃完了。她聽到身邊的聲響越來越大，就像當初伊石和顧心怡的葬禮一樣熱鬧。當身體開始抽搐，面目扭曲，像有無數只螞蟻在撕咬，疼痛讓她慢慢失去了知覺。

伊子清看著漫無邊際的天與水的交接處，楠也來過她現置身的地方，呼吸過一樣的空氣。這樣便覺得親近了。

草原上，驢兒在吃草，而旁邊是波光粼粼的湖水。

「胡月月說別的，也許我不會信，但是她說看見你和蔚辰在一起，我相信。」

不然全世界我就只是一個人了，你說，我會孤單么。

林川接到電話及時趕來了，一路上都在心裏說，千萬不要出事。而醫生的話讓她的班主任和他徹底驚詫的呆若木雞。

「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你不走，我就走了。」

「這個銀鐲是祈福的。」伊子清放到他手中，「還有這個。」是牛皮紙包的耗牛肉。

「卡卡，你不快樂么？」

她並不懷疑林川說的話，她何嘗不想多一個在乎自己的人呢。

看著眼睛里和-圖-書亮閃閃的伊子清，卡卡忘記了一個人有多堅強就有多脆弱，這些都是成正比的，不是么。

「我就跟你說一會兒話，我以後都不會耽誤你了好么。」

「我去了西藏，剛剛回來啊。」微笑的揚頭看著他，「我現在要回去睡覺了。」

班上學習的緊張氣氛越來越濃烈，用鼻子嗅嗅還會有濃重的火藥味，很多人都埋深於大本大本的筆記里。

簡單的梳洗了下，躺在床上，感受周圍是自己熟悉的氣息，是有點累了。

「其實楊菲也很挂念你。」

上了火車后開始輕微的耳鳴，她捂住嘴吐了口氣，舒緩了過來。去往西藏的火車上會供氧，火車是直達的，偶爾停車也不會有多久，不過身體太單薄，大多時候都會很眩暈。

轉頭那一刻，陽光絢爛的灑落下來。

「你懷疑我？」對面是堅定有力的聲音。

伊子清躺在床上，吃過葯的一段時間后。她看到了顧心怡，還有伊石，他們向自己走來，歡笑遍步了整個山坡。小小的她被放在了中間，左邊是伊石，右邊是心怡。她的手終於又在被人拉起，是爸爸和媽媽。她就這樣的在幸福的幌子中不能自拔。而忽然間伊石冷漠的臉，顧心怡痛苦的眼齊齊看向她。他們充滿血腥暴力的撕打，把她撇開。她撞到了椅子上，額頭的血止不住的流出來，泡濕了她的裙子。男聲和女聲一齊飄忽傳入耳中，我們不要你，我們走了。

而那些謠言已經漸漸像雲霧一樣散去了，就算再傳，伊子清曾經那緊繃的弦也已經斷了。

信用卡里積攢的錢從五位數字直逼向三位。當初有一段時間，她需要很多很多錢，於是拚命的寫稿子，她以為，錢可以給她帶來安全感。現在她買了很多娃娃。大的小的，三三兩兩。

跑遍了周圍幾乎所有的藥店后，13盒曲馬多被放在一個黑色的袋子里被主人帶回了家。她上網查過曲瑪多這個葯，一般地方都是禁賣的，就算是賣，也有一定限制。要想買的夠多，就要多跑些地方才不被懷疑。

窗外，是一望無際的景象。伊子清累了，閉上眼睛，聽著身邊一些旅行者的偶爾細聲的軟語，還有在車廂里拍照的聲音。

簡單的打好了拎包，帶好了足夠的曲馬多，還有按照查找的資料上要帶的葯，大多都是抗高原反應的。

伊子清又回到了初中時的冷漠，同樣的是一個人，只是身邊空著的座位，看著像有人來過的痕迹。現在的她是獨來獨往的，面對一些事情，信與不信，都變得不重要。

她想象著此刻自己一定墮落的妖嬈無比吧，誰還能想到呢，白天里的伊子清冷的跟朵花似的，到夜裡，無限激|情。

在大汗淋漓中伊子清把所有的藥片都摳出放在了一個盒子里，這樣她需要的時候就可以直接伸手去拿。6片葯，順著水滑到了身體里。

伊子清站在女生宿舍的大門前，望著寢室樓三樓的位置，曾經她在這住宿的時候，身邊有卡卡，2個人像是一體。而現在她在等她，從6點一直等到現在，她知道，晚自習快下了。

下車的時候伊子清被這裏的天空震撼了，藍的像一條綢緞，是無法顧及的純凈。

胡月月背過頭說，「她這樣的人跟她有什麼話可說的。」

的確是長途跋涉，記不清在位置上坐了多久。只知道下了火車后，腿都有些軟了。已經是傍晚，她和那些旅客分開行走，偶遇到當地人，就按照當地人民的指點找到了吉日旅館，在布達拉宮附近。

來到西藏，她失望了。這裏，的確有她想象的美好。她以為，一切都可以淡忘了，可是沒有。是心裏壓抑的結。假若把自己葬在這裏，或許也狠好。遠離城市裡那些自己拚命想逃避掉的。ｈｔｔｐs://m•ｈetｕｂooｋ.ｃom•ｃom

白天這裏很熱鬧，因為整個樓離市場比較近，路人人聲嘈雜，小販吆喝的聲音會順著窗戶飄進來。

伊子清想，如果真的蒙在鼓裡就好了，懂得了，就寂寞了。

「患者的癥狀是長期服用了強效陣痛葯曲馬多造成的。曲馬多的藥效很強，一旦過量服用將會像毒品一樣脫離不開，產生葯癮。她現在已經很嚴重了，我們只能做暫時的緩解。您要採取戒毒措施。」

以為來到西藏，就會忘記那些已經追不回的過往。可是疼痛一點一點蔓延到了全身，原來懷念也是會長大的孩子。

一個我們曾經都懶得去理的人。

白花油

夜，都涼了。

林川坐下來，看著她日漸消瘦卻精神的摸樣，擔心的說，「不然還是回到家裡來吧。」

耳機里安靜的音樂，是順子的歌，似乎一年的時間都是聽她和朴樹的歌過來的，知道順子，也是因為楠姐姐。

「都給我閉嘴！」凌卡卡用盡全身的力氣說出這句話，她現在心裏很害怕，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真的很想是夢一樣，一晃這麼多年了。

卡卡不再看她，面對伊子清，「我們走吧，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把該說的都說完。」

伊子清搖搖頭，「我過的很好，你不用擔心的。」

她開始想念秋和石，濃烈的思念，使眼前出現幻影。她很喜歡那些幻覺，那都是服用曲馬多之後。

兩個是一對。三個是一家。

她再沒見過蔚辰，林佳渝也再沒有在傍晚時分等著她，相視而過時目光里充滿了躲閃。

眼藥水

有同行的人熱情的跟他說話，濃重的黑眼圈以及久久的沉默不語卻嚇到了人家。

後來編輯有打來電話，伊子清打哈哈的聲音說，「貌似我要轉行了，等這本長篇寫完。」

拉薩，日客則，羊八井，林支，厲行8日。

這些另她沉迷的東西拼湊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神一樣的少年，被隱藏的思緒在狹小的角落獨自品嘗著。但是她沒想過自己能擁有著，那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只能在夜裡併發。

這次她的手機一直開著，鈴音調了最大，可是卻等不來那些簡訊和因無信號接不到的電話了。

維他命C

半夜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女孩，她急切匆忙的走上前去拉住她，女孩轉身驚訝的叫了一聲，害怕的躲閃消失了。她站在那裡依然不動，看著女孩遠去，突然安靜的掉下眼淚，隨及擦乾，心裏模糊的突然覺得周遭的一切好像是一場夢，混亂的，倉促的，斑駁的，破碎的，恍惚的。

伊子清不會再在失眠時胡亂抓一把安眠藥，她想她已經告別了它，對於新的葯徹底愛上了。

可是卡卡，你知道么。蔚辰與我，永遠只能是平行線，也許他不知道，但是巨大的秘密是很久前就隱藏在我的心裏。我曾經在想，這個世界上我是不是一個親人，一個跟著我留著同樣血液的人都沒有了呢。後來，我還是叫林去幫我打聽，結果我知道，曾經我親生爸爸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的私生子也還生活在這個城市。也就是那次，我在地鐵站陪蔚辰去看他的媽媽，看到她媽媽看我鎖骨位置看的出神，看到她知道我的名字后的驚愕到快要暈厥的表情。也就是在走出醫院，蔚辰低頭去系鞋帶的那一剎那。一切，似乎就一目了然了。你知道么，蔚辰就是我同父異母，比我大兩歲的哥哥。而他母親，看的不是我的鎖骨，而是我頸上戴的，和蔚辰一樣的項鏈，那是很特別的款式。當初秋和石，也就是我爸爸媽媽的情侶項鏈，媽媽死的時候留給我。給石的，在吸毒的時候給了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