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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喵,都很想你

作者:煙波人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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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敘 海帶,一隻會武術的貓

插敘 海帶,一隻會武術的貓

「啊?」我沒聽懂。
我是怎麼知道的?很簡單,因為這隻也叫。
我也愣住了。
回到家,等到晚上十一點,隱隱約約聽到兩隻母貓交錯的喊聲。海帶充耳不聞,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我家也是!」我說。
「小動物哪有那麼容易聽話?」醫生接著說,「都是長大了才變老實了。也不是怪這些人,就是想說吧,養寵物,和養孩子一樣,要有耐心……我自己養的貓,都一歲多了,還天天撕抽紙玩兒呢……」
我點頭,沒說話。
……對唱就算了,三隻貓湊一塊兒,這他媽是合唱啊!
起初我依然打算忍了,反正吵的也不是我一個,那家人總該想點兒辦法吧?
醫生補充了幾句,我才知道,薩摩耶在這兒已經住了一個月,它主人說寄養五天,提前付了錢,打那之後就再沒出現過。醫生按照他們留的電話打過去,一開始接了,問是誰,一聽是醫生,立馬掛斷,再打,永遠是忙音。
直到一個朋友告訴我,貓要打驅蟲針、三聯針,還要吃打蟲子的葯。
總之真的去了。醫生給海帶做了個病歷,我抱著這小混蛋,讓醫生給它做檢查。海帶很不乖,連抓帶咬,撕爛了我一隻袖子。
「寄養三天,對吧?」樓下收銀台,醫生給我開收據。
我心裏一驚。這明顯是被拋棄了啊。
「這種事兒多嗎?」下樓的時候,我問醫生。
說著我拎著海帶的籠子進去,找了張桌子放下,繼續說:「海帶平時在家也沒人可以交流,這回好了,一下倆大狗,正好培養培養交際能力。」
母貓每天晚上十和-圖-書一點準時開始叫春,聲音穿透兩層窗戶直達我家。只要它一叫,海帶哪怕正在上廁所,也會立刻衝出來,和它對唱。
海帶十幾個月大的時候,去了第二次醫院。
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你給我下來!」我手指著它,氣得直哆嗦。
一聽就是一隻會武術的貓。
接下來,海帶住院三天,每天早晨上班前,我餓著肚子去給它喂飯,晚上下班后,又餓著肚子去給它換水。後來發現海帶居然和兩隻大狗都混熟了,寵物醫院的人去遛狗,它扒著籠門,一張好奇的臉,還衝著黑背嗚嗚叫。
靠,你管我吃的什麼呢!
海帶滿一歲的時候,我帶它去過一次醫院。
是為了打針去的。我頭一次養貓,天真地以為動物嘛,生命力頑強,好吃好喝伺候著,不讓出門,小心它不拉肚子就行了。
觀察了半個小時,沒大礙。醫生說剛做完手術需要看護,建議我讓它住院。我每天九點出門八點下班,想想就同意了。
……給我這個幹什麼?難不成寄養個貓,還得幫他們洗碗?
回來的時候,海帶躺在一個護士懷裡,在打滾。
黑背長一米五、高半米。阿拉斯加,頭比我的頭還大。
不瞞你們說,哈哈哈哈,我覺得很舒服。
這樣的才藝展示,會一直持續到凌晨一點。

我下意識回答:「吃的泡……」
也可能是因為我上衣兩個袖子都爛了。
住院hetubook.com.com室有兩條狗。一條阿拉斯加,一條黑背,坐在籠子里,默默地望著我們。
於是我拎著海帶去打針,為了證明我是它的親爹。
本來不想給它做這個手術,畢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同齡的小母貓們都沒見過呢,身體這麼好,喀嚓一下,突然就不是男人了,太可惜。
想了想,我又推門進去。薩摩耶看起來不大,收起了舌頭,睡得很踏實。
泰迪興奮地一蹦三尺高,籠子咣啷啷晃了幾下。我看到海帶在箱子最深處,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所以它發|情,滿屋子亂竄,我忍了。尿了我兩床被子,我也忍了。又尿了沙發,我還是忍了。
這次是去寄養。有急事要出門幾天,不放心它一個人在家。還是上次那個醫生接待我,看看我一身短褲短袖,還善意地給我拿了一副橡膠手套。
看了看,海帶還活著,趕快把它抬出來。
再花二十分鐘回來,交了錢,醫生又把我帶回寄養室,推開門,裡頭還是一副人間地獄的模樣,兩隻公貓在比嗓門,一隻母貓在喊,吉娃娃不轉圈了,開始刨地,泰迪拚命地蹭籠子,想知道海帶長什麼樣,最裡頭的一隻薩摩耶,依然在耷拉著舌頭午睡……
……話說我為什麼要證明這個?

剩下的事情很順利,海帶抽了血,挨了兩針,撕爛了我另一隻袖子,又完好無損地被我拎回家。回家路上,經過的人都睜大眼睛回頭看我,其中不乏年輕女性,看得我很不好意思。看來雖然今天我沒和圖書洗頭,運動鞋配牛仔褲,她們還是一眼就看到了我純真美好的內心。
「哦——不缺錢,」高人點點頭,話鋒一轉,「那你今天吃的什麼?」
……媽的,氣死我了!
「多好啊!」我都飆出高音了,「住院還有朋友,溫馨,熱鬧!」
醫生獃滯地看著我忙前忙后,半晌才反應過來。「是不是不太好……」他說。

我一下握住醫生的手,熱淚盈眶。
阿拉斯加走路一瘸一拐,據說是車禍,一條腿打著夾板。它的主人是個女孩,晚上我去看海帶的時候她都在,手機放桌子上,隔五分鐘響一次,屏幕上來電信息顯示「那口子」,但她從來都不接。
「……也沒做過檢查?」朋友又問。
我又點點頭。
剩下的……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海帶出院了。
於是我帶著海帶去做手術。
我很乖,醫生讓我選個套餐然後去前台付錢,我老老實實去了。
我一邊給海帶放好飯碗和水盆,一邊拚命忍住笑。
沒想到,那家人還沒有想出辦法,樓下,又新來了一隻母貓,適齡。
直到它兩歲多一點兒,我家樓上新搬進去一戶人,養了一隻母貓。
看我一臉天真無邪的表情,她問我:「海帶是不是從來沒打過?」
雖然我也很想這樣。
醫生似乎明白我的顧慮,關門的時候,他忽然說:「其實這幾個孩子,基本上下午就該領回去了。」
現在方便了,有了一個統一的稱呼,海公公。
黑背是因為拉肚子住院的,每天要輸液。主人剃著光和圖書頭,開一輛路虎,跟誰都熟,見海帶第一眼,張口就說:「嘿,這大白貓,真白。」
「不,」我堅定地說,「一個小時。就一個小時。」
嗯,我很滿意。
檢查結果,海帶一切正常,就是有點兒血稠,醫生摸著它的腦袋,說它要多攝入水分。
然後是辦住院手續,三天。簽完字,我拎著海帶的籠子,跟醫生去住院室。
「不用不用!」我歡快的聲音嚇了他一跳,「就這兒,挺好的!」
我差點兒拎著海帶就跑了。
公貓絕育很簡單,吸入式麻醉,取出那兩個……什麼,縫合,止血。進出手術室不超過十分鐘。我屁股還沒坐熱,海帶就被護士送出來了。醒著,但是身體不聽使喚,癱在一塊墊子上,睜著倆眼珠子看我。
聽說這事兒之後,高人還專程打電話教育我。
它可能一直在等人接它回去,但它不知道,很長一段時間里,都不會有人來了。
海帶第三次去寵物醫院,說好聽點兒是去絕育,說難聽點兒,就是閹割。
「除了那個薩摩。」醫生又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領。」
我點點頭。
「那個,大夫,」我說,「我的貓好像放不下。」
臨走回頭看一眼,海帶老老實實趴在籠子里,自始至終一聲不吭。
二十分鐘之後,我屁滾尿流趕到大寬家,經過一番親切的交談,在我拿起菜刀放在自己脖子上的一剎那,我們達成了共識:我不在家的幾天,大寬每天上門一次,給海帶喂飯喂水、伺候屎尿。
我站在門口沒動。
以前我稱呼海帶,心情好的時候,叫它貓子,小帶帶,寶寶。
hetubook.com•com多啊。」醫生說,「什麼品種都有,什麼原因都有。有懷孕家裡不讓養的,有回老家的,有養了幾天發現不喜歡就想扔了的,也有養了幾個月,覺得一點兒都不聽話,乾脆放棄的。」
海帶舒服得眯起眼睛,看也不看我。
還是覺得於心不忍,找醫生要了幾個黑色的厚塑料袋,把籠子對著狗的兩面遮住。
海帶清醒得差不多,一開始還扯著嗓子喊,一進住院室,愣住了。
多麼拉風的名字啊。
醫生很熱情。「怎麼放不下!」他笑呵呵地說,隨手從我手裡拿過裝海帶的箱子,放在了泰迪的籠子上頭。
心情不好的時候,喊它混蛋,鄭海帶,狗逼。
要是它弄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兒,會不會把我生吃了?
醫生和和氣氣帶我去樓上的寄養室,一推開門我就懵了。不算大的屋子,橫七豎八十幾個鐵籠,兩隻公貓在比嗓門,一隻母貓在喊,吉娃娃繞著籠子瘋狂轉圈,泰迪上躥下跳,這種鬼哭狼嚎的環境里,最裡頭的一隻薩摩耶,居然還耷拉著舌頭午睡……
「那就讓他賺吧,」我說,「花錢圖個安心,再說了,我也不缺那點兒錢。」
醫生可能也覺得畫面有點兒驚悚,帶著歉意說:「這倆孩子很老實,長得凶了點兒,實在不行,咱們再換一間空屋——」
朋友嘆了口氣。「要不,海帶給我養吧。」她說。
「公貓手術那麼簡單,住什麼院?」他說,「還住三天,醫生就是看你什麼都不懂,變著法子賺你錢。」
海帶有沒有聽進去我不知道,反正那之後只要我洗澡出來,它都會辛勤地舔我的腳……上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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