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今天今天星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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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意味深長地補充，「校花加學霸。」
戚佳雪：嗯。
他冷著臉不作聲。
艾伽看見他眉間陰沉，態度更惡劣地倚靠著講台，懶洋洋地和他對視。
這一層的教室都放學了，四周亂鬨哄的，身邊人來人往。有人發現他們倆的奇怪，視線移了過來，想說什麼又覺得莫名插不入不進去這古怪的氛圍。
艾伽啃著西瓜，腦子裡把靳嘉致和季時安對比了下，有點贊同戚佳雪說的。
可無論簽哪一格，靳嘉致都在艾伽的後面。
她抬腳準備走，頭頂傳來一個熟悉的冷聲。
昨晚奶茶店接了個大單，忙到晚上十一點多才下班。
季時安注意力被班級門口堵著的女生吸引過去，賤兮兮地感嘆：「又有女生來看你。這才開學第一天，靳少爺這是開學還是開門接客啊？」
靳嘉致沒出聲。
艾伽發了個安慰的表情過去。
季時安在後面看到艾伽飛快的背影，走到靳嘉致身邊問：「你又怎麼招她了？」
這個時節桂花的香味最濃，整個城市桂花香。白黃的花朵藏在葉子里，濃郁夜色下瞧不見。艾伽覺得夏夜真是浪漫，怪不得路上連情侶都比別的季節多。
艾伽覺得沒勁，先沒了耐心移開目光。
戚佳雪靠在門框上，剛要感嘆靳嘉致在的地方自帶結界，餘光就看著坐在靳嘉致前面的女生。
戚佳雪將這一幕收進眼底，問：「你們又吵架了？」
她也不管他的態度，扔了筆就走。
末班車已經沒了，兩人就一前一後走在馬路上。
艾伽沒睡飽，沒骨頭一樣靠在戚佳雪身上，神情懨懨地擺手拒絕：「別，無福消受。」
周唯寧在微信上說今晚請他們員工吃飯，也和圖書當是慶祝她正式成為高中生。
艾伽也沒指望他能說什麼，進去換了衣服出來，發現他還站在那兒，連姿勢都沒變。
「幹嗎？」
靳嘉致不耐煩地拿開他的手，拿起筆，在紙上寫了自己的名字。
這一年教育部抓得緊，學校不敢在明面分重點班，但還是悄悄將好學生都集中在一個班，為了掩人耳目又塞進了幾個成績一般的，顯得自然。
艾伽愣了瞬，下一秒揚眉挑釁一笑：「你簽我名字後面唄。」
叫辜雨的女生穿著一身白裙，嘴角掛著淺笑，在和靳嘉致旁邊的季時安聊天，可眼角餘光總不經意往靳嘉致身上瞥。說到有趣的地方，她不著痕迹地將話頭移到靳嘉致那兒，但他不接話，冷冷淡淡的，連頭都沒抬一下，在刷手機。被忽視的辜雨也不惱，又笑著自然地將話題移開。
之前賣掉的四季苑房子與這裏只隔了一條馬路，但一條馬路卻代表著這個城市涇渭分明的分界線，靳嘉致家就在那個房子的對門。
奶奶在房間門口喊艾伽吃西瓜，艾伽放下手機，踩著拖鞋，拿了一片西瓜回來，戚佳雪噼里啪啦手速極快地打了一堆字過來。
她揉了下臉回了個好，還沒發出去，急性子的周唯寧電話就打了個過來。
艾伽抬眸望了望。
路過一家小店，她跑過去打開冰櫃，轉頭漫不經心地問他：「你吃不吃？」
對視的短暫幾秒中，她心跳突然快得開始發慌，他喉結又滾了下，突然說：「我不會出軌。」
「……」
艾伽冷笑一聲：「沒，人家高貴我不配。」
早上陽光刺眼，戚佳雪勾著艾伽的胳膊，仰著腦袋看完分班名單就在不高興。
僵持了幾秒和-圖-書，艾伽跺了跺腳，乾咳一聲：「不過你要是喜歡戚佳雪，你放心我第一時間和你解除娃娃親。戚佳雪真不錯，做你女朋友，你不虧的，我剛剛就……」
她「嗯」了聲，對周唯寧說：「馬上，五分鐘。」
四周太靜，只有蟬鳴聲不止，艾伽盯著靳嘉致的臉色，發現有崩壞的跡象，心裏開始打鼓。
艾伽吃完西瓜，走到廚房，將西瓜皮都放到一個袋子里，下樓扔了。
艾伽沒什麼興緻，只粗略地掃了眼，目光就停在靳嘉致的臉上，她啟唇評價：「Bking。」
「正式的開學典禮在明天，記得穿校服。登記表我放講台上，簽完就能走。」班主任是地理老師叫林風，人也跟風一樣，扔下這句話急匆匆跑去開教師會。
「快讓我看看，你這張臉有多好看。」
她雖然看他不順眼，也愛故意硌硬他，可從來沒想過把他氣死。
「垃圾學校，居然把我倆分開了。」
這場莫名其妙的目光對峙，被電話那邊的聲音打破。周唯寧在催她，說已經到校門口了。
艾伽：他哪有這麼大魅力，值得我去倒追。
她看了那一片一眼，上樓回了房間。
「我去換衣服，你要等我，和我一起回去？」
晚上沒風，又熱又悶，蚊子還多，艾伽忍不了，也沒耐心和他大眼瞪小眼。
戚佳雪：其實我也不是喜歡他，就是那種虛榮感你知道嗎？
「咳咳……」艾伽被嗆到，狼狽地移開目光，可心跳還沒好轉，「我……」
他也停了下來，垂眸看過來。
不僅是辜雨，走廊上班級里的女生，都忍不住回頭偷看他。
維持了一路的虛和*圖*書假和平，在小區門口破裂。
艾伽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書包，走到講台旁，將手機用肩膀夾著，拿起筆目光大概掃了下，張牙舞爪地簽了自己名字。
艾伽看著她發來的話，發了個微笑的表情過去。
又過了一分鐘，戚佳雪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戚佳雪：艾伽你不會生氣吧？
而他高冷得不得了，把所有人都晾在一邊。
艾伽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早料到她會這麼回答，戚佳雪還是沒忍住笑：「你信不信全校女生，就只有你一個人不願意和靳嘉致在一起。」
艾伽就是一般里其中之一，見她眉頭皺起，戚佳雪忍不住調侃：「和靳嘉致一個班哦，你真不考慮我說的？」
她晃眼東張西望，目光忽然轉向身旁，靳嘉致正在咬冰棍。
突然戚佳雪的語氣嚴肅起來。
最後一個音還沒說完，他凍死人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他勾著頭流里流氣地湊過來，伸手摸靳嘉致的臉，故意鬧他。
戚佳雪：你不覺得靳嘉致長了個清高斯文的臉，但氣質很矛盾，透著一股舉重若輕又什麼都無所謂的調調，讓人有徵服欲。季時安長得也不差，但比起靳嘉致，就少了點什麼。
艾伽走得晃晃悠悠，瞧看他被看得冷起臉，又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
又過了五分鐘，戚佳雪哀號地發了個語音過來：「靳少爺果然把我拒絕了。算了，我本來也抱什麼希望。」
艾伽：你和靳嘉致告白了？
他這臉色怎麼還能變得更冷，難道靳少爺的冷是沒有底線的嗎？
走廊上鬧哄哄的，四周上人擠人，她倆一和_圖_書邊找教室一邊閑聊，偶爾遇到幾個初中時候的同學，互相嬉笑打招呼。但到了高一（7）班門口，吵鬧聲卻戛然而止。
靳嘉致看了她幾秒又別開臉，艾伽白了他一眼，直接拿了兩根付了錢。
戚佳雪：艾伽。
艾伽：我生什麼氣？
艾伽對他聲音過敏，下意識地仰頭瞪過去，她睡眼矇矓，臉頰上還有被壓出的紅印。
回到家，洗完澡，艾伽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回想了一遍今晚這事，感覺不管是戚佳雪還是靳嘉致都很奇怪。
戚佳雪：你不是討厭靳嘉致嘛，我怕你知道不高興。
「你能不能別每天在我面前吹他？」艾伽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反駁她，「你就像那種不負責任的營銷號，靳嘉致就是被你們捧上神壇的。」
「那也是他有本錢才能被捧好嗎？」
艾伽：……
「等下。」
「滾。」
艾伽劃開屏幕看到這幾行字，過了兩秒才回復。
開學第一天沒什麼事，領書、領校服，再聽完各科老師和班主任的叨嘮，就結束了。
靳嘉致臉色驟然差到極點，說了今晚最冷的兩個字：「是啊。」
艾伽趴在課桌上睡了一下午，臨放學被手機振醒。
說完，艾伽覺得自己多此一舉：「你應該也不會說，畢竟你巴不得和我撇清關係。」
夏天無比漫長，熱浪滾滾的暑假卻結束得飛快，轉眼就到了長榮的開學日。
靳嘉致在她出現門口的第一秒便看見了她。
伸手從靳嘉致手裡將筆抽出來，筆尖在紙上劃了兩下，將她的名字塗掉，在自己名字後面準確簽完，又對wｗw.hｅｔuｂｏoｋ.coｍ.ｃｏm上他的眼睛：「行了吧。」
戚佳雪正在微信上找她興趣盎然地聊周逾生，艾伽沒想那麼多直接丟給她一個問題。
「嘖，已經有人搶先一步了。」她曖昧地抵了下艾伽的胳膊，「辜雨，初中是在三中讀的。」
靳嘉致目光一頓，手指在紙上點了下她剛剛簽名的地方。他們倆的名字一上一下，她沒細看，將自己的名字簽在了他名字後面。
「沒。」靳嘉致垂眸看著紙上艾伽的名字，隨性、囂張就像她本人。
開玩笑的。在靳嘉致冷颼颼的目光下，艾伽噤了聲。
戚佳雪看得又「嘖嘖」了兩聲：「她和季時安是一個補習班的，很自信。靳嘉致這種級別的高嶺之花，多數人都選擇遠觀，能主動接近已經是不容易了，你看她長得挺清純的，沒想到真是個勇士啊。」
躁動無聲的晦暗裡，他皮膚冷白，喉結格外突出，吞咽的時候，上下滾動。
哪怕是暑假職校周圍也有不少學生，靳嘉致長得好，高又瘦，身上那種好學生的清高氣質特別拿人，引得女生都回頭看他。
艾伽和他對視，視線只碰上了一秒，他就矜貴無比地收了回去。對此，艾伽送了他一個大白眼。
靜了幾秒，她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娃娃親那事，你別往外亂說。」
戚佳雪：你去把靳嘉致拿下吧，你的話，我感覺肯定行。如果遲早有一天靳嘉致要歸別人所有，不如我們內部吞下。
艾伽：幹嗎？
戚佳雪：那麼多女孩喜歡靳嘉致，上趕著追他，他都不動心。如果我能拿下他，做他女朋友，那我豈不是特有面？
戚佳雪過了一分鐘才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