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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靳嘉致真的挺矛盾，就像戚佳雪說的，明明乾淨又清高卻有股墮落的味道，特別招人。她在想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的呢。

靳嘉致視線從題目移到她臉上看了她片刻：「你是裝的還是天生的？」

艾伽磨牙，想宰了他。

辜雨眼睛一亮，絞著的手鬆了，臉上露出溫柔的淺笑：「我也站天降。」

她本來想做第一個走到他身邊的女生，顯然已經不可能了。

靳嘉致將這題的公式說完，發現她手上握著的筆沒動。

季時安順著她目光也看過去，口吻像在介紹商品：「是帥的吧。」

靳嘉致抬起眼睫，突然問：「差什麼？」

突然他課桌旁，來了個女生，她拿著練習冊，盯著靳嘉致試探地張口：「那個……我這題不太會，靳嘉致你能給我講講嗎？」

艾伽「嗯嗯」兩聲，看了眼，疑惑道：「是嗎？哪裡一樣了？」

但季時安不知道，還與有榮焉地在後面用筆敲她：「這下你知道靳少爺的魅力了吧？」

艾伽撐著下巴，偏過頭去看靳嘉致。他正在刷競賽題，臉上什麼表情，拿著筆很輕鬆地寫寫畫畫。

靳嘉致居然會主動搭話，甚至主動教艾伽題目。

但艾伽和這群好學生不同，她成績真的一般，如果不是美術加分，長榮的分數線她都摸不著。她其實在學習上還算用功，只ｈttｐs://ｗwｗ.hｅｔｕbｏok.cｏｍ.coｍ是結果不盡如人意。

艾伽愣了下，對上他眼睛，口吻欠佳：「你什麼意思？」

另一個女生說：「小說里青梅竹馬打不過天降的，他們要在一起不早在一起了。」

艾伽瞧著他：「你不要覺得用眼神罵人，我感覺不出來。」

「不是吧，隔壁的路存不是剛來要聯繫方式，艾伽還給了。」

艾伽沒出聲，寫了兩行，又過了兩秒，她沒忍住：「少給我裝，你那點心思早被我看穿了。」

他靠到椅背上，用筆又敲她的手腕：「在看什麼？」

「開不開心，我和阿致都坐到你身邊來了。」

艾伽低頭，握著筆繼續寫題：「利用我拒絕她唄。」

「你當我蠢嗎？」

晚上七點整晚自習開始，艾伽踩著鈴聲準時進入教室，等待她已久的季時安迫不及待地沖她招了招手：「艾伽，艾伽。」

艾伽立刻感激地看了女生一眼，終於可以不用搭理靳嘉致了。

只要是能和靳嘉致有接觸的，外班借書，送紙條，送早餐，同班問問題，借筆，藉助鏡子偷看等等等等，簡直花樣百出。

「閉嘴。」

季時安在後面聽得笑得快瘋了，靳嘉致眼神警告了他下，然後伸筆輕打了下艾伽的手腕。

艾伽看了那女生的背影一會兒，忽然想到什麼，又看向身旁的靳嘉和-圖-書致，用一種難以描述的目光看他。

明明一個字都不一樣。

靳嘉致拿起鉛筆，將前面的錯題都圈了出來，圈完又掃了她一眼。

她絞著手指，晚修發生的事情，她最清楚。本以為艾伽只是和他們稍微走得近一些，現在看來並不是，他們之間的感情比她想象的要親近。

對於座位變化，當事人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

靳嘉致筆尖一頓，眼眸移過來。她沒躲，漆黑的眼珠直勾勾地還在看著他。

小女生的心思淺，喜歡都放在臉上，一眼就能看見。他大費周章地換座位到她身邊，不就是利用她拒絕辜雨和其他有共同心思的女生。

就一個上午，她看累了。如果是一個月前她大概要嘲諷靳少爺魅力驚人，但現在知道靳嘉致在女生們眼裡就是個炫耀工具，不免有些同情他。

艾伽一怔笑起來，「你不會以為人人都應該愛你吧？」

他反應過來，低頭突然悶聲笑：「沒罵你。」

艾伽抬眸看他：「你話怎麼這麼多？」

「……」

只是——

心跳停滯了一秒。

艾伽推過他礙眼的笑臉，哼了聲：「真能折騰。」

「不會迷上了吧？」看得時間太久，季時安的聲音欠嗖嗖地出現。

他有什麼資格說她？一個晚自習不是看雜誌就是玩遊戲，最後因太無聊而開始和季時安聊天。

靳嘉致愣了一瞬又笑起來，忽然傾和_圖_書身靠近了她幾分：「什麼心思？」

艾伽寫完這題，側頭看他朝他諷刺地笑：「你別自戀了，別以為人家真的喜歡你。」

季時安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居然說服她后桌換位置，現在變成他和蘇欣怡坐在她後面。

「二十分鐘過去了，你那道選擇題還沒算出來嗎？」

艾伽「嘁」了聲：「自戀。」

女生失望地「哦」了聲，看向艾伽，又理解地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去找別人。」

艾伽都當沒看見，因為和靳嘉致做同桌已經是個很難熬的事情。

辜雨的手指絞得更緊，她微信好友之前莫名其妙的被刪，至今還沒加上。靳嘉致像鐵桶一般，根本不好接近。她認真地觀察分析過靳嘉致，他對自我要求極高，有嚴格的界限感，一般人不容易打進他的圈子，但如果走進去，就會被他特別護著。

艾伽：「……」

晚自習結束幾個住宿的女生一起回宿舍，路上話題繞不開靳嘉致。

艾伽半眯了下眼，勾起唇，表情很痞：「還差點。」

靳嘉致用他慣有的略帶冷淡的語氣繼續問：「你這個效率，晚自習真的能將所有卷子都做完嗎？」

除了自戀，她還發現了靳嘉致別的毛病。

哪怕是晚自習，重點班的學生也足夠自律，有自己的學習的計劃。偶爾有人來問靳嘉致題目，他雖然神情淡淡，但很少會拒絕，只是講題的步驟很簡潔ｈtｔｐs://ｍ•hｅtuｂook.ｃom.cｏｍ速度也很快。同學覺得他能夠幫忙解答已經是屈尊降貴，幾乎不會再問第二遍。

他不是在和季時安討論昨晚的球賽嗎，怎麼還能知道她這題用了二十分鐘還沒做出來。

她說完就覺得不對，見靳嘉致臉上的笑意更大。她看著就不爽，伸手要扯過卷子，不搭理他。

艾伽莫名地變乖：「哦……」

他仗勢欺人又敲了她一下，指著題目：「認真聽。」

她手將他倆中間的卷子往自己這邊拉一拉，剛拉動了一分，就被靳嘉致壓住。

他反常地沒惱，只淡淡地「嗯」了聲，沒在意她說什麼，卻扔下一句讓艾伽立刻臉炸紅的話——

「這題你下午不是剛被老劉訓過嗎，怎麼還錯了？」靳嘉致皺著眉。

艾伽看著他的臉色，抿著唇提早威脅：「你要是罵人，後果你知道的。」

艾伽和靳嘉致成同桌后，她受關注的程度更高了。她還知道了靳嘉致的受歡迎程度，比她想象的還要誇張。

艾伽很配合：「嗯。」

他神色自若地回：「是又怎麼樣？」

一直沒說話的辜雨突然開口：「季時安說過他們和艾伽是青梅竹馬，今天下午物理課艾伽不是又被罵了嗎？估計看她成績差，靳嘉致坐到她身邊來幫她提高成績吧。」

靳嘉致看著她，最後低頭嘆了口氣：「你比我想象的還要笨一點。」

靳嘉致說：「不是你要監督我不讓我早戀的httｐs://ｗww.ｈetuｂｏｏｋ.ｃoｍ.ｃｏm嗎？」

他睫毛很長，連看題時都能讓人感覺深情，此刻看她好像真在看什麼摯愛的人。

「靳嘉致為什麼突然坐到艾伽旁邊啊？」

她一時不備，被敲的肌膚燙得逼人，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他。不知何時，他轉身坐正和她的距離靠得極近。

艾伽盯著題目，一籌莫展，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過來。」

「他們是不是在一起了啊？」

感到意外的反而是教室里別的同學，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他們這邊。特別是辜雨一個晚自習回頭好多次，欲言又止。

艾伽抬眸，靳嘉致沒看她，他皺了下眉，表情有些為難：「不好意思，我在給艾伽講題，她基礎很差，需要很長時間……所以……」

艾伽不知羞，慢條斯理地打量他，從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唇下顎線和喉結。今天陽光明媚，教室里燈光如晝，之前所有的不真切都變得清晰起來。

「好羡慕啊，我也想要靳嘉致季時安這種竹馬，長得帥學習還好。」

一個女生說：「也同桌不了多久吧，林風不是說月考後要看成績排座位嗎？艾伽入學成績就是我們班倒數，換座位的話，肯定不會和靳嘉致繼續坐在一起的。」

這幾天晚自習，靳嘉致總是反常地在教她題目。艾伽自知成績一般，一直虛心受教。

他目光在她臉上停了下，伸手拿過她卷子，眉頭皺起來，又掃到前面她做完的題目，眉頭皺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