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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話連篇

作者: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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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番外卷 第五章 網吧(上)

第二卷 番外卷

第五章 網吧(上)

六子嘆了一口氣,用一種報喪的口吻說道:「兄弟,你倒霉了。你老婆上線了,然後纏著你的號,我感覺情況不太對。你老婆貌似也懷疑這個號的主人不是你,在那裡盤問呢,氣氛很僵。白翌明顯有些不太理解遊戲上的關係,我猜他可能以為你……所以……」
白翌放開了我的手臂,然後靠在床頭看著天花板。我披上外套倒了一杯茶,喝了口熱水才感覺稍微舒服了些,而困意也就上來了。我回到床上,白翌側頭看著窗戶說:「很多人都認為所有東西都是有靈魂的。」
白翌淡淡地說:「機箱的聲音。」
我有些被惹毛了,壓著火氣道:「你幹嘛啊……」但此時我發現,手機里還真的……真的有一些其他奇怪的雜音,本來還以為是型號不好,但是漸漸地我也發現這聲音非常古怪,就像是一直都在敲打著鐵板,還有那種摩擦金屬的聲音,而且還有人的喘息聲,聲音非常怪異,透著一股冷到骨子裡絕望。我也不再說話,聽得更加仔細,突然間我聽到了一句非常輕微,非常怪誕的聲音,好像是人發出的,但是那個聲音就像是電子合成一樣,聽不清說什麼。
我一下子從浴缸里跳了出來,我低聲問道:「媽的你不會阻止啊!那妞說了什麼,你快點讓她閉嘴!」
老闆拍了兩箱機箱,隨後又按了下開關,這破電腦才終於動了起來,跳出了XP系統。老闆笑著說:「機器老了,這不我這幾天又進了一批新的,到時候把舊的都換了,大家也玩得暢快。」
我搔了搔頭髮說:「其實我很克制了……」
說到這裏,這個老闆才開始顯得非常局促和窘迫,甚至有一些傷心欲淚的樣子,幾次都試圖想要離開,不過他躊躇了半天還是告訴我:「死的是我的侄子,他昨天晚上就坐在那電腦台的邊上。」
果然天分二字讓白翌有些心動,這小子太傲,他認為他是屬於有天分的那類人之一,而這種人對證明自己有能力有潛意識的積極性。
我發出了一聲哦……然後想到白翌說白天發生的凶殺案,我就問道:「那白天怎麼又出人命了?」
後來按照白翌的話來說,他還算克制了,否則我那個時候根本就起不來。我頓時晴空霹靂,頭一次有一種想要閹了某人的衝動和想法。我掙扎著來到鋪子,六子看到我的樣子一臉的同情,我沒那個力氣和他扯淡,坐在店鋪整理著前段時間的各種單子。六子好幾次想要問起什麼,但是我用眼神讓他閉嘴。
我捏了捏鼻子說:「不知道,總覺得要出什麼事了……眼皮一直在跳。」
老闆哎了一聲,無奈地說:「他是被那個死人的家屬給弄死的,發生了口角,雙方動起手來,不知道小俊怎麼回事,居然掏出了一把刀子,但是卻被人給拐了個彎,把自己捅死了。因為不知道哪個王八蛋說早上死了的那個,是被我侄子殺了,他們本來認識倒是認識的,其實就是在一起混的小鬼罷了,但是我侄子他……他是不可能會殺人。」
我點了點頭,但是心裏總覺得這事還沒有完……就像是一塊石頭落入了湖中,展開了一圈圈的漣漪。
六子聽到我的聲音,沉默了片刻說:「你是不是讓白翌上你號了?」
我躺在浴缸里,接著電話:「什麼事啊?半夜還打電話。」
「六子速度,快了,最後百分之四,媽的今天要是再百分之一老子就活吞了你!」
他摸著下巴說:「讓我看看?」
六子失笑了一聲,無奈地說:「哈哈,你剛說,老白就私下Q我了,他說如果我插手,明天會讓我爬著去上班。」
但是我錯了,大錯特錯,錯在以為白翌是一個寬宏大度的人,錯在認為他聰明的大腦可以轉換下思想,然後就能夠釋然地放我一馬,錯在我沒有馬上以光速逃回家去。所以第二天早上的結果就是我幾乎沒辦法直著腰走路,我感覺渾身都能發出咯咯的響聲,屁股和關節已經不像是我自己的了。因為幾乎沒蓋過被子,我也稍微有些感冒,鼻子也非常不舒服。而白翌貌似心情已經緩過來了,我好像記得昨晚我的確是拚命地認錯求饒,可能這讓他覺得我真的知道錯了,但是我寧願相信那只是一場可怕的噩夢而已。
我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換了一個姿勢低聲地問道:「怎麼了?」
警察對我笑了笑,可能是認為我太緊張了吧。他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周圍的大媽大嬸。然後像是打消我心裏的疑慮似的說道:「沒什麼,因https://www.hetubook•com.com為昨天你也在這個網吧上過網,所以想要問問你昨天有沒有看到過奇怪的人,或者奇怪的事情?」
我大方地讓了位子,然後手把手地教他操作了一遍,再密語了下六子,讓他趁副本還沒開的時間先來刷怪點,從最基礎的開始玩,我還沒來得及說號換人了,白翌就搶了過去,我奇怪他怎麼那麼積極了。
早上白翌在臨走前把我從床上拽了下來,這是很正常的。因為他走得比我早,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把我從床上拖下來的工作。我起來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冷,是那種非常冷冽的寒氣。經過一晚上的風雨,外面的景色一片蕭條。白翌穿上大衣對我說:「多穿點,外面很冷。」說完就關上了房門。
他塞了一把傘,然後把我拉出了網吧。外面雨非常大,我連忙往裡走。白翌用手擋了擋說:「就在這裏。」然後就自己單獨回到了網吧,我心裏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此時我手機響了,我接起電話,白翌淡淡地喂了一聲。
我笑著說:「很正常,這裡是網吧,很多人語聊。」
白翌抬頭看了看我,然後繼續當做沒聽見,而那個傻妞居然把白翌當做我普通兄弟,一個勁地說我多寵她,多在乎她,多愛她,此時我恨不得雙手掐死自己,我就提心弔膽地在邊上看著,其實期間我想過打電話之類的,通知糖果可以閉嘴了,但是白翌的眼神讓我覺得那麼做反而不好,我只有尷尬地笑著。
白翌冷笑著低聲自言自語了幾下,也不看我就回去繼續批改他的作業。我感覺事情有些怵,考慮是不是要乾脆現在回家避難。不過現在已經兩點多了,那也不現實。於是只有硬著頭皮去睡覺,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現。
我接著說下去:「也就是說,問題出在機箱裏面?」
白翌沉默了片刻說:「你邊上有人在看片子么?」
我看著他的臉,說句老實話,他長得非常猥瑣,所以現在眉頭一皺感覺像極了抗日戰爭片里的漢奸。我搓了搓手,挪動了下位置,然後說:「我朋友喊我回去有急事……」
我拍開小刀,哼了一聲,蹲在他邊上抽著煙,我不服氣地說:「也沒惹啊,這事本來就和我們沒關係。別拿刀對著我,看著刺眼。」
他嗯了幾聲,不耐煩地就準備離開。我心裏一下子有些不甘,就脫口而出道:「嗯,其實我昨天聽到了滿奇怪的聲音……」
我只有拿起香煙和自己的外套走到營業台,老闆在看電視劇,問我還要什麼。我說我不玩了現在就結賬吧,他愣了一下不過也沒說什麼,付了錢我就走到大門口去等白翌。
白翌來了個電話,問我怎麼不回去,我搪塞了幾句,說自己在做事。這個時候面送來了,我掛了電話,吃了幾口。這個時候我發現在我邊上那個打扮得非常誇張的女人被一個中年男子抓走了,嘴裏還罵罵咧咧的。走的時候還特別神經質地提了一下邊上的舊電腦。老闆一臉緊張地看著她,就怕他們在這裏打起來。這我見多了,當年我老媽也抓過我幾回,大家見怪不怪。我吃完了面,擰開了礦泉水喝了幾口,準備晚上上戰場,於是買了一些狀態葯,這個時候我邊上的位置又有了新的客人坐上。
我嗯了一聲,同意道:「萬物有靈說,按照這個理論即使是沒有生命的東西也可以擁有靈魂,比方說泰山石敢當。」
他聽到我的回答,顯然有些失望。他哦了一聲,不過這個時候我倒是有提問的機會了。我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據說後來又死人了?」
我看了一眼邊上一堆的舊機箱搓了搓手,催促老闆快點買麵條去,他哦了一聲就又回到了營業台。此時又有一些下班或者放學的人來到網吧,我耳邊充斥著滴滴答答的聲音,還有人在語音。我本來是很習慣這裏的,大學四年幾乎天天在這種地方蹲點,但是現在這把年紀也實在沒辦法和二十歲的時候相比。我覺得這裡有些太吵鬧了,於是點了一支煙,一上遊戲,糖果就來問我昨天怎麼回事,怎麼讓我哥來玩遊戲。我看到她就想到了昨天的噩夢,於是也不和他多說,就說以後別人在問什麼,就說普通朋友。女孩子聽出我話裡有話,但是理解完全南轅北轍。以為我有新歡不要她,哭著就下線了。大家鬧得非常不愉快,我也不想多做解釋。這女的本來就讓我覺得非常粘人,現在也好。最後還是六子上線活躍了下氣氛,於是說今m.hetubook.com.com天乾脆去戰場,把不開心的事先擱一下,大夥動動筋骨。但是我們這裏把干架PK這種事叫做爆菊……這讓我恨不得砸了電腦,找個地方上吊自殺。
那個男的拿著可樂喝了幾口,瞥了老闆一眼說:「你少煩我。」
此時還有人進入網吧,我正納悶,難道說只有我們的手機才能聽到那奇怪的聲音,別人就沒有發現么?
我問他怎麼了,他噓了一聲讓我不要出聲。過了片刻的沉默他說道:「這是什麼怪聲音……你還是回來吧。」
而隨後手機里的聲音就變得非常刺耳,那些摩擦和敲打的聲音一下子爆發了出來,而且頻率越來越快。突然間聲音消失了,我連忙對著手機說:「白翌,那聲音消失了!」
我也不想再說啥,揮了揮手。下班之後,我一賭氣,也就不回家了,來到家門口附近的網吧。這個網吧開得規模不大,環境也不好,電腦非常老舊,簡直就是黑網吧的經典模式。我來到營業台,要了一包煙又要了瓶水就讓老闆帶我去有遊戲的電腦。這個時候人不是一般的多,黑壓壓一片腦袋,這麼冷的天氣這個網吧居然還捨不得開空調,很多人都在埋怨,老闆只是說空調壞了過幾天就會修好,我們也只有裹著外套。幸好人多,二氧化碳也起到了稍微提升溫度的作用,整個網吧都充斥著那種老式機箱CPU風扇的聲音。老闆帶我到了位置上,我點了點頭,他問我要不要買泡麵,我說替我到對面的河南拉麵買一份牛雜麵,他收了錢就走了。
我咳嗽一聲,明白了他的意思。白翌抽著臉說:「大半夜的不能安靜點?一個遊戲至於吼成這樣么!」
我打開電腦,按了幾下開關,但是都沒有啟動電腦。我喊來了老闆,他還沒給我買面,以為我在催他。我見他不肯來,就想要乾脆自己蹲下去看看是不是插頭沒插好。這個時候老闆見我動機箱連忙跑了過來,一臉謹慎地看著我,我見他可能以為我在偷他的顯卡連忙指著機器說:「老闆!怎麼搞的,動不了了!」
網吧老闆搖了搖頭說:「法醫又不會把消息告訴我,不過按照我個人的判斷,那傢伙是被悶死的。」
白翌嘖了一下說:「電話里沒法說,你就說你在哪裡,我來接你。」
白翌基本上是很少會倒騰早飯的,除非他閑得發慌了。我匆匆地洗漱完畢之後,穿上大衣也準備出門了,整理了下背包,確定沒有落下東西就鎖門下樓。
我哎了一聲,還是採取自我疏導,自我看開的方法,畢竟白翌就是這種人。我撥通了電話,白翌這幾天也很忙,期末考試要臨近了,我告訴他自己會很晚回來。他嗯了一聲,讓我小心點。他給我留了點湯回來讓我自己下面當點心吃。我聽到還有面可以吃,不由地也笑了出來,大家冰釋前嫌。說著說著我就要掛電話了,但是他突然像是聽到什麼似的,急忙道:「等一下,別掛電話。」
他連忙回頭看著我,問我聽到了什麼。我打斷他的話道:「先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又死人了,你這網吧怎麼回事?」
我哀嘆著點點頭,但是心裏卻想:難道他到現在還沒有發現,與其說我惹麻煩,還不如說和他在一起就會形成吸引麻煩的磁場么……
回到家都已經快到午夜了,因為這幾天氣溫異常的熱,所以這一場雨下得很狂,我們的褲子基本都濕了。白翌讓我先去洗個澡,我洗完后發現他點開了煤氣在煮麵。我擦著脖子問道:「那到底是什麼聲音?」
我抬頭一看,白翌已經走了出來。然後他默默無聲地往後退了幾步,那種古怪刺耳的聲音又出現了。隨後他關上了手機,抿著嘴看著我,我也關了手機看著他,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只是默默地打開了雨傘對白翌說:「走吧,咱們回去。」
在強勁的PK下,時間過得非常快,我半包煙都抽了下來。我用餘光刷了一眼那小子,他在和別人QQ聊天,神情有些激動,看情況是準備動手干架,不過我也懶得多看。這個時候進來的人都說外面已經下大雨了,氣溫也明顯有些下降,時不時因為大門被推開而吹進冷風。有些人紛紛都要求包通宵,主要原因是大家都沒有帶傘,而且我也聽到了窗戶上滴滴答答的雨滴聲。不過玻璃上蓋著報紙,所以根本看不出外面的樣子。我決定還是打電話回去,否則白翌真的會擔心,而且本來就沒什麼大事,白翌早上其實也對昨晚的事道了和*圖*書歉。我知道他有他的不放心,我只是氣他會因為一個遊戲里的虛擬好友而對我產生不安,難道我就那麼不招他信任,既然我安蹤答應了喜歡他,那就是掏心掏肺地去喜歡。
終於那頑強的BOSS讓我們幹掉了,我也安心地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開始摸屍體,但是東西顯然讓我和六子有些失望,畢竟那東西我們沒有用。我捏了捏脖子準備向第三個BOSS進軍,但是卻聽到一聲東西被砸的聲音,我回頭一看,發現正在批改作業的白翌重重地敲了下檯子,用一種忍無可忍的眼神盯著我。我識相地抬頭看了看鍾,發現已經半夜一點半了。
我捏著額頭說:「有沒有說死因?」
過了不到半根煙的功夫,白翌就來了。走到網吧門口的時候,他有些氣喘吁吁,我一瞧就知道他是跑過來的,我見他來了就問:「怎麼了?」
不過那是好事,說明他有這方面的意識,我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對白翌說:「您玩著吧?正好替我刷一些道具,到時候我做東西,就這幾樣,拿到了不要扔,留著,其他的垃圾隨便你處理。」
我大腦里第一想到的就是那個電話,而第二個想到的卻是那個年輕人。我開口說道:「出什麼事了?」
我話剛到嘴邊還沒來得及說完,心裏就了好幾個問號,我壓著聲音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啊!」
年底差不多就是盤點,聯繫好了會計把單子什麼都搞定,差不多也就該走人了。我經過一天的緩和,而且今天也算順利,臉色稍微好看了點,六子也做好了最後的單子,然後發給了快遞,讓他們速度去把貨發出去。他拍了拍我說:「這事怨不得你,兄弟你受苦了。」
我悄悄地走到白翌身後,他迅速地敲著鍵盤。我一看對話框,發現對方的ID是蜜糖愛糖果,就知道要出事了。
白翌冷笑一聲,放下書走到我電腦桌邊上說:「就是這個遊戲,有那麼好玩么?」
警察模糊地說這裏出命案了,具體的也不說什麼,就說那個人是後來坐在我位置的人,現在死了,但就連怎麼死的警察都不肯告訴我。我只能把我昨天晚上網周圍幾個人的樣貌說一下,我發現當我說到那個年輕人的時候,網吧老闆顯得有些緊張,這些都逃不過警察的眼睛,我留了自己的聯繫方式警察就放我走了,反而開始進一步的盤問網吧老闆。
雖然說早走,但也只是早了半小時而已,冬天的晚上來得非常早,才五點半就已經非常黑了,而且今天夜裡冷得出奇,我哈了一口氣,嘴裏都可以冒出白煙。我們這裡是靠經福佑路邊上的一條小道,開了幾個小商品攤子,還有就是幾個買古董和收舊傢具的,我走的時候很多人都開始收攤拉鐵門了。那刺耳的鐵門聲,讓我又想到昨天電話里那讓人難受的聲音,我連忙塞上了耳機,匆匆地往車站趕。
我悻悻道:「告訴你,你也不懂。」突然轉念一想,為什麼不能像拉六子一樣把白翌拉下水呢?白翌是個聰明人,很有發掘潛力,而且這樣一來他也沒資格說我什麼了,大家都一樣,說不定共同話題還多一點。我嘿嘿一笑,說:「好玩是好玩,不過這也要看人的,遊戲這東西要看天分,沒天分的人是沒有辦法體會其中樂趣的。」
他平淡地回答道:「我在電話里除了你的聲音,還聽到了一些其他的聲音。」
他聽到這句話無奈地乾笑了幾聲,說:「哎……我就告訴你吧,反正這些話我也和警察說過了。」
白翌搖著頭,一臉你又惹麻煩的表情道:「不知道,別去管它了,吃碗面就去睡吧。」
我心裏道:很正常啊……
我見他這樣,也搞不清現在的狀況,我問道:「什麼事?」
我突然想到那個滿臉是痘子的年輕人,我皺眉道:「不會是他看到了什麼吧……那他為什麼會被殺,誰殺的他?」
我懶得和一個黃毛小子抬杠,要論打架,我是不會輸給這種貨色的。我轉過頭,開始專心玩自己的遊戲,心裏不免感嘆現在的小兔崽子比我過去橫多了,估計都是家裡給慣得。
我低聲地靠了一句,罵:「你小子就那副德行!真他媽的沒用!」於是掛了電話,匆匆地擦乾身體,其實遊戲里找個老婆很正常,當初那小妞被盜號了,我大手一揮給了她500J又帶她刷了副本,後來工會裡的哥們說這小妞要做我老婆。這是很有面子的事,女生倒追是很多光棍的夢想,而且我們聚會的時候見過一次面,這妞貌似對我m.hetubook.com•com頗為滿意……但是如果傳到白翌耳朵里,我不知道會不會火星撞地球。
我走進卧室,盡量地裝出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問他好玩么?他冷笑了聲,我突然覺得氣溫驟減。
白翌說:「你在哪裡?我來接你。」
白翌不是一個無聊的人,我見他這樣也只有告訴了他我就在小區邊上的小網吧,他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我心想他這是怎麼了,因為他那麼一來,讓我覺得非常不自在。我東張西望往邊上看,大家都做了通宵的準備,不是吃東西就是打鍵盤,臉上的表情也都很正常。
我想要追上去問個明白,但是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發現是一個警察叫住了我。
我側著腦袋左右看了看,還不忘回頭看我背後。但是這裏大家都在玩遊戲,沒有人看片子。我湊著電話剛餵了一句,白翌就接話道:「別說了,你到門口等我。」
我戒備地看著他,他也非常小心,謹慎地拉著我走到了街角的暗處才說話。我看了看四周,這裏連一個路燈也沒有,我為了掩飾慌張,拿出打火機點了一支煙。透過那微弱的光線,我發現這個傢伙非常不安。他問道:「終於等到你了,哦,別緊張。我只是想問一下,你昨天晚上為什麼會突然就回去了?」
回到小區,發現根本沒有人在小區里閑逛了,本來花園裡這個時候會有三三兩兩的老頭老太太來晚鍛煉,不過現在這裏非常安靜,估計大家都覺得一連死了兩個人,都害怕晚上出來遇到什麼不測。我看了看街對面的那個網吧,已經拉上了鐵門,顯然以後也別再想開了。在他隔壁的服裝店也受到了影響,總之商家早早地打烊關門。此時我卻突然看到那個網吧老闆還在店門口轉悠,見我回來了就上來和我搭話。
白翌剛要再開口,但是廚房裡的鍋子開了,他瞪了我一眼就去收拾。我繼續蹲著抽煙,然後對著廚房裡說:「你說……那聲音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那個傢伙一聽到鐵板就沖了出去,真是怪事啊。」
我越聽越莫名,問道:「這算怎麼回事啊……」
我又問道:「你說那個早上死的真是黃毛給弄死的?我覺得也不像,這小子根本沒那個膽子。不過他們過去是認識的……還有啊,你說為什麼我們通電話能夠聽得到呢?」
我想起昨晚手機里那奇怪的聲音,又想到了白翌的囑託,也不想要多生事端。就在我轉頭要走的時候,我發現我身後站著昨天在我邊上上網的那個年輕人。他的眼神非常複雜,發現我在看著他,好像也認出了我,只是看了我幾眼就從人群中退了出去。
我捏了捏腦袋,從早上遇上那麼晦氣的事情以來就覺得左邊的太陽穴一直在跳。六子見我這樣以為我感冒又嚴重了,就讓我做完事情先回去。
夜裡一直都在吹西北風,本來就沒有多少葉子的懸鈴木還在那裡窸窣著發出微弱的響聲,伴隨著狼吼似的風聲。我躺在床上特別的心神不寧,前面剛剛合眼睡熟,就沒頭沒尾的做起了噩夢,最後被一個非常可怕的噩夢給嚇醒了。那個夢做得非常真實,但是當我一醒過來卻怎麼都想不起到底做了什麼夢。我摸了摸頭髮,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抬頭看著掛鐘發現現在才半夜三點。外面的風好像稍微小了些,只是時不時傳出一種類似嘆息的聲音。我舔著嘴唇準備去喝一杯熱水喝完再繼續睡,這一翻身,卻吵醒了熟睡的白翌,他問我怎麼了。
他哦了一聲,我反正也累了,就先去洗澡。我洗了一會,發現外面褲子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我沒辦法只有先去掏手機,然後又蹲回了浴缸,打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六子。
我愣在那裡看著那傢伙匆忙跑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有搔了搔頭髮回家了。回到家我又把這事告訴了白翌,白翌在削土豆,他聽到我給他那麼一說,沒答聲,反而拿著小刀指著我的鼻子說:「你又去打聽了,閑事莫理懂么?」
白翌還是嗯了一聲。
白翌把我拉了起來,然後說:「嗯。那老闆應該知道些什麼。別想了,準備吃飯吧。」
期間我打了個電話給白翌,告訴了他早上的事,沒想到他已經知道了。他告訴了我一個更加不得了的消息,在小區里又發生了凶殺案。一個男的被人用刀捅死了,行兇者已經被帶回了公安局。
人群中我認出了那個網吧的老闆,他的臉色非常難看。這個時候幾個行色匆忙的人沖了過去,警察和他們說了幾句,那些人就開始哭鬧了起來。此時從和*圖*書網吧里也抬出了一具屍體,被嚴嚴實實地包在了塑料密封袋裡。大家一看屍體袋被抬出來了,嚇得紛紛往後退去,而眼神卻透著一股莫名的興奮。只有那些哭鬧的人不顧一切地沖了上去想要打開塑料袋,卻被警察給攔住了。那屍體被迅速地抬上了救護車,那群人也急忙奔了上去。
我見他的確是苦悶到了極點了,也就不再追問,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了他。當他聽到鐵板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連我接下去的話都沒聽清楚就往回跑,嘴裏還念叨著……原來是那事……
「我靠!你幹什麼,快點移位啊,奶媽別管其他的!奶住MT!死了快點跑回來,給我發現沒滿血就他媽的去吃屎!」
他口氣非常公事化地說要問我幾個問題,我看了看周圍的人,大多都認識。他們正在用一種猜疑的奇怪眼光看著我,我問道:「什麼事?」
遊戲密語通道一直在不停地翻滾,白翌的臉色也明顯有了變化,最後他只是淡淡地打了一段要下了就關掉遊戲,居然還不是正常關機,而是後台強行關機。我的臉已經刷白了,連下巴都有些麻木,後悔平時沒事幹嗎那麼照顧那個妞。等我上遊戲我第一時間就和那妞離婚,否則這日子沒法過了。
他見我還在那裡自顧自地提問,就不耐煩地說:「啊呀,你就告訴我你到底聽到了啥,我這……我這開一個小網吧搞成這樣,你說我……算什麼事啊!」
我看了看時鐘差不多七點多,就想乾脆玩通宵,正在考慮要不要打個電話回去讓那小子別等我了的時候,老闆走了過來,他給了那個男人一瓶水然後說道:「小俊啊,今天早點回去吧,我來處理。」
白翌嗯了一聲,也不回答我。
白翌嘆著氣坐了起來,他看著我說:「如果我猜得沒錯,這事很可能就是往這方面靠的事,不過總覺得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纏繞在裏面。」
老闆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仔細看了那個傢伙,發現他很年輕,估計也就十幾歲的樣子。頭髮染得和金絲猴似的,臉上都是青春痘,乍一看就像是一隻橘子一樣。他注意到我在觀察他,哼哼著瞪了我一眼說:「看什麼看,找揍啊!」
我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看,他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遠處盯著網吧,好像他知道些什麼。
我覺得有些沒勁,他根本就不想搭理我,我抽著煙也就閉嘴不說話了。過了一會,白翌嘆了一口氣說:「麻煩幫我把碗櫥里的筷子拿出來。」
剛出小區就看到幾個大媽急急忙忙地往外跑,臉上掩飾不住的興奮。我心裏想:又是哪裡來的免費保健品吧……但是沒走幾步我看到了警車,再走了幾步又看到了救護車。此時聽到了圍觀群眾的低語,還有就是警察之間的對話。我這才眯著眼睛,側頭一瞧,發現就在我昨天上網的網吧周圍,圍了許多人。警察已經開始驅趕群眾,拉起了警戒隔離帶。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一下搞得非常莫名,我說:「外面下雨,我沒法回來,到底怎麼了?」
我坐在地上對他說道:「那手機里鐵板的聲音……應該是……」
因為這一耽擱,六子早上就得一個人面對著那個半老徐娘的會計,精神嚴重萎靡不振。他見我居然遲到了那麼久,就問我怎麼回事。我把網吧的事情告訴他,然後又說了那手機的怪事。他見我也沒什麼大礙,就當故事聽了,我發現這小子最近是越來越喜歡鬼故事了。
我掐滅了煙頭,但是因為一直蹲著所以腳有些麻了,一下子沒站穩。直接往後摔了下去。而手無意識地碰到了鐵制的鞋箱,那聲音和我在手機里聽到的聲音非常類似。此時白翌也聽到了,他站在廚房邊上看著我,而我突然間有些明白了那聲音是哪裡發出來的了。
原來昨天我和白翌回去之後,就有新的客人來到我這台電腦,包了通宵。這個算是老客人了,經常來這裏,而且這幾天一來就是通宵。到了早上,這個老闆就開始問他們要不要早飯,走到那死者的位置發現他一動也不動地頭朝下趴在那裡。老闆以為他還在睡覺,就想乾脆推推他,問他要不要訂早點。一推那個傢伙就直接倒了下去,整個人摔在了地上,整張臉都發紫了。老闆用手摸了摸他的脖子,發現已經死了,身體都涼了,這才報警喊警察來。
白翌回答的很簡單,不過是「不是,哦,嗯,然後呢?怎麼說?後來呢?」之類,但是在我眼裡這小子完全是來套這傻丫頭的話。我連忙拉住他說:「可以了,可以了,換位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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