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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話連篇

作者: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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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番外卷 第二十章 經變(下)

第二卷 番外卷

第二十章 經變(下)

我說:「他肯定不願意,所以只有讓你來。」
六子激動的說:「我好像摸到了什麼東西……像是破布似的。」
迪特夫乾澀地開口道:「我們走吧。樓上就是倉庫。」
六子緊張地問:「為什麼不開燈?」
我連忙拉住他,深怕他控制不住亂跑,我說:「別慌。」
六子嚇得連忙回頭,但是門口卻什麼也沒有,他恐懼地看著周圍,他舔著嘴唇說:「這裏的溫度越來越高了……但是我覺得很冷,我覺得我的身體像是冰一樣。」
迪特夫看著我點了點頭,他繼續說:「這幅壁畫其實是我祖父從美國人手裡買來的,後來我的父親開始繼續從事考古和壁畫的研究工作,這副壁畫成了他重點研究的目標。他發現壁畫中那兩幅不同的火宅有著不同的含義,但是無法得到準確的內容,他做了很多的嘗試,但是都失敗了。因為家道中落,他只能把壁畫賣給我現在的老闆,而就在壁畫交易的前一個晚上,他發現壁畫中那些灰褐色的圖案產生了變化,這幅畫在改變,那個時候怪事就纏著我的父親,到了他人生最後的那段時間,他的身體開始嚴重腐爛,和我的手臂很像,一開始以為是傳染病,我們把他隔離在療養院,但是醫生束手無策,他越來越口渴,而且經常說胡話,開始唱著古怪的歌謠,經過我的調查,那首歌是一首西域的歌謠,用的是回鶻語唱的,而我的祖父並不會這個語言……」
緊那羅王來到我們的面前,她莊嚴安寧的眼神看著門,隨後便是飛速地旋轉舞蹈,就像壁畫中的飛天一般。
迪特夫看到白翌先是愣住了,他連忙走上前說:「等等,珍妮,白翌老朋友,你怎麼在這裏?」
六子啊了一聲?他說:「我怎麼可能會!為什麼不叫白翌叫?」
我看著說:「一種……落寞?」
我湊著鼻子漸漸地也問道了那股味道,那股味道是從火焰的焦味里冒出來的。六子說:「難道火把壁畫給燒了?」
就在白翌說完,此時我覺得四周的溫度好像的確升高了,我摸了一下門,嚇得連忙放開了手,我說:「天哪,門的溫度怎麼那麼燙。」
但是那樣的場景卻只有一瞬,彷彿在我們眨眼的那一瞬間,畫面便消失了,起而代之的是一個陌生的倉庫,以及映入我們眼中的就是那塊壁畫,那幅壁畫殘破不堪,但是流暢的線條卻在這斑駁中若隱若現,色彩已經失去了原先的鮮艷,但是卻有著一種格外厚重的滄桑。
女人懷疑地看著迪特夫,迪特夫連忙說:「沒那回事,八年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呢,白翌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話音剛落,我們就感覺火勢更加的猛烈,好像是回應白翌一樣,不過這樣估計起到了反效果,迪特夫的聲音變得在倉庫內不停地笑著,聲音越來越嘶啞,聽上去就像是一個老頭子的在哭喊。
六子憤怒地說:「非得學牛叫?」
我們發現他的手好像腐爛的更加厲害,而且變得非常僵硬。他苦笑道:「也許這是我最後的兩個小時了。」
六子說:「不是你讓我們來的么?」
白翌說:「不知道,因為很大一部分還是要看運氣,漢斯最後那句話非常值得深思。這應該就是關鍵。」
我拉著六子繼續跟上迪特夫和白翌,漸漸地我們快要走到通道的盡頭,也就是放置壁畫的倉庫,身後微弱的緊急燈光也越來越暗,眼前連模糊的輪廓也看不太清楚了,我越走越覺得這裏的空間變得非常的大,前面好像是非常空曠的空間。白翌和我並排走在一起,六子走在我的前面,我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迪特夫說:「這是複製品,但是為什麼會掉落呢?上面有人?」
我拍著他的腦袋說:「這時候你還能想到美女,我操,你太有才了。」
就這樣,終於到了早上,六子倒在沙發上,我則倒在了凳子上。白翌看了一晚上的壁畫,而唯一幸運的是,這一晚迪特夫並沒有消失。
我想到白翌說那壁畫的感覺非常的落寞。
白翌卻沒有參与我們的話題,他只是看著那扇大門,但是他卻重複著六子最後的一句話:「緊那羅王……飛天……」
六子艱難地說:「迪特夫……你的臉……」
白翌抓住我的肩膀說:「小心一點,如果我猜的沒錯現在我們就是真正的進入了火宅,壁畫把這裏變成了畫中的情景,我們等於是在壁畫里了。」
我問道:「如果知道了秘密,是不是迪特夫就會有救?」
白翌看著大門道:m.hetubook•com•com「火宅喻么?我們果然在壁畫中了。」
當我們踏入倉庫的時候,忽然從樓梯上露出了一張蒼白而笑容詭異的臉,仔細一看發現是一張泥塑的臉。然後就聽到什麼東西滾落的聲音,當迪特夫打開了燈,底層的樓面都被照亮后,我才發現從樓梯上掉落的是一尊泥塑菩薩的雕像,不知道怎麼回事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斷成了幾節,那張臉正好還朝著我們不停地搖晃著。
而白翌一個晚上沒有睡覺他看著那些壁畫抽了一個晚上的煙。當我們四個人走出店鋪的時候,陽光簡直要把我們給融化了似的。
在昏暗的走道兩邊已經閃出了紅色的火光,這火的溫度是真實的,我無法辨別這到底是幻覺還是真的著火了。但是這樣的熱度要把我烤焦估計並不困難。
我低聲罵道:「不會吧,這都錯?坑爹啊!」
迪特夫解釋道:「因為壁畫面積非常大,而且對於空氣和濕度都非常敏感,我們在這裏可以更好的保護壁畫。而且這樣也不會太引人注目。」
白翌遞給他一杯水,他一口氣連喝了三杯,白翌給我遞了一個眼色,我繼續幫他往茶杯內倒滿茶。迪特夫說了一聲謝謝,忽然他猛地站了起來,我抬頭問他怎麼了,他說:「小女孩……聽,有小孩子的笑聲!」
我吃驚地道:「天哪,這是胡旋舞,真正的胡旋舞!」
迪特夫伸手接過茶杯。他又一口喝乾了所有的茶水,白翌則默默地繼續給他倒茶,直到茶水幹了,他對我說:「再去給他加一點水。」我接過茶壺,發現白翌給他喝的是泡著符籙的白水,白翌對我擺了擺頭,意思不能讓迪特夫發現。我明白白翌在利用這個防止迪特夫的忽然消失,但是我不知道我們能不能保住他。
但是我這話還沒說完,我就感覺我們四周圍的也冒出了火舌。
緊那羅王的飄帶所接觸的火舌瞬間就化為了朵朵紅蓮,隨後如花瓣般飛舞飄揚,隨著她曼妙的舞姿起舞。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得讓人震撼的舞蹈,這就是佛國的舞蹈,緊那羅王的胡旋舞。而大門就像是橡膠做的一般,那些痛苦而扭曲的人彷彿想要從門裡衝出來。
迪特夫點了點頭,忽然樓上傳來了刺耳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被倒翻在地,我們抬頭看著上面。刺耳的聲音中我應約聽到好像有人在低語,用一種我根本聽不懂的語言。
白翌說:「關鍵在於緊那羅王以及留下的東西。」
我捂著頭說:「別吵,我在想辦法。」但是我哪裡有辦法啊,此時白翌居然開始念起梵語來:「多羅卑,伊卑,伊那卑,婆羅卑,呼婁,摩呵呼婁,呼婁呼婁,伊婆蜘,毗婆蜘,波囄車陀尼期那泥,啵迦奢泥,希持希持,生毗持,阿車,多車,摩羅伊,呢伽睺,薩婆,提,薩婆彌利車,也呿多那,阿那憂多羅薩婆復多那羅陀跋尼多……」
白翌繼續把茶遞給迪特夫說:「別多想,繼續喝茶吧。」
白翌把我的手拉了回來,他說:「走吧,我們解開了謎底。」
六子和我同時問道:「誰?」
少女趴在那個乾瘦的畫匠背後嬉戲,乾瘦的畫匠放下手中的筆,他擦了擦衣服,摸著孩子的臉,畫匠默默地坐在地上看著少女,雙手合十開始念經,而少女猶如一朵盛開的蓮花般舞蹈,油燈忽明忽現映照著壁畫中的神像也是那樣的晦澀模糊。
六子說:「壁畫不會真的被燒糊了吧。」
白翌拿出鑰匙想要打開大門,但是門卻沒有動。
六子下意識地朝我這裏靠了靠,他說:「還不如沒燈呢。」
我還想要說什麼,白翌卻攔著我,他對了眨了眨眼睛,我回頭看了一眼壁畫,那壁畫的黑色圖案並沒有完全消失,留下一個淡淡的陰影並沒有消退……
迪特夫放開了我的手,他說:「我一直都在這裏。」
但是我們這頭的火焰並沒有消失,忽然我們發現門上出現了許多的人臉,那些人臉痛苦地想要從門中鑽出來。一個一個極其痛苦無奈,在那些臉中我發現了迪特夫的臉。
六子憤恨地看了我們一眼,但是看到這火勢,他也沒時間再糾結。隨後發出了類似瘋牛病的叫聲。如果在平時我估計肚子也要笑破了。但是現在我只希望能夠看到大門打開。
白翌好像一直都在注視著那扇門,說:「沒錯,這就是關鍵,我們得引出火宅內的人,這就是謎題,我們需要做的只是如何打開門。」
於是乎我們三個大男人就www•hetubook•com•com像是少女般牽著手往前走,六子基本上是掛在我身上的,他抖的已經和帕金森一樣了。
我看著樓梯,但是樓上的卻依然一片黑暗,這讓人覺得非常不安。好像黑暗中隨時有什麼東西會突然出現,這讓我感覺四周越是安靜,危險就越是靠近。
六子看著四周的情況,已經沒了主意,白翌說什麼他也只會點頭。
接著六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乾脆打開了他所有的口技天賦的開關,三種動物輪番演繹,可惜門卻絲毫沒有打開。而火勢卻也越來越旺,裏面的笑聲也越來越瘋狂,男的、女的像是嘶吼般的笑著。
迪特夫沙啞地苦笑道:「是啊,現在這裏就是火宅。怎麼可能靠鑰匙打開呢?」
就在我們進退兩難的時候,我感覺好像哪裡傳來了音樂,我想我不會真的出現幻聽了吧,難道我們也要消失了?不過總比被燒死好。
白翌看著壁畫當中的空白說:「消失的緊那羅無法帶走留在壁畫中父親的靈魂,歲月的蠶食和顛沛流離的痛苦讓這幅壁畫失去了原來的安詳,無法得到解脫的畫匠沒有等到女兒的解救,只能一直留在這空洞的火宅中,世人都得到了解脫,但只有他……還在那裡,所以才會落寞啊……你要告訴我們的是這些么?」
我和六子都愣了一下,白翌在說什麼,我們前面不是明明才和這個迪特夫進來的么?
白翌接過鑰匙,說:「我會在兩個小時內替你找到答案。」
我連忙說:「快走吧,再不走我們也會被燒死的,這根本不是火宅喻啊。再不走菩薩也救不了我們。」
白翌也陷入了疑惑,他說:「難道哪裡出錯了么?對了,六子你說過它不太像是佛經內的內容。」
我轉頭問道:「難道說你有頭緒了?」
六子說:「門還是打不開啊。難道真的要牽一頭牛來?現在我們回去還來得及么?這火不會是真的吧。媽呀,到底怎麼回事啊!我怎麼那麼倒霉啊。」
迪特夫說:「抱歉,我們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我又看向迪特夫,發現他的手上並沒有腐爛,這個迪特夫是我前面遇見的那個么?我開始懷疑之前遇到的都是自己的幻覺了。
我滿頭大汗,但是卻又沒有辦法,火勢已經把我們給包圍了,我們現在已經無法簡單的衝出去,我們只有打開門這一條路可以走。但是門就是打不開。而在裏面的人的聲音已經瘋狂得不像是人發出的了。一切都在火勢中顯得異常的混亂和不正常。
白翌默默地說:「沒錯,這不是火宅喻,所以我們都錯了。」
白翌看著泥塑說:「進去看吧,壁畫就在裏面。」我和六子跟著白翌進了倉庫,而我們面前的卻不是倉庫,也不是所謂的火宅,而是一處幽深的洞窟,在洞窟中只有一盞幽暗的油燈,昏暗的照著四周的石壁,在這樣的洞窟中只有一個乾瘦的人影,昏黃的燈光照著他得白髮,輪廓時隱時現。這個老頭的眼神顯得非常虔誠,他拿著畫筆在昏暗乾燥的筆畫下勾勒著,既虔誠又肅穆,這樣的創作已經超越了藝術的本身,那是一種寄託生命的渴望。
忽然一直保持不敢吭聲的六子叫了起來,急著後退,差一點撞到我的鼻子,我擋住他問:「怎麼了?」
我彷彿又聽到壁畫那頭傳來了一個聲音:經變之謎,有緣者得知。
白翌默默地說:「我們到底會知道怎麼樣的秘密呢?」
六子沿著口水,他說:「我摸摸看。」忽然六子倒吸一口氣說:「迪特夫不見了!」
六子拉著我說:「靠,不是在樓下么?這他媽的就是一棟鬼樓啊。」
迪特夫拿出磁卡,他領著我們進入這小樓,我進來的那一瞬間忽然覺得在裏面有嬉鬧的聲音,而聲影是從樓道的深處傳來的,但是再仔細聽卻並沒有聲音。
但是時間不允許我們繼續慢悠悠得解密了,我們已經可以看到從門縫裡閃出了火舌,高熱炙烤著我們,我感覺這裏簡直就像是一個窯洞,我們快成了青花瓷了。
我看著空蕩蕩的走廊,邊上放著一些木製的盒子,這樣的地方怎麼都無法和佛教中的火宅聯繫起來。但是白翌這句話似乎並非是對我們說的。他放開了我的肩膀,我點了點頭表示會小心,白翌看著手錶他說:「我們只有兩個小時,不要浪費時間,直接去看壁畫吧。」
終於我感覺走到了盡頭,而在邊上我也摸到了門框。忽然一雙手拉住了我,那隻手簡直就像是泥塑一樣乾燥冰冷,我下意識https://www•hetubook•com.com得抬頭,再一次從微弱的光線中看見迪特夫那雙湛藍的眼睛,但是那雙眼睛說不出的古怪。
我們就這樣抹黑跟著迪特夫往二樓,而他所謂的緊急燈源就是那種泛著綠光的指示燈,這讓二樓比一樓看上去更加陰森。
說完,他就像是一個得道高僧似的盤坐在地上,我真的不知道這樣的高溫他怎麼做的下去,六子已經開始脫衣服撲面門縫裡冒出的火舌,但是火勢越來越大,現在連衝出去都不可能了,六子焦急地說:「安子怎麼辦吶,這火是真的啊!」
壁畫無言……
我敲著門,但是們絲毫沒有動,我問道:「怎麼辦?總的想辦法,要不我們先撤?」
白翌終於停止了念經,他睜開眼睛,但是火焰並沒有消失,他的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我想我的表情估計是絕望。他看著我說:「經變的秘密,有緣者得知。現在就看我們有沒有緣分了。」
他喊道:「菩薩啊……菩薩啊……哈哈哈哈,沒有人能來啊。香兒啊……香兒……」
就在音樂和嘶吼同時響徹到最高點的時候,大門發出了一聲巨響,我們發現門口倒落了許許多多的泥塑像,那些泥塑的臉上都是燒糊的痕迹。
六子驚慌地問到:「怎麼辦?怎麼辦?真的燒起來了!」
白翌沒有回應我的回答,而迪特夫那裡缺不了人,我和六子輪流燒水,而在這過程中迪特夫沒有上過一次廁所,他的體內就像是戈壁灘一樣,把所有的水分都吸幹了。
我擦著額頭上的汗,說:「是真的,不對啊,這應該是幻覺……」
忽然我明白了那幅壁畫的含義,原來真正要引出火宅中的世人,是緊那羅王,來自極樂世界的歌舞,才把世人從三界中脫離苦難,而非是那些珍寶啊。所以在中間那飄舞的緊那羅才是解救眾生的法門。
白翌話音剛落,門口邊沖入了一大群人,七嘴八舌的亂說一通,其中居然還有剛剛消失不見的迪特夫,我們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其中一個女人沖了出來,我發現就是在醫院里的那個美女,她警惕地說:「你們怎麼在這裏,迪特夫快報警。」
我們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我回答道:「不,我們倒覺得這裡有些冷。」
我忽然意識道白翌說的話,我說:「佛經中火宅是不是著火的?」
白翌搖頭道:「我必須要看到真正的壁畫才能夠知道。我要看到當中那處留白。」
迪特夫說:「壁畫在二樓,但是我們得先去拿鑰匙。」
六子被白翌嚇了一跳,因為他的臉也蒼白的像是泥塑,六子沿著口水說:「留下來會死啊。」
我讓他安靜點,白翌跟著迪特夫繼續走,我們兩個走在最後,忽然樓梯發出了急促的腳步聲,我回頭卻什麼也沒發現,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那隻被敲碎的泥塑菩薩的雕像居然又回到了二樓的邊上,那破碎的讓菩薩像顯得更加古怪。
我看著他問道:「你知道答案了?」
忽然從門裡面傳來了迪特夫發出古怪的笑聲,說:「沒有用的,我們都會被壁畫吞噬!」
迪特夫看著我們,又看了看珍妮,他說:「白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真的只是誤闖進來的?哪有那麼巧的事情……」
我拉住他說:「別慌,只有屋子裡面燒起來,至少我們這裡是安全的……」
白翌說:「壁畫原本並沒有留白,而它當中的內容就是整個故事的秘密,它貫穿著最開始的火宅,以及最後的空宅。這一定有它的寓意,也就是這幅壁畫的秘密。」
白翌插嘴道:「如果你覺得鹿叫或者羊叫中那個更容易,你可以挑一個。」
但是我沒辦法確定迪特夫在哪裡,因為我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腳步聲。
我忽然想到佛經中的內容,我連忙對說:「六子,你會學牛叫么?」
荒誕的呻|吟,痛苦的嚎叫,但是就是這樣的聲音中我彷彿又聽到了音樂。我對著白翌說:「我好像……聽到了音樂聲……」
我說:「千年的壁畫給我們做陪葬,咱們規格很高啊。」
迪特夫說:「這聲音……有點像我的父親……」
白翌冒著冷汗道:「是的……所以叫做火宅……」
白翌回頭看了一眼壁畫,淡漠地說:「對,經變之秘,有緣者得知的意思就是壁畫要告訴我們什麼,那便是什麼。我們能夠得知的就是這些,對我們來說這就是謎底。」
迪特夫看著我們,他說:「是啊,我前面一直都在和珍妮他們工作,發現樓上有動靜,才進來看的。」
白翌忽然看著我https://m.hetubook.com.com們,他說:「你說什麼?」
白翌說:「裏面估計燒起來了。」
白翌拉住我停了下來,他喊道:「迪特夫,你在么?」
白翌苦笑道:「就我們三個?沒有帶任何工具?抱歉也許是一個誤會,我們發現這裡有一個倉庫然後就進來了,而且門沒有鎖。」
我焦急地說:「難道就等死了?」
六子激動地說:「裏面是國寶啊……」
迪特夫的聲音也變了,他就像是被割斷脖子的鴨子一樣發出模糊的聲音,他說:「這裏就是倉庫。」
六子哭著說:「但是我想活啊,你家老白別念了,快想辦法吧。」
我擔心地問:「不會吧……他消失了?」
白翌說:「如果打不開門,估計我們也會被燒死。」
迪特夫讓我們繼續和他走,一路上除了我們的腳步聲,就只有迪特夫撓抓皮膚的刺耳聲音,這讓我都覺得渾身發癢,但是我只要一抓自己的皮膚就覺得會馬上破裂。
我繼續給他倒了水,迪特夫則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他彷彿像是在沙漠里似的,而他手上的皮膚也非常糟糕。當我接觸到他皮膚時,我覺得簡直就像是摸到泥塑似的。他的身體開始越來越腫,我覺得白翌的符水也許起不到多大的作用,白翌卻一直盯著電腦上那幅壁畫看。我深怕他這樣下去也會受到壁畫的影響,他沒有移開目光,他對我說:「這幅壁畫給你的第一個感覺是什麼?」
但是前面卻沒有聲音傳來。我敲了敲走在我前面的六子,六子嚇得差點喊出來,我立刻捂住他的嘴,我問道:「迪特夫是不是在你的前面帶路?」
我冒著冷汗,說:「好吧,如果不打開門,估計咱們也會完蛋……」
白翌說:「緊那羅王菩薩。」
我無法看清迪特夫的臉,但是他蔚藍的眼睛卻顯得非常的明亮,他說:「可能電源出現了故障,燈沒有亮,等到了二樓有緊急燈。」
迪特夫的臉色非常蒼白,他的臉讓我想到視頻中那個漢斯的臉,又腫又白,他難受地對我們說:「你們有沒有覺得有些熱?」
我後退一步,白翌擋住我的後背,他說:「我們現在就像是壁畫中情景,我們在火宅的外面,倉庫裏面就是火宅。我們得想辦法打開門。」
六子回頭看著白翌,他的衣服已經被燒的差不多了,他說:「老白,別念了,沒用的……快逃吧!這我們應付不來!」
我看著泥塑的菩薩說:「不,這裡是火宅。任何不可能的事情都會發生。」
我們跟著迪特夫上了樓,上面漆黑一片,迪特夫按了兩下開關,但是依然沒有亮,我們只能通過樓下暗淡的光源,四周出了一些簡單的輪廓外就什麼都看不見了。迪特夫說:「這裏只有一個倉庫,整理的非常乾淨,不用擔心被什麼東西絆倒。我們就這樣上去吧。」
那個漢斯警惕地說:「我們懷疑有人偷畫。」
就在我要回頭的時候,我發現那個迪特夫又不見了。但是我沒有時間去思考他的事情,我說:「白翌想辦法逃吧。」
說完,我們發現漸漸的從火光的深處的確傳來了音樂的聲音,聲音也越來越清澈,那是擊鼓的聲音。
但是我卻發現那些所有的灰褐色的圖案開始慢慢的消退,除此之外壁畫卻沒有其他的變化,依然是殘破,我道:「這壁畫寄託著太多的苦難,那些想要得到解脫的人用自己的靈魂來換取來生。」
六子說:「是啊……美輪美奐。看圖片的時候就覺得美極了。」
此時從邊上走來一個白人,我發現他長得很像那個死去的漢斯,但是卻沒有那視頻中那麼腫和蒼白,他說:「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們會在這裏,但是請你們出示一下證件。」
六子說:「是啊,佛經里都是非常莊重的,它搞的有點像是什麼魔幻故事的插畫。啊,只有那些緊那羅王倒還是非常的美麗的……」
白翌說:「就是這樣的,我們是三個並不知道這裡有壁畫,對么?」
六子瞪著眼看著那緩緩而來的飛天,他簡直忘記了呼吸:「緊那羅王菩薩……我的媽呀,不會是真的顯靈了吧。她來救我們了!」
六子說:「什麼誤會,你前面還和我們在一起呢!」
六子看著這荒廢的小樓說:「這地方連我都沒來過,這鬼地方就是放國寶的?我怎麼覺得像是演生化危機的?」
迪特夫搖頭道:「不會,我的父親已經死了很久了。」
六子停止了動作他說:「哪來的香味啊?」
迪特夫從房間里走出來之後,他的臉色也開始出現了水泡和蛻皮的現象,而且和*圖*書皮膚顯得非常的灰。
六子流著汗說:「他怎麼進去了?」
他看著四周說:「記住,這裏就是火宅,會出現所有在火災中出現的東西。」
白翌露出了笑容說:「你果然是有緣人。我們猜對了。」
隨後迪特夫也發出了嘶啞的笑聲,他說:「裏面的稚子還在嬉戲。這和壁畫里是一模一樣的。」
六子呼了一口氣說:「哥們你跑哪裡去了?嚇死我了。」
迪特夫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他沒有再說話,很快我們就來到了視頻中的那個房間,迪特夫取下了鑰匙,他把鑰匙交給了白翌說:「我的手……」
六子抓住我的肩膀不肯放手,但是激動得有說不出話來,我說:「現在不是慌得時間。老白這裏面是火宅,好像那幅壁畫把這裏變成了法華經中的場景了。」
於是迪特夫一臉疲倦地帶我們來到一個非常偏僻的工業區,在一條不知名的小河邊上我們發現了六子他們說所的倉庫,也就是一棟三層樓的小樓房。這裏簡直就像是剛剛拍完恐怖片的場景地。差不多下一秒就會跳出一隻殭屍。
迪特夫打了一個電話,他說:「因為這次事故,公司對壁畫進行了嚴格看護,所以我們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還有白翌,你真的有把握么?這不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時候。」
迪特夫說:「漢斯,白翌是我的老同學,我可以保證他的人品。一定有誤會。」
白翌對著前面低聲地問道:「迪特夫,你在么?」,但是前面沒有傳來聲音,白翌只能拿出鑰匙說:「我們繼續走,去看壁畫。」
就在這句話剛結束,忽然四周就變得非常的吵鬧,就像是開派對,有人再吹口哨還有高聲的笑聲和跺腳的聲音。那些笑聲在裏面顯得非常的瘋狂。就像是笑的氣空力竭一樣。
那個女人說:「你的同學估計是個精神病。前面我們一直都在一樓工作室。」
我看著他,迪特夫說:「我父親在消失前,一直都重複著那些歌謠,那是回鶻語。」
白翌忽然說:「對,就是這樣的。這就是謎底,其實漢斯已經揭開了謎底,但是他不知道怎麼做。」
白翌說:「不,等救我們的人出現。」
珍妮捂著額頭,她嘆著氣說;:「漢斯,你是負責看門的,這事你要負責人。我會向公司報答的……迪特夫你也必須要做解釋,他真的是你同學么?」
六子搖著頭說:「瘋了,大家都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幅壁畫到底要告訴我們什麼!」
我疑惑地問道:「這就是謎底?」
迪特夫看著四周說:「因為壁畫的緣故,這裏已經沒有人肯守夜了。我現在帶你們去看畫,兩小時后我們必須要離開。」
從火光中緩緩地走來一個女子,高髻如雲,身帶瓔珞,身穿紅色華服,搖曳的衣袂彷彿和四周的火融為一體,她在火中擺動著飄帶,猶如盛開的紅蓮一般,在她的膝蓋上有兩隻非常精美的小鼓,起舞時,她婀娜多姿地敲擊著鼓,隨後便響著清脆的妙音。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位擊鼓天女,她的眼中留下了眼淚,她低聲喊道:「爹爹……香兒接你來了……」
我看著壁畫默默地說:「這幅壁畫過去一定美極了。」
但是門卻絲毫沒有打開,六子說:「怎麼搞的?不是按照火宅喻是老人帶著珍寶,趕著牛羊鹿車引出裏面的人么?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六子趕緊說:「對啊,否則留下來的只有死路一條。」
但是白翌依然繼續念著經文,我聽出來那是《大樹緊那羅王所問經》,他額頭上的汗水已經從發梢上滴落了下來,但是白翌的表情非常安寧,他繼續念著,好像已經和這個世界隔絕了一樣。我看著他說:「難道一起念?」
我悄悄地問邊上的白翌道:「我覺得不對勁,迪特夫呢?」
忽然我感覺送我的身後串過一個身影,再一看發現是一個小女孩,她的容貌非常清麗,讓我想起那位在火中起舞擊鼓的緊那羅王菩薩。但是非常的瘦弱,又髒兮兮的。根本無法與緊那羅王菩薩相聯繫,但是那安詳清澈的眼眸,與緊那羅王如出一轍。
我沒想到會這樣,試圖推開門,但是溫度卻高的嚇人,手根本沒有辦法接觸,我流著汗說:「裏面真的不會燒起來吧,那裡面可是國寶啊。我們再不跑也會被困住的。跑吧。」
六子看著白翌,又看著我說:「你家老白已經入定了,估計他準備等著成佛了。我還不想死,快想想辦法啊。」
白翌在我的邊上說:「打不開。」
六子說:「你的父親怎麼會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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