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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琦心中歡喜，連忙謙虛道：「周公謬讚，愧不敢當。」

劉琦的滿腔熱情頓時冷了一半。

「天子每天習武，風雨無阻。」周忠幽幽說道：「征戰辛苦，爬冰卧雪，沒有一副好身體怎麼行？所以天子身邊的人不論男女，都騎得馬，射得箭，縱使不算高手，也是身體強壯之人。」

周忠屈指。「快則一兩年，慢不過三五年，天子必能蕩平天下，重建太平。」

引著周忠上了堂，劉表半開玩笑地說道：「嘉謀兄，你一來，整個襄陽城都動了。我這個州牧想為你接風，都慢了一步，直到今日。」

劉表恍然。「蔡德珪來過了？」

「文臣也是如此。孔明到了天子身邊后，就每天都要晨起鍛煉。」

照周忠這麼說，他就算想為朝廷效力，也未必有發揮的機會。

周忠欣然答應，跟著劉琦出了門，上了車，一路趕往州牧府。

「那我不急，可以再等等，等你做出決定再談。」周忠說著，作勢轉身要走。

劉表想了半天，才依稀想起有這麼和-圖-書一回事。「好像是黃承彥看中了諸葛亮，只是沒聽說。」劉表突然站了起來。「這也是蔡德珪來說的？」

或許應該將他送到行在去。

「那你就更應該習武了。」周忠拍拍劉琦的肩膀。「習武不僅是為防身，更是強健體魄。不是每個人都要上陣搏殺，但每個人都想活得久一點，要不然怎麼步步高升？」

「劉玄德之所以堅守彭城不降，據說是天子承諾，只要他能守住徐州，就恢復他的宗籍。」

周忠微微一笑。「景升，袁本初的使者走了？」

劉表想了好一會兒。「待我問問周嘉謀再說。」

劉表想請周忠赴宴，為周忠接風。

「是，是。」劉琦敷衍地點點頭，情緒還是很低落。

周忠含笑打量著劉琦，滿意地點點頭。「不愧是宗室子弟，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天子若是見到你，一定會很欣賞。」

他其實不算瘦，但也稱不上強壯。畢竟是高門子弟，不需要上陣搏殺。劉表雖是州牧，卻也崇尚儒雅，不喜歡hetubook.com.com武夫。身為劉表長子，他對武人也沒什麼好感。

他是單騎入宜城，如果再單馬出襄陽，那可就麻煩了。

劉表轉頭看了陳氏一眼，嘴角抽了抽，欲言又止。

黃氏是其中代表，黃承彥準備送女成婚。

劉琦拱著手，一溜小跑地來到周忠面前，躬身一拜。

「當然，水土不服又不是什麼重病，只要調理得當，很快可以康復。」周忠撫著鬍鬚，幽幽地說道：「年輕人正是生機旺盛之時，只要不怕吃苦，有什麼病治不好？」

劉表眼神微縮，轉頭看了一眼劉琦。「嘉謀兄，我兒的病，真能治嗎？」

夫人陳氏還沒睡，正和妾蔡氏說話。看到劉表進來，蔡氏起身行了一禮，嫣然一笑，退了出去。

今天是怎麼了？

劉表愣了一下，隨即又道：「那又如何？這不過是事急從權而已。」

寒暄了幾句后，劉琦說明來意。

他知道，劉琦已經動心了。天子重用宗室，對劉琦來說無疑是個好機會。年輕人嘛，都盼望著有建https://www.hetubook.com.com功立業的機會。劉備、劉和可以，劉琦當然也可以。

劉琦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有些訕訕。

陳氏點頭附和。「夫君準備如何應付？」

「天子身邊都是武藝高強之人？」

「文臣也是如此？」

「只是瘦弱了些。」周忠又道。

周忠看得真切，暗自搖頭。

「是啊。」陳氏眼皮一抬。「襄陽人心浮動，夫君再不主動些，只怕怎麼來的，還要怎麼走。」

「那劉公衡棄袁本初而歸朝廷，被委任為天子近臣，也是真的嗎？」

——

「啊……」劉琦有些尷尬。「初到荊州時，水土不服，病了一場。」

「沒事，反正我回去也沒什麼事，在襄陽多往幾天也無妨。不過令郎最好是先行一步，去南陽或者行在。南陽有張仲景，行在有華元化，都是一等一的名醫。請他們診診脈，莫要耽誤了病情，留下病根。有一副好身體，才能盡享太平嘛。」

「不理他，他想運到哪兒就哪兒，大不了我明年多開一些桑田。」

劉表有些https://m.hetubook.com.com奇怪。陳氏、蔡氏一向不睦，雖沒有撕破臉皮大吵，卻也很少給對方笑臉。

劉琦卻沒笑。「但是這至少能說明一件事，天子對宗室很看重。」

劉表看在眼裡，也在心裏嘆了一口氣。

「喏。」劉琦暗自鬆了一口氣。

劉表降階相迎，與周忠把臂言歡。見劉琦神情不對，不復之前的興奮，頗有些意外，卻不好多問。

「天下很快就要太平了嗎？」劉表皮笑肉不笑。

對於相貌，他還是很自信的。父親劉表與母親陳氏都是相貌出眾之人，他繼承了父母，身高八尺有餘，五官端正。

劉表想了想，搖搖頭。「這卻不清楚，邸報里沒提起過。」

「噗嗤——」劉表沒忍住，笑出聲來。「是真的，但是很荒唐。劉玄備是高皇帝血脈嗎，就恢復宗籍？天子也是病急亂投醫，胡亂許諾。」

「黃氏什麼時候和諸葛亮定了婚約？」陳氏不解地說道。

「應該是吧。」陳氏眉頭微蹙。「絲帛運到西域售賣，真能獲利百倍？」

父子倆相對沉默了良久，劉琦突然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道：「阿翁，我聽說了一件事，不知真偽。」

「傳言罷了，不可信。」劉表冷笑一聲：「天下哪有如此暴利的生意。必是以訛傳言，商人重利，以便哄抬物價。」

「若是真的呢？」劉琦說道：「天子重用宗室，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袁本初再與阿翁相善，也不會將阿翁當作宗室對待。」

劉表書生氣很重，劉琦的書生氣更重。就這樣的人也想在亂世之中割據一方？

夜色已深，劉琦告退，劉表回到后宅。

劉表坐在榻邊，陳氏命婢女準備洗漱用品，服侍劉表就寢。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閑話。陳氏說，據蔡氏說，周忠到襄陽之後，引起了不少的轟動，不僅是想做生意的蔡瑁，其他各家也都有動作。

劉表笑容滿面。「還沒有。」

劉表連忙攔住。「嘉謀兄，何至於此？」

——

「山陽後進劉琦，問周公無恙。」

陳氏看出了劉表的疑惑，淡淡地說道：「蔡家動心了，想將絲帛運到關中牟利。」

「伯玉，你身體是不是不太好？」

劉表心不在焉地說道：「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