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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差不多了。」江穆齊說道：「但朝中變數太多，孝烏是以讓下面全部出動，包括那些日本人，也是擔心，若有人輕起兵端，恐難驟解。」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我不想知道。」孫綱說道：「你去做就行了。」

「我說的什麼你怎麼全知道？可也是啊，大好河山，不世之業。不能毀於無知宵小之輩手中。吾不取，恐有他人取之。未必為天下之福。」孫綱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自言自語著，苦笑了一聲，又問道：「都誰知道這件事？」

「從這『變法』一開始，孝烏就在籌劃這件事了。」江穆齊說道：「大人的注意力那時主要集中在了海陸軍方面，所以孝烏沒有讓大人為此事分神，因此等事情有了眉目后，孝烏才稟明大人。」

雖然這個結果已經在孫綱的意料之中，但當他得知確切消息后，還是有些不安的感覺。

這個小子，比一般人想地還要厲害。

「大人這麼說，可是有『綁架』海軍的嫌疑哦。」江穆齊笑道：「關於海軍指揮權的問題，孝烏倒有一法，不過現在還沒到用的時候，只是，那麼做，葉軍門要是知道了，恐怕好生氣了。」

「關於第三極戰列艦的工程問題，我已經把我的意見轉給了親愛的魏。」白里安對孫綱說道：「魏是一個才華橫溢的人，希望孫大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能夠多多支持他，為中國造出更好的艦船。」

「因為孝烏正想把詳細計劃告訴大人，請大人批准。」江穆齊說道。

「那就到時候再說。」孫綱說道：「你去安排吧，國內無論怎麼變，只要不打內戰就行，我還得把心思放在海陸軍身上，咱們周圍這幾個鄰居，太不讓人放心了。」

「是這樣。」孫綱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這三個人還包括我？」

那就是，新年一過，法國政府就照會總理衙門，以國內經濟困難為由，召回在中國的所有造船技|師和工程技術人員，以及在役的海軍軍官，實際上等於取消了對中國的所有與軍事方面有關的援助。

「你都安排好了？」孫綱問道。

「就是說還是有動武的可能性？」孫綱聽他這麼一說，立刻警覺了起來。

「這間屋子裡的兩個人。」江穆齊說道：「加上軍情處在京城的總負責人，只有三個人知道。」

白里安沒有像他想那麼多，對他們被召回國這件事倒是很看得開，他在向中國同行進行工作交接時對孫綱說道：「畢竟，中國的造船工業已經有了雄厚的基礎，即使我們不在，有您在主持，就會繼續發展下去。」

「如果有可能，我可以到法國的話，一定去看你們。」孫綱有些傷感地和*圖*書對他們說道，相處得久了，他確實有些捨不得這對父女。

「京師及通州大營，多為滿人掌握。」江穆齊說道：「控制起來比較困難，孝烏已經安排下去了，這裏面的細節，大人就不用知道了。」

「看樣子你是早有預謀啊。」孫綱嘆息了一聲。說道：「我居然都不知道。」

這還真是意想不到啊。

「有大人這句話，孝烏就放心了。」江穆齊有些激動地說道：「但凡英雄豪傑行事，皆有異於常人之處，孝烏今日方知。大人之心魄胸懷。當得起『英雄豪傑』四字。」

程璧光這麼一弄，可以說給了雲南方面以很大的支持，但這樣一來，對北洋這裏，卻造成了一定的不利影響。

李鴻章和法國公使就此事進行了多方交涉，法國人這次沒有讓步，並同時宣布取消《中法密約》，法國遠東艦隊將退出廣州灣，「不再租用」，移駐越南金蘭灣和日本廣島。

「大人既然這麼說，孝烏也就不辯白了。」江穆齊笑了笑，說道：「記得大人曾和孝烏說過，有些話，你可以這樣說，但不能這麼做，而有些事，你可以這麼做，但不能這樣說，孝烏常以此言為是。」

法國人居然不再堅持了，對中國來說，應該算有些意外。

當關於中法雙方關於滇越鐵路的爭執開始時，廣東水師提督程璧光得https://m.hetubook.com.com知了消息，以「實兵操演」為名，率領廣東水師全軍在廣州灣進行實彈射擊演練，並邀請中外友人參觀。一時間廣州灣龍旗飛揚，炮聲震天，中國海軍官兵在「操演」當中表現出來的高超戰技看得廣州灣里的法國遠東艦隊目瞪口呆，後來就聽說滇越鐵路地談判中，法國人不再堅持強硬立場了，而是做出了很大的讓步。

王熾和雲南商界首腦商議后，奏請朝廷批准，已經和法國人正式達成了協議。

也是，看著中國海軍在自己的幫助下壯大起來，現在居然有了和自己叫板地實力，法國人的惱火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雖然廣州灣的主權又全部回到了中國的手裡，但法國人的舉動還是讓他有些擔心。

中國和法國的「蜜月期」，就這麼結束了。

聽他這麼說的意思。好像還留了後手？

這麼一來，法國和俄國會不會走得更近了？

「咱們可說好了，事成之後。你就不用叫我大人了，是吧？」孫綱看著他，像是不放心似的，又追問了一句。

聽了他的話，孫綱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小子用自己說過的話來回敬自己，也太不厚道了吧？

「海軍那裡，大人還應該多費費心。」江穆齊說道：「一旦朝廷有變，泰西諸國難保不藉機發難，海軍首當其衝，關乎國運，不可不預為籌謀和*圖*書。」

「你放手干吧，出了事我兜著好了。」孫綱微微一笑，說道：「只要海陸強軍在手，誰又能奈何得了咱們！」

「我知道，海軍現在雖然不歸我指揮，但這四洋水師，同氣連枝，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一旦有事，想不一起行動都不行。」孫綱說道。

他相信，江穆齊是會明白他的意思的。

「是的。」江穆齊很嚴肅地點了點頭，說道：「天下萬民，不管是誰，哪怕是孝烏，以後見了敬茗，也不用跪下說話了。」

滇越鐵路的事，看起來應該是暫時不會再起什麼風波了。

「謝謝您的提醒，我會的。」孫綱點點頭，說道。

孫綱立刻注意到了她和「找存摺」表情的微妙變化，心中不由得一動。

也難怪，中國海軍經歷了兩次大規模的戰爭，這兩場戰爭無一例外的都是以海戰為主，中國海軍的訓練水平本身並不落後，經歷了這兩次海上戰火的洗禮，又得到了許多寶貴地實戰經驗，戰技水平已經遠高於多年未經實戰的法國海軍，法國人可能是擔心中國海軍威脅到自己在越南的殖民利益，所以才在談判中軟了下來。

孫綱前幾天已經知道，關於滇越鐵路的問題，法國人同意了王熾地方案，讓王熾以白銀400萬兩贖回雲南鐵路路權，由中國人自己修築，但必須由法國人戡定路線，並保證1903年以前通車https://www.hetubook.com.com，還要和法國控制的越南境內鐵路接軌，而且修築時需要聘用法國鐵路技|師和專家。

可能是趙春澤帶著麗妮坐飛機這幾天，他們倆已經擦出「火花」來了。

江穆齊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不由得微微一愣，立刻像是明白了什麼，笑了笑。說道：「那孝烏就放開手腳做了，即使不能成功，也決計不會牽扯到大人頭上。萬一事不可成，頂多也就是維持現在這個樣子，再待時機而已。」

畢竟，中國難得有一段和平的發展時間，若是就此發生了內戰，那可是他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大人也曾經說過，強國當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江穆齊又「引用」孫綱的話說道。

「有你這句話，我也放心了，呵呵。」孫綱看著他，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孫綱後來才聽說，法國人做了這麼大的讓步，還有廣東水師的功勞在裏面。

「哼哼，說的好聽，恐怕是怕我當時知道會反對吧？」孫綱苦笑了一聲，問道。

「中國有一句古話，叫做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麗妮翻譯完了父親的話，也對孫綱說道：「我能在這個美麗古老的東方國度感受到西方工業文明的氣息，實現在天空和水下遨遊的夢想，並看著我的發明給能給中國人民帶來和平，就已經很滿足了。」她看著不遠處望著她神色有些忸怩的趙春澤，不由得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