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第十六年故事
第三十一章 逼近真相
那飛散的鮮血，也讓那個小女孩嚇了一跳，哭泣著，向後縮去。
她會是那個獃獃的，不知道人類的男女之間的愛事的……那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乖離嗎？
不祥之物……松鼠曾經用這個稱呼來稱梵蒂岡。
啪嗒……啪嗒啪嗒。
不是。
啪啦啦，啪啦啦啦啦——
她看起來，害怕極了。
白痴抬起頭，伸出手，輕輕按在那冰層之上。觸手之際寒冷異常，給人的感覺，似乎只有戰慄……
她閉著雙眼，似乎是一名在午後的陽光下不小心在躺椅上呼呼入睡的大家小姐。
心臟，跳動著。
虛弱，但卻繼續在跳動著。
（你明白了？你明白什麼了？）
「過來！」
黑暗之劍，舉起。
乖離望著白痴，似乎顯得有些迷茫。但是很快，她就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魚尾猛地在地上一拍。剎那間，那些碎冰統統氣化，整個洞窟內再一次的充滿了水汽！巨大的魚尾再次一拍，乖離的身體也是騰空而起，就像是在這水汽中游泳一般，迅速的向那邊的銀髮小女孩竄去！
（人類小子，你想幹什麼？你……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猩紅色的瞳孔變得更為猩紅，原本已經擴散的瞳孔也是在這一刻完全凝聚起來。暗滅劍下的地面也是隨之輕輕裂開一條縫隙，讓這把魔帝之劍插了進去。
「呀——！」
白痴瞥了這個小女孩一眼，就不再看著她。
呼……
白痴身上的傷口已和圖書經被凍結，他的血液不再流出，但行動卻變得更為遲緩。不消片刻，他的身上就掛滿了大大小小的冰霜，甚至連他的呼吸，也在出口的那一剎那，化為冰粒。
他繼續看著眼前的這塊冰墓，望著那被封印在裏面的乖離……
「（精靈語）這不會結束……這隻是又一次輪迴的開始！只要這把劍還在我的手裡，這裏的時間和空間就全都歸我管轄！什麼時間之龍，什麼女神，什麼世界的法則，全都不在我的眼裡！而你，則會被我殺掉。用最為徹底的方法，永永遠遠的，把你殺掉！」
冰冷的空氣，從那冰墓之上擴散開來。
（也許……我明白了……但還是有很多……我不明白……）
那聲音，是從被冰封的乖離的手腕中發出來的嗎？
整個洞窟內，都瀰漫起濃重的水霧。
白痴別過頭，看了那個躲在冰墓后的銀髮小女孩一眼。那個小女孩在看到白痴和自己四目相對之後，更是害怕的縮了起來，小身子顫抖著，也讓那些鈴鐺叮叮噹噹的不斷作響。
冰墓之上，裂隙越來越多。許許多多的碎冰塊開始往下掉落，砸在地面上。
噗咚……噗咚……噗咚……
渾身上下，她的身上唯一的穿戴恐怕就是右手手腕上的那串鈴鐺。仔細聽……似乎現在，也能聽到鈴鐺中傳來的清脆聲響。
小女孩逃無可逃，突然間，白痴的一聲大喝讓她愣了一下。但是這和_圖_書個小女孩根本就沒有時間細想，她立刻拐了個彎，逃到白痴的身後。但乖離卻是絲毫不停手，手中的結晶劍更是直接刺出。
跳動的聲音，來自白痴的胸口。但這輕微到極點的躍動聲，卻絲毫比不上那些……正在發生的變化。
雙眼，都變成了鮮紅。
銳利的劍刃，洞穿了白痴的心臟，前入后出。
那個瘋瘋癲癲的乖離已經被自己殺了……
白痴呼出一口氣，腳步不穩，跪了下來。
「……呼……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仔細聽，白痴這才聽明白了。原來自己聽到的那些猶如歌聲曲調一般的鈴鐺聲正是來自於這裏。
叮鈴鈴～！
（人類小子？人類小子！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了啊？！）
她看著白痴，就像是看著一個恐怖的存在一般。看著白痴身上那沾滿血污的樣子，看著他如同地獄中出來的魔鬼的樣子。這個小女孩害怕的只能縮在角落，不停顫抖著。但她的眉心處卻有著一個奇怪的花紋，上面似乎印嵌著一塊剛剛新鮮出爐的麵包，畫風實在是非常簡單。而當白痴注意到她額頭上的那個類似胎記一般的東西之後，這塊「麵包」也是漸漸消失，重新變成了白皙的額頭了。
原先冰墓的地上，躺著人魚形態的少女。
這裏。
那個小女孩躲在牆壁的角落哭泣著，她也在害怕著，手腕上的鈴鐺隨著她的顫抖而敲響，但這一刻，這些鈴鐺和_圖_書聲卻完全無法傳遞開來，彷彿被眼前這水霧完全隔絕了一般。
這個看起來似乎只有兩三歲的銀髮小女孩躲在那冰墓之後，寒冷讓她的身體瑟瑟發抖。隨著她的每一次顫抖，手中的鈴鐺都會閃動一次。
他仰起頭，望著前方。
白痴的身子晃悠，他按著暗滅，跪在地上，用這把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要就此倒去。也就是在他的面前，冰墓卻開始逐漸的崩碎！將裏面那冰封的乖離，徹徹底底的，解放了出來！
那些懸挂的冰柱彷彿成了樂器一般，傳遞著那些鈴鐺聲，讓其變得更加高低起伏，不再那麼單調。
是她嗎？
沒有任何的感覺，也不會對任何人造成任何的威脅。
嘩啦啦……轟——！嘩啦啦啦啦啦啦……
清脆的鈴聲來自一個小女孩的手腕。
裏面的乖離沒有穿衣服，那嬌美的身軀完全符合所有男性夢想中的情人。
白痴卻像是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似的，繼續跪在那裡，黑色的瞳孔內已經失去了焦距，瞳孔也已經完全的擴散。
就像是想要將這個魔帝封印一般，他背後的出口也是漸漸被嚴寒的厚冰所覆蓋。現在的他，已經完完全全的，被困在了這座山洞之中了。
這個洞窟內，時間，也似乎已經停止……
（什麼？你明白了什麼？！）
「該……是時候……結束了……」
（……我……明白了……）
白痴一言不發，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
看和-圖-書著冰墓，白痴走上前，在這座冰墓前的地面上，鐫刻著一行字。
她，又是誰？
四百多年的嚴寒冰墓，開始沿著劍痕逐漸裂開。
那麼，這座冰墓中被封印的，難道就是真正的不祥之物？
他已經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也沒有力氣揮出任何一劍。
銀灰色的瞳孔，睜開。她轉過頭，略顯迷茫的瞳孔望著這邊的白痴。她搖了搖手腕上的鈴鐺，再看了看那邊，手腕上同樣有鈴鐺的小女孩。
那麼，被困在這座冰墓之中，已經足足四百三十二年的乖離……
聲音撞擊的頻率開始越來越快，聲音也是越來越響！
她就是那樣沉睡著……
叮鈴鈴～～叮鈴鈴～～！
唰的一聲，劍刃破冰。白痴用自己的身體按住劍柄，向下一拉！
「這裏……已經不會再被你掌控……你的歷史……總有一天……必須繼續前進……」
那一雙銀色的鈴鐺，就如同她的頭髮顏色那樣的漂亮。
看看洞窟中四處懸挂的冰柱，壓根就讓人無法想象這裏的溫度究竟低到了何種程度。
噗咚……
嚓。第二根鎖鏈沿著白痴的胳膊游到他的肩膀，仰起那尖銳的頭，狠狠地，插入白痴的肩膀。
（不過……那些不明白的……已經……沒關係……了……）
叮鈴鈴～叮鈴鈴～～！
噗咚……噗咚……
——封印，不祥之物。至今四百三十二年整。——
那冰墓之中，美人魚那委婉的樣子卻依舊是如此的美麗。和*圖*書
鈴聲，回蕩在這座洞窟之中。不斷在四周撞響。
霧，漸漸散去……
是的，來自這裏……
一條帶著倒刺的鎖鏈彷彿蛇一般的沿著白痴的手臂爬行。緩緩地，從他的手腕處向上爬去。
就像是打了強心劑一般，白痴原本已經快要完全擴散的黑色瞳孔，一下子變成了鮮紅。
第一根鎖鏈刺入，那邊的乖離似乎也已經醒了。她的魚尾反射性地拍打地面，整個人也是慢慢地支撐了起來，捂著胸口，咳嗽著。
白痴豁出最後的力氣，將手中的劍狠狠刺向面前的冰墓！
叮鈴鈴～叮鈴鈴～！
「……」
鈴聲，又響了。
那個小女孩看到乖離沖了過來，立刻大叫一聲。下一刻，她的下半身也化為魚尾，驚慌失措地在這水汽所組成的海洋中逃竄而去。不過，她的尾巴實在是太小，而且似乎還不怎麼會游泳，完全比不上後面乖離的速度！
這兩條美人魚就在這洞窟中逃逸，追逐著。不過很快，小女孩就逐漸被乖離追上。乖離伸出手摸向自己的嘴，她從口中吐出一塊心形的紅寶石，一捏，一把巨大的結晶劍立刻在她的手中浮現！下一刻，她就抓著這把結晶劍，直接刺向前面拚命游著的小女孩！
然後，第一根，刺進了他的手臂。
雙手中的暗滅，吐出了鎖鏈。
沙啞的聲音從白痴的嘴裏說出。就像是迴光返照一般，他抬起頭，兩隻已經完全變成赤紅色的瞳孔，就那樣盯著前方的乖離。
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