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隋末揚旌

作者:陳證道
隋末揚旌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四卷 鷹揚幽燕 第五十一章 收債

第四卷 鷹揚幽燕

第五十一章 收債

竇線娘頓時瞪大了眼睛,一叉小蠻腰,虎虎地道:「爹你瞧不起誰呢?你說,老賴是哪一個,女兒這就替你把賬收回來。」
「餓死鬼投胎啊?」高壽暗暗咋舌,都有點懷疑這傢伙是逃荒的難民,特意跑來馬場打秋風的,可是一般泥腿子有這個膽量嗎?
高壽不由直翻白眼,這傢伙誰啊,存心找茬來的吧?
「當然了!」高開山點頭道。
五月盛夏,驕陽似火,即便在室內也熱得汗流浹背,高開山親自端來了一碗蓮子糖水,對著正在清點聘禮的杜如晦笑道:「杜先生辛苦了,天氣炎熱,喝碗蓮子糖羹消消暑吧。」
高開山笑道:「自是要的,竇兄裏面請!」
高開山領著竇建德進了客廳,命人奉上了茶水,還有一碗蓮子糖水,笑道:「天氣炙熱,竇兄不如先喝碗蓮子羹消暑解渴。」
高開山微愕了一下,有點不悅地道:「高壽,不可以貌取人,對方可有報名號?」
杜如晦不禁恍然,難怪高開山的面色不太好看。
竇建德擺手道:「不用那麼麻煩,隨便搞點吃,能填飽肚子就行。」
高開山點頭道:「有一點,馬場沒那麼多馬。」
這時,盤中還剩一個饅頭了,竇建德取出一塊汗巾將饅頭包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入懷中的暗袋裡,高壽見狀更是無語,高開山倒是神色如常,問道:「竇兄此番登門所為何事?」
「可是……可是家主你也沒跟他講價啊。」高壽吃吃地道,他有點懷疑家主的腦袋昨天是不是被馬踢過。
「馬匹的價錢啊?即便是賒賬也得講價吧,要不然咋知道對方欠咱們馬場多少錢?」
高壽只好咕嚕一聲把話吞了回去。
高壽脫口而https://www.hetubook.com•com出:「你有錢嗎?」
高壽和兩名守門的家丁不由面面相覷,暗暗猜測此人的身份。
高壽不由一頭霧水,吃吃地道:「為啥?莫非家主你欠那人錢了?」
高開山呵呵笑道:「說的也是,辛苦杜先生了。」
杜如晦搖頭道:「辛苦倒是不辛苦,就是事情繁瑣一些,不過不打緊,六月初六過大禮,還有一個月時間,還是很充裕的。」
竇建德撐著船七拐八拐,很快,人和聲便消失在茂密的蘆葦叢中。
「沒有!」竇建德十分乾脆地答道。
「你們馬場難道不能賒賬?」竇建德反問道。
「那人只說姓竇。」高壽答道。
「你肯定去了!」竇線娘追上前。
「高場主客氣了。」竇建德端起那碗蓮子羹,眼都不眨一眼就喝光,一擦嘴道:「好喝,再來一碗。」
話說杜如晦這段時間都在忙碌高不凡的婚事,下個月初六就是過大禮的日子了,為了縮短行程,節省時間,所以過大禮需要準備的物品都在渤海郡蓨縣的飛鷹馬場進行,到時提前二十天左右出發前往洛陽下聘就行了。
竇線娘氣得又狠狠地跺了跺腳,將手中那隻饅頭扔給了附近一名嘍啰,那名嘍啰急忙接住,喜滋滋地舔了一口,然後飛快地跑了開去。
高開山命人再盛了一碗,竇建得連喝了兩大碗才舒服地長出一口氣道:「渴是不渴了,不過某家又有點餓了,能不能勞煩高場主弄點吃的來?」
「高壽,去廚房看看還有什麼吃的。」高開山吩咐道。
高開山觀察莊稼漢身後沒有其他人,便打了個手勢讓高壽放下弔橋。
「問你們的不凡少和-圖-書爺去吧!」高開山悻悻地回到宅子中,迎面就遇上了杜如晦,後者奇道:「高場主的客人這麼快就走了?」
高壽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高開山亦不禁皺起了眉頭,飛鷹馬場一年頂多才出欄七百匹馬左右,而且眼下只是五月份,大部馬匹還未到出欄的程度。
高開山眼中閃過一絲疑色,拱手揚聲道:「對面這位兄台,在下乃飛鷹馬場場主高開山,閣下找某家何事?」
「五百匹!」竇建德伸出了一個巴掌。
竇建德點了點頭,跟在高開山往宅子方向行去,那對大腳板踩在炙熱的塵埃上,留下兩排清晰的腳印。
高壽有點不情願地離開了大廳,片刻之後,端回來一盤早上吃剩的饅頭,竇建德也不介意,就著茶水幾乎把整盤饅頭都吃了下去。
那名嘍啰爬起來拍了拍屁股,有點不服氣地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偷看一下都不行啊?」
一物從船上飛了過來,竇線娘下意識地接過,發現是一隻用汗巾包著的饅頭。
「把弔橋拉起來。」高壽咐咐了一句,又把地上那把鋤頭撿起擱到馬場圍欄的腳下,這才快步追了上去。
杜如晦連忙道:「不敢不敢,鄙人要不還是稱呼尊翁為高場主吧,高場主和高郎將父子關係如此和諧融洽,著實讓人羡慕。」
由於近年來周邊的形勢惡化,再加上兒子高不凡如今就在河間郡圍剿王須拔,為了馬場的安全起見,所以高開山加強了防範,馬場的弔橋平時都是吊起來的,免得有賊人打馬場的主意。
高山開點了點頭,快步走出了院子,杜如晦看著他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高壽正要怒斥,高開山卻擺手制止道:和_圖_書「當然可以,竇兄準備買多少馬?」
「好個球!先把三百匹馬拿來,本司馬可以稍微考慮一下。」
「說了沒有就沒有。」竇建德飛身跳上船,拿起竹竿一點便駛離了岸邊。
且說高開山離開宅子后,快步趕到馬場入口的弔橋處,果然見到對岸站著一名粗漢。這名粗漢約莫三四十歲的樣子,生得獅鼻闊口,打著赤腳,身上穿著一件無袖的搭護,而且敞開了衣襟,露出古銅色的胸肌,渾身大汗淋漓,左手扛著一把鋤頭,右手拿著斗笠扇風,活脫脫的莊稼漢形象。
且說竇建德回到高雞泊中的秘密營地,剛下船,女兒竇線娘便奔了過來,討好地接過他扛著的鋤頭,甜笑著問:「爹,你上哪去了?東海公派人來傳你半天了。」
高開山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打發走了,不是客人,是上門要債的。」
高開山心中一動,對著杜如晦拱手道:「杜先生,某家先失陪一會了。」
高壽不由氣樂了:「沒錢你買什麼馬,消遣人呢?」
高開山呵呵一笑,指了指幾乎擺滿了整個院子的各色聘禮,問道:「杜先生,這……東西都齊了嗎?若是有漏掉的,我馬上著人去準備。」
「我全要了。」
「要不吃完飯再走?」
「三百匹。」
竇建德輕嗯了一聲道:「爹去收點債。」
嗖……
高開山把竇建德送過了弔橋,目送著後者消失在樹叢后,這才轉身返回宅子。高壽火急火燎地追上前,不解地問道:「家主真要把三百匹馬賒給那個傢伙?」
這時,下人高壽頂著烈日走了進來,神色有點古怪地稟報道:「外面有個莊稼漢說要拜訪家主您。」
高開山笑道:「咱們各論各https://m.hetubook.com.com的,杜先生叫我老高得了,凡兒那小子有時也如此稱呼我的。」
高開山黑著臉道:「人家沒問咱們要錢就算了,你還想要錢?」
高開山從杜如晦手中接過那份禮單仔細看了一遍,不由擦了把汗苦笑道:「這小子娶媳婦,比我自己娶媳婦還要麻煩,記得我當年娶她娘時,花轎抬進門,拜堂進洞房就完事了,那來這麼多繁文縟節。」
「沒有!」竇建德掉頭就走。
「後天晚上吧。」竇建德說完便站起來戴上了斗笠道:「某家還有事,告辭了。」
「買馬!」竇建德淡道。
高開山卻客氣地道:「竇兄稍等,某家這便著人準備酒席去。」
竇建德搖頭肯定地道:「若你去絕對收不上賬,說不定還得倒貼,這種蠢事爹才不會去做。」
對岸的莊稼漢打量了高開山一眼,有點不悅地道:「高場主,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吧?」
「咦,誰欠爹你的債啊?以後收債這種事,女兒去辦得了,煩不著你老人家親自出手。」竇線娘笑嘻嘻地問。
「講什麼價?」
弔橋放下來了,對岸的莊稼漢扛著鋤頭神色自若地行了過來,兩名手執單刀的家僕警惕地盯著此人,以防意外發生。
杜如晦把那碗糖水一口氣喝光,擱下碗,取出了一份禮單認真地道:「還有真有幾樣東西遺漏了,另外還有幾樣的數目不對,鄙人都作了標記,勞煩高場主補齊。」
「呃……那還是算了,三百根馬毛俺也出不起!」那名嘍啰眼看大司馬又要踹人,趕緊捂著屁股跑了開去。
這妮子今年十七歲了,身材已完全長開了,纖腰翹臀,俏目嬌鼻,菱角似的小嘴兒,眉心一點嫣紅的美人痣,說道不出的靈動嬌美和*圖*書,一路行過,那些嘍啰紛分側目偷看。
竇建德瞥了面有難色的高開山,問道:「高場主很為難?」
「哎喲,怎敢勞動尊翁。」杜如晦連忙道謝一聲接過那碗蓮子糖水。
「那你有多少?」
杜如晦微笑道:「小門小戶可以不講究,高門大戶可就不行了,高大人好歹也是四品通守,等這一仗打完,晉陞三品大員也是有可能的,若不講究些,不僅女方這邊會不樂意,渤海高氏一族的族人也會不樂意的。」
「你好好看家,爹去見東海公,還有,不要打庫房的主意,爹已經換了兩把鎖了,還派了專人看守,沒有爹的命令,你靠近不了庫房大門半步,還有,別老想著跑去高陽縣,要不然阿爹馬上又會想起去收債的,切記切記!」
竇建德舔了舔嘴唇,似乎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道:「不了,下次吧,你把馬準備好,某家後天晚上來取。」說完大步行了出屋。
莊稼漢瞥了一眼兩名家僕,將那把光滑得磨出包漿的鋤頭擱在地上,一邊用斗笠扇風,一邊道:「這天氣熱死了,高場主不請某家進屋去喝杯茶?」
「不用了,爹已經收上來……一些了,剩下的以後再收。」竇建德撇了撇嘴,飛起一腳把旁邊一名嘍啰踹了個狗啃泥,罵道:「小子膽兒肥了是吧,看了又看,俺家閨女是你能惦記的嗎?」
杜如晦連忙回禮道:「高場主且忙去,鄙人自行料理即可。」
「沒問題,竇兄什麼時候取馬?」高開山爽快地道。
竇線娘紅著臉瞪了老子一眼,嬌嗔道:「爹你瞎說什麼以呢?咦,你……你不會是去了飛鷹馬場吧?」
竇線娘氣呼呼地跺了跺腳,大聲道:「爹你怎麼可以這樣,太過份了!」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