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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不凡鄭重地道：「我會的，不過要出兵洛陽，恐怕沒那麼快。」

高不凡把木盒的蓋子盒上，又提醒道：「這玩意威力雖大，但不能沾水，記得要妥善保存，輕拿輕放，猛烈的撞擊也有可能引爆。」

這話高不凡聽著耳熟，嘆了口氣道：「吃不下！」

高不凡心中一熱，伸手握住了楊青若的柔荑道：「世事難料，假設出來的事，我不敢作出承諾，但只要是青若你要求，我都會盡量滿足，所以，以後陪在我身邊好嗎？」

自從前幾天出了慧嗔老尼這件事，魏徵等人後怕不已，把親兵隊長高大河噴得體無完膚，所以如今高大河特意加強了國公府的防衛，人手比以往多了兩倍，而他本人也基本上寸步不離，隨叫隨到。

高不凡喜極，才不管這些，一把將楊青若溫香軟玉一般的嬌軀抱起來，大笑道：「管他公候還是馬猴，只要青若願意留在我身邊當母猴就行。」

楊青若輕搖了搖：「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我能理解，所以也不怪你，不過能不能答應青若一件事？」

楊青若見到這傢伙高興得如此忘形，有點好笑，心裏還泛起了一絲異樣的甜意，白了某人一眼道：「堂堂國公爺，跟只大馬猴似的蹦上蹦下，也不嫌失禮！」

「你說你無意為官，只想養馬賺錢。」

高不凡連忙道：「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

楊青若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狡黠，夾和_圖_書起一塊藕片輕咬了一口，輕道：「很脆，你也嘗嘗吧！」

楊青若聞言有點失望，不過也明白高不凡所說的是事實，如今齊國還有近半兵力留在臨榆關外，各處地盤也要分兵把守，如果出兵洛陽攻打李密，的確得重新部署才行，花費一兩個月時間已經算短了，幸好，洛陽城防堅固，而且貯備充足，如果沒有內鬼接應，再守個一年半載也不成問題。

第二日，雪停了，楊青若的去意顯然十分之堅決，也不管高不凡和長孫無垢諸女挽留，騎上馬，踏著積雪離開了薊縣城，急急趕回江都。

楊青若又氣又羞，打了某人的胸口一下，嗔道：「快放我下來，外面有士衛值守呢，沒個正經，呸，你才是母猴，貪心不足的傢伙，你們家后宅已經有三罵人母猴了。」

楊青若的聲音如同天籟一般，如今軟語相求，更是讓人不忍拒絕。

高不凡心情有點糟糕，忽然間沒有胃口了，楊青若抬頭瞥了前者一眼，問道：「齊國公為何不吃？」

楊青若聞言面色頓時凝重起來，點頭道：「我知道了。」

高不凡見狀倒是不忍再賣關子了，連忙柔聲道：「青若別著急，這份差事我接了便是。」

高不凡點頭道：「這的確是我當時的想法，不過在時代的大潮之下，誰又能夠獨善其身呢，人在江湖，總是身不由己的。」

「你……不要臉！」楊青若羞惱和_圖_書地給某人的腰間實施了指刑，後者吃疼之下才老實了，不得不把某懷中的漂亮母猴放下來。

「謝謝總管大人！」高不凡美滋滋地吃起來。

「為什麼？」楊青若急忙問。

楊青若提起酒壺，斟了兩杯溫酒，此時屋外的風聲更加急了，雪花落在屋頂上發出瀝瀝淅淅的聲響，屋內的氣氛反而顯得更加溫暖和溫馨了。

「這麼快！」高不凡失聲道，失望之極。

高不凡解釋道：「瓦崗有雄兵百萬，而且李密此人也是智計百出，對付他得有萬全準備，齊國目前的兵力得重新部署才行，再加上後勤準備工作，最快也得等明年二月之後才能成行。」

楊青若凜然點頭，看來這雷震子又是這傢伙發明出來的新武器了。

楊青若雖然明知這傢伙是裝的，不過還是有點擔心，伸出玉手給某隻公猴揉了揉。

片刻之後，那一騎縹緲的青影便消失白雪皚皚的天地之間，空留兩行蹄跡一路延伸到官道的盡頭……

「天氣寒冷，多吃點吧。」高不凡又殷勤地往楊青若碗里夾了兩箸菜，後者微繃著俏臉冷道：「吃不下。」

楊青若也知瞞不過這傢伙了，點了點頭承認道：「沒錯，樓主的身份已經有眉目了，而且很早之前我便撒開了一張大網，也該到收網的時候，這次斷然不會讓他再跑掉。」

楊青若的俏臉頓時現出猶豫之色，高不凡心中一動道：「樓主？」

高和圖書不凡大言不慚地地道：「堂堂國公爺，三隻母猴不多，再多一隻也無妨。」

高不凡介紹道：「這玩意叫雷震子，看到那條引線沒有，只要點燃，燒到盡頭就會爆炸，威力巨大，就連大哥那樣的絕頂高手也禁受不住，所以使用時千萬要小心，切記切記！」

高不凡還是有點不放心，樓主的武功實在太變態了，他至今還有陰影，於是把暖閣的門打開，對著外面叫道：「高大河！」

高不凡忽然醒起了一件事，問道：「青若剛才說回江都復命，還然後要辦一件事，到底是什麼事？」

高不凡沒作聲，楊青若夾了一塊肥美的羊肉到前者的碗里，道：「天氣寒冷，多吃點！」

此時，楊青若忽然抬起頭，清澈得如一泓秋水般的雙眸定定地看著高不凡，問道：「當年從火山口底下逃出來后，你跟我說過的一句話，還記得嗎？」

高不凡略略失神，有點抱歉地道：「青若……」

高不凡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高不凡愕了一下，繼而大喜，一下子從凳子上蹦起來，激動地道：「此言當真？」

「就不吃，餓死我也不關你事！」楊青若惱道，說完臉上不由微熱，這話聽著頗有點撒嬌賭氣的味道，不過一想到自己千里迢迢冒著嚴寒趕來，如此委曲求全，這傢伙卻似乎不當一回事，心中難免委屈苦澀，眼圈也禁不住紅了。

高不凡頓時眉開眼笑，楊青若白了他一眼和圖書，又夾了一塊羊肉到前者碗里，沒好氣地道：「快點吃吧，都冷了。」

楊青若滿臉緋紅，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瞪了某公猴一眼道：「從現在開始，不許動手動腳，要不然……我現在就回江都去。」

楊青若是隋朝皇室，乃最堅定的保皇黨，但是高不凡卻是知道隋朝絕對沒救了，而且他麾下的人之所以支持出兵，也不是為了挽救大隋江山，而是因為有利可圖，所以有必要先給楊青若打個預防針，免得她到時候大失所望。

楊青若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淡道：「我先回一趟江都復命，順便去辦一件事，辦完事就回來找你，到時天天盯著你，你不要覺得我煩才好。」

高不凡心中一陣微悸，反問道：「哪句？」

高不凡很想勸楊青若認出現實，但又不忍心去勸，也知道勸不住，因為再富強的皇朝也有亂臣賊子，同理，再腐朽沒落的帝國，同樣不缺鞠躬盡瘁，可歌可泣的忠臣，譬如屈原，譬如文天祥。

「當真？」楊青若心中一喜。

楊青若默然道：「我也知道李密勢大，你儘力了就好，不過越王殿下還在洛陽城中，看在他曾經幫過你的份上，儘力救救他吧，行嗎？」

楊青若微微一顫，慢慢把手抽了回去，輕道：「我明日就得趕回江都向皇上復命了！」

高不凡把木盒子放到楊青若面前，後者打開一看，發現裏面有兩枚圓形的黑疙瘩，摸了摸，應該是生鐵制的ｈeｔubｏoｋ•ｃｏm•ｃｏm，十分之沉，不由更加好奇了。

高不凡啞然失笑：「不出兵你就不吃飯了是嗎？」

高大河嗖的閃了出來，肅然道：「國公爺有何吩咐？」

高不凡揉著腰間，誇張地呲牙咧嘴道：「不碰，打死也不碰了，總管大人下手真狠。」

楊青若心中一暖，柔聲道：「我會的，而且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這次一定能抓住他。」

高不凡接過盒子轉身回到暖閣中，楊青若見狀好奇地問：「什麼東西？」

且說高不凡吩咐了幾句，高大河便轉身離開了，片刻之後返回，把一個木盒子交給了高不凡。

高不凡皺起了劍眉，有點擔心地道：「樓主的武功深不可測，青若你可要小心點，萬萬不能大意了。」

楊青若皺眉道：「那麼你現在的想法改變了？」

「我明白了！」楊青若輕嘆了口氣，默默地解下了蒙面的紗巾，露出了那張絕世傾城的姿容來，頓時四周的一切彷彿都黯然失色。

「若是你日後有幸坐了江山，請善待楊家後人。」楊青若輕咬著貝齒，垂目低眉，神色黯然。

高不凡點了點頭笑道：「自然是真的，不過青若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李密勢大，麾下兵多將廣，我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高不凡看著楊青若略帶失望的樣子，不由暗嘆了一口氣，歷史大勢浩浩蕩蕩，順者昌逆者亡，無論是誰，逆潮流而動，最終也逃不過敗亡的結果，強橫如張須陀又如何？還不是身死兵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