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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明源徹底離開后，岳德文才微笑看向張榮方。

張榮方默然。

「當然，你可以不用管這些，反正到最後，你和別人也不是一個層次。而且我大道教不追求這些。普天之下，有著靈將的無非就那麼幾個勢力。真一教，我們，外教，佛門西宗。黑十教，天鎖教。其餘好像沒了。或許還有隱藏的，但這些，已經是大靈積累多年才擁有的底蘊。」

漸漸的，張榮方逐漸陷入一種似睡非睡，似定非定的奇妙狀態。

「在下自然知曉！」程輝笑容一斂，正色道。

大都·西宗。

「一般人？難不成還有例外？」張榮方沉聲問。

院子和房門相隔一條迴廊。

如今，這個危機感終於得到了證實。

隨手將紙卷丟掉，張榮方沒有理會這些。

「這個問題……」岳德文微微一笑。

明源頓時低頭，無聲的下樓離開。

那震蕩微小持續，源源不絕，彷彿聲波般，震動得他全身酥麻。

而此時的屬性欄正在岳德文的講解中，不斷發生新的變化。

看似威嚴的國字臉上，正不自然的露出諂媚的笑容。

迴廊中人來人往，很是熱鬧，但此時，張榮方的視線，卻沒有被其餘經過的道人影響。

原本的觀虛功一行，逐漸模糊，浮現出新的字樣。

清風吹拂，灑落些許白色花粉，香氣撲鼻，讓他有些鼻癢。

花枝下面，正藏著一隻熟悉的小紅鳥。

注視張榮方時，其一雙眼睛平靜中隱隱含著漠然。

張榮方回到自己住的居所區房間。

「太ｍ•heｔｕｂｏoｋ.ｃom.cｏm上明虛功……」張榮方雙眼微眯。他之前也覺得，觀虛功到了元嬰后，對生命的加成，性價比開始降低了。

「就算一時受到超出身體強度極限的攻擊，被打爛身體，也能很快恢復。」

不知不覺，岳德文也注意到了張榮方的變化，他微笑著降低聲音，然後慢慢安靜下來。

小紅鳥抬起頭，沖他虛弱的叫喚兩聲，似乎是在祈求。

程輝嘿嘿笑了幾聲，撿起牛腿骨，大口大口跟著啃食起來。

「您是說，我大道教還有其他文功？」

『心暗外明，澄精定氣，血肉一體，神意如燈。以為明虛。』

張榮方專註傾聽著，他此時已經將屬性欄悄悄打開。

「廢話，觀虛功只是簡化版，你以為老道我到處找三十歲以下的金丹，是為了什麼？」岳德文沒好氣道。

他滿臉橫肉，雙目如銅鈴，眼瞳閃爍著殘忍如肉食猛獸的光澤。

……

從葯櫃里翻找了下，很快，他便找到一點治療外傷的金瘡葯，給小紅的背部傷處塗抹了點。

不過張榮方知道，此鳥非彼鳥。

伸手撥開一簇花枝，他微微一愣。

他看向明源。

和尚隨手把啃剩下的牛腿骨，丟了出去。

一道道黑影在角落中一閃而過，佔據小樓周圍緊要位置，保證沒有任何人能靠近打擾這裏。

牛腿滾動了幾下，在地上正好落到程輝身前。

他身上披著厚厚的黑色斗篷，遮住除開雙臂之外的其餘身體。

寶座下方，一身材魁梧，露hetubook.com.com出雙臂古銅膚色的高大男子。

唰！

明源恭敬的朝岳德文行禮，然後轉向張榮方。

……

樹上滿是白色晴花，白色花骨朵下，正似乎有什麼東西微微動彈。

「所以，乖徒兒，靈將這樣的頂峰，才是真正站在一切武力的頂點。」岳德文微笑出聲道。

「好了，法不傳六耳，我說，你記。這太上明虛功，對你的身體改善，比觀虛功更大。但難度也更大。若你能在未來二十年內，將其修到煉神後期，那麼便能轉化為靈將。成就天下絕頂之力。」岳德文收斂笑容，肅然道。

各大勢力都是靈化，大都周圍，靈絡高手隨處可見，他們刀槍不入，壽元增長，殺不死，砍不斷。若不是同為靈化，根本無法奈何他們。』

主殿內，兩名身材妖嬈，一樣黑色的天女雕塑，手捧蓮花火盆，照亮中間的寬大區域。

他思路還在剛剛的靈化中，忽然聽到這話，沒反應過來。

但那和尚坐上去，卻彷彿一大團肥肉，硬生生的身體攤開，將整個座位堆滿。

『只修文功，如果我真要走靈化路線，必然是最佳選擇。有絕學太上明虛功在，還有大道教高修親身指點，我必定能踏上靈將層次，位於大靈頂點位階。』

「換了？」張榮方一愣。

同時間，他默默按照新的文功運轉，感覺到體內正重新以丹田元嬰為核心，沖周圍發散一圈圈氣血震蕩。

那時候的那隻傳訊小紅鳥，也是這般外形。

並且還多了一份類似總綱www.hetubook.com.com的心法。

忽地他腳步一頓，扭頭看向房門正對的院子。

給鳥餵了些水和麥粒。

它們通體漆黑，身著簡單的薄紗飄帶，手持法器。

他雙眼冰冷地注視著程輝。

「哈哈哈哈哈！！」

心中便有了濃濃的危機感。

「武功，終究只能用在力量身法相差不大的對抗上。若一個大人對一個嬰孩，無論嬰兒再怎麼會各種招式，結局都是一樣。」

岳德文繼續道。

變成了『太上明虛功（第五境：元嬰中期。）』

「有趣，太有趣了……」

男子正單膝跪地，朝著寶座上的和尚恭敬行禮。

沒有說話，張榮方伸手將其拿起，往袖子里一塞，轉身回房。

紅鳥流線型的身軀，還有標誌性頭頂一根白毛。讓他回想起自己在譚陽時的那隻小紅鳥。

「如今高懸天空的太陽終於就要墜落。程輝，看來你做出了一個無比明智的選擇。」

張榮方微微搖頭，將這條路線徹底甩出腦海。

他揮揮手。

……

……

竟是絲毫不介意上面沾著的口水。

當下，他開始細細講解，將原本的觀虛功的內容，擴充，細化，添加了大量新的東西。

不似風吹動，更像有某種鳥雀。

「也就是說。靈絡會被更強的靈絡擊敗？」張榮方明白了。

「好了，不聊這個，今天你既然來了，那便正好把觀虛功換了吧。」

至於人的葯能不能治鳥，他不知道。

他面容算是英俊，只是皮膚過白，且沒有半點鬍鬚，身上肌膚光滑得宛若處|子。

『但……』

和_圖_書陰冷的地宮中，一座座奇形怪狀的人形異獸雕像，矗立主道兩側。

來到樹下。

「有意思。」寶座上的和尚露出笑容。他隨手從一旁暗處的食物盆里，拿起一根粗大的烤牛腿。

張榮方盤坐房間地上的蒲團上，仔細思索這幾日從新師尊——崇玄道人那裡得到的信息。

那寶座寬兩米，高近三米，相當寬敞。

程輝毫不在意，一邊啃，一邊大聲讚美。

他認真回答。

張榮方隱約聽到了什麼聲音。

張開血盆大口，他幾下便啃掉了大半，咀嚼咽下。

一名渾身堆滿了無數肥肉的大和尚，正端坐在主殿寶座上。

唯有一對對由夜明珠雕刻而成的眼珠，泛著幽冷藍光。

海龍王盤踞在寶座上，大笑起來。

反正他是儘力了，小紅能不能活下來，便只能聽天由命了。

『但若不走靈化，單靠武功，能對抗靈化么？

「自然。」明源繼續道，「靈絡的根本，在於全身經絡靈化，穩固身軀，靈化后的經絡，不懼怕一切尋常攻擊。無論火燒，刀砍，劇毒，冰寒，都毫無意義。但……」

忽地他聲音一頓，感覺似乎說漏嘴了，趕緊轉移話題。

天寶宮。

拿出鑰匙，正要開門進去。

……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順應大勢，才能不被時代所淹沒。海龍王大人，在下也是順應時勢罷了。」

他沉默了下，放下手裡的鑰匙，轉身走向晴花樹。

雕像宛如衛兵，看守四周。

「龍王所賜的烤肉果真夠香！多謝龍王賜肉！」

『那樣的，很可能被控制的強大，hｅtｕbooｋ•cｏm.ｃom真的有意義么？』

因為那隻鳥，早在譚陽便已經身隕。

……

「是。」明源惜字如金。

沒想到原來還有這一出。

「不過……光這點就想拜神，還不夠……你這個金翅樓主，還得拿出點誠意來。」

「不過你也不要沮喪。當你和別人都是靈將時，武功的作用就能體現出來。為何各門各派，都提倡的是自成一派，融合獨屬於自己的武道體系，才能踏入超品？因為只有融為一體，形成自我武道，才能在拜神靈化后，重塑自身一切，將武道跟著一起提高上去。」

他從很久以前開始習武，然後看到那神像靈化人的全過程。

「日暮西山，大日入海。」

「但，我等懼怕，同樣靈化過的強者。因為靈化也有高下之分，陣營之分。更強者，可毀他人靈化。」

而這一隻還小，眼神懵懂，像是剛出來混沒多久。

那是一種，除了命令，對其餘外在一切，都不在乎的漠然。

「靈絡，確切地說，是靈化儀式的一種。這種儀式，面對一般人而言，確實是不死的。」

他頓了頓，看著張榮方凝神的表情，繼續。

揚起右手。

「就由你來說吧。畢竟我可不是靈絡。」

關好房門，他檢查了下小紅鳥，從鳥腿上取下竹管，裏面的紙卷只寫了一個地名，一個時間。

「讓我看看你的決心。」

「咳咳……這觀虛功啊，本質是我們從道門絕學——太上明虛功中，分化簡化出來的文功。為的，便是篩選真正有資質，有毅力，有才能的好弟子。」

他筆直看向院子里的晴花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