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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那對男女此時也終於來了興趣，受害者會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眼睜睜注視著自己被一點點填充到羔羊的皮毛下，他的肉體會越來越「瘦小」，純白的羔羊則會一點點「長大」。

「那你要救人，別帶上我啊！我是個累贅啊！」沈洛戴著犀牛面具，急的都破音了。

「表演開始了。」

「你們還處於考察階段，不算是俱樂部正式成員，只能坐在後三排。不過今天人非常少，我給你們破個例，隨便坐吧。」鸚鵡男人招了招手，大廳邊角有一位女服務員端著托盤走了過來。

「羊是羊，人是人，再怎麼混淆，他們也是不同的物種。你扯那麼多，無非只是給自己殺人找個借口罷了，而且還是個很低級幼稚的借口。」韓非端著酒杯朝舞台走去：「把人變成羊沒什麼好看的，我更期待的是人跟人之間的不同，比如說你和這個受害者同樣都是人，但我感覺你們的靈魂應該是完全不同的形狀。我好想剖開你們的腦子，看看你們之間的差異。」

女人的種種舉動讓韓非想起了深層世界里的某個隱藏職業——死亡設計師，他曾獲得過這個職業的最低轉職資格。

「不是你要來的嗎？我已經說了，這裏的表演很露骨，你當時明明一臉期待的表情。」韓非找了個距離通道比較近的位置坐下。

選定了合適的工具后，女人重新走到舞台中央，她將一劑針劑打入男人身ｗww.ｈｅtｕbｏok•ｃoｍ.ｃｏm體，對方緩緩從沉睡中蘇醒，驚恐地注視著四周的一切。

女的身材很好，臉上戴著獅子面具；男的魁梧強壯，佩戴著企鵝面具。

空氣中沒有血腥味，只有一股濃郁濃郁的酒香。

被他視為唯一依靠的韓非開始挑選面具和「兇器」，現在的沈洛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孤單可憐又無助。

「你……想要殺我？」女人的瞳孔逐漸縮小。

「馬上就好了。」沈洛在一堆「兇器」中扒拉了半天，最後拿出了一把看起來很兇的長鋸。

已經有些看不下去的沈洛想要捂住眼睛，但他的這種行為被韓非制止了。

戴著死神面具的女人向觀眾講述自己的構思，說完之後，她打開了舞台旁邊的柜子，裏面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道具。

「看這種表演的時候，最好戴上面具，遮住你扭曲興奮的表情。」韓非將一個小丑犀牛面具遞給了沈洛，他專門挑選了一個比較有特點的面具，等進入之後，萬一發生衝突也不至於誤傷沈洛。

女服務員則完全不在意周圍的聲音，她將托盤放在了韓非面前，那上面只有一杯酒。

鸚鵡男肆無忌憚的盯著那位服務員：「她曾經也想要加入俱樂部，可惜審核沒通過，然後她做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這才導致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你們兩個好慢，再墨跡一會，表演就要結束了。」鸚鵡男和*圖*書人不耐煩的催促道，從他話語中能聽出對韓非和沈洛的鄙夷，就好像頂級美食家看見了第一次進入高檔餐廳的鄉巴佬。

「她也……殺過人嗎？」沈洛原本還很同情對方，但現在他心裏只剩下害怕。

和地面上的破舊衰敗不同，地下修建的極為奢靡，好像很早以前專門為貴族服務的斗獸場。

兩個組織面向的群體不同，韓非暫時也不能確定，這兩個組織的幕後黑手是不是同一個人。

「躺在舞台上的有兩隻羔羊，一隻是肉體，一隻是靈魂。一隻出生在牧場，後來被賣給了屠夫；一隻被圈養在名為智慧的城市，後來被賣給了屠夫。」

「原來她還沒有殺人。」沈洛很老實地回道，硬是打斷了鸚鵡男那有些刺耳的笑聲。

片刻之後，鸚鵡男領著一對男女進入大廳，那兩人如膠似漆，看著十分恩愛，就好像熱戀中的小情侶跑來電影院約會一樣。

女人佩戴著死神的面具，她將行李箱打開，裏面是一個昏睡的瘦弱男人。

「這對男女經常健身，肌肉勻稱富有美感，是專門鍛鍊出來的。他們身體保養的也很好，衣服看著樸素，其實都是普通人很難買到的大牌，看來這殺人俱樂部的會員比星期日夜校的學員有錢的多。」

「我會將羔羊的靈魂和肉體縫合在一起，親手製作出最純凈的死亡。」

「你的作品很低劣，整體上充斥著憤怒，完全是在宣洩，沒有絲和-圖-書毫美感可言，它只值得這杯酒。」鸚鵡男本想和韓非再聊一會，他手腕上佩戴的一個金屬環突然亮了起來：「怎麼有高級會員在這時來了？」

「我可真是謝謝你了。」剛出鬼窟，又掉進了魔巢，沈洛接過面具，顫巍巍的將其戴好，又找了件防護服穿在了身上。

跟沈洛想象中的兔女郎招待不同，這個女服務員的臉被黑色面具遮住，她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是縫合在了肉上一樣。

男人想要叫喊，可他的嗓子被提前動了手腳，只能無助的掙扎。

僅僅只過了三分鐘，大廳中央的幕布就被拉開，一個簡易的舞台出現在大廳正中間。

聽不到慘叫聲，台下的觀眾有些不滿，但佩戴死神面具的女人卻毫不在意，依舊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不是殺你，我只是想要完成自己的作品。」韓非拿出了短刀，不再有絲毫掩飾：「這件作品的名字叫做《黎明屠夫》。」

她認真規劃男人的身體，在皮膚上劃線，彷彿在雕琢一塊昂貴的玉料。

等服務員和鸚鵡男都走遠之後，沈洛才緊張兮兮的詢問韓非：「你瘋了嗎？來這種地方幹什麼啊！」

「它們從出生開始，就一直遵守著主人制定的規則，在圍欄當中生活，對圍欄外的危險視而不見，無憂無慮的生活，它們的一生就像這身皮毛，純白、柔軟，它們是完美的受害者。」

燈光變得昏暗，舞台兩邊的門被打開，一個身穿黑和-圖-書色連衣裙的女人拖著沉重的行李箱走了出來。

女人特別愛乾淨，她的動作也十分優雅，挑選工具的過程就像是禮儀師在檢查某種儀式。

他完全忽視了韓非和沈洛，快步跑出一號大廳。

三人順著階梯向下，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進入了第一個大廳。

「我原本以為深層世界里的那些傢伙已經夠變態了，沒想到現實給了我重重一擊，果然打開黑盒兩面的選擇是沒有錯的，兩個世界都有垃圾需要被清理掉。」

「不，她是人，像你和我一樣的活人。」鸚鵡男很滿意沈洛的反應：「等你成為了俱樂部正式成員，你想對她做什麼都可以，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在這裏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這件作品的名字叫做《羔羊》。」

有高級會員在場，沈洛立馬不說話了，這倒不是他怯場，在這地方，多嘴真的會死人的。

在男人被固定好后，女人又拖出了一個白色的行李箱，裏面是一張完整的羊皮，從被挖空的羊頭到軟乎乎的羊尾，全部保留了下來。

「你倒是挺知道享受的。」鸚鵡掃了一眼沈洛手裡的鋸子，示意兩人拿出手機展示訊息，在看過兩人的「亂碼」后，他推開櫃檯後面的一扇暗門，帶領兩人進入了地下。

韓非準備出手了，再不行動，舞台上那個無辜的男人就要被肢解開了。

高級會員到場之後，鸚鵡男表現的跟剛才完全不同，來回跑動，不和圖書斷催促後台。

「打斷別人是一件很沒禮貌的事情，你最好給我一個理由。」佩戴死神面具的女人有些不悅，她手中的尖刀已經快要觸碰到男人的脖頸了。

那是一種很特殊的眼神，好想對一切事物都已經失望。

死神女人握著一把刀站在瘦弱男人旁邊，面具遮住了她的臉，韓非只能看見她冰冷的眼眸。

「這是智能管家？」沈洛感覺對方和自家的智能管家一樣，看著像人，但實際上只有一具軀殼。

「噓，來人了。」

「如果他們的表演是殺人，我們在這裏就可以多救幾個人。」韓非撫摸著刀鋒，他對刀具太熟悉了，握著刀心裏就很踏實。

在服務員的幫助下，女人將其固定在舞台之上。

牆壁乾乾淨淨，別說血污了，連一點灰塵都沒有，這跟韓非之前想象的殺人俱樂部完全不同。

沈洛在旁邊拚命給他擠眼神，示意他不要出頭，但韓非卻好像看不見一樣。

「你怎麼還坐下了？！你真要在這裏看表演啊！」沈洛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他覺得現在正是逃跑的最佳時機，可惜車鑰匙在韓非身上，他自己也沒有信心獨自闖出去。

「能不能先打斷一下。」韓非端著酒杯，站了起來。

更值得注意的是，兩人均沒有穿防護服，也沒有拿兇器，只是隨手裝了幾個保鮮袋。

「死在她手裡的男人，應該比跟你牽過手的女人都多。」鸚鵡男發出陰測測的笑聲。

來都來了，沈洛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