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五十七章 翻臉
戴季良的新三旅已經過了武昌，現在正作為皖系的後備支隊展開著，這個時候動了戴季良，顯然會讓局面更加混亂的。
別看曹錕打仗不行，但是直系的標杆也不是白白吃飯就能爬到這個位置的，這下湖南和北京要熱鬧了。
徐樹錚眼睛轉了轉，不知道想到些什麼，終於點頭了。
但是卻疏於保密，很快就在各軍中傳了開去。
「那讓他來吧。」
過去段祺瑞的皖系主戰，馮國璋的直系主和，曹以直系大將而參加主戰派，促成了段在馮段之爭中操到勝券的主要原因。
「你先下去，順便讓張學濂把王秘書長請過來。」
這個時候戴季良的新三旅抵達漢口，不啻在某種程度上給段祺瑞打了一針興奮劑。
北京鐵獅子衚衕里，徐樹錚大發雷霆。
陸建章到天津后，徐樹錚寫信請他到駐津奉軍司令部一談，陸建章自以為任將軍又是北洋派的老前輩，徐樹錚和自己的兒子陸承武是陸士的同學。
曹錕這一走，30日另一位統兵大將張懷芝也怕自己老巢有失，也率領親信徑返山東，一時間南北和談的言論佔到了上風。
「大帥，北京電報，徐樹錚下個月初會到陝西。」
段祺瑞搖搖頭，不服從中央調度截留稅款這些問題不只戴季良一個人有，關鍵段祺瑞手中沒有自己直接可以調動的實力，所以在參戰軍編成之前，他不會輕易對任何一個實力派下手的。
陸建章是6月13日由上海到達天津的，他是個主和派的幕後活動
和*圖*書者，和各省北洋軍閥都有一些直接間接的關係。
現在，正當南北戰爭的有利形勢落入北軍手中時，忽然原來的主戰派全部轉到主和派，實在是一樁極大轉變。
馮玉祥硬生生忍下了這口氣並且自告奮勇，願意調往福建以打廣東。
這兩天，各地督軍師旅長的電報紛至沓來，將官免死是慣例，一旦破例了，兔死狐悲的心情人總是有的。
馮玉祥的主和，就和他有關，皖系早已把他當作一個危險人物。
「戴志翔還是咱們自己人。」
他在衡陽和吳談得非常投機，答應補助吳若干軍費，以及發表吳的孚威將軍名義以交換吳佩孚的完全聽命。
結果曹錕不久也知道了，於是大發光火認為徐樹錚竟收買他的部下，立刻提出嚴重的質問。
王丹萍很快就趕了過來，他拿過電報看了看，啞然失笑。
但戴季良這塊來自皖系內部的大石頭一下子砸了下來，頓時事情就複雜了。
王丹萍的判斷沒有錯，徐樹錚雖然很會耍政治，可是這次卻是徒勞無功。
「你是他陸士的學長，該是勸一勸。」
「張學濂記錄，電告何旅長，以既定路線進入湖北，楚處長會在漢口等著他們的。另外讓他在沿途招兵，補充損失。」
「戴志翔是什麼意思？」
徐樹錚殷勤的請他到花園密室中談話，當他進花園的時候，就有衛士從後面開了一槍把他打死了。
「咱們就看好戲得了。」
「好了，又錚！」
徐樹錚一臉的怒意。
「大帥，中央急電！」
戴季良笑了笑，他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手還有這等的效果，不過徐樹錚嘛。
段祺瑞擺擺手。
慎錢選一字一句的念著，顯然直皖的兩大系有合流的趨勢。
戴季良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讓何旅長在武漢發表支持南征的言論，口號喊高一點。既人家是來送禮的，咱們總要給些打賞吧。」
這次督軍團又在天津開會，這個會議有不利於主和派的一種趨勢，因此，馮國璋暗中授意陸建章的長子陸承武把他的父親叫到天津來，其目的是要利用陸建章說服曹重新回到直系來，與李純合作，把督軍團會議轉變為有利於馮而不利於段的局面。
「對於中央的政策還是一向支持的。」
「他為了籠絡陝軍人心，居然把我往火上烤。更是可氣的事，居然為一個攪亂總理大事的主和分子張目，其心可誅！」
戴季良很快就得到了相關的消息。
「一紙空文！」
「那好，我這就去西安。」
新三旅一路上磨磨蹭蹭的邊走邊訓，就是這樣還是逃兵不斷。
「慎科長，你隨便給北京回復點什麼就行，吹捧一下總理，表忠心。現在段總理是越混越回去了，這種爾爾的手段也拿出來了，真不知所謂。」
還有你再看看，陝西這邊還有誰可以晉陞的，讓將軍府馬上辦一辦。」
不但如此，他還可以m.hetubook.com.com利用這個借口，向小徐和老段開火了。
由於現在電台的功率還不高，所以新三旅出發時就沒有帶這個累贅，也因此，必須到了有電報局的大城市新三旅才能向西安彙報情況。
「又錚，你去一趟西安，想辦法和志翔好好談談。
「念吧！」
陸軍上將，整個中國督軍師長不下幾十位，但是能被中央政府確認為陸軍上將的卻寥寥無幾，再加上勛三位和二等大寶光嘉章這等輕易不授的加銜，難怪慎錢選會激動呢。
戴季良搖著頭，自從《中日共同防敵協定》的簽署，他和皖系的關係是越來越顯得面和心不合了，但是要和皖系扳一扳手腕，戴季良還要找一個合適的契機。
「應該下令斥責才是。」
「總理，戴季良這麼桀傲，您還安撫他？陝西已經連續三年截留中央稅款了，還要給他的部隊換裝？」
「將軍府敘大帥為陸軍上將，授以勛三位，二等寶光嘉章。」
「職據聞，小徐日前已訪衡陽，雙方相談甚歡，有代曹之傳聞，南方恐有大變，唯我旅如何自處，望大帥速決。」
時止前次在許昌來電的時候已經逃走了200多號人馬，還帶走了近80桿步槍，這個結果讓陝軍上下大失所望，都覺得這次南下是大大的失策了。
「這件事如此沸沸揚揚，連何光夫都道，必定是不諧了，我看直皖不但不合流，估計鬧翻的可能性還更大。」
再加上5月16日段政府不顧全國上下一致反對強行簽署了《和-圖-書中日陸軍共同防敵軍事協定》5月20日孫大炮在南方滇桂兩系軍閥改組護法軍政府之後黯然北上，所有人都認為戰事已經接近尾聲，所以一時間不少人在戴季良耳邊建議撤回這支所謂的援湘軍。
在他看來這等空頭的支票開得再多也增加不了他手中的實力，而有了實力，即便沒有這些虛文他也是陝西王。
「太好了！」
段祺瑞自然不是不肯，但是現在北洋派系內部的矛盾已經錯綜複雜極了。
「大帥，這是何旅長發自信陽的電報。」
「立刻召開全體陝軍高級軍官為陸老總祭靈，另外再以陝軍全體的名義向北京發報，要求嚴懲兇手，歸還所奪軍職勛位勳章。再問問北京，陸建章未經審判而被殺，死後又奪去官勛，此後北方軍官人人自危，從何取得保障？」
民國七年6月14日，徐樹錚忽然在天津槍斃了陸建章。
「志翔，你多慮了。」
由於主和勢力大增，厭戰情緒就像一種流行病一樣蔓延到整個主戰陣營，連極端主戰的倪嗣沖也不願讓他的安武軍獨當其沖，因此，也請求北京把他的軍隊調回休息。
慎錢選敲門走了進來。
而陸承武的太太和徐樹錚的太太也是同學，兩家有親密的關係，絕不懷疑徐樹錚會下他的毒手，就如約而往。
戴季良接到消息簡是欣喜若狂。
5月29日沒有等待段祺瑞同意，就離開漢口，還把第一路司令部全部帶走。
「嗯，沒錯，還是姐夫說得對呀。」
另外，我聽說陝軍的裝備極差和*圖*書，這樣吧，讓王子春馬上幫他的那個旅換一下裝。
不過這個借口很快上門來了。
這一翻臉不要緊，曹錕從此就有了厭戰的心理，請求回直隸養病。
之前不說話是因為苦主都不發言，現在皖系內部都表示出不同意見，那還不就坡下驢嘛。
段祺瑞的言下之意當然不是怪徐惹出來這麼大的風波，而是說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什麼事都可以擺平的。
陸建章一死，他和陝軍中的原有關係就徹割裂了，也就是說戴季良正正式式成為陝軍中唯一精神領袖。
而吳佩孚則以為是徐樹錚故意泄漏以使曹不恥于吳，使自己無法做人，所以也一下子就翻了臉。
而馮國璋也託病不見客，曹錕也被小徐許下的副總統大位給迷了眼，整個直系的萎靡，讓這件事眼見得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戴季良一拍大腿。
「戴志翔的服從性還是好的。」
戴季良顯然很重視這個消息，小徐、吳子玉都是眼高於頂的人物，兩個人勾搭在一起，這件事甚至可以影響整個中國政治走向，戴季良當然要鄭重其事的問一下自己的高參。
有了戴季良這一摻和，這件事就鬧大了。
原來老段贈給陸建章家屬5000元，以表示北洋袍澤之舊情，還顧慮到馮玉祥是陸的外甥，因此，以馮旅於14日攻佔常德為理由，任為湘西鎮守使，17日復他的原官，20日又授以勛四位，以安其心。
慎錢選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激動異常，顯然電報的內容是有問題的。
「報告！」
戴季良卻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