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五十九章 小徐
徐樹錚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志翔啊，我馬上回京，你的話很有道理，我要和總理商議一二。」
的樂聲就響了起來。
他再一揮手，很快一個軍官出列快步跑到戴季良和徐樹錚的面前。
「另外，你想辦法把這個消息給中境教會，他們答應咱們的東西算算也有大半年了，不給他們一鞭子，還不知道拖到什麼時候呢！」
「請學長轉告總理，陝西新國會議員不日將赴北京。」
徐樹錚說走就走，連戴季良請他在華陰留宿一夜也被拒絕。
「職攜快槍2500桿，不日歸陝，望早做安排。」
七月正是春夏交接天旱少雨之時，潼關故道之外，一眾百餘人的馬隊正疾馳而來，掀起的煙龍遮天蔽日，頗有些氣吞山河的威勢。
所以為了粉飾，徐樹錚自然希望出席的議員越多越好，也好體現他所謂的合法國會的說法。
「報告大帥，衛隊已經整裝完畢，請求進行分列式！」
「對了，陝西之前向日本方面定購的軍火，陸軍部的執照已經辦好了。志翔，你可以通知日本發貨了。」
然而對他不利的是，現在桂黔川滇粵五省均反對這個新國會，而湘鄂二省也因戰亂之故選舉不能正常舉行，因而陝省議員順利抵京對徐樹錚來說就是一件不大不小的禮物了。
「請次長檢閱吧！」
他在戴季良的陪同下粗粗看了一遍，回和_圖_書首看著戴季良隨意的敷衍著。
他的臉頓時難看起來，這是民國元年南京臨時政府擬定的國歌初稿，戴季良這個時候演奏出來，這個用意他不能不思之再三。
「別人可以不講長幼尊卑，但是志翔還是懂一些道理的。」
「多謝學長誇獎！」
雖然徐樹錚現在也是陸軍上將威遠將軍，並以陸軍部次長的身份主持參戰軍的編練，但是戴季良卻冷淡的稱呼為學長，聯繫到之前小徐殺陸時的自稱，這裏面嘲諷的意味是不言而喻的。
副官張學濂飛快的從華陰縣城的門樓上跑了下來。
徐樹錚冷冷哼了聲，在他氣焰滔天，當他面能這麼不客氣的除了奉張直曹等少數之外，戴季良也算新的一號了。
不過這樣也好，看著又飄揚起來的塵土，戴季良摸了摸光頭，「給小徐的禮送過去了嘛？」
對於徐樹錚的話戴季並沒有馬上回應。
戴季良不溫不火的回擊著。
「大帥，您看是不是現在就奏樂？」
這種無聲的威壓，終於讓他醒悟過來，對手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營長小團長了，手握數萬重兵的戴季良的確已經有資格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雕蟲小技而已！」
戴季良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頓時徐樹錚的臉有些扭曲變形了，可是這種層次的對話又不是邊上的人敢輕易插嘴的，一時間氣氛緊張起來。
「志翔練的好兵啊，氣勢不錯！」
「20箱煙土已經夾在馬隊里了。」
顯然天主教在陝西得到戴季良的支持讓美國教會方面看得眼紅，為了將影響滲透到陝西乃至整個西北，他們就動用了美華和陝西方面的關係，另一個應該是建設無煙火藥廠的工程師。
兩個人正說著，楚敢的電報來了。
「都說陝軍備不好，我看言過實嘛！」
「學長難道不覺得現在的局勢很危險嘛？陝軍留在武昌說不定比南下更好呢！」
戴季良看了看天空的餘光。
這個是？徐樹錚愣了一下忽然對面傳來的曲調一變，《中華雄立宇宙間》這首洪憲國歌，接著前面的曲調被賣力的軍樂隊員們演繹了出來，他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看來自己是有些神經過敏了。
戴季良也不管徐樹錚詫異眼神，一點頭，於是軍官回到隊列中，雄壯的《男兒當殺人》響了起來，在陝西陸軍速成學堂開學典禮上大放異彩的正步再一次展現在眾人的眼前。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徐樹錚也是知兵的人，看到整齊劃一的動作，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戴季良想了想。
「來了來了！hｅtubooｋ.cｏm.ｃoｍ」
這話自然是直接給徐樹錚的解釋。
「哼！」
戴季良點點頭，於是一段「亞東開化中華早，捐美追歐，舊邦新造，飄揚五色旗，民國榮光，錦繡山河普照，我同胞，鼓舞文明，和平永保！」
「太好了，等到了西安，你就安排一下。」
「另外，美華的那個德里斯基帶著兩個人請求見您，大帥，您看什麼時候安排一下？」
「一個字，練！拚命的練罷了。」
既然雙方都有緩和的想法，那麼接下來的交談就相對融洽了。
這個局面頓時讓四周的人嚇壞了，這一上來就是火星地球，接下來還怎麼談？「徐次長這次是代表陸軍部來檢查陝軍工作的，還是請吧！」
現在是民國七年，皖系的力量在中國政治軍事版圖上還擁有優勢地位，戴季良自然不想現在就徹底決裂了，而徐樹錚一方面心態有了變化，二來也維護系內的團結，自然言語中就不那麼逼人了。
「一色的毛瑟九八比參戰軍的裝備都好，早知道志翔是用破爛來敷衍總理，恐怕總理也要罵娘的。」
「不過，學長，話說出來的是坦誠自然，憋著的反而是人心難測啊！」
「報告大帥，徐次長的馬隊還有半里地就到了。」
還好戴季良一放即收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
作為前世PLA的絕活，在這個時代的確是震懾人心的。
「中華雄立宇宙間，和*圖*書廓八荒。中華從來崑崙巔，五湖浩蕩山綿連，勛華捐讓開堯天，億萬年！」
「這個我省得。」
「志翔見過又錚學長。」
「參戰軍可以花幾千萬去買日本人的軍火，這些新毛瑟還是當年承武學長留在陝西的。」
局面這麼壞，他還能搞來這麼多槍械，委實不容易啊。
徐樹錚勒住馬，他已經看到華陰城門洞里肅立的迎接隊伍，為首一人正是身穿陸軍上將禮服的戴季良。
很快，徐樹錚滿意地收到了戴季良放出的信號。
「張學濂你留下來迎接楚處長。司馬，走，咱們連夜趕回西安！」
徐樹錚的心態變化戴季良不知道，徐樹錚語氣的放緩，戴季良是第一時間接收到了信息，於是他笑了笑，「城裡已經備下酒宴，學長請！」
隨著他一揮手，督軍衛隊魚貫而出，形成一個日後常見的儀仗隊。
「你知道是什麼人嘛？」
「不錯，不錯！志翔啊，有出息了！」
「不敢呢，又錚不過是一退役兵員，怎麼敢讓陸軍上將漢武將軍陝西督軍兼省長親自來迎接呢？」
戴季良說得隱晦，但徐樹錚馬上聽明白了，他的臉頓時一沉，「學長不要以為這隻是志翔的揣測，吳子玉是什麼人？學長，咱們不能只吃虧不長記性啊！」
他立刻轉移了話題，「志翔那個在武昌的旅什麼時候能南下？」
「馬上見！」
戴季良順手又給某人背後來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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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及此，他的心態有了變化。
司馬貼心的回應著。
徐樹錚可是眼不揉沙子的人物，戴季良有火氣他火氣就更大，當下就頂了回來。
「好像是美以美會的牧師。」
戴季良無聲的笑了笑，卡了自己大半年現在拋出來，這算投桃報李嘛？「請次長轉告總理，志翔並非對中央不滿，實則是我部官兵多出自陸老總門下，人心所向啊！還請學長見諒。」
不過現在畢竟在陝西，戴季良的地盤他不得不忍了下來。
「練？」
「請次長檢閱吧！」
「志翔你這兵是怎麼練的？」
他滿意的點點頭，正準備翻身下馬，突然這段沈恩作詞、沈彭年譜曲的《國歌擬稿》傳入了他的耳朵。
徐樹錚慢慢的從馬上爬了下來，挑釁的掃視著眼前站得筆直的戴季良衛隊。
雖然他聽出來，戴季良的意思是他剛剛在第三師那邊吃的虧是吳佩孚一手設計出來的，如果真是這樣，徐樹錚的臉頓時猙獰起來。
「大帥，楚處長急電！」
徐樹錚眼珠轉了轉。
徐樹錚點點頭，對於戴季良的直接，馮某人的做法才真正讓他不寒而慄。
不過戴季良這個別有用心的話太明顯了，所以徐樹錚不會接這個茬的。
「吁！」
依國會召集令的要求，新一屆國會的當選議員應於8月1日以前到北京報到的，但是戴季良不發話，哪個議員敢北上？「到時候一定會投菊人老一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