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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靳雲鶚部已經北上參与合圍京師，但寇英傑卻只能拘束在路西當半省之督，而西北軍非但據守要鎮鄭州，而且收編了不下十萬人的國民軍舊部，雖然最終只挑選出不到一萬五千人，但其餘的都移交給鎮嵩軍，這麼一來河南就呈現出兩雄對立的局面。

吳佩孚苦笑的點點頭，算是這件事就這麼揭過了。

吳佩孚點穿西北從李景林手裡搞來了德廠，這讓戴季良倒也有些意外，不過聽鑼聽聲，聽話聽音，吳佩孚沒有說出口的威脅戴季良當然也是明白得很。

「真沒想到你我兄弟還能有再見面的一天呢。」

「四年給八百萬的補助，外加四萬桿步槍和800萬粒子彈，我就全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四年八百萬。」

若不還還價，豈不是明白的告訴別人其中必有問題嘛。

「我方誌在必得，這是西北軍出關的回報，是我軍正當的戰爭利益，哪一方要是不滿，大可以派人把兵工廠奪回去，我西北軍奉陪到底。」

不過即便想明白了，吳佩孚受挫的心理還是希望得到更多安慰，因此，他在戴季良的報價上又狠狠的加了一筆。

這是兩個人的第三次見面。

「志翔，你不要安慰我了，自古名將如美人呢。」

然而國民軍上下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水中撈月、徒勞之舉。

戴季良盤算了一會。

「至於槍彈嘛。」

4月15日晚已經失去章法的鹿仲麟不得已在勒索了北京銀行公會200萬退兵費后率領國民軍退出北京。

「四年和_圖_書五百萬西北票？」

更讓吳佩孚感到不安的是，有過搬空四川兵工廠前車之鑒的西北軍似乎又想對鞏縣兵工廠下手了，為此雄風不再的吳佩孚不得不立刻來電和自己這個盟兄弟協商。

吳佩孚沒有想到戴季良會是這個回復，不過現在西北票頗為堅挺，不但在西北各省流通，在河南、山西、四川、綏遠、新疆等相鄰的省份西北票受歡迎的程度甚至超過了各地省鈔。

再說了，給這些軍餉物資讓吳佩孚頂住北伐軍的進攻，對西北也是件好事，畢竟鞏縣的廠區有二千七百余畝，面積是川廠的十倍，這搬遷的時間嘛，自然也是要更長久些的。

4月22日，吳佩孚的花車到達鄭州。

吳佩孚臉色有些變化了，戴季良剛才的話雖然軟硬兼施，但是聽到他這位個性極強的人耳里，渾然就是同樣一個意思。

「好了，不說這些了。」

最終吳佩孚還是想明白了，戴季良是不可能退出到手的贓物的，給掩口費已經是意外之喜了，自己又沒有足夠的實力壓迫對方罷手，看來拿錢是唯一的解決辦法了。

手中有槍心中不慌，而作為吳佩孚而言，他所缺的就是一支惟命是從而又能戰的直軍，因此，對於戴季良的要價，他不滿足也得滿足。

戴季良一算，吳佩孚等於每年要了二百萬西北票、一萬桿步槍和200萬粒子彈，而且付了首期之後，尾數並不一定要再付，用這個代價讓吳佩孚裝聾作啞坐視自己搬空鞏縣，自是合算無比，hｅtｕｂoｏk.cｏｍ•cｏｍ要知道光是鞏縣這些機器就至少價值一千五百萬銀元，再加上17000名的技|師、技工，西北的軍工業成為國內第一也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既是為了劃分在河南的勢力範圍，也是雙方在與奉張關於北京政權最終問題談判前的一次私下溝通，頓時引起了全國諸侯的注意。

戴季良笑了笑。

戴季良對這樣的局面一早就有全面的考量。

「以二哥治軍的本事，將來未必不能再練出一支第三師來。」

「志翔。」

這樣一來不禁讓一向原則性很強的吳子玉有些犯難了。

「志翔啊，你真像個商人。好吧，不過你二哥我窮啊，這頭一年的錢款和軍資什麼時候能打過來？」

「鈞座，這是玉帥給您的電報。」

吳佩孚挽起戴季良的手。

這樣吳佩孚第二個問題也就解決了。

然而作為國民軍最後稻草的吳佩孚又以國民軍全體繳械改編為自己北上的前提，於是國民各軍上下益加失望。

「不過請二哥放心，有二哥在，我還是那句老話，只要東軍不扣關，西軍絕對不出關。搬空了鞏廠，西北軍自然是要回防的。」

4月10日，岳維峻隻身逃亡山西，隨即被閻錫山軟禁，至此在河南的國民二軍崩潰。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況且二哥你還不老嘛。」

看著以主人自居的戴季良，吳佩孚感嘆著。

「不過南陽一線應不在其中。」

「我先從西北軍庫存里調撥吧。」

吳佩孚又是嘆了一口氣。

「至於吃下ｈetｕboｏｋ•ｃom.com去的東西讓我吐出來這是不可能的，不過，若是二哥願意不再計較志翔搬遷鞏廠這件事，西北可以分四年補助二哥您五百萬西北票的軍餉。」

「就說，志翔在鄭州掃塌相迎。」

「不過劉雪亞也算有苦功的人，不能不給個交代。」

扶持鎮嵩軍也不過是為了今後的討價還價，所以吳佩孚的電報一來，戴季良自然要順勢作出回應的。

「可以。」

「這個我省得，靳雲鶚也要安撫嘛。」

「沒錯，德廠也是我買的，至於西北要那麼多兵工器械幹什麼，自然是為了生產嘍，我的西北軍和川中、關內的諸侯不同，外面有赤俄、赤蒙的威脅，一年下來光練習打掉的子彈就足夠打兩次直奉大戰的，我還要擴軍。因此，對於兵工廠的規模，自然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了。」

吳佩孚也不客套。

「至於鞏縣的兵工廠嘛。」

「給玉帥回電。」

「志翔啊，沒想到這些年來滄海桑田，物故人非啊！」

第二、鞏縣是袁大總統的心血，請你放手。

第三、北京那邊的事還要你和我站在一處才是。」

鎮篙軍現在就是西北軍的傀儡，戴季良自然想要讓這支部隊充當西北軍在河南的第五縱隊的。

「三年六百萬、三萬桿步槍和600萬粒子彈。」

「二哥放心，西北邊業銀行在開封、徐州、太原、武漢、成都、重慶、北京、上海、天津、南京的分行馬上會陸陸續續的開出了，等到武漢的分行一開張，二哥可以派人徑直去提。」

「要不和圖書，二哥給他個豫西邊防督辦的名義，把連同洛陽在內的豫西三十余個縣交給他做為補償怎麼樣？」

戴季良明了的點點頭，安慰著情緒不高的吳佩孚。

「二哥蝸居岳州倒是很清楚天下大事嘛。」

甚至在雲貴、兩湖和直魯幾省也發現了西北票的蹤跡，要是戴季良真的願意出錢的話，對彌補吳軍中窘迫的財政卻是不無小補的。

四月初西北軍入豫支隊和直軍靳雲鶚部會師開封之後，吳佩孚隨即委任寇英傑為豫督、靳雲鶚為河南省長，這就和戴季良委任劉鎮華為河南省長起了衝突了。

戴季良拍了拍吳佩孚的手。

「劉鎮華的名義，我可以取消。」

不過戴季良明白，吳佩孚怕是沒有這個時間了，就在今年的年底南方將掀起北伐的狂瀾，而首當其衝的就是自己的這位二哥。

5月9日晚，在吳佩孚的力保之下顏惠慶內閣上台，然而這個內閣雖然得到了吳佩孚、孫傳芳的支持，戴季良和閻錫山也表示默認，但一方面奉張表示反對、另一方面列強也表示觀望，一時間顏閣面臨內外不通的窘境。

作為國民軍飢不擇食擴編的後果，原屬於皖系吳光新部的國民一軍第九師唐之道部在段祺瑞的授意下，放棄在通州的防區後撤返北京，京畿南面的大門隨即為之頓開，直魯聯軍面前已經再無抵抗，面臨圍殲的危局。

眼見得國民軍失敗在即了，不過在舊有矛盾尚未徹底解決之際，新的矛盾又隨之產生了。

他想了想，決定適當的往後退一步，也算給吳佩孚和圖書一個面子。

就在此時，一個更大的危機降臨了。

西北已經源源不斷的開印那兩萬萬元的新鈔，不把分行輻射到全國，這錢還真不好消化呢。

戴季良隨意解說著，也管不得吳佩孚到底是信還是不信。

「這第三個條件嘛，其實二哥應該知道，志翔對北京沒有興趣，所以二哥大可放心，我絕對和二哥保持一致。」

「志翔呢，我這次來鄭州有三件事。」

不過戴季良可不會輕易的答應下來。

「第一、劉鎮華的名義請你取消。

而此前兩天，戴季良也到了鄭州。

民國十五年4月9日夜，為了挽救國民軍岌岌可危的形勢，鹿仲麟等一干國民軍高層發動第二次北京政變，驅逐、逮捕執政府要員，力邀吳佩孚北上主政，同夜段祺瑞及其親信倉惶逃入東交民巷。

廢話，若不是為了鞏縣兵工廠的這些機器和工人，戴季良才沒有興趣出兵河南參加這場狗咬狗的大混戰呢。

「二哥也毋須如此感慨。」

這一年多的顛沛，雙方的實力已經逆轉，不由使得這個當年雄踞中州的吳玉帥心生感嘆。

戴季良自然知道立下戰功卻沒有當上督軍的靳雲鶚肚子有一股子氣，吳佩孚自是也要在直系內部搞平衡的。

「馮煥章失敗的原因是什麼，難道你還想一意孤行相仿他嘛？你這些年進口了相當數量的兵工廠器械，又得了川廠，兵工上已經可以自給自足了，你為什麼還要執著鞏廠？而且德州兵工廠落到你手裡也不是個秘密了，難道你就不怕奉系和我聯手來找你的麻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