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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軍自北京撤退之後，余部十幾個師困守察哈爾、綏遠一線，糧餉不濟。

司馬的話又引起了上海團眾人相互交流的目光。

而在國民軍的東西兩翼分別是奉軍和西北軍的重壓，在此不利的局面下，國民軍妄圖殺出一條活路來，而他們選擇的對象就是東、南、西三面之敵中最薄弱的一環。

說著，女侯爵將手中的信傳遞給身邊的那位男士。

只見一溜的小轎車緩緩駛來，到了眾人面前停下之後，一身標準戎裝的司馬鑽了出來。

女侯爵和所謂的部長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伯爵夫人在西北是社交界的皇后。」

這位部長嘲笑著。

「好了，幾位都不要說啦。」

「這是東方匯理銀行在上海開出的支票，第一次上門拜訪，我方沒有什麼好向女侯爵表示的。這張15萬法郎的支票就請女侯爵自己買一件裘衣吧。」

「歡迎啊，我代表鈞座歡迎江浙實業界的朋友們蒞臨西安呢。」

宋成的軍情處是對外的，他又是明白西北軍軍紀的，自是不敢對軍中事務多加評論。

「西北雖然有三位督辦，但是能被尊稱為鈞座的只有一位。」

「戴志翔一貫重視實業，西北境內不但免除厘金，而且原料入境、成品出境都減收相應厘金，只要咱們的產品一投產，我相信，利益是不會少的。」

看著僕役那副居高臨下的面孔，牛策勛微微一笑。

「中國人，你們明白m•ｈeｔｕbooｋ•ｃｏｍ•ｃom這套機器的價格嘛？」

「鈞座馬上要陪玉帥進京，所以抽空請各位吃頓便飯。」

「給閻百川回電。」

「晉軍希望咱們立刻派兵出援大同。」

「請立刻交給女侯爵，我就在門外等著。」

「可憐的妹妹，為什麼不回到歐洲的世界來呢。哦，中國，對不起牛上校，你的國家太落後了，我簡直不敢想像羅絲會在那吃多少的苦。」

「鈞座！」

「保祥兄這是？這還是咱們印象中那個貧窮落後的西北嗎？」

要知道世界大戰勝利之後，法國的物價騰貴，貨幣貶值，戰前一英鎊可以兌換25法郎，而現在英鎊和法郎的兌換率已經達到了1:70多，2萬英鎊的傭金可就是150萬法郎啊，足可以讓人揮霍好一陣子了。

然而牛策勛的話還沒有結束。

「若是女侯爵和部長先生能幫我方便宜採購的話，總價每下跌一百萬法郎，我方還可以另行支付10萬法郎的傭金，若是將總價控制在5000萬法郎以下的話，多餘部分我方可以再提供300萬法郎的傭金。」

牛策勛從口袋裡掏出支票，瀟洒的開了一張，放在台几上。

不過這些部隊按照西北軍的慣例還需要重新回爐再煉的，因此，戴季良這才有此一問。

「信？伯爵夫人，你沒有開玩笑吧？」

「什麼？7000噸的自由鍛造水壓機。」

吳蘊初也沒有想到www.hetubook.com.com當初曾忍著惡臭來到自己家的司馬現在居然已經是位將軍了，說話間也有些期期艾艾的。

顯然這是奉張為了徹底解決國民軍和國內問題發起的一場高峰會晤，戴季良能名列其中，顯然也是因為西北兩次擊敗國民軍的戰績和十三萬大軍的龐大兵力。

西北軍出兵河南的收穫之一就是將第三師充實成為第四個滿員部隊，順便再擴編了一個第七師。

雖然西北實力早就隱匿不住，但是戴季良習慣性的想躲在某個勢力之後。

「玉帥有沒有電文過來？」

「這是伯爵夫人托我交給您的第二封信。」

僕人狐疑的看著眼前之人，手一伸。

「牛，牛上校。」

「兩方已屬聯保，西北自當出兵相助，然西軍散布四廣，一時間調度不便，先解送槍彈30萬粒以應不時之需，隨即當有其數援助過河，望晉省先行自持。」

僕人喧囂的笑罵聲戛然而止。

「您說的鈞座是？」

「第3師和第七師編練的情況怎麼樣了？」

「鈞座，這事還得問參謀長呢。」

牛策勛不卑不亢的回答著。

顯然這個所謂的部長也是聽說過這套設備，雖然現在這部機器現在躺在庫房裡發銹，但是作為魯爾的戰利品，他不認為對方有能力擁有它。

對於這些白人種族主義者最後的應對是不予理睬他們的挑釁。

戴季良點點頭，也就暫時丟開了這件事。

「這至少要幾百和圖書萬美元，你們一個小小的地方政權買得起嘛？」

莊園的僕人聲色俱厲的呵斥著門外的黃皮膚年輕人。

牛策勛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來，放在台几上，自然有僕人會交到女侯爵的手裡。

「鴻生兄說得對。」

司馬當然明白這些人在想些什麼，不過他也不點穿。

作為一名俄羅斯貴族的僕人，他深知主人在巴黎社交界中的地位和主人根深蒂固的對東方人種的蔑視。

吳蘊初不敢相信，畢竟西北除了戴季良外還有兩個軍務督辦，他以為只是陝西的那位出面代表呢。

許久之後，牛策勛這才被引到了寬大的會客室里，一位濃妝艷抹的貴婦人在一名歐洲紳士的陪伴下接見了他。

信封背面蠟封上精美的章紋提示著高傲的僕人，對方所說的並非是虛言，於是不敢怠慢的他急忙捧著信走向了庭院的深處。

「走開，黃豬，我們這裏不准你們敲門。」

「看來羅絲對這位將軍很有好感，居然請我幫他的忙。」

「我方估價這套水壓機應該價值100萬英鎊，若是女侯爵和部長先生有辦法幫著我方獲得這套機器，我方還可以再支付2萬英鎊的額外傭金。」

在德國留學的時候他就一早知道這些歐洲白人的嘴臉了。

部長的眼睛瞪得渾圓，一聽牛策勛的報價，他已經躍躍欲試了，不過在做這件事之前，他還要確認一下對方的財力。

「我從中國來，有一位羅斯洛托夫伯爵夫和_圖_書人托我轉交一封信給女侯爵。」

「親愛的部長先生，你們看看，東方有位將軍希望得到我的幫助，獲得那套從魯爾拆來的7000噸的自由鍛造水壓機。」

「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呢？」

「明天各位可以自由的在西北各地走一走看一看，除了專利生產線和洋人的工廠外，西北對各位百無禁忌。」

劉克定拍拍吳蘊初的肩，「笑到最後的人才是贏家，我就不信，憑阿拉的財力、經驗，會趕不上來嘛？」

從隴秦豫海西安北站出來的王曉籟看著眼前寬廣的火車站廣場，以及遠處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不由得目瞪口呆，而他身邊的胡厥文等一幹上海實業界代表雖然也早就聽前期來陝的上海業界同仁說過西北的變化，但是總覺得誇大了，抱著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的他們，終於承認了自己的鼠目寸光。

「再不走，我叫警察了。」

「黃豬你胡說什麼，女伯爵怎麼會見你？」

「她深受西北最高統治者的照顧，因此，希望能幫助這位統治者，所以我才會來到此處。」

「拿來！」

「這是奉張邀請您和玉帥、孫馨帥、閻百帥入京會晤的電文。」

「鈞座，山西急電。」

「我馬上要去捷克，半個月後會回來再次拜訪兩位，希望屆時能得到女侯爵和部長先生的好消息。」

軍服上閃閃發光的金星耀花了眾人的眼睛，他們沒有想到西北方面會派一名將軍來迎接自己一行，頓和圖書時眾人眼裡耀出不同的神采。

吳蘊初是這次江浙實業界西北考察團的發起人之一，雖然他在幾個商會總會長、會董的面前還是小字型大小，但是他的天廚的幕後大老闆可是西北最大的康採恩，所以眾人還是要給他幾分面子的。

牛策勛沒有想到女侯爵居然會把事情當場說給身邊的人聽，當下心中就是一涼，不過人家不給面子，他自然也用不著客氣。

「要是我幫您做到了，你們付不出錢來，豈不是讓我白費氣力嘛。」

「司馬先生，司馬局長。」

「好啦，孝香兄，西北不是歡迎阿拉來建廠嘛。」

「當然。」

隔著鐵柵欄，牛策勛將信遞了過去。

聶其傑是曾國藩的外孫，興建過恆豐二廠及織布廠、籌建大中華紗廠，當選過上海總商會會長、全國紗廠聯合會副會長，還與人共同創辦大通紡織股份有限公司、華豐紡織公司、中國鐵工廠、中美貿易公司及上海紗布交易所，是屬於典型的官商子弟。

「沒有？這樣，你給玉帥一個電報，問一問，是不是要陪他一起去北京，等武漢的回電來了，咱們再從長計議吧。」

「對不起，請問馬格琳女侯爵在家嘛？」

「看，西北迎接咱們的車隊來了。」

宋成剛剛退出，慎錢選走了進來。

「來，請上車，我帶諸位先逛一圈西安的商埠。晚上，鈞座還要設宴款待諸位。」

「我該一早就把廠子設到陝西來的，白白損失了好多利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