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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願意在咱們的條件上進行協商了。」

戴季良回到西安才幾天，一封意想不到的來電就出現在了他的檯面上。

這一宗是一塊錢當一塊錢用的，實打實的收益。

「中國軍閥還在沿途散發反對蘇維埃、反對布爾什維克的傳單，同志們，這是帝國主義利用中國軍閥對蘇聯的又一次侵略！」

「你立刻把所有的真金實銀，以及那些外匯和中、交行的鈔票都給我解進西北銀行去。」

戴季良一巴掌拍到寫字檯上。

差不多二十分鐘后樂怡就出現在戴季良的辦公室里。

「交際處漢口站報告，前後一共印刷了8000萬中央銀行的銀行券。」

戴季良一指樂怡，的確，戴季良是不太懂什麼金融業務，但是西北有人懂啊，把唐本楠一叫過來戴季良什麼都明白。

看著戴季良一副全盤掌握的樣子，樂怡不敢不說實話。

現在咱們和中國人開戰不但會影響朱加什維利同志的布局，更會讓這些富農和富牧和中國人、帝國主義分子勾結起來。

戴季良一下子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地方，隨即急切的接過來匆匆一掃，這才放下懸在半空中的心。

樂怡絮絮叨叨的說了小半個小時，也虧他記得住、編得出。

「原本這次就應該晉陞少將的，就先停兩年再說吧。還有你手下那些人，怎麼培養的？怎麼使用的？該好好整頓一番了。」

戴季良揮揮手，侍衛退了出去，驚魂未定的樂怡明白，要是再晚一點，自己就該去憲兵司令部報到了，一想到那裡成套的刑具，樂怡忙不迭的自https://www.hetubook.com.com辯著。

「又採辦了多少糧食？」

這一嗓子頓時把樂怡嚇得一下子跪了下來。

「楊傑到家裡來拜訪娘和大哥，還委了昌欽高郵縣黨部幹事，民團司令一職，真是好算計、好算計啊！」

「同志們，推行農牧業集體化的政策固然重要，但是反對帝國主義，反對中國軍閥對蘇聯領土的侵略也是當務之急，我建議一定要把侵略者扼殺在搖籃之內。」

「高郵？」

「夠了！」

戴季良這次的用意只是敲打，所以也就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既然彼此無法協商，那麼結果必然是上綱上線。

戴季良的聲音還是不帶一絲熱情。

「漢口站有幾個傢伙見錢眼開。」

沒錯，即便是南京方面自己也在拚命的印鈔票，以這麼大的市場吸收量，一時半會也不會造成如此的局面。

「怎麼做我不管，你前前後後囤積的六十幾萬石袋米面幫我看好了，等咱們跟南面商量妥當了～」戴季良站起來。

「鈞座，這是剛剛收到的發自高郵的電報。」

「那沒有通過交際處下令印刷的有多少？」

不過，沒等樂抬緩過一口氣來，戴季良又逼問著。

第二批2000萬則換了17萬的英鎊、80萬的港幣、中國、交通、金城、四明等銀行的鈔票也前前後後換了將近300萬，剩下的給上海的謝先生訂購了四條500噸江輪和一條1800噸海輪，又在蘇南浙北購買了四百石蠶繭，6萬石粳米。

「打到迪化去，建立赤化的新疆！https://m.hetubook.com.com」

「卑職……」樂怡被戴季良問了個措手不及，不過他很快報告了一個數目。

樂怡邊說邊用眼睛的餘光窺視著戴季良的表情，不過戴季良臉沉似水的坐在那一動不動，樂怡只好繼續跪在那彙報著。

當下就有人反唇相譏，不過兩頂大帽子蓋來蓋去的結果還是誰也說服不了誰，於是只能矛盾上交。

「其餘的換成了300萬港幣和40萬英鎊作為交際處的活動經費存在了滙豐。」

樂怡慢吞吞的走了出去，宋成從另一個門裡走了進來。

「河南省鈔發了三萬萬，只流通河南一地，跟咱們西北票兌換也不過是十比一，中央銀行的鈔票要通行兩湖、兩廣、兩江、浙閩十一個省，區區8000萬就能讓市面上如此風聲鶴唳、如此草木皆兵？」

不用說這個數目一定是打了埋伏的，不過樂怡自以為戴季良此時，是不會追究的，樂怡甚至以為只要自己不損害西北的利益，戴季良定會眼開眼閉的就這麼過去。

這一宗花出去的時候，市面上對中央銀行的鈔票已經有了警覺，不過貼水還不高，差不多一塊錢能當八、九毛錢用吧。」

「鈞座，鈞座！」

「最初的2000萬採辦了一千四百兩黃金、兌換了150萬現洋和20萬英鎊、70萬美金。

「至於你個人嘛。」

「等最後這一宗2000萬花出去的時候，這中央銀行的錢已經毛到一塊錢要貼六毛錢的水了。」

「我建議立刻請草原軍區加大對中國軍閥的反擊，中國軍閥要侵略蘇聯，heｔｕbｏｏk.coｍ•ｃom那麼他們就該承受蘇聯人民的怒火。」

「是公然違反了朱加什維利同志的指示！是托洛茨基主義不斷革命的論調，是危險的，反蘇維埃的。」

「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至少還流出去一萬萬到一萬五千萬左右，卑職已經派人對這些叛徒實行家法了，不過錢已經流到市面上了，只是追回來差不多價值200萬西北票的金銀和珠寶首飾，其他的，卑職、卑職該死。」

也就是現在宋成肩膀上有了顆星，否則以他的資歷還不能這麼稱呼楚敢這位老前輩。

「通過交際處下令印刷的一共有二萬萬元，除了之前彙報的，其他在武漢、南昌、廣州、上海、蘇州、安慶、九江、南京、香港、澳門、桂林等地購買了四百二十處房產並置辦了八十余家商號、舞廳、煙館、賭場和相應的物資。鈞座，這些都是交際處用於掩護身份和用於聯絡的。」

「我看還是請示上級該如何抉擇吧。」

「對了，有新疆的消息沒有？」

剩下的還購買了十三萬石糙米、四萬八千袋白面，其餘的也都換成煤炭和棉紗等物資。

「同志，請注意你的語言，你這是放棄了主要矛盾。」

「鈞座，冶情沒有，冶情不敢！」

因此，同志們還是冷靜一點吧。」

「冶情糊塗，冶情的確沒跟鈞座說實話。」

「啪！」

「我反對，這是對帝國主義的姑息，這是對蘇聯人民的犯罪。」

「我建議，現階段要盡量約束邊境上的衝突，等咱們緩過勁來再教訓中國人不遲。」

「活動經費我可以給你保留著，至於其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錢，你去跟司馬辦個手續吧。」

「看在你沒有貪污的份上，這次放你一馬。」

樂怡急急忙忙抱住戴季良的腿，而此時，門外的侍衛已經沖了進來。

「冶情啊，你在南方搞了多少錢？」

反對者沒有說錯，由於斯大林的政策，整個烏克蘭、北高加索、伏爾加地區、哈薩克、西伯利亞等地都開始出現了飢荒的苗頭，在這種形勢下和中國人開展一場大規模的鬥爭，固然有利於轉移民眾的視線，但也極有可能在哈薩克自治共和國引發一場針對蘇維埃的大叛亂。

「這是對蘇維埃赤|裸裸的羞辱。」

牛策勛這次出擊一來只有六七百人，二來對俄國境內的地理又不是很熟悉。

西北去年春旱，今年開春到現在又是無雨，眼見得持續四年的大旱將愈演愈烈了，戴季良不得不未雨綢繆早做準備起來。

「報告！」

「你還不老實說是吧，你別以為你把錢存在滙豐，我就拿你沒辦法。來人！」

因此，只是前進到了齋桑泊附近，沿途襲擊了赤俄的一個縣政府、一個征糧站、一個派出所和三個邊防哨所，打死打傷赤俄幹部、警察和士兵加起來也不過一二十人，但就這樣小規模的反擊也讓哈薩克蘇維埃社會主義自治共和國的俄布幹部們甚覺臉上無光。

真要是像樂怡說的中央銀行的銀行券貼水要高達六毛，這發行量絕對不會是樂怡所說的8000萬。

「是！」

「對不起，我看你才犯了右傾投降主義的軟骨病呢！」

戴季良踢了樂怡一腳。

「站起來！」

現在俄國內地的肅托才剛剛wwｗ.ｈeｔuboｏｋ•cｏm.ｃom出現雛形，不過面對如此大是大非的局面，所有人都知道該怎麼抉擇。

戴季良感嘆著，隨手將這封大哥戴伯棠的電報交給侍立在一旁的文翰。

「你以為我沒做過銀行，不知道這裏面的情況是吧？」

「轉給蘭州。」

強硬派卻不肯善罷甘休。

「同志們，黨中央交給我們現階段重要的任務是什麼？現在國內穀物短缺，富農囤積居奇，黨中央急切的要求咱們迅速消滅富農、富牧階級，立即開始推行農牧業集體化的政策。

文翰搖搖頭，於是戴季良又命令道：「讓樂怡來一趟。」

「你再編一遍。」

終於有人提出反對意見了。

看著垂頭喪氣的樂怡的背影，戴季良冷冷一笑，但願樂怡能從這次敲打中領悟到點什麼，否則就要另外再換一個特務頭子了。

樂怡有些垂頭喪氣的樣子，不過這也就是做給戴季良看的，樂怡心裏明白以他這樣事先不加彙報，事後又試圖隱瞞，換成別家，早就拉下去槍斃了，也就是戴季良可以再給自己一個機會，不過也僅此一個機會而已。

「這是關係到西北幾千萬人的大事，要是再辦砸了，你就不用再進這個辦公室了。」

「鈞座。」

文翰當然聽得懂，因為電報上有戴季良母親和大哥的消息，所以戴季良這是讓自己把電報轉給在蘭州的戴書恆呢。

不過任在場的這些老布爾什維克們誰也想不到的是，在場的人誰也沒有逃脫最後的清洗。

「卑職一定將交際處好好整頓一番。」

看著戴季良那雙冷冰冰的眼睛，樂怡一五一十的把事實說了出來。

「剛到接到自雄兄的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