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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敢正在興頭上，突然看到戴季良走了進來，頓時啞了，而那些被他荼毒的兵役處幹事們給戴季良行禮后一個個倉惶的逃了出去。

「咱們跟桂系的交易進行得怎麼樣了？」

「桂系還是很有辦法的，咱們要的糧食正源源不斷的輸運進來。」

「你看看你，都少將了還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讓我怎麼說你好呢？兵役處是沒有什麼事干，你不會下去調研嘛！到地方警備團去，到各地保安團去，甚至走走民團。我跟你說，旱情還沒過去呢，到時候說不定整個西北要進入緊急狀態，你兵役處是要發揮大作用的。」

「老兄這話有道理，看來中央銀行的票子收不得。」

葉戈羅夫把自己對草原軍區司令員說的話對斯大林複述了一遍。

「可是現在～」唐本楠露出一副你們自己應該明白的架勢。

「交通銀行不是將總行遷到上海了嘛？今後啊，這兩家的票子怕是也要跟中央銀行一樣了。」

看著這時不時都要敲打一二的楚自雄，戴季良也只能無言的長嘆一聲了。

葉戈羅夫當然知道斯大林是以什麼借口把托洛斯基趕出蘇聯的，因此，他只是建議用內亂分散中國方面對中亞的威脅，而不敢提什麼赤化新疆的蠢話。

戴季良恨鐵不成鋼的一指楚敢的鼻子。

「司馬，四省上報的預期秋糧數字我已經看到了，你立即跟西北政治分會財政統籌預算科，以及各省財政廳做一個詳細的收購計劃，一定要保證將該收的hetubook.com.com糧食全部收上來。」

「好嗎？好啊，前次的虧空怎麼填補？整頓一下就說是新銀行了，要是沒錢了那幫人會不會再濫發一次？到時候再說整頓，這票子倒了吃虧的還是咱們呢。」

「是的，斯大林同志。」

「馮玉祥這次怕是又失算了吧？」

葉戈羅夫點點頭。

「讓他們賣吧，賣了有錢了不是還要買嘛。」

葉戈羅夫終於站到了斯大林的面前。

「我不來啊，還聽不到你在這耍寶呢。」

現在到了檢驗軍務局跟農戶談判的成果了，雖然有一部分地主、富農可能不願意全部出售農產品，但是戴季良希望至少能將已經空空蕩蕩的各省和西北軍儲備糧倉給填滿了。

「據我對哈薩克一系列戰鬥的總結，我認為，新近佔據新疆的中國軍閥得到了英帝國主義的大力支持，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繼續戰鬥是不明智的。而且根據最近的情況分析，不少反對農牧業集體化的富農、富牧正在有計劃的和帝國主義分子、中國軍閥勾結，塔爾迪爾幹事件就是明顯的證據。」

由於兵役處現在並沒有什麼事做，因此，楚敢正在那大吹法螺。

「是，總司令，我這就帶人下去調研。」

「聽說最近奉天熱鬧之極啊！」

「真是阿彌陀佛保佑了。」

「那您的意思是？」

「等我們完成了農牧業集體化，建設了工業化強國，咱們可以再回過頭來將新疆變成蘇聯的一部分。」

說到這，唐和_圖_書本楠盯住左面交通銀行的那位。

「孫經理、馬經理，當初之所以簽下貨幣轉換協定，那是因為你們兩行信用好。」

「以後還是要中國銀行和交通銀行的鈔票保險。」

「我認為應該發動新疆的革命運動，以牽扯中國軍閥的注意力。」

「山西不是也要買咱們的飛機嘛，賣給他，讓閻老西用鋁土礦來換。」

中國銀行西安分行的行長也是一副聲淚俱下的樣子。

雖然這事不歸宋成管，但他現在就是大管家的身份，自然事事都要了解一些。

「總司令。」

「要是我能去那就好了，唉，我跟你說，我在南京的時候，總司令！」

話雖如此但是戴季良卻十分奇怪，山西用什麼造炮，生鐵嘛？要是能自己鍊鋼，為什麼還要進口西北的鋼軌鋪設同蒲路，莫不是拿著西北的鋼軌轉而鑄炮了，這個問題看來還要交際處去查一查。

「給我接司馬。」

「我也要向上面負責，萬一？這虧空怎麼填補？」

楚敢被戴季良語重心長的話說得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頭，作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樣子。

戴季良隨即撥通了司馬的電話。

「那怎麼辦啊，難道以後只能用外國銀行的鈔票了嘛？」

斯大林用鷹一樣的眼神盯住葉戈羅夫。

這話有道理，信用絕對是一次性的，要是之前破壞了，再想挽回就難了。

這其實也不意外，畢竟中、交行是北洋政府的錢袋子，現在到了南京政府，也該輪到黨人掌控這個兩個https://m.hetubook.com.com中國銀行界的翹楚了。

這簡直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政治寫照，一心依靠奉系東山再起的張宗昌最後卻是被奉軍所消滅的，也難怪有人說民國的結拜兄弟不是兩肋插刀，而是插兩肋一刀。

「對了老兄，請教一下，那北四行的鈔票會不會也跟著毛啊！」

戴季良看著陝、甘、青、寧四省報的各地秋糧長勢情況，不由得長長的吐了口氣，除了陝、甘受災的九十余個縣，其他地區秋糧長勢良好，還有不少地方因為使用了化肥而略有增收的，這樣就為渡過明年那場曠世罕見的大旱提供了一定的基礎。

唐本楠自然不會說西北有了小道消息，現在急切的需要將本幣儲備轉換成日元。

「自雄啊，你也是西北軍的老人了，那些當年和你一起當連長、副連長的，現在哪個不是師長、副師長、局長的，好好乾，不要給我丟臉。」

這就是相信蔣中正的惡果，在民國政治史上沒有比他更惡劣的政客了。

「中、交行都頂不住了，這些銀行又怎麼會頂得住啊？要我說啊，現在也就奉天的邊業銀行，山西銀行和西北邊業銀行的票子還有些信用，其他的怕是不行啦。」

「不是給你們一個月了嘛？也罷，看著是同行的份上，我再給你們一個月，不過還請儘快給我消息，否則西北銀行就自由行動了。」

戴季良不以為然的擺擺手，西北能賣山西自然也能賣，何況西北把軍火的價錢壓得那麼低，想來已經讓hetubook.com.com摳門的閻錫山頗為肉疼了，自然沒有必要為此再打什麼價格戰，西北暫時還需要閻錫山這個不可靠的盟友。

「我看未必！」

看來邊上這位還挺愛國的。

聽到這話的人紛紛點頭。

戴季良沒好聲沒好氣的說著。

戴季良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不相干的話。

也許從北伐軍控制天津開始，各式各樣的流言就在北方的金融之都迅速蔓延起來。

中、交行的兩位頓時無語，不過真要是拱手把這些利益歸還給西北，他們這個經理也就是做到頭了。

「這不是好事嘛？」

就在天津等北方城市謠言紛紛的時候，唐本楠的辦公室里也來了兩個人。

「尊敬的約瑟夫·維薩里奧諾維奇·斯大林同志，這是我的報告。」

斯大林滿意的點點頭。

「建康兄，你給兄弟幾個一條活路吧！」

「他還打著主意想收編張宗昌的殘部呢，沒有想到結果全落到白崇禧的嘴裏了。」

「唐總經理啊，我說建康兄，你高抬貴手好不好？」

發言者又語出驚人，「我可聽說了，南京財政部可是準備接收中國銀行和交通銀行了。」

戴季良剛剛掛上電話，宋成走了進來。

「晉造火炮是有名的嘛。」

「建康兄，還請寬限則個。茲事體大，還讓我們跟上峰請示一二。」

「當初可是戴總司令說好了把西北所有築路建設經費走交行西安分行的賬的，現在你這要提走，還讓咱們西安分行怎麼向總行交代啊！」

「我告訴你楚自雄www.hetubook.com.com，別以為晉陞你為少將是因為你在南京演戲演得好了，能升上去，我照樣能把你擼下來。」

「剛剛接到奉天的消息，奉軍已經下達了對直魯聯軍的總攻擊令，前線總指揮是楊宇霆。」

「停止和中國的邊境衝突，先全力鎮壓反動分子？」

「不過我還有另外一個建議。」

「這個也難說啊！」

聽到的人有些疑惑的問著。

「聽說了沒有，南京要組建新的中央銀行了。」

「就是啊，建康兄，你現在一下子要把幾千萬的鈔票兌成現洋，還要一個月內做到，你不是逼著我們去跳樓嘛？」

說話的人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的。

「看來您已經有全盤的計劃了。」

「總司令，您怎麼有空到我這來？」

看著一副垂眉順耳的楚敢，戴季良也不知道他聽進去多少。

「上次不是說老的中央銀行因為濫發鈔票造成貶值才進行整頓的嘛？那麼現在新的中央銀行出來的票子不是應該十足通兌了才是，怎麼，老兄覺得這什麼地方不妙嗎？」

「不過交際處有報告稱閻錫山也在向桂系和馮玉祥部出賣包括火炮在內的軍火。」

「孫經理，至於之前的協議，那是北京政府，現在是南京政府了，自然也就作廢了，你想想價值幾千萬的外幣，要是放在西北銀行，我們自己能發多少票子，這個權益換成你，你會外溢嘛？」

「那好吧，我會建議中央委員會採納您的意見的。」

戴季良指了指寫字檯上小兒子手工做的飛機模型。

「您放心，我一定不給您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