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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北團河馮玉祥的隱居地，今天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張之江還是抱著懷疑的態度。

唐本楠最初的最後期限已經放寬到年後，然而兩行絲毫沒有一點妥協的架勢，勃然大怒的他抓起電話給司馬打了過去。

「桂系也來人了。」

「馬少雲去了南邊還用解釋嘛？」

雖然戴季良已經跟馮玉祥解說詳細了，不過事到臨頭馮玉祥還是不敢相信戴季良所說的機會就這麼從天下掉下來了。

「救命呢。」

「部長。」

江蘇省政府委員、中央銀行理事、中國銀行常務董事陳輝德向宋子文叫苦著。

民國十八年2月20日，己巳（蛇年）的新年剛過，武漢政治分會就在桂系要員第三路軍第三縱隊總指揮、第十九軍軍長胡宗鐸的唆使下密令五十二師葉琪部、十五師夏威部入湘，隨即兩師又匯合了第十九師何鍵部進入長沙，湖南省主席魯滌平被迫率親信第十八師自瀏陽退往江西。

「哈蘭路已經修到肅州了，司馬和唐本楠也做了個規劃，趁著大旱把西北各條鐵路的複線都修起來，哪怕出現一萬萬以上的赤字，只要能度過這個大災以後一切慢慢說。」

「司馬兄，我準備先在平津投二千萬中、交行的票子，要是還不服氣，我再扔二千萬出去。」

「我當初就跟方振武說過，4個集團軍總司令除桂軍外，均有要職，連戴季良、張學良也一樣，獨有第四集團軍的人大半閑散，未免有向隅之感，天下事不平則鳴，蔣處置問題如此不平，為時局前途之隱憂，現在我的話應驗了吧。」和_圖_書

「還好讓他離開了最重要的崗位。」

「桂系請咱們一起反蔣，不但把平津完整的移交給咱們，山東、江蘇也都一併交割給咱們，而且不要咱們動手，只需替白崇禧保證糧道即可。」

國民政府委員，全國禁煙委員會主席、中央國術館籌備主席張之江千里迢迢從南京趕過來，與他同行的則是南京方面的說客。

「不知道李、白許給咱們什麼條件呢？」

「佐臣先生，最近南京可是不懷好意啊！」

也許南京在日方的抗議下會繼續保持對日輸運鐵礦砂，但改組后的漢冶萍整理委員會勢必切斷對西北的礦石供給。

「催促軍務局和軍械局加速交付各方訂購的飛機和其他武器。」

不過話一出口，馮玉祥立刻用別的理由掩飾著自己期盼的心情。

其實情況比宋成彙報的還要嚴重，這是張宗昌的最後迴光返照，在這種情況下南京政府一面強化執行《逆產》條例，另一方面磨刀霍霍的派出了駐守皖北、蘇北的劉峙、顧祝同、朱紹良、蔣鼎文、方鼎英、夏斗寅等部，企圖乘機將山東收回中央直屬。

「安徽？」

「呵呵！」

「中國、交通兩行看樣子是不準備在西北營業了。」

張之江一下子就聽出了其中的漏洞。

張之江也看似隨口一問。

「我知道了，這是誰搞的鬼。」

「還有呢，原本已經收攏得差不多的中央銀行舊鈔突然間又冒出幾千萬來，市面上已經亂套了，現在中央銀行也發生擠兌了，我也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對，和_圖_書安徽！」

王寵佑知道戴季良擔心什麼，隨著漢冶萍和漢陽的冶鍊設備運抵、安裝、調試、生產，西北總的鋼鐵產量預計將達到年產生鐵40萬噸，粗鋼28萬噸的水平。

「蔣主席派邵力子和馬福祥來拜訪您了。」

「怕不是這件事吧？」

「我看閻百川斷斷不會同意的。」

「剛剛接到消息，張宗昌擊敗劉珍年，佔據了登州。據說張的隊伍里有許多日本兵和日本浪人，為此南京方面已經勒令趙戴文立刻平叛。」

陳輝德把西安分行得到哀的美敦書的經過向宋子文講述了一遍。

「山東可是閻錫山的地盤，閻老西能輕易撒手嘛？桂系這可是空口人情啊！」

「光今天一天天津就兌出去300萬兩白銀，整整一個禮拜已經前後兌換了3000萬兩，要是下個禮拜也是這樣，恐怕中國銀行就要宣布停業了。」

「要是再加上安徽，你看晉方能同意嘛？」

銀元和紙幣之間的匯率一日三變，頓時讓以為得了中央撐腰就可以強硬面對西北的中、交行叫苦不迭。

「漢冶萍方面西北也會向中央提出反對意見的，不過咱們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要餵飽這些熊熊燃燒的高爐，西北必須擁有足夠的鐵礦供應了。

「看來南京跟武漢是想到一塊去了。」

宋子文一早明白了這是有人在和中央過不去，可是他也束手無策。

王寵佑出門，宋成進門。

「要是不行就讓漢口再印一些，把水攪渾了。」

「這是有人蓄意在搗亂呢，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公使團已經全htｔｐs://ｗww•heｔｕｂｏok•ｃｏｍ.ｃｏｍ面討論廢除對中國的武器禁運了，在這種情況下南京政府可以光明正大的從列強手裡採買各種裝備，為了不讓馮、李、閻和蔣系之間出現嚴重的失衡，戴季良作出了如是的決定。

「你先讓西安方面跟西北銀行交涉，務必要讓西北銀行暫且緩手，後續怎麼處理，我彙報中央，再作決策。」

「現在憲兵司令部和西北警察總署已經聯合採取了監控，暫時還準備放長線釣大魚，把南京和英、日設在西北的間諜組織一網打盡。」

「這個沒有問題。」

「這個禮拜交行也兌換出去2000萬兩白銀，他們也在向我叫苦啊！」

「察綏可比不上山東一地啊！」

馮玉祥指了指牆面上掛的地圖。

「萬一中央銀行出面支援，豈不是變成西北一家敵三家了嘛？我看南京、上海也要動手。」

隨月司馬和唐本楠電話中內容變成了現實，一時間華北、東南擠兌成風。

「保羅啊，南京派這幾個人來是什麼意思啊？」

「聽桂系那個代表溫喬生的意思，好像也派人去了山西。」

戴季良暗自慶幸著，由於一開始就實行了嚴格的保密制度，因此，楚自雄能出賣的也就是他分管的軍械局，而軍械局的大發展也是這傢伙離開之後的事，就算讓這些外國間諜知道了西北能實現部分武器自主，也不一定會讓這些眼高於頂的洋人過於的重視。

「光甫兄，不要說你那邊了，交行也出岔子了。」

「明顯桂系是不懷好心。這分明是挑動咱們跟南京、跟太原火併，部長可不能輕易上和_圖_書了他們的當啊！」

馮玉祥也不回答，先說了通廢話，感嘆了幾聲，彷彿自己多麼有先見之明似的。

「另外略陽魚洞子也有一個大型鐵礦，鉻、銅、鉛鋅、鎳、鉬、汞、銻、金等礦產西北也均有不同的儲備，現在關鍵是交通，采出來運不出來還是空。」

說完了，這才好像想起了張之江剛才的問話。

馮玉祥似笑非笑的看著張之江。

司馬手裡還有舊版的中央銀行鈔票幾千萬，雖然南京宣布回收舊鈔的比例是十比一，但幾百萬砸出去，至少讓南京自顧不暇。

「桂系許諾，只要打敗了蔣中正，可以重新劃分各部的地盤，其中察綏交給山西。」

「唐本楠要壓低中、交行的幣值，我們沒睬他，現在西北銀行就把大宗鈔票拿出來擠兌，中央一定要下令嚴懲西北。」

宋子文一聽就相信了九成，他甚至聯想到前次的中央銀行假鈔案也是西北在搗鬼，不過想像不代表證據，何況西北這麼一個龐然大物，也不是一兩個證據就能讓中央嚴懲的。

陳輝德在電話的那頭差一點跳了起來，不過冷靜一想，立刻明白過來。

戴季良毫不在意的揮揮手，現在是大旱，要說別的沒有，等著吃飯的人可不少，有了這樣一支勞動大軍，無論鐵路還是公路，王寵佑的要求都可以滿足。

至於南京方面嘛，讓他們知道也好，至少可以打消他們窺視西北的野心了。

雖然張之江已經淡出馮軍了，可是他畢竟是馮軍五虎之一，又是馮軍上下受洗的牧師，在馮玉祥面前還能說上幾句話。

在戴季良的慫恿和幫助之下，hetubook.com.com桂系面對蔣系咄咄逼人的攻勢隨即採取行動。

馮玉祥笑了起來。

這話裡有話讓張之江一愣，就聽馮玉祥看似隨意的說了一句。

「目前西北已經探明了甘肅鏡鐵山、哈密天湖鐵礦等。」

司馬決議搞大一點。

「鈞座。」

「聽他們的口風，南京為了湘變這件事對桂系頗多不滿，現在想讓咱們出面協助一二。」

2月23日，武漢政治分會又委任何鍵為湖南代省主席，進而拉開了蔣桂戰爭的第一幕「湘變」。

「光甫兄，先要把眼前的撐過去再說。」

「對了澤剛，楚自雄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告訴他們幾個，要只是這事就不用再多說什麼了，人已經走了，還指望他什麼。」

「桂系也派人來團河了，沒想到啊，全國才宣告統一多久啊，這刀兵轉眼又要再起啊！」

提到楚敢，宋成臉色凝重。

「楚敢的情況已經基本查清了，目前發現楚敢曾經向日、英兩國間諜機構出賣過咱們西北的部分軍事情報，也向南京的中央黨務調查科出賣過一些政治、經濟情報。」

戴季良有些心焦的看著王寵佑，自戴季良離開南京返回西北之後，南京方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續通過了幾道法令，如果說其中全國裁廢厘金令對西北的影響尚屬利大於弊，關閉全國兵工企業也是一紙虛文的話，那麼整理漢冶萍公司辦法那就是釜底抽薪的一招。

宋子文電話里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

「這件事要抓緊了，不能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西北銀行，一定是西北銀行。」

「建康兄，光在平津搞是不是不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