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樂怡向這個新任的訓教總監點頭示意著。

正說著宋成敲門走了進來。

「東面幾支曹達貝勒他們幾個的隊伍已經被赤黨給擊敗了，現在赤黨的大軍正圍逼過來。阿葉海喇嘛已經決定退到南面邊境上去。」

「以後會有人持這個銀碗來跟你聯繫的。」

前不久劉興的遭遇可是讓他有些兔死狐悲的，不過他也有些懷疑，這麼大的事一個副官從什麼渠道得到的消息，莫不是受了北面的錢故意報的假消息吧？

「混蛋！」

「軍座你找我？」

但無論是直接投蔣也好，被張鈁收編后歸入蔣系中央軍也罷，隨著萬選才被南京槍斃，潢川一線的形勢立即逆轉，原來閻攻韓守的局面變成了閻守韓攻，而更為嚴重的是，劉茂恩之變彷彿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接二連三的反應隨即產生。

劉桂堂命令著，「找個能說會道的去東面，老子搭不上南京，還搭不上韓向方嘛！」

「阿穆勒老哥，今天一早就聽到草原的喜鵲在叫，果然你老哥這就來了。」

「不來不行啊！」

「赤俄在戰勝了東北軍以後，調動了相當的部隊進入蒙古，咱們的人剛剛潛伏過去，有些還是當地的生手，所以一時間具體的情況還不太清楚。不過。」

「剛剛接到晉方的通報，劉茂恩投蔣了。」

「卑職明白！」

「咱們賣軍火的事被南京發現了。」

「有什麼事嘛？」

「你瘋了嗎？怎麼到這裏來了，外面到處在搜捕你。」

「當然我指的是有足夠的飛行機和-圖-書師作為前提。」

「原則上這樣的。」

「鈞座。」

「據退到邊境的外蒙叛亂者說，赤蒙曾經動用了飛機對他們進行轟炸，而據他們的描述，交際處判斷這些飛機應該都是赤俄新近派駐的。」

王尚文急切的說著，「您快拿個主意，否則一切就晚了。」

說話間客人翻身下馬，然而兩個人一貼近，聲音就壓低了下來。

「這些叛亂者對咱們有大用場。」

「剛剛淮陰給咱們打來電報，讓我跟您一起去淮陰開會，開什麼會啊，您知道嘛？」

「吃老子，喝老子的，收了老子那麼多禮，轉臉就翻臉不認人呢。」

「當下南京的航空隊在徐州、信陽一線跟馮閻的飛行隊展開了激烈的交戰。」

孫殿英的副官王尚文臉上帶著一絲驚慌的神色。

「也就是說只要我們大量向馮閻拋售飛龍就可以幫助其在信陽、徐州上空佔據優勢嘍？」

「師爺，南京不給咱們活路了。」

阿穆勒家也是被赤蒙政府沒收財產的前官吏家庭，他們沒有權力使用牧場和水源，沒有權力獲得商品，子女也不得上學，還要繳納極高的稅收，總而言之一句話，他們已經徹底沒有活路了，在這種情況下，在漢人的幫助下起來反抗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說著孫殿英一指王尚文。

當然不排除其中有赤蒙派來的間諜。

「不過，咱們銀鷹總隊這幫小子是用來打國戰的，收拾俄國老毛子他們或許還有勁，中國人打中國人，這幫渾小子一準和_圖_書提不起精神。」

「冶情，現在外蒙的情況如何了？」

「他姥姥的，老子不信了，就興劉茂恩投蔣做大官，老子為什麼不能幹？來人呢！」

「他姥姥的，劉書霖這小子算是把咱們害慘了。」

「另外你要和郭司南密切合作，把其中的滲透者找出來。」

「結果南京那邊打輸了，聽說我是第二十七軍的人，那小子就口吐狂言，說什麼您是兔子尾巴長不了，還說到時候要咱們的好看。」

其實宋成、樂怡這樣的情報頭目也是不容易，像戴季良這樣隨心所欲的問話都要答得上來，也實在是下了極大的功夫的。

「靜軒兄，南京想給咱們演一出鴻門宴呢，老子還真不上這個當。」

張賓南這話沒說完，就看著張自力衝著他搖搖頭，於是他馬上改口。

「現在倒好，韓向方的隊伍是越打越多，再這麼下去，老本也要賠光了。」

阿穆勒作出拴馬的架勢。

「軍座，不好了。」

「去，請師爺過來。」

這麼多年的悍匪生涯讓劉桂堂養成了趨利避害的本能。

像這樣一個罪大惡極的敗類，卻先後被南京、北平、太原收編，官是越轉越大，從旅長到師長，真正所謂殺人放火金腰帶。

說著阿穆勒從懷裡遞過去一個木殼銀碗，裝著接主人倒過來的奶茶。

說著，他從主人手裡收回茶碗，作出一副據地而飲的架勢，又以外蒙常用的習俗舔舐了幾遍銀碗，這才放進懷裡。

劉桂堂綽號劉黑七，系魯南悍匪，早在民國四年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落草為寇，歷經北洋時代多位魯督的進剿，非但沒有把他剿滅，反而讓他愈發的壯大，其中光在民國十六年他就在萊蕪等地殺害了上萬鄉民。

「劉珍年這老小子不地道，打不過對面的門致中，就把火氣撒在咱們頭上，向南京打了咱們的小報告，現在南京的特派員已經到了灌南，軍座，你可要想個法子啊！」

不一會孫部的師爺謝鳴武急匆匆的跟著王尚文走了進來。

孫殿英也不諱言，向著這個自己一手捧起來的神棍挑明著。

「南京各飛行隊的實力如何？」

「今年4月份南京國民政府軍政部航空署先後購入容克斯K-53型飛機11架和2架容克斯F-13，其後又引進了容克斯K-53型10架。」

跟隨劉茂恩投蔣的部分被擴編為蔣記第十一路軍，而萬選才的余部宋天才等人則被張鈁派人收編為第三十二軍。

「只可惜白俄機師的數量實在不多，否是南京這個窟窿怎麼填也填不完的。」

雖然交際處跟警務檔案局有些齷齪，但是誰也不敢在明面上違反了戴季良制定的規矩，況且警務檔案局只能反諜，至於滲透、反滲透什麼的也只能交到交際處手上。

「現在我通報你們，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赤黨不知道你跟我們的關係。」

「再加上之前收編的孫傳芳、吳佩孚、張宗昌各部飛行隊的各型飛機，目前六個飛行隊一共有七十余架各式飛機，其中尚有作戰能力的約四、五十架。其中在兩和*圖*書地天空中和馮、閻飛龍驅逐機交戰的是南京購自美國波音公司的PW-9和極少數的法制紐波特爾17。」

「其中南京在徐州一線有張有谷的航空第一隊和張廷孟的第二隊。在信陽方面有劉芳秀第三隊和楊官宇的第四隊，另據我們獲得的情報，田曦的第五隊在襄樊，而毛邦初的偵察隊在蚌埠、穎上方向。」

「我不是到淮陰去催糧嘛？」

兩個人正說著，孫部師長劉月亭走了進來。

「要是派上咱們的機師。」

孫殿英一把丟下吸了一半的煙頭。

「現在就要麻煩你跑一趟海州了，去跟石筱山（敬亭）說，只要馮總司令給咱們一個名義，老子立馬揭了反旗。」

所以他岔開話題，看著樂怡問著。

戴季良想了想，拋售飛機讓南京陷入軍備競賽是個可選項，但一來馮閻沒有足夠的機師這事也是白搭，二來嘛，西北新型飛機的生產量跟不上去，自然不可能無節制的將手中的殺器與人吧。

「不過，南京也在向國外購買新式驅逐機，據南京站從航空署副署長曹寶清的秘書那了解的情報，南京已經向美國方面訂購了一批寇蒂斯-霍克雙翼驅逐機，轉年就應該可以到貨。」

樂怡仔細的報告著。

「交際處記得要妥善安置他們。」

馬康已經到了新疆，一番交接完畢，張賓南自然回到了西安。

「好了，這件事就先這麼著。」

王尚文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主子開始疑神疑鬼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著。

當然朝三暮四的並非只有劉桂堂和劉m.hetubook.com.com茂恩兩個，亂世中自以為看得清方向的還有很多。

「喝杯奶茶再走吧！」

反正孫部里為了窯姐爭風吃醋也是件正常事，說出來也不丟人。

「我走了，接下來自己保重！」

劉茂恩非但投蔣了，而且綁架了前來督戰的閻記安徽省主席、第三方面軍第十四軍軍長萬選才一同投蔣，這麼一來以鎮嵩軍余部為核心的第十四軍就地解體。

孫殿英衝著一腦門莫名其妙的劉月亭陰陰一笑。

看到敖包前馳來的駿馬，主人熱情的迎了上去。

戴季良當然知道南京的飛機都是舶來貨，更明白其中絕大多數是洋人淘汰的產品，所以他問的其實是南京飛行隊的編製情況。

「軍座，我說得沒錯吧，南京要對咱們動手了。」

戴季良點點頭。

「特派員到灌南的事，你小子怎麼知道的？」

事實上他已經從王尚文嘴裏得知了一切，也一早揣摩出了孫殿英的打算，不過為了顯示自己能力，以及對孫殿英的尊重，他故意的問道。

一聽到特派員幾個字，孫殿英就是一激靈。

說是中國自己的內戰，但實際上操縱戰鬥機的都是外國人，南京使用的是德國和美國的航空顧問，而馮閻這邊則是拿著西北工資的白俄機師。

「卑職一定會和郭副署長配合好的。」

「軍座。」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鄂濤這話一出戴季良的眼裡頓時閃過一道亮光，不過鄂濤的話還沒有完。

「在准陰的窯子里跟南京的人打了一架。」

「要是這樣軍備競賽的話，南京肯定被我們給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