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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對你可是很熱切的，別的不說，二十九路軍總指揮的名義已經虛位以待了。」

「咱們主要的鴉片流入地四川河南和綏遠的鴉片今年也大面積的減產，所以連帶咱們嗎啡、海洛因的產量也相應減少，幸虧咱們歷年還有些積存。」

「雖然日本的技|師酗酒鬧事、又發生了毆打普通民眾和咱們技術員的事，但是在技術上卻沒有故意隱瞞。」

「黨同伐異。」

張鈁也只能這麼回答了。

到現在為止整個河南還有大大小小上百號的地方勢力，多則一軍一師少則一旅一團，甭管其中有多大的水分，拉出來唬人還是很有一套的。

「蔣主席聲稱自己是總理的繼承人、接班人，可是汪兆銘也是當年總理最看中的人，又譬如居正、謝持，這些人不都是黨內成名已久的人物嘛？」

「或是收購、或是引進特許生產技術。」

「希望咱們的技|師的獨立操作能經受住檢驗。」

司馬一副后怕的樣子。

「不過，上海方面卻出了一些問題，北中國又有日本人的紅丸跟咱們競爭，因此，總體的收益比去年略有下降，總利潤降到了二千八百萬。」

「先總理曾說過，各軍將領若能皆如樊鍾秀，何想革命不勝成功。總理殷音在耳，我想醒民兄絕對不會站在那些假革命真軍閥的一邊。」

戴季良看著司馬，對方當然知道顧長清這邊還有一筆驚人的資本可以利用。

樊鍾秀嘆了口氣。

「有些人利欲熏心了，自然就成了中央的反對者，也自動的被革命隊伍所淘汰。」

張鈁意味深長的對樊鍾秀補充著。

「咱們在毒品上的收益？」

戴和-圖-書季良只記得自己命令交際處給張嘯林他們一顆子彈，但由於他事務繁忙自然是忘了追問後來的結果，不過現在司馬提及此事，他也就一併問了。

或許覺得自己這種說法過於尖銳了，樊鍾秀緩了緩。

「另外就是關於這十二個火力發電廠的事。」

不過司馬也不太清楚整個過程，只知道一開始三鑫還沒當回事，到後來逼得上海站在黃金榮家門口丟了顆手榴彈，才唬得三鑫方面馬上恢復了向西北的採購量。

在這些人當中有的投靠了南京，有的站在太原和北平一方，當然還有的就跟樊鍾秀一樣是騎牆派，暫時保持所謂的中立，實則不過待價而沽。

「交際處給黃金榮寄了顆子彈。」

「伯英兄也是老前輩了。」

「人是會變的嘛。」

「而軍火、醫藥企業也因為所賺取的利潤泰半換成了軍務局急需的糧食而利潤率大減。」

因此，他只是稍稍沉默隨即繼續問著。

戴季良語氣也有些沉重，他自然明白過去一年有多少大窟窿。

樊鍾秀啞然失笑。

張鈁這話是有因頭的，要知道當年樊鍾秀被戴季良擊敗投了趙倜，后被吳佩孚派到廣東支援陳炯明，結果吳佩孚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派出去的是一支叛軍，樊鍾秀到了韶關，旗幟一變居然成了孫文的忠實信徒，還博得了孫文「好同志、真革命」的評語，再後來依著孫文誓師北伐的方略，一路又殺回河南，這才跟胡景翼、馮玉祥的系統產生了糾葛。

「我記得醒民兄當年是見過先總理的。」

「卑職明白！」

「這個樊老二死活不願意現在和_圖_書就表態了。」

「所以，醒民兄你可要把持住啊，千萬不要滑到了反革命的陣營。」

樊鍾秀搖搖頭。

事實上戴季良已經著手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只要等到1月11日，日本正式恢復金本位，那麼顧長清就可以立刻再將日元兌換回美元，而到了那個時候，大採購將開始了。

說到這，司馬恭維著。

張鈁搖搖頭，雖然唐縱只不過是南京派來的聯絡員，可是畢竟也是黃埔的出身，據說又跟蔣中正面前的紅人戴笠關係不錯，所以老奸巨猾的張鈁自然不敢輕視對方。

「總指揮，樊醒民怎麼說？」

「接下去應該是關於今年的收入報告了吧？好了，我做好最壞的準備了，你說吧。」

這既是壓驚，也是示威，想必這些上海聞人應該明白怎麼回事的。

說實在的，要不是現在閻錫山派楊愛源對第二十路軍各部發起猛烈的進攻，需要一個能打的牽制晉軍的行動，張鈁才不會冒險深入晉方控制區邊緣呢。

這也是因為西北在合同上有明確的約束，並且西北還有一支從德國引進的教授人員可以來挑刺的原因。

為了給西北提供足夠的動力，除了三大水電工程之外，陝福公司還投資了十二處火力發電站。

眼下西北飛行器生產遇到的最大困難之一就是硬質鋁合金板材的進口數量不能滿足生產的需要。

司馬平淡的回答著，其實這是一個口袋進一個口袋出的問題，雖然在平價糧上軍務局不賺反虧，但就市價糧買賣中，司馬還是找回了一部分利潤的。

這十二處火力發電站是利用日本貸款引進的，雖然電機組不是從和*圖*書日本引進的，但是西北還是花了近130萬日元從日本方面引進相關技術和部分極其重要的零配件，同時日本方面也派出了一個包括一百餘人在內的技術小組以幫助西北掌握這部分的知識。

「這當然主要是因為用水控制跟無法保證供給工人足夠的糧食所造成的。」

「鈞座真是眼光如炬，美國那家醫藥公司的專利一申請，什麼摩根、杜邦都來了，最後還是顧先生幫忙出了個主意，把歐洲的專利賣給了英國人，把除了亞洲以外的專利賣給了杜邦，前前後後一共賺了一千九百萬美元，再把這筆錢投到日元市場上，這一來二去總算把幾個大窟窿給填補了。」

別看此刻兩人笑語嫣然，但事實上彼此之間素有矛盾，只不過遠來是客，衝著張鈁在黃河兩岸龍頭老大的地位，樊鍾秀不得不給幾分薄面。

「三鑫那邊後來怎麼解決的？」

戴季良滿意的點點頭。

「不贊同南京的意見不擁護南京，就成了反革命，那麼是不是我也可以說南京現在是反革命了？」

「為何不悠遊林間，來趟這道渾水幹什麼？」

西北擴軍要錢，採買新的飛機要錢，歸還洋鬼子貸款利息也要錢，當然最大頭當屬進口糧食、安置難民的開銷，這些有的可以用加大發行西北票解決，有些則一定要動用外匯，看著司馬年紀輕輕就有了白頭髮，戴季良異常的感動，不過作為領袖，他有時候不能把自己的喜怒哀樂都流露在臉上。

「走，咱們先回去，楊星如現在攻得急，咱們先把他拖到伏牛山裡轉兩圈，再回過頭來勸說這些土大王。」

張鈁穿著一身長https://www.hetubook.com.com衫馬褂，攏著手陪著樊鍾秀欣賞著太室山御碑峰那「三十六峰如髻鬟，行人來往舒心顏，白雲蓬蓬忽然合，都在虛無縹緲間」的壯麗景色，此時，又正值大雪封山，壯闊中帶著一絲寧逸的氣息，不由得張鈁不嘖嘖稱嘆。

「目前已經建設完成五處，還有七處將在明年年中至年底之前相繼完成，屆時將提供100萬千瓦的工業用電和照明用電。」

「前次報告南京也在積極向美國購買飛機。」

樊鍾秀示意張鈁聽自己把話說完。

「樂怡還跟我說呢，那三個是記打不記請。」

「預計年產量可以達到200噸鋁錠，而白銀的鋁合金生產廠也已經開始建設，明年五月前可以開始正式生產，屆時將滿足平涼和三原兩大飛機製造廠的鋁材所需。」

「不過麵皮已經撕開了，再合好就困難了，你記得馬上辦兩件事：第一、找一塊和田羊脂玉給黃金榮送去壓驚。」

要知道從趙倜到閻錫山，這些年河南前前後後出了近二百個師旅長，有番號、沒番號的師旅數目也是冠絕中國的。

「當年閻錫山也是受過總理重託的，馮玉祥也是被總理誇讚過的，現在都反了，這個原因南京自是體察一二的。」

張鈁好不容易爬下了太室山，一早就等在那裡的唐縱焦急的迎了上去。

不過張鈁畢竟是有重任在身的，所以讚歎了幾聲雪山、雪景，隨即話題轉入了正軌。

「你和巴玉藻、王孝豐商量一下，是不是請他們列一個表出來？」

「目前靖遠電解鋁廠一期工廠已經開始生產。」

事實上，從去年旱災一開始，軍務局控制的糧食專賣機構就跟西和_圖_書北各家工廠達成了鎖定糧食跟工資的協議，然而這場大災持續時間過長，以至於糧食的價格飛騰，相關協議也變動了十幾次，到現在有些工廠中一個普通工人一天的收入甚至換不回一斤白面，不得已除了鋼鐵、軍火、醫藥等主要企業以外的西北的大部分工廠都採用削減工作時間的極端辦法來避免自己更大的損失。

司馬點點頭，這件事就算暫時定下來。

「有時有人無時無人，給他們教訓也是應該的。」

「江山如畫啊！」

「辛苦你們了。」

「我看說一千道一萬，誰都不如西安的那位啊！」

「今年西北各工廠的平均開工率不到70%。」

「日本的技|師在輸變電技術上有沒有藏私？」

「第二、要想辦法繞開三鑫，除開上海灘，什麼蘇杭，溫麗、常錫，找到地頭蛇去談談，不要一棵樹上弔死了。」

「他是願意服從中央還是打算投閻呢？」

「醒民兄考慮得怎麼樣？」

「日本人領著咱們完成了現有五組電站的輸變電工程。尚未完成的七組是咱們自己的力量建設和鋪設的，日本人只是做了檢查和維護。」

「還跟我大談什麼國家建設，救災濟民，滑頭！」

「先總理的建國大綱都被人拋到腦後了，打來打去又有誰關心過國家的建設？河南水、蝗兩災次第，又有誰關心過民眾的生存？」

「不過年尾氨苯磺胺讓咱們在歐美賺了一票。」

「伯英兄啊，誰是假革命誰又是真革命？」

「醒民兄，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戴季良莞爾一笑，不過丟手榴彈，想來這件事在上海灘也是轟動一時的。

果然戴季良聽到了自己最不願意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