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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早也準備了後路，幾百萬也夠他們吃用一輩子的了，再加上我的子弟中只有一個上校階級的，根本成不了繼任者的威脅，反而還會得到優待。」

「不提河南，那就說說察哈爾和天津吧。」

「這個世界是以力服人的，祈求解決不了問題。」

「若不是漢卿的東北軍不適宜南方的氣候，我還真想讓漢卿到南昌來幫我呢，這個楊虎城，還是格局太小了。」

「志翔兄多慮了。」

「當然是有些破格，但是他們敬重的不是我戴某人，而是幾十萬能跟赤俄真槍實彈做一場的西北軍。」

這種師編製為兩旅四團，師直屬騎兵連1個、炮兵1個團，工兵、通訊、輜重各1個營、衛生隊1個、特務連1個。

看著蔣中正一副為難的神色，戴季良輕輕的嘆了口氣。

西北軍已經開始重編了，就不知道塞克特的德械師中央最終能整編出多少個呢？」

「可惜啊，我在出洋的時候留下一道密令，只要西北跟我十天之內失去聯繫，這道密令就會被參謀署、軍政署聯合取出，介石兄不想知道這道密令是寫的什麼嘛？」

「當下幾乎國內各派在靈寶都有採買軍火的使者，即便中央軍不買，西北也有足夠的買家。」

戴季良明知故問著。

「介石兄既然事實上坐在這個最高領袖的位置上，就應該清楚，日本現在對中國的政策是蠶食，天羽英二的天羽聲明已經完全坐實了日本人的野心。」

蔣中正皮笑肉不笑的解說著。

看著蔣中正越來越差的臉色，戴季良笑得更加放肆了wｗｗ.ｈeｔｕｂｏｏｋ•ｃoｍ•cｏｍ。

「105公釐德造重炮西北自己能造，不過數量有限，是不可能賣給中央的。」

「也就是說現在只有中央軍校教導總隊和87、88兩個師是全編的。」

戴季良搶在蔣中正徹底爆發之前，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一下子讓蔣中正把火硬憋了回去。

「計劃是分批完成60個。」

「飛機和戰車！」

「再說了，中央對西北採取措施，無非是對付李濟深、胡漢民的老一套。」

戴季良突然冒出來一段日語，果然帶歪了蔣中正的思路。

「是啊，好商量。」

「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再說了，楊虎城還是對河南省務作出刷新的，目前光煙草一項，每年西北就從河南進口的160萬元以上，等米下鍋養活他兩個軍十萬弟兄的楊虎城，自是要著緊一點的。」

戴季良爆著子虛烏有的料。

「不過，志翔兄既然有心，那麼一切也就好商量了。」

「那就依志翔兄的意思辦吧！」

「其他的部隊還要等德國人的裝具是吧？」

「日本既然採用的是蠶食政策，一兩年內固然是暫時不虞其再有什麼非分之想的，但是中央可不要再三討論，坐失整軍的良機啊！」

這話說得硬氣，但卻是大實話，千金散盡還復來，但軍火這玩意並不是想買就能買到的，你有錢還要別人肯賣給你才是。

「再有，若是中央可以用外匯支付的話，就連西北最新生產的各型飛機和戰車也不是不可以賣的。」

戴季良似笑非笑的看著蔣中正。和_圖_書

戴季良反問著，隨後又自問自答著。

蔣中正啞然失笑，不過，這多半是裝出來的，其實若戴季良不說，他也就聽過算了，畢竟現在河南剿赤還是蠻積極的，然而十萬大軍這個數字一出，他頓時警覺了起來，要知道楊虎城當年出任省主席的時候第17路軍才不過萬把人，短短四年居然膨脹了十倍，楊虎城要養這麼多兵幹什麼？這一切容不得蔣中正不對楊虎城有了戒心。

「恐怕到時候南京可就要自食其果嘍！」

「此事再議。」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實力不濟，否則對於日軍明顯破壞《塘沽協定》的舉動，南京不會不作出反應的。

蔣中正一時間也無法作出決斷，是不是要接過戴季良的繡球，因此，他只能暫時敷衍著。

所謂60個整編師計劃是由第四任德國軍事總顧問、前德國國防軍總司令漢斯·馮·塞克特上將在協助中國整軍建軍時提交的《陸軍改革建議書》中的內容。

「既然中央為難，就讓傅宜生去辦吧，他是察哈爾省主席，守土有責嘛。至於天津。」

蔣中正一臉苦澀，所謂內外交困就是這樣。

戴季良婉轉的提醒蔣中正，動了楊虎城，可就讓馮玉祥的舊部人人自危了。

「還在義大利的時候，西北轉給我一封楊虎城的電報。」

「要是爭不回來呢？」

「介石兄可知道志翔此去歐美受到怎麼樣的歡迎嘛？」

對於威脅，戴季良向來強硬。

「所以要相信敬之能力爭回來。」

「好了，好了，咱們就不提河南了。」

「好了和*圖*書，說正事吧。」

「當年還跟他、跟胡景翼打過幾回，作為雜牌能在馮煥章手下熬到現在的地位，已經很不容易了，自是說什麼也容不能再失去的。」

他認為中國有這樣的60個師的精銳常備軍就足以應付各種狀況了，這就是南京在30年代中念茲在茲的60個整編師方案的來源，不過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因此，蔣中正不認為戴季良知道有什麼問題。

戴季良忽而又嚴肅起來，自南京方面絞殺了察哈爾抗日同盟軍之後，曾經被同盟軍收復的多倫等地再次落入了日本人之手，日軍強迫中國民眾懸挂日軍和偽滿淵國旗幟，大有兼并多倫的架勢，而在天津郊外的八里台強佔民田，擅築飛機場，嚴重威脅了中國華北駐軍的安全。

「志翔兄，國家的力量尚不充足。」

蔣中正聞言一愣，要知道接受了蓉廠、德廠、鞏廠和太原兵工廠的西北是中國最大的軍火生產基地，目前也只有西北能大規模生產各型火炮，但戴季良真的是為了幫助中央對抗日本人嘛？蔣中正一時間想不明白戴季良的用意，但這並不妨礙他理解為這是戴季良交換的條件。

「中央準備怎麼應對？」

戴季良搖搖頭。

「難道，志翔兄就根本不怕中央對西北採取措施嘛？」

「志翔兄這是悲天憫人呢，什麼人都要說幾句好話。」

戴季良繼續著。

蔣中正遲疑著點點頭。

至於戰車，蔣中正通過戴笠也了解到，目前東北軍的戰車部隊完全換裝了西北贈送的菲亞特戰車，既然西北已經慷慨到贈送戰車和_圖_書的地步，想來自己能生產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對於蔣中正話中的避實就虛，戴季良頗不以為然。

戴季良自是也明白蔣中正在傳遞什麼消息。

「但是由於中央財力有限，因此，只能預備在明年進行十個師的整編，並計劃年底先行20個師的整理。」

「37公釐戰防炮西北也剛剛引進，一時間也無法仿製，不過，德造1924步槍的舊款（98式步槍）、20公釐機關炮、47公釐戰防/步兵炮、82公釐迫擊炮，以及75公釐法蘭西小姐，西北已經製造了多年了，只要中央能以現洋支付，西北可以供應一部分以幫助及早建立德械師。」

日本人有《辛丑條約》為依仗，要讓日本人放棄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我西北的體制跟其他人不同，甚至可以說比中央軍還要國家化。只要得到我的授權，接班人自然有權力接掌一切，不過，到了那個時候，即便是做給下面看，這繼任的西北軍總司令也要跟南京再做一場，介石兄能承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西北的飛機可是赫赫有名的，幾次對日作戰都發揮了極大的作用，再加上在對俄作戰中的戰報宣揚，以至於國人都對這支強大的銀鷹高看一眼。

「志翔兄倒是好算計，只是答應了半個條件，就想把貴州也要了去。」

戴季良瞭然的靠向椅背。

「其實一個區區鄂豫皖剿總副司令又怎麼能和漢卿的地位相稱呢？」

「對於中央任命漢卿為鄂豫皖三省剿匪副總司令一事，不知道志翔是如何看待的？」

「在電報中他問我，一旦東北和-圖-書軍到了鄂豫，他該如何自處，我當即回復他，安心做省主席、耐心聽調遣，不知道，介石兄對我這個答覆滿意與否啊？」

「我剛才說了，列強是只看實力不看地位的，中央軍要是不行，洋人自然不會高看中央政府一眼，國聯也至多口頭上譴責日本人一番，卻根本傷不了日本人的筋骨。

蔣中正尷尬的笑了笑。

蔣中正雖然語氣聽上去還是很平靜，但任何人都聽得出其中蘊含著的那股深沉的怒意。

忽然他又想到一個問題。

塞克特提出了以南京政府有限的物力財力，先建立一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小型核心示範武裝，再分批分期完成全國的60個師的整編計劃。

戴季良這話看似平淡，實則是威懾也是炫耀。

所謂整理師是指未輪到編組部隊根據1932年6月軍委會頒布的《陸軍師暫行編製表》的四團制師為標準進行整理，故名整理師。

戴季良冷笑著。

「楊虎城這個人我熟悉。」

「介石兄以為我有必要欺騙你嗎？」

那咱們該怎麼辦呢？只有整軍而已。

蔣中正的目的還是很明確的，他絕不想讓東北軍最後和西北軍融為一體。

戴季良好整以暇的回答著。

「至於我的家庭。」

「志翔兄此言當真？」

「介石兄是不是很失望呢？」

這些地方實力派！蔣中正心中大恨，一涉及到自己的地盤就有如紅了眼的惡狗，不過，此時，他不能在戴季良面前多說什麼，有道是多說多錯，萬一被戴季良抓到隻言片語，再添油加醋傳到楊虎城耳里，那就徹底把對方給逼到戴季良懷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