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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航空技術的急速發展，蒼鷹的性能已經落後了，而龍鷹到現在只拿出了一架原型機，因此，第177輕轟中隊此行純粹是冒險。

「咱們比不得日本人的工業能力，日本人一個月至少能向第一線提供一、二百架各式戰機，而咱們後方就是日夜不停的開工，能提供日本人一半的補充量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因此，咱們不能跟日本人硬耗，要用下駟對上駟的戰法。」

為此，龍山（第20）師團和日軍華北臨時航空兵團使出了重炮轟擊、肉彈襲擊、拆毀鐵路等多種辦法，但效果並不好，為此在日軍第1軍司令長官香月清司的催促下，德川好敏不得不使用主力九七輕轟和剛剛從國內開來的九八輕轟對鐵路沿線頻頻進行重點轟炸。

曲馨淦環顧了一下自己周圍護航的驅逐機群，隨即打破無線電靜默。

「通報石門，小鬼子發瘋了。」

甚至只能以極小角度對空射擊的七九馬克沁和聊勝於無的三十發彈匣的民十九仿捷克式輕機關槍也參加了合唱。

聲音中帶著倉惶的色彩，以至於剛剛對通州轟炸得手的興奮已經蕩然無存了。

「本車決定立刻開火向西脫離火車站。」

「打中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終於一枚航彈炸中了其中狄青號的中段露天車廂，頓時綻放出巨大的火球，巨大的爆炸力不但瞬間殺死了車廂內拚命對抗射擊的所有的西北軍戰士，更將大量的機關槍零件和引爆的機關槍彈拋灑了出來，幸而兩側是全密閉的車廂，這才和_圖_書沒有造成更大的損失。

「馬了巴子的，有完沒完了？」

「走，咱們回去！」

果然不消半個鐘點，呼嘯的日機就從頭頂上沖了下來，沖向已經成為瓦礫堆的通州火車站邊上停靠的那幾輛刺蝟般的西北鐵甲列車。

這是列車尾部的12.7公釐防空機關槍在對空掃射。

而受到這個結果的激勵，西北軍對空的火力愈發的炙熱了起來，很快密集的機關槍彈罩住了另一架九七輕爆。

「重點打擊油庫、維修工廠、指揮機關和飛機本身。」

剛剛下過一陣子秋雨，空氣中瀰漫的濃郁的血腥味和硝煙的味道已經洗刷得蕩然無存。

「小鬼子在通州一線對我鐵甲列車部隊狂轟濫炸。」

彷彿是通州火車站故事的重演，以極低的高度切入東局子機場上空的蒼鷹和一部分升龍衝著四散奔逃的日本機師、地勤還有防空陣地撲了下去，而另一部分西北護航的驅逐機則高高盤旋著，警戒著可能來臨的日軍反擊。

「轟！」

「通報衛青號。」

「晚了！」

這是裝備在鐵甲列車第二節車廂頂部的20公釐厄利孔機關炮清脆的響聲。

因此，這次突然襲擊對日本人的打擊遠遠超過了日本人對通州的損害。

東局子的事情通州這邊還不知道，只見之前還氣勢洶洶的日本戰機群在帶隊長機發射出幾發彩色的信號彈之後，便有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飛，不消一會就四散奔逃了。

「後座機關槍準備好。」

「小鬼子怎麼跑了？」

在日軍ｈeｔｕｂoｏk•cｏｍ.coｍ轟炸中先後損毀了兩列鐵甲列車之後，西北軍已經掌握了如何防範日本人來自空中的打擊。

「向石門報告，任務勝利達成。」

一連串的炸彈在通州站的周圍炸出一個個彈坑來，而衝天而起的碎石瓦礫和石子泥沙砸在一旁參差停放的鐵甲列車上，叮叮噹噹的彷彿剛才的疾風驟雨又重來了一樣。

「長官。」

密集的陣位雖然有利於集中防空火力，然而不能動彈的列車群卻是一個巨大的死靶子。

只見對方先是冒出一團黑煙，然後火焰一閃而過，隨即在空中炸成了一團碎片。

「噠噠！噠噠噠！」

看到此情此景，周圍的霍去病號和李靖號上的同儕把主要的防空火力轉移了過來，果然，這麼一來，圍攻狄青號的日機終於被暫時趕了開來。

「掩護狄青號！」

趁著這個機會，剛剛加壓生火的狄青號終於緩緩的開動起來，步履蹣跚的向保定撤去。

「嗵嗵！嗵嗵嗵！」

這固然是為了先行滅火自救，但同時也會將日軍的注意力從火車站中吸引走一部分。

「立刻救護傷員，補充彈藥。」

倉口大叫著，以九八輕爆的220km/h時速要在近距離內從升龍手中逃出生天，那還是要看運氣和人品的。

這隊日機剛剛走，新的一隊9架日機從另一個方向又出現在了防守方的視線，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叫日本人在天津的東局子飛機場又一次投入使用了呢，而石門的4航隊（石門獨立航空隊）只有3個中隊ｈｔｔps://ｍ.hｅtｕｂｏok•com•cｏｍ的驅逐機，根本無力遮蔽整個華北戰場的所有空域。

「本車中彈。」

而這兩者當中，混成戰車部隊因為數量和質量的問題，通常只是作為西北反衝鋒的利器，而利用鐵路線頻頻出擊的西北鐵甲列車卻是日本人揮之不去的夢魘。

看到狄青號的防守突然出現了一處明顯的漏洞，有如聞到腥味的鯊魚一般，幾架日軍立刻順著這個空隙撲了下來，於是短短几分鐘內狄青號又吃到了一枚直接命中和一枚至近彈。

「請注意填補防空漏洞。」

「支那戰機！」

「接到機場方面的緊急通報，支那戰機正在對東局子機場進行轟炸，兵團司令部要求咱們立刻轉飛承德躲避。」

這些天日本人已經把西北的混成戰車部隊和鐵甲列車部隊視作正面突破翁照垣支隊在通州一線防禦的最大障礙。

作為轟炸主力的日軍三菱Ki-30九七式輕爆能攜帶400kg的航彈，作為與Ki-30競爭失敗的川崎Ki-32九八式輕爆則能攜帶450kg的航彈。

通過機載電台，曲馨淦命令著，雖然日本人起飛多批次戰機對通州，以及廊坊、順義一線進行轟炸、掃射和偵查，但在東局子機場上依舊停放著第3大隊（偵察機）、第8大隊（驅逐機）、獨立飛行第3中隊（重型轟炸機）、獨立飛行第4中隊（偵察機）等部的數十架戰機和機場勤務第2中隊，第1師團第10野戰高炮隊、無線電通信第9小隊、兵站汽車第1中隊、第3野戰飛機工廠等https://m.hetubook.com.com日軍重要單位。

狄青號的指揮長程先文一把抓住了身邊的車內護欄，這才沒有在巨大的晃動中跌倒。

「啪啪啪啪！」

「統計損失，我要立刻向支隊長報告。」

而那枚至近彈造成的彈片以一種極其詭秘的角度一頭扎進了12.7公釐防空機關槍所在的車廂，打著旋的彈片次第削斷兩名戰士的手指，最後打進了操炮手的胸膛。

無線電里沙沙的並沒有回應，但曲馨淦知道，所有人在心中都作出了回應。

後座的無線電員平武豬太郎大聲的對自己身前的日軍輕爆飛行中隊中隊長倉口大尉報告著。

然而面對重新出現的風輕雲淡的景象，已經經歷過大半個月搏殺的人們無一不知道這僅僅是暴風雨降臨之前的表像。

而緊隨而來的敵機掃射，更是雪上加霜的給這些沒有防護的戰士們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這次咱們是虎口拔牙。」

「轟！」

已經把包括機關槍彈都打光的曲馨淦看著東局子機場上空的濃密黑煙，心滿意足的點點頭，雖然這次突擊不能從根本上解決敵強我弱的局面，但是至少幾天內石門航空隊的壓力將減少許多。

「戰友們、弟兄們。」

這個時候預先調入火車站防守的支隊直屬防空營的18門厄利孔也開火了，一時間整個通州火車站上空彷彿綻開了一朵朵帶著死神氣息的絢爛花朵，而日軍戰機就彷彿是穿梭在花瓣中的那些狂蜂浪蝶。

「轟！」

「不成功則成仁，大家長安相見。」

不過，今天出擊的這隊日機顯然沒有使用能一擊擊和圖書毀鐵甲列車的重磅炸彈而改用8至9枚50kg的小型航彈，顯然日本人想用數量來彌補精度的不足。

而準備趁著西北軍火力削弱的瞬間衝擊的其他日機也在翁支隊防空營的拚命阻攔下，不得不無功而返。

雖然這枚直接命中的炸彈炸中的是一節沒有人員的封閉車廂，然而，巨大的衝擊力幾乎把列車抬了起來，隨後又重重的砸在鐵軌上，這下幾乎所有的戰鬥人員都被摔到了地上，不少人造成了骨折，還有些人在磕碰中流血負傷。

「還有20km，我命令全速攻擊！」

已經看到機場方面燃起衝天大火的倉口裡雄面如土色的看著向自己呼嘯而來的西北升龍。

坐在飛機艙內的曲馨淦想著長官對自己的交代，事實上石門獨立航空隊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前線的動向，之所以沒有立刻支援，是源於長官的一個臨時起意。

而幾枚至近彈的破片甚至突破了列車射擊孔上覆蓋的薄鐵板帶著極高的熱度猛然鑽進堆積在其後的沙袋中，直到因為阻力而消耗了最後的動能。

「神佛保佑！」

「立刻命令各機自由躲避。」

「打得好，打死小鬼子！」

不過顯然這隊新來的敵機顯得更弱一點，這不，剛剛冒頭，第二架敵機就被從防空營方向打出了的一串炮彈折斷了翅膀，帶著一道難看的弧線一下子扎進了華北的大地。

統一指揮通州火車站防守的鐵甲車隊車隊長郝天成雖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反應還是很快的，現在不是研究日軍為什麼撤退的原因，做出預防下一次日本人進攻才是當務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