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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執行鈞座的命令吧。」

日軍參謀本部戰爭指導課長河邊虎四郎大佐站起來如是說道，他最大助力之一的參謀本部第一部長石原莞爾少將已經被主張全面擴大對華戰爭的擴大派給陰謀趕到了關東軍，在東條英機的手下擔任副手，而相當了解西北情況的坂垣征四郎和土肥厚賢二又在中國擔任師團長指揮作戰。

不過，儘管戴季良沒有指責、處分誰，但卻以日軍南下在即，準備時間不足為由否決了原本已經開始實施的正定戰役作戰計劃。

「應當迅速消滅河北省中部之敵，進一步挫傷敵人的戰鬥意志，獲得結束戰局的機會。」

「支隊長、參謀長，依我看這個任務也不是不能完成的。」

「司令官、參謀長，鈞座的急電。」

「支那兵法有雲，攻其必救。皇軍三路進擊必然打亂支那西北軍的部署，從而達到調動該敵的作用，進而保證皇軍用最小的力量消滅最多的敵人。」

「以支隊長中將的身份想來也沒有人敢當場不服，而等咱們把肉吃下去了，就算宋哲元、楊虎城親自討要，咱們也可以用戰事危急不得已而為之作為借口，想來最多發發牢騷而已了。」

鬍子邋遢的翁照垣好不容易帶著建制破碎的支隊連夜退到拒馬河畔，還沒等完成清點損失，周亞衛的電報就來了。

「程團長，收編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了。」

「支隊長！戰區急電！」

因此，儘管有戰爭指導課主任參謀堀場一雄、陸軍省軍務課課長柴山兼四郎等人的支持，他在陸軍中央還是顯得有些孤https://m.hetubook.com.com立無援。

「支隊長。」

抓住武藤章漏洞的陸軍省軍務課課長柴山兼四郎如此詰問著。

「武藤君難道忘了，山東之後還有張學良的二十余萬東北軍了嘛？」

這句話一說，周亞衛急急從參謀手中搶過電文，反覆的掃了幾眼，這才臉色蒼白的把電報交到了張賓南的手裡。

「我先給你一個連，要是哪個敢反對的，先下了槍再說！」

擋肯定是擋不住的，只要日本人一個側翼包圍，區區3000人不到的翁支隊一準被兜了進去。

其次，我判斷戰區讓我們在拒馬河設防還有一個目的是遏止日本人過快的進攻速度，也就是遲滯日本人的行動，並不指望咱們這支殘軍能擋住日本人多久。」

陸軍省軍事課長田中新一併不知道他其實已經說到了最關鍵的一點，可惜他的用意並不是藉此反對擴大戰爭，而是恰恰相反，以自相矛盾的說法鼓吹以戰養戰、擴大對華佔領區的必要。

因此，儘管此刻他用的是反問的語法，但實際上他已經傾向於同意這個方案，只不過還想看看程子牛能不能順便找出一個擺得上檯面的借口。

程子牛看了看翁照垣。

按照武藤章的理論，日軍號稱在北中國投入了一個方面軍8個師團1個旅團，然而實際到平津淪陷之時，日本人攏總才出動了第5、第6、第20等三個師團和幾個獨立混成旅團等近十萬人，就這樣一支不到中國軍隊總數一半的力量居然在一個月內就打敗了倍數於己的敵人，和圖書可見一個日本兵可以對付三個中國兵的說法並非虛言。

「因此，要徹底消滅支那，就必須像下棋一樣，擠壓支那人的空間，迫使其不得不和帝國軍隊進行最後的決戰，從而一舉奠定支那戰局的勝機。」

陸軍省次官梅津美治郎和陸軍大臣杉山元對視而笑。

雖然賈颺芷對翁照垣這個半路出家的外來戶很是提防，但對程子牛這個一步一步從士兵到軍校生再到指揮官的西北老兵卻有著良好的印象。

「萬一友軍抗議的話，那該怎麼辦？」

「東北軍？」

「根據華北特務機關的情報，支那軍隊正在正定一線集結新的力量，準備與我皇軍進行新的會戰，為此，戴季良甚至調動了川軍和龐炳勛等部。不過我們應該注意到，在未來的正定作戰中，支那西北依然沒有大規模出動的跡象，而不徹底打擊支那西北軍，則短時間內結束華北戰局是不可想像的。」

「堀場君，支那的人力無窮無盡、地域又極其廣闊，哪怕今天擊垮了河北中部的支那軍，明天他們又會撤退到河南沿著黃河組建一條新的防線。」

「就算打光了，咱們也要釘在拒馬河南。」

翁照垣也被說服了，當下作出了決定。

「連帶輕傷不下火線的，整個戰鬥部隊還有2900餘人。」

什麼叫成建制部隊？只要無組織無紀律無領頭官長的都算不得成建制部隊，咱們沿路廣設關卡哨位，只要發現這樣的，立刻整編進來充實咱們，這樣咱們支隊的力量應該能夠得到很快恢復，這樣就算日本人追下來，咱們也能抵ｈeｔｕbook.ｃｏｍ•com擋一陣子。

「鈞座、張參座和蔣副參座責成我們立刻撤銷正定戰役計劃。」

「醫護兵和彈藥也所剩無幾，如何能在阻敵的同時接應第6、第7集團軍的殘部？」

賈颺芷的小動作，翁照垣不是沒有察覺到，但是鑒於戴季良的信任，他也不願意跟賈颺芷這樣的小人過於計較了，不過今天他的確有些發火，抗令不遵無論對於西北軍而言還是對翁照垣個人來說都是一種污辱。

「如此，咱們大可以利用獵兵部隊構成多層次的警戒線、阻擊線，想來只要保證大部分的友軍都逃出日本人的合圍了，咱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這個時候戰區自然而然會讓咱們撤下去的。」

「因此，我們完全可以兵分三路同時推進，以期用最快的速度擊敗支那各方力量。」

永津佐比重說了這麼多話的意思倒也明確。

「在沒有完成擊潰主敵的任務之前，永津君盲目擴大戰爭是不是有不分輕重緩急之嫌？」

翁照垣還沒有回話，同樣兩眼通紅的參謀長賈颺芷拿著最後清查的結果走了過來。

「首先戰區要求咱們接應的是成建制部隊。

「我部現在基本保持完整的還有一個團部、兩個營部。」

「我認為，我方的作戰不應該拘泥於河北中部一帶，譬如關東軍已經攻克張垣，打開了進入山西的大門。而山東韓復榘的行動明顯與河北的戰事脫節，自然也是我皇軍各個擊破的最好目標。」

原本翁支隊下屬兩個步兵團，按西北的體制至少要有兩個團部和六個營部，再加上配屬的炮兵、戰防炮、防和_圖_書空和輜重部隊，光營部就應該有十個，現而今卻只剩下兩個營部基本完整，可見戰鬥的慘烈和撤退時的混亂。

戰爭指導課主任參謀堀場一雄對狂妄的擴大戰爭派根本沒有什麼好感，在他看來即便能獲得山東、山西的資源，但一天不壓迫中國南北兩個政權對日媾和，日本就一天得陷在中國的泥潭中，正所謂得不償失。

參謀本部中國課長永津佐比重神采飛揚的站了起來。

「再說了，通過平津作戰，諸君應該已經看到了支那軍隊的真實戰力。」

「賈參謀長，你是老西北了，也應該知道軍令不可違啊！」

前線出現不可控制的崩潰和秦德純、馮治安、張自忠等接受日本人的最後通牒撤出北平的消息先後傳來的這幾個小時內，石門的戰區指揮部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其實也是，現在翁支隊只有三個營多一點的力量，他直接指揮就可以了，根本不用程子牛隔靴撓癢，正好程子牛自己提出這個建議，就讓他自己執行好了。

這樣就可以重新充實整頓三個步兵營還有剩的，「但咱們重武器損失太多了。」

「消滅河北省中部的楊虎城部、宋哲元部固然重要，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支那戰事就此結束。」

慌亂的一夜很快就過去了，而日本人也耀武揚威的開進了北平城，正當全日本的國民正在準備晚上的提燈遊行、慶祝大日本皇軍攻克北平的赫赫武功的時候，日本陸軍中央內部又一次為進攻的方向吵開了。

而更進一步的計劃，將在第二天一早由西北國防軍參謀本部和圖書第一處處長張道宏親自飛來石門傳達。

參謀本部作戰課課長武藤章趾高氣揚的說著。

所謂計劃沒有變化快，一次還算比較嚴密的撤退居然因為兩位指揮官的傷亡變成了大崩盤，這一點任誰也無法想到的。

只是要求河北戰區全力收攏前方潰軍，在高碑店以南保定以北構築若干條遲滯日軍的阻擊線。

「現在是韓復榘忌憚張學良可能圖謀山東而拒不放行，若是一旦皇軍逼急了，恐怕在山東也要陷入僵局了。」

張賓南看后臉上也露出了一抹苦澀，這並不是戴季良在電文中罵娘了，事實上戴季良明顯要比張賓南他們鎮定，這大概就是雙方所處的角度不同，戴季良是站在全局考量的原因吧。

「8.20事變已經告訴我們支那東北軍的戰力是如何的強大了！」

「隊伍中夾雜有旅以上高級軍官的咱們一律放行，至於旅以下。」

說到這，武藤章補充著。

「周參謀長嚴令我部就地布防，同時接應我軍其他成建制後撤部隊。」

20公釐防空炮和37公釐戰防炮因為相對輕便，大部分都帶了出來，但開戰之初一共擁有30門75公釐山野炮最後只帶回來11門，裝甲車和戰車是全損了，鐵甲列車則落在劉汝明手中，也不知道怎麼樣個情況。

程子牛也算是翁支隊中能開口說話的高級幹部，看到翁、賈二人這個時候了還有分歧，不禁大急。

打破沉寂的是快步而來的電訊參謀。

「宋哲元部、楊虎城部都是大量裝備西北武器的支那強軍，其戰鬥力與支那西北軍所比即便不如，恐怕差距也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