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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哉啊，這件事我知道，怨不得西北方面。」

「再說了，下面弟兄已經查實了老黃河對面的日軍的確已經大部調往衡水、深縣一帶去打楊虎城了，現在只要咱們第8集團軍全力一擊，不要說光復德州，就是直下滄州，進逼天津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楊虎城、戴季良緩過氣來了，可接下來孤軍深入的第8集團軍卻有可能被反轉回來的日軍給合圍了，這樣的蠢事，韓復榘又怎麼可能去做呢。

「總司令，下面的弟兄可也是憋著一股子勁呢。」

「什麼光復德州、直下滄州、進逼天津，我看你是被西北灌了迷魂湯了。」

「就是啊，總司令。」

這還是因為西北軍第7師主力的及時馳援，以決死的突擊毅然擊退以第6師團第47步兵聯隊為主的長谷川支隊，這才把握住一線生機，否則這支部隊恐怕就要全數的交代在了安國城下了。

孫桐萱趁熱打鐵著。

韓復榘顯然受到了震動，要知道鄧寶珊的新1軍消滅日軍華北駐屯軍第1聯隊的時候，儘管有第37師方面的配合，還是前後足足打了三天，而西北軍這面可謂迅雷不及掩耳了，之前還通報翁支隊在定州阻擊被圍，轉眼間不但解圍了，而且反過來生生的吃掉了日軍差不多4000人，而且從戰鬥發起到戰鬥目標達成，左不過一天的時間，戰勝之後更順利的從日軍幾個師團的包圍中跳出來，如此的戰鬥能力簡直讓他有一絲的恐懼。

楊虎城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副官長唯唯諾諾的退了出去，韓復榘https://m.hetubook.com.com丟下一句國罵。

楊虎城當然不知道馮欽哉跟南京一直有往來，也不知道南京的意思多多少少要給西北製造一些麻煩，全然以為馮欽哉出於氣憤的楊虎城安慰著對方。

不過，韓復榘總算是動了，在得知韓復榘向德州進軍的消息后，轉向衡水一線的日軍第2軍磯谷師團（第10師團）和中島師團（第16師團）不約而同的放緩進攻的節奏。

「好了，還是先回部隊去吧，省得一不小心又犯了樹棠的老毛病，丟咱們第7集團軍的臉呢。」

「剛剛接到張學良自徐州發來的電報，要求咱們讓開津浦路上的通道，東北軍第1集團軍已經接到命令準備登車北上增援濟南。」

「告訴張漢卿。」

「總司令，要是再給咱們這些兵的話，也不用打了。」

更加令人不忍目睹的傷亡數字出現在重火器極端不足又直面日軍第一強兵的川軍身上，根據退過大沙河之後的點檢報告，開戰之前原本全軍尚有19000餘人的第23軍，此刻只剩下了11000餘人，可以說劉俊達直接由軍長降為了師長。

不過由於西北軍在河南的新兵訓練營剛剛開始運作尚不能提供大量的應徵兵員，而河北、河南兩省原有的保安團隊已經悉數用來填補了第6集團軍和第38軍的缺額，所以這批補充兵里不但有警察、民團甚至有囚犯和剛剛招撫的趟將，素質之差可謂開戰以來之最了。

這話顯然還是沒有說到位，韓復榘依舊一副猶豫和-圖-書不決的樣子。

「翁支隊不補是因為戴季良已經把這支部隊從河北戰區抽出去了。」

「你沒看，西北連翁支隊都沒有補給嘛。」

「總司令。」

「怎麼，宋哲元、楊虎城的前車之鑒還不夠你清醒的？」

而第15師團師團長中島今朝吾中將，也命令步兵第20聯隊聯隊長大野宣明大佐，率所部及野炮兵第22聯隊第1大隊、工兵第16聯隊2個中隊、輜重兵第16聯隊1個大隊組成大野支隊向德州攻擊前進！

為此，日軍華北方面軍總司令部立刻調集直屬的第5師團南下，可是由於沿途的鐵路、橋樑多為西北方面的特工所破壞，因此，遠水救不了近渴。

民國二十六年11月6日上午，第8集團軍第12軍第20師58旅張樹林部收復德州，據守德州的日軍1個中隊倉惶北逃，到了下午趙心德59旅和孫華法60旅先後收復吳橋、故城，第20師全軍逼近景縣。

「什麼歪瓜裂棗都往我們這邊塞，西北軍不是保證兵員的嗎，現在又出爾反爾了，要是再這麼下去，老子不幹了，要打小日本，讓他們西北軍自己來好了。」

「隨後第2軍和川軍第23軍所部已經相繼退往大沙河一線。」

曹福林如是補充著。

馮欽哉臉上依舊還是一副不滿的樣子，不過，因為楊虎城的壓制，所以還不敢表現得過於明顯。

「戴季良不說一直說要再給咱們一個軍的番號嘛，只要拿下了滄州，再一招兵，這不是都齊了嘛。」

「接下來日本人肯定要報m•hｅtuｂｏｏｋ•ｃｏm.cｏm復，其力量肯定全向平漢路一線壓過，要是咱們不在津浦路上動一動，別說戴季良會給咱們顏色，就是國內的輿論，恐怕都要把咱們給罵死了。」

韓復榘說得也沒錯，也許韓軍一出動，生怕自己被切斷了後路和補給線的日本人在衡水一線的攻勢就能緩下來了。

楊虎城擺擺手。

「我也不是光擔心這一遭，這批人還算好，總算或多或少還摸過槍。」

有鑒於此，日軍第2軍司令官西尾壽造中將不得不命令磯谷師團抽出步兵第39聯隊和步兵第40聯隊4個中隊並騎兵第10聯隊、野炮兵第10聯隊第2大隊，以步兵第8旅團旅團長瀨武平少將為支隊長，自武強回師救援滄州。

趁著日本人的攻勢放緩，戰區立刻向衡水前線輸送了大批的補充兵員和彈藥。

「他媽的，真是逼上梁山。」

雖然西北軍以最快的速度將冒進的第27旅團部和第2聯隊全部解決，然而付出的代價也很慘烈，抵擋日軍稻葉支隊的77團金六順支隊幾乎戰至了最後一兵一卒，而76團葉奕秋部也在付出了一個團參謀長、三個營長和其餘28位校尉級軍官陣亡在內的1900餘人死傷的慘痛代價后才在師炮兵火力的掩護下退過唐河。

孫桐萱也幫腔著。

「山東戰事平靜，我軍正準備反擊德州、滄州之敵，勿勞第1集團軍援手，現在河北戰事緊急，請東北軍還是由隴海路轉赴平漢路前線為佳。」

此時，滄州守軍只有姬路師團（第10師團）的1個工兵中隊、1個輜重兵中隊、和圖書2個野戰醫院，以及第15師團的一個兵器勤務隊和1個中隊約500餘人，力量上處於絕對的弱勢。

「有威西兄當張賓南的副總參謀長，還會忘了你嘛？」

馮欽哉換了一種說辭。

「若是擔心日本人反轉回來，咱們就以滄州為界，撈上這一票，咱們就往回撤，就算拿不下滄州，只要毀了日軍的前線兵站，就是大功一件，到時候咱們跟戴季良要點什麼，腰桿也硬呢。」

在韓復榘看來要為了不屬於自己的河北把自己近10萬大軍搭上去絕對是得不償失的。

「為了讓樹棠的第38軍能立刻恢復起來，河北剩下的那幾個保安團全數編了進去，而宋哲元這邊也是大頭，一時半會的確有些不湊手啊！」

「總司令，有情報說，日本人在滄州可有一個前線兵站，槍支彈藥和糧秣堆積如山。」

「要是弟兄們的人心散了，接下來隊伍就不好帶了。」

馮欽哉向楊虎城抱怨著。

「總司令，戴季良現在佔著大義名分呢。」

「總司令，剛剛收到河北戰區通報。」

第29師師長曹福林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原來這事只要副官長來辦就可以了，誰讓他正好遇上了呢。

「接下來咱們還要打硬仗的，要是再給我些連槍杆子都沒摸過的，這仗還怎麼打下去？」

韓復榘痛斥了一聲，嚇得唱評戲的幾個藝人頓時打住了演出，韓復榘不悅的掃了孫桐萱一眼，揮揮手，如釋重負的幾個戲子甚至連傢伙什都來不及收拾就趕緊以小跑步的架勢溜了出去。

韓復榘繃著臉瞅著自己這個老部下。

「wwｗ•ｈeｔuｂｏｏk.ｃｏm.ｃｏm你也別太擔心。」

其實楊虎城有些話不好跟馮欽哉講，事實上他已經得到張賓南的通知，各部接下來將且戰且退，依次放棄冀中，把全部兵力集中到順德、邯鄲一線，到了那個時候，西北將用主力替換第7集團軍，從而讓第7集團軍有休養整訓的機會。

事已至此，他也不得不向北運動了。

「也許咱們現在的確能收復德州，甚至攻克滄州，可是咱們這一折騰，日本人會不會把注意力轉回來集中到咱們的頭上？」

「總司令，不能再猶豫了。」

「蔭亭，你立刻安排第12軍北上，不過千萬注意日本人的回馬槍，萬一有什麼不對，記住只要能把人帶回來，咱們還能捲土重來的。」

這可是這場戰爭爆發以來第二個成建制消滅日軍聯隊的戰例。

「西北第2軍在定州成功圍殲日軍第27旅團部及第2聯隊全部。」

第8集團軍第12軍軍長孫桐萱皺著眉頭看著好整以暇在內聽著堂會的韓復榘。

韓復榘拍案而起，笑話，增援濟南，還不如說是到濟南來搶地盤的，韓復榘的心裏充滿了怨恨，他非常明白，這是戴季良的一招將軍，可是他又不能不作出表示，否則別說腹背受敵了，就是歸屬於第8集團軍內的沈鴻烈海軍陸戰隊所部也會在背後造反的。

「哦？」

兩個人還在努力遊說著，這時候副官長緊鎖著眉頭快步的走了進來。

而自徒駭河一線向北反擊的展書堂第81師和曹福林第29師也于當天收復鹽山、海興、孟村向南皮和滄州前進。

「糊塗！」

曹福林眼珠一轉，企圖以利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