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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張賓南點點頭，繼續問道，也虧得是時值冬季，大河上下封凍，否則要撤出北岸的各部，需要的運力將是一個令人生畏的天文數字。

「另外，暫1軍擴編的問題怎麼解決？」

「老總放心。」

「至於軍械嘛，自然由西北負責，除了各型火炮尚不能一應滿足以外，步兵槍械自是缺多少就可以補多少的。」

周亞衛的目光堅毅的看著張賓南。

張賓南站了起來，目光落在大幅地圖上，久久不肯挪動。

張賓南問道。

「已經動員了沿黃兩岸九縣的民夫近五萬人，鋪設稻草二十萬米，足夠所有部隊撤過黃河的。」

而劉元璋暫編第1軍也只有1個三團制的田鍾毅暫編第1師和1個黃啟賢工兵團，總計不過5個團的兵力。

「翼之兄，你說呢？」

「出川。」

「那就把架子搭起來慢慢填充吧。」

「軍械如何解決？」

郭勛祺隨口向劉文輝解釋著。

「那就好。」

這個也是緩不應急，同時也會讓劉文輝心中產生擔憂。

「劉主席，新兵暫時抽調不出來，您看是不是從省保安團里優先遞補呢？」

「第二、西北向川軍支援西北陸校的應期畢業生。」

不過，多日的戰損還是給兩個獨立航空隊帶來了巨大的影響，以至於兩個獨立航空隊在換人不換機的情況下也總共只能搜羅出不過23架的蒼鷹輕轟來。

「劉主席，目前樂山等24個縣送來的30000新兵剛剛訓練了3個月，也就學會了怎麼打槍，至於南充等19個縣送來30000新兵也才剛剛訓練了和圖書1個月，隊列還不整齊。」

「第1超重炮隊上報，明晨2時前可以將所有炮彈發射完畢，屆時將立刻撤退。」

這話劉文輝說得理直氣壯，而遠處隱隱傳來的歡呼聲更是他最強的底牌。

「另外，江煌集群也在空軍的掩護下重新遁入太行山區，準備進入山西休整。當前最為關鍵的是趙廉泉第7師，該師連同第15、第24、第26師的野戰工兵部隊被日軍田鳩支隊殘部死死黏在了安陽以北。」

「第47軍只剩下了8000人，第24軍也損失了2000多，這些損失省補備司令部什麼時候能夠予以填補？」

為了確保田鳩支隊的余部在大軍撤退之時不出來搗亂，趙廉泉部和各師野戰工兵營只能承擔起最威脅的任務，能不能最終跳出日軍的合圍，就要看日軍什麼時候察覺西北軍在整個戰場正面的後撤行動了。

「那幹部怎麼解決？」

「從保安團里抽掉兵員？」

由於重慶、成都和自貢被划為特別市，因此，四川省省府不得不遷至了內江，但是作為省主席的劉文輝卻在內江和成都之間來回跑，原因無他，西北在四川的一系列機構依舊留在成都沒有跟著南遷。

劉文輝的幕僚也不都是吃乾飯的，對於西北可能藉著整補滲透到第10集團軍的可能他們也一早就有了揣測，現而今從郭勛祺口中得到了肯定，劉文輝的臉色並沒有因為西北答應無條件給予軍械而好看了多少。

劉文輝思索了半天，還是選擇了最穩妥的辦法，在他看來，戰鬥力弱一點和_圖_書沒有關係，只要能保證自己的權威才是最好的選擇，更何況，戰力的損失可以用在各軍中開辦戰地軍官培訓課程和實戰來解決，最多打光了再補而已。

「第一、幹部交流，抽調保安團隊的幹部填入各部，再從各部抽調下級軍官到保安團任職。」

不過儘管上凍了，但是冰面未必凍得結實，而且日本人也不是沒有飛機，因此，這場撤退必然也是一場艱苦的奪命狂奔。

相對於第二軍在東線利用大規模的炮擊實施反擊，掩護北線進行撤退任務的除了不間斷的重炮隨意轟擊外，就是開封和洛陽這兩個隸屬於第二航空隊群之下的獨立航空隊的空中支援了。

「暫1軍什麼時候能出川？」

飛機晚上就不能出動了，因此，為了不讓日本人警覺，哪怕將花了大價錢的列車炮盡數毀棄也要讓他們堅持到正面阻擊的各師撤出之後。

郭勛祺顯然早就考慮到了。

劉文輝冷冷的笑了笑，此刻也許他在暗自慶幸自己沒有中了西北的調虎離山之計，否則自己的部隊豈不是更加難以補充了。

當然他們不會知道前方為此付出了多少的犧牲，也不會知道為了讓冷寅東部擁有這份榮耀，幕後有多少的斡旋和協調。

「號外，號外，我川軍將士激戰24小時，消滅日軍第39聯隊！」

由四川省宣傳委員會組織的勝利遊行在四川各大中小城市的街頭都引來了陣陣歡呼聲，一戰擊斃日軍大佐，放眼在全國戰事中也不多見，這可是川軍無上的榮光，自然是讓川中的百姓同樣感到了光榮www.hetubook.com.com。

「嗒嗒！嗒嗒！」

劉文輝笑了起來。

「劉主席，鄧總司令的第9集團軍可是有樣看樣呢，若是仲琮兄按兵不動，恐怕這件事難以妥善解決啊！」

郭勛祺皺了皺眉頭，儘管劉文輝的話看起來客氣，但蘊藏著罷工的含義，因此，他不得不想辦法變通。

「我明白戴總司令的意思，是不想讓川人做炮灰，但若不補給的話，第47軍就成空架子了，豈不是誤了下一階段的戰事？」

「號外，號外，第24軍徐光普第2團攻克姚村，擊斃日軍聯隊長沼田多稼藏！」

劉文輝眼珠轉了轉，他此來並非單單為了第24、第47軍兩部的補充，暫編第1軍的擴充，也是他今天的目的之一。

憑藉頭頂上的升龍機的遮蔽，同樣也託福于日本陸軍中幾乎沒有的防空體系，20分鐘就降臨一次的蒼鷹雙機編隊，似乎永遠不知道疲倦般在日本人頭頂不停的盤旋著。

郭勛祺反問著，若是劉文輝捨不得讓這個軍出川，那麼西北也沒有義務為這個軍補充一切。

劉文輝眨巴眨巴眼睛，他當然知道這是西北拿捏的另一個要害，不過川軍向來火力薄弱，因此，他也不指望能多配幾門75公釐山野炮，但若是連迫擊炮的數量都不足的話，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了……

「第1超重炮隊撤出了嗎？」

「草率？也許吧。」

河北河南戰區參謀長周亞衛向張賓南報告著，根據鄭州司令部的撤退方案，各部重武器分別在湯陰、淇縣，以及衛輝上車，運往黃河以南，而南撤各部則沿鐵和*圖*書路線南下，徑直越過黃河。

這是最簡單的辦法，但是這樣一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會將川軍原本就已經很弱的戰鬥力變得更加薄弱。

「那就先按照第一種辦法解決幹部問題吧。」

「我一定協助馬司令官守住黃河防線。」

「轟！」

「幹部有兩種解決辦法，不，應該說是三種解決辦法。」

炸彈丟完了，就用機關槍掃射，機關槍彈打完了就空機在日本人頭頂上盤旋，迫使北線的日軍各部在可怕的空中威脅面前不得不陷入了就地防守的狀態。

劉文輝一下子猶豫起來，現在他手中只有1個劉元璋暫編第1軍和直屬於省府的鄧和警衛團。

偌大一個四川省，5個團當然不夠，維繫他在四川統治根基的就是在各縣的保安團隊，若要是按著西北的意思全部填補到河南、山西的戰場上去的話，豈不是讓自己更加勢單力薄了？

郭勛祺斟酌了一下用詞。

「現在就送到戰場上去，是不是過於草率了？」

「萬歲！」

「劉主席說的沒錯，第10集團軍在抗戰中是有功的，鈞座的意思一向是有功者得賞，想來對於暫1軍擴編的問題蘭州一定會有讓劉主席滿意的說法，當然還是那句話，輕武器好辦，但火炮嘛。」

「西北軍原來就是這樣一個遞補的過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要熬過這最初的幾個月，後面的新兵就能源源不斷遞補上來。」

「一切拜託了！」

「守住黃河，守住反攻的機會。」

所謂應期畢業生也就是少尉一級的軍官，西北為了適應戰爭的爆發，在開戰後緊急招收m.hetubook.com.com了一期速成班的學員，再加上前兩期就讀生縮短學期提前畢業，西北已經儲備了相當數量的下級軍官，但讓這些西北軍官進入川軍肯定會讓劉文輝有所警覺的。

「第24軍、第47軍都已經跟小鬼子打得屍山血海了，他鄧晉康憑什麼一隻眼睛還盯著暫1軍頭上。」

郭勛祺原來是潘文華的部下，雖然在劉湘手下不得寵，但畢竟一直是第21軍系統的，跟劉文輝可謂是水火不容，但這並不是他為難劉部的原因，實在是西北再三強調，新兵必須接受六個月的系統培訓，否則不予接收。

「沒錯，從保安團里抽掉一部分兵員。」

「翼之兄，鄭州的電報想必你已經看到了。」

張賓南的聲音有些蕭瑟，儘管前後加起來消滅了包圍圈裡的15000多名小鬼子，但最後勝利者卻不是西北，因此，不管怎麼說，他的最後一戰並沒有獲得圓滿的結果。

「目前，湯陰一線的殘敵已經不足百人，第24軍已經順利肅清了李芝田集群及第28師的後撤通道，李集群連同第28師及第24軍各部正急速撤往新鄉，同時江煌集群各師的重型武器也擬由平漢路南撤。」

「黃河冰面上是不是已經鋪設了防滑的稻草？」

「到時候用新兵填補保安團的缺，也好有個過渡。」

「振家兄，鈞座已經給我打來電報，接下去就該你跟馬曉攸搭夥了。」

「第三、從川軍中抽調士官到西北進行軍官速成培訓。」

郭勛祺被哽得說不出話來，不過他也是川軍這個大染缸里混過的，很快臉上堆起了笑容。

「還需要跟蘭州商量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