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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日軍後勤運輸能力有限且又要優先供應集寧一線日軍主力，這使得涼城日軍對黑田行動緩慢產生了極大的不滿。

戴季良在樂怡「鈞座真是好記性」的馬屁中緩緩睜開眼睛。

涼城位於歸綏西南100㎞，大同西北110㎞，集寧西南90㎞，早在6000年前就有人類繁衍生息，曾是北方游牧民族活動的重要地區。

「這個之長兄，什麼事都要我來決斷，莫不是真想做一輩子三旨宰相了？」

「軍長，陝北河防司令部成立划走了第217師，現在第六軍總共只有四個師又一個騎兵軍，要是南線再去掉一個師，咱們的兵力優勢可就不足了。」

「唐師長執行軍部命令，擊潰、殲滅偽滿軍3000餘人，擊斃日軍中佐以下顧問40餘人，有功無過，應該予以褒賞。」

樂怡看了下文件如是回答著。

「至於小英的事你不用擔心，在柏林的學習和生活的費用我來安排，若是小英日後還想留在歐美學習聲樂也沒有關係，一切有我……」

但出於對只知道坐在辦公室里看著地圖指揮作戰的參謀們的不滿，黑田支隊前進的步伐並不快，並且當平綏路在三岔口一線與壩王河分道揚鑣之後，黑田支隊再度由於擔心飲水補給問題停止了前進。

民國元年裁廢府、州、廳等行政區后改設寧遠縣，民國三年，又因「寧遠」與別省縣重名，遂沿用北魏舊名，復稱涼城縣，屬察哈爾特別區管轄，直到1929年才劃歸綏遠省。

左梅親自送戴季良出門，臨到門口，戴季良站定下來。

「只是這麼多年左梅跟著我吃苦了，現在又是兩國交戰，可m.hetubook.com.com是難為她了。」

戴季良略有不滿的嘀咕了一句，隨即閉上眼，頭靠到了沙發背上。

「唐嗣桐，我記得當年漠南打馬麒的時候，他還是個團長吧？」

「再告訴陳峰濤。」

「志翔啊，我總不能幹吃飯不干事吧，所以副總參謀長，以及陸校的幾個兼差還是替我辭了吧？」

戴季良皺了皺眉頭。

「兵力優勢不足？參謀長言過其實了。」

不過由於大量的莊稼不是被摧毀就是尚未成熟，所以這些留下的百姓能提供日軍的物資極其有限，並不足以支持數千日軍無所事事的留在涼城一線。

「3個團，那就是一個整師了。」

為此日軍不太可能徑直翻山越嶺而來，最大的可能唯有走歸綏至涼城一線的公路。」

戴季良拍了拍蔣方震的手背半是斥責半是安慰著。

既然擁有大量的耕地，自然也就人口眾多，向來號稱塞北小江南。

但這一切都已經是過去式了。

后經駐蒙軍再三確認能調撥足夠的運水車輛，黑田重德才在留下包括第廿六師團獨立步兵第十一聯隊3個步兵中隊、第廿五輜重兵聯隊2個輜重兵中隊、騎兵第四旅團所屬騎兵第七十二聯隊2個騎兵中隊又1個機關槍中隊、偽滿軍騎兵第七旅第1團（注：隸屬於承德地區警備司令部）在內約2000人的集寧守備隊后沿平綏路繼續西進。

戰前西北軍曾經廣泛的動員蒙漢百姓搗毀眼看要到手的莊稼並隨後西撤，導致這塊魚米之鄉幾乎成了一片白地、無人區，只有少數不願意接受綏遠省府補償、背井離鄉的老百姓滯留在此看護自己的家和圖書園。

「也就是說，軍政委員會存在處分、不處分、適當處分三種意見嘍。」

8月27日，在得到黑田支隊終於繼續西進的消息后，騎兵第一旅團旅團長片桐茂少將長舒一口氣，隨即命令以騎兵第七十一聯隊並1個師1500人的偽蒙軍組成涼城守備隊，其餘6000餘日偽軍則呼應東線日軍行動，繼續向歸綏攻擊前進。

遼置天成、宣德二縣。

「鈞座，鄂主席有急電。」

作為清末民初內蒙古最主要的放墾地，涼城全縣擁有耕地70餘萬畝，其中水澆地近20萬畝。

屬大青山南支，由一系列南北走向的平行山樑組成。

相傳戰國時屬趙國，秦屬雁門郡。

樂怡渾身一震。

秦嶺腳下一座風景秀麗的療養院里，卧床休養的蔣方震對來探望的戴季良如是說著，雖然他的語調還算平穩，但整個人卻呈現出油干燈枯的憔悴。

「夫人，學長這邊有什麼事你儘管開口，我會安排專人負責的，你不用擔心。」

蔣方震的話讓身邊侍立的夫人蔣左梅的眼角一紅，但蔣方震卻彷彿沒有知覺一般自顧自的說著。

陳世奇擺擺手，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不過黑田的主張並不符合駐蒙軍，以及華北方面軍在1938年冬季降雪到臨之前攻佔歸綏一線的意圖，經過駐蒙軍參謀長田中新一少將及第廿六師團參謀長白銀重二中佐反覆催促，黑田支隊才不得不繼續向西前進。

明廢縣置宣德衛，為大同邊外地。

「但這條公路時而翻越山嶺，時而穿行夭底，道路曲折不便，因此，南線日軍根本無法做到與東線日軍步調一致。而且只要我軍以若和-圖-書干團級部隊堅決阻擊，完全可以遲滯南線日軍行動，為首先聚殲東線日軍創造足夠的時間。」

樂怡如實彙報著。

要知道第六軍方面只是提議將兩人撤職，軍委會的處分中至少還保留了蔣雲台軍委會委員的職務，章柏恭也不過是降職不降銜，可是戴季良的決定不但讓蔣漢城就此進入冰箱而且章柏恭也會因此，拉下同期生兩三年的時間。

「有這可能嘛？」

「說什麼喪氣話呢？」

「至於蔣雲台和章柏恭嘛。」

「也好！」

蔣百里淡淡的點點頭，有了戴季良的承諾，他還有什麼看不開呢？兩個人又談了一會，回憶了在陸士讀書的情景，直到蔣方震臉上浮現出一絲倦意，戴季良這才起身告辭。

這時戴季良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但和綏涼公路相同，這兩條公路也各要一個團就能堵上。」

集寧一線日軍走走停停不肯快速前進，不但急煞了大同城裡的駐蒙軍高層，更是讓涼城一線的日軍傷透了腦筋。

「當年對付馬家騎兵幾乎同歸於盡，身上落下十幾處傷疤，現在終於長進了，消滅偽軍數千人，自己損失卻是不大，的確應該褒賞。你告訴軍政會，不應該讓勝利者流血又流淚，對於唐嗣桐要記一級功，授予勳章一枚，外蒙獨立騎兵第3師全體官兵也要給予相應的表彰、記功。」

西漢始置縣，名為沃陽，北魏設涼城郡，轄參合、旋鴻二縣，始有「涼城」之名。

握著蔣百裏手的戴季良輕輕的點點頭。

「那對於章柏恭、唐嗣桐的責任，軍政委員會是如何認定的？」

「隨意違抗軍令、自以為是，此風不可長m.ｈeｔｕbｏｏｋ.ｃoｍ.ｃｏｍ，要予以嚴懲，提議軍政會撤銷兩人的職務，蔣雲台調軍史檔案館任少將館員，章柏恭降一級軍銜，以儆效尤。」

第六軍參謀長田維新少將聞言皺了皺眉。

「說說吧，軍政委員會內部對蔣雲台的處分有哪些不同意見呢？」

「鈞座就不要寬慰我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來日無多了。」

陳峰濤指著沙盤上相鄰不遠的另兩條穿梭在涼城山中的道路詢問著。

第六軍作戰參謀古石珍中校在巨大的沙盤上指點著。

「軍政委員會對第六軍提出處分蔣漢城的要求有不同意見，鄂主席請鈞座予以裁斷。」

「涼城西北乃是蠻漢山山系，此山在《山海經》被稱為鐘山，隋唐時叫春山，宋朝更名為九峰山，元朝始稱莽漢山，後轉音為蠻漢山，一直沿用至今。

自東北向西南綿延70公里，東西寬約15公里，山體宏偉、狹而陡峭。

蔣左梅勉強的笑了笑，神色中似乎有些尷尬，戴季良敏銳的覺察到了這點，神色一動，替對方開解著。

清設寧遠廳，屬朔平府通判管轄。

「至於章參謀長，由於蔣軍長的責任未定，因此，對其的處分也沒有定論。」

「在漠南草原上打仗兵力多寡本來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後勤輜重、是糧秣食水，只要能卡住鬼子的喉管，哪怕只有兩個師也足夠了！」

「蔣雲台的處分隨他意了，但接下來我可要看他在綏遠的表現……」

「還有部分委員認為，雖然蒙騎1軍的做法欠妥，但結果並未對第六軍的戰略目的造成太多的影響，因此，可以減輕處分力度，就地免職實在過於嚴厲了，應該革職留任以觀後效。還有一部分委員hｔｔｐs://ｍ.ｈeｔｕbｏｏk.cｏm.cｏｍ認為應該嚴懲蔣雲台，他們的理由是要是每個下屬都對上級採取陽奉陰違、蓄意隱瞞的態度，那軍紀還要不要了？」

金、元改稱宣寧縣。

樂怡飛快的記錄著。

戴季良不動聲色的問著，對此樂怡予以了肯定，於是戴季良繼續詢問著。

「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呢，就算走到那一天，我會看著嫂夫人不管嗎？」

「等一下我會安排振家兄來接替你的位子，不過學長想完全放下擔子，我可是不會答應的，先以軍政會委員的虛職留任吧，等養好了病，西北和中國的抗戰還需要學長出來任事啊！」

「那屆時日軍察覺己方被圍，會不會沿歸綏至殺虎口、右玉間公路亦或是歸綏至清水河一線公路實施撤退呢？」

「如此說來，屆時只要一個團就可封閉日軍藉此撤回涼城嘍？」

但戴季良已經定下了調子，樂怡也不敢多說什麼，飛快的記錄著，隨後搖下車窗，伸出手去，自有等候著的副官騎著三輪摩托追上來將電文接去拍發。

「有一部分委員們認為，蔣軍長雖然對上級隱瞞作戰意圖，但畢竟是打贏了，懲罰一名勝利者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未免讓蒙騎1軍的將士心寒。」

戴季良坐上汽車，副駕駛位子上的樂怡立刻報告著。

集寧一線的日軍雖然重新獲得了必要的水源，但鑒於西北軍尚有大股騎兵遊走于自己後方，再加上吃夠了飲水不足的苦難，因此，變得慎重起來，日軍支隊長、第廿六師團步兵旅團旅團長黑田重德少將甚至認為此次綏東作戰的截止線就應該在集寧之線，此後的進展應等平綏路修復之後再行規劃。

陳世奇如此問道，對此古石珍只能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