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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讓皇軍先來。」

而隨著己方炮兵的徹底啞火，兩個旅的偽軍不可避免的產生了動搖。

只是伍長階級的日本兵一邊怒斥著，一邊對軍銜遠高於自己的偽軍軍官們拳打腳踢著。

高野也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但因為受到第廿六師團進入平地泉消息的影響，他還是認為這是小股西北軍實施的遲滯行動，一念及此，他擺擺手。

「幾天？這可不好說啊！」

「我日你小鬼子的。」

「郭君，這次你可判斷失誤了。」

「不過高野君，接下來黑田長官應該推進得不會那麼快了吧？」

這邊高野喝得爽快，那邊看著圍繞在車邊準備盛水的偽滿洲軍的官兵們卻望眼欲穿，遲到的幾名日軍顧問更是用刀背驅散著擠在身前的人群。

正當大驚失色的偽軍急著轉移陣地的時候，外蒙獨立騎兵第3師的簡編騎炮營已經在3公裡外擺放完畢。

日偽軍雖利用擲彈筒在400百碼距離大量發射榴彈，但始終無法動搖西北騎兵的防線，隨著82公釐迫擊炮彈的落點愈發靠近，吃不住勁的偽軍終於一鬨而散向後方逃去。

「不準逃跑！」

積蓄的不滿在此刻爆發著，個別偽滿軍士兵忍不住打起了日軍顧問的黑槍，於是乎，崩潰已經不可避免了。

「還待在這幹嘛，快回去，說不定就要開仗了。」

不過經過多年日軍顧問蠻勇訓練的偽滿軍好歹也稱得上訓練有素，當最高指揮官還沒有做出反應之際，單個的連隊已經在日軍顧問的驅使下做出了防禦的動作，雖然已經來不及構築工事了，但憑藉著高高的牧草的遮蔽和幾個標高在3、4米的小土丘，偽軍們還是依託ｈｔｔｐs://m•hetｕｂoｏｋ•cｏｍ.cｏm輕重機關槍組成了零散的防線。

又過了一分鐘，幾十發75公釐炮彈次第落了下來。

「命令滿洲國軍混成第廿四旅（注：隸屬於錦州地區警備司令部）立刻向混成第廿六旅（注：隸屬於承德地區警備司令部，以上兩旅都屬於第五軍管區司令部管轄）靠攏，再命令混成第廿六旅，十分鐘內我要看到攻克土丘的報告。」

按照日軍向來諱言失敗的習慣，高野並不知道平地泉的日軍其實已經在渴斃的邊緣了，他不知道，作為奴才的郭恩霖自然更是不會了解，因此，只見郭恩霖作出一副喜出望外和懊惱混雜的神態來。

「就地休息，派出警戒部隊。」

一名偽上尉儘管心裏咒罵著，但是表面上還是不斷求饒著，但他的話音未落，突然西北方向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槍聲，日軍士兵頓時停下了手，隨即瞪了他們一眼，帶著憲兵揚長而去。

兩人異口同聲著，然而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覺得地面如同受到震動的湖面一樣波動了起來，隨即隆隆的馬蹄聲和直衝雲霄的煙塵讓他們明白了一切。

「白痴，蠢貨！」

「小心，支那軍的炮擊！隱蔽！快隱蔽！」

步兵炮打響了，由於之前的窺探，偽軍以為守軍並沒重型火器，因此，步兵炮放得很近。

「命令李旅長，抽調一個營，消滅他們。」

看著清冽甘甜的飲水被日軍大口的暢飲，舔著乾澀嘴唇的偽軍們眼中露出了期盼的神色，不過鑒於日軍顧問一向的淫|威，這些偽軍們只能默默的忍耐著，直到滿足了的日軍揚長而去，他們才再次一擁而上圍住了大和圖書車。

「敵襲，支那騎兵！」

偽上尉發泄了兩句，回首看了看身邊的人。

一想到自己可能馬上就要成為大佐，高野就有些飄飄然，於是主動的向落後自己半個馬頭的偽軍司令開口著。

「該死的蒼蠅！」

「小鬼子，要死你去死吧。」

82公釐迫擊炮彈的爆炸聲完全不同於70公釐九二步兵炮彈的爆炸聲，因此，當前方的轟鳴隱隱傳到后陣的高野金永中佐和郭恩霖耳中時，兩人面面相覷。

郭恩霖看到高野也開始變得沉默寡言，於是體貼的進言著，得到對方的同意，他命令著。

「高野君，一路上雖然都有西北軍的窺視，但基本上沒有發生如此規模的交火，你看會不會？」

「西北軍算是中國最能打的部隊，要是決意死守集寧，恐怕也絕不是一兩天可以輕易解決的。」

等到慌亂的偽軍向各自部隊返轉的時候，報告已經送到了高野的面前。

不過此時，混成第廿六旅已經在炮火打擊下建制破碎，而增援上來的混成第廿四旅也在西北軍炮兵阻攔射擊下前進不得，這些都註定了這次絕望的反擊將無功而返。

「再逃，統統的死啦！」

「休息一下再走吧。」

說話間他翻身下馬，接過身後勤務兵遞來的水壺，自己不喝，先送到主子面前。

郭恩霖奴態的吹捧著。

當前置的迫擊炮也開始發言的時候，躲無可躲的偽軍在日軍顧問的驅使下開始了絕望的反擊。

正當郭恩霖和高野有一茬沒一茬的閑聊著的時候，逐漸升高的太陽開始發威了。

遠眺北方依稀可見的陰山余脈，騎在馬上的高野金永中佐顯得躊躇滿志，軍人嘛總需要戰功為https://m.hetubook.com.com自己妝點前程的，這次奉命協調蒙疆軍出戰綏遠對他來說就是個絕好的機會，說不定就此走運了，自己的軍銜上就要增加一顆星星了。

「如此說來，綏遠會戰皇軍大獲全勝已經指日可待了。」

此時，偽混成第廿六旅好不容易保存下來的2門九二步兵炮和偽混成第廿四旅的四門75公釐三八野炮試圖開炮阻攔外蒙獨立騎兵第3師的追擊部隊，從而爭取時間實現重組，但這些火炮才剛剛發言就被西北軍炮兵部隊鎖定，在一陣不對稱的互相轟擊下，這些在日偽軍眼中的救命稻草快速的變成了一堆廢銅爛鐵。

說到這郭恩霖忽然神色一動。

郭恩霖的話顯然說中了高野金永的心思，他沉吟了一會，這才點頭贊同道。

「轟！轟！」

可是在一覽無遺的大草原上兩條腿想逃過戰馬的四條腿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重新騎上戰馬的西北騎兵們揮舞著戰刀追殺著日偽軍，喊殺聲直衝雲霄……

「五分鐘前收到的電報，皇軍先頭部隊已經進入平地泉，所到之處未遇到支那軍有力的抵抗。」

高野不明所以，用狐疑的目光看著郭恩霖，郭恩霖解釋著。

當然也有些偽軍沒有急著去搶水，他們自有另外一種需求，但是很不巧這種需求偏巧被帶隊巡查的日本兵給發現了。

「是支那軍的主力！」

高野眉頭一挑，從化德出發后他就發現自己多了個影子，這個影子一旦自己驅趕，對方就會利用馬速消失得無影無蹤，但不出半小時對方又會重新盯上來，讓他煩不勝煩。

「這？」

「郭君，你也是帝國陸軍士官學校畢業的高材生，以你的判斷，這次皇軍和*圖*書攻佔歸綏需要幾天的時間？」

不過比起準頭略顯不足的野炮，更讓偽軍們害怕的是，在遠程炮火的掩護下，數門120公釐和82公釐迫擊炮已經布置在更近更致命的距離上。

高野越過郭恩霖徑直下達了命令，對此郭恩霖只能無言的接受，但這個漢奸的腦子卻是一動，直覺某種不安，於是提醒道。

但應該是直衝而來的鐵騎在進入偽軍火力射程之前突然變向轉彎，擦著日偽軍的臨時陣地徑直而去，部分猝不及防的偽軍在膽戰心驚之下過早的暴露了自己的火力陣位。

雖然受到各連隊內日軍顧問的呵斥，但在高溫下大汗淋漓的偽滿軍還是消耗了過多的體力，行軍的速度也愈發的緩慢了。

「我該死，我該死！」

高野擺擺手，他並不是擔心郭恩霖會在水壺裡下毒，而是習慣於使用日軍自己的供水系統，這不，那邊裝在輜重大車上的輕便濾水器已經源源不斷的放出甘洌的食水，而作為指揮這支部隊的最高顧問，第一份裝滿的水壺已經送了過來。

「你們的，在幹什麼呢？」

日本人逼得急，偽軍們也不得不作出牛刀殺雞的架勢來，很快2門九二式步兵炮被拖了上來，這可了不得啊，要知道為了防止偽軍倒戈，日軍在火炮之類的重武器上對偽軍管制很嚴，偽軍一個旅不過只有一個四門制的炮兵連，現在拿出一半來，其重視程度可想而知。

「混蛋，隨地亂扔煙頭，這是什麼地方，難道你們想把整個草原都點燃嗎？」

「我小隊奉命執行警戒任務，預定在左前方標高12米的土丘建立觀察陣地時發現土丘上有支那軍的存在，我部當即準備驅散該股敵軍，結果遭到敵和*圖*書軍頑抗，敵軍動用輕機關槍、擲彈筒及手榴彈等武器，但無迫擊炮等重武器，經判斷系支那軍一個排級單位騎兵部隊。」

高野也是昏了頭腦，沒有意識到郭恩霖其實是在偷梁換柱，只見他得意的笑道。

「多謝郭君，不過不用了。」

「高野君，來，喝一口。」

「哎呦呦，你看我，真是愚鈍，皇軍出馬自是馬到功成的。」

「有道理。」

儘管由於土質偏軟，炮兵陣位構築匆忙導致的後座不足，但正是這落點參差不齊的炮彈還是給沒有掩護的偽軍們造成了極大的殺傷和震動。

民國八年畢業於日本士官學校、畢業后在東北軍中服務、民國二十一年投敵、先後任過偽滿軍政部參謀司司長、偽滿洲國軍政部次長、現任第五軍管區司令官的郭恩霖心頭暗暗叫苦，這個問題怎麼好隨意回答，答對的沒獎，答錯了到時候主子不爽秋後算賬豈不是自找苦吃，因此，他只能偷換概念。

但出乎偽軍，以及指揮炮擊的日軍顧問的意料，在土丘上騰起團團火球的同時，一股莫名的大氣波動傳了過來。

果不其然，在外蒙獨立騎兵第3師已經運動到位的下馬部隊的火力封鎖下，日偽軍一頭撞上了由機關槍彈和步槍彈組成的火網。

慌亂的日軍顧問用日語反覆大吼著，正在準備進攻的偽軍們驚恐的四散著，但是一切已經晚了，在毫無遮掩的空曠原野上，以大角度越過土丘落下的炮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半空中爆炸開，氣浪推動著炮彈破片，瞬間將這些數典忘祖的漢奸及其賣身投靠的主子統統掀飛起來。

日軍顧問竭力阻攔著偽滿軍的逃亡。

「要是駐蒙軍勢如破竹，那還要我們過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