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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季良如是回答著。

想了半天，戴季良終於開口了。

戴季良看向司馬。

錢不是問題，但是個大問題，戴季良這邊剛剛跟陳廣許下諾言，這邊財政委員會的幾位大佬就找上門來了。

但神色凝重的軍人和樹在道路兩旁的喇叭中傳來的信息提醒他們，侵略者的暴行終於還是不以為人們善良的意志為轉移的降臨了這片平和的土地。

「丁參謀長就在我的身邊，對，軍械署要做好跟空軍的交接，兩個單位要儘快在蘭州、重慶、漢中、寶雞、成都、青銅峽、龍羊峽等主要城市、重大工程周邊建設起雷達網，咱們二十年的建設成果絕不能讓小鬼子輕易給摧毀了。

這個時候，頂著四飛的彈片，沖在最前線的則是救火會的消防警員們。

戴季良品咂了一下詞彙的含義，點點頭。

說到這，戴季良進一步補充著。

頂著守軍的炮火，一部分的日機倉惶的隨意拋棄炸彈轉身而逃，但仍有一部分敵機突入城區中央，丟下致命的炸彈，於是烈焰騰了起來。

「陳廣嗎？」

「卑職一定好好整頓各地防空司令部的業務，決不再讓一架日機飛過黃河。」

正在爭分奪秒施救的消防警員中間突然爆發出一陣巨大的歡呼，邊上的醫護們抬頭望去，只看見凌空爆炸的火團，以及另一架拖著黑煙急速下墜的日機，於是乎，他們也跟著歡呼起來。

司馬的眼睛一亮，一句話脫口而出：「鈞座的意思是統銷統購？」

然而擊墜擊毀日機六架，擊傷數架的結果卻並不能讓他滿意，不過這也不和-圖-書是丁果一人的責任，於是只見他拎起電話：「給我接陳廣。」

儘管利用白銀暴漲，西北銀行在戰前賺了個瓢滿盆溢，然而剛剛填補了之前的窟窿，轉眼又要面對更大的虧空，這使得唐本楠也無計可施。

電車已經靠邊停了，帶著紅袖箍的輔助警察們正滿頭是汗的指揮著。

損失了數架同黨的日機終於膽怯的撤退了，不過報應還沒有結束，從富平、大荔、運城起飛的西北戰機早就守候在它們的歸途中，顯然他們要為今日的殘暴付出必要的代價。

當然，也有少數人心存僥倖，幾十次狼來了的警訊讓他們認為這次又是一趟難辨虛實的演練。

「天然橡皮已經斷了大部分的來路，要作為一級管控品，人工合成橡皮則不在此列。」

「由於河北、山東、察哈爾、山西等省，以及蘇南、皖南、浙北、鄂東等地的淪陷，西北對外出口受到極大的影響，雖然這些影響短時間內可以因為我方及貴陽國民政府的需求而緩解，但從長遠來看，這種影響是在加深而不是在減退。」

當然，更令他受到衝擊的是嗎啡及海洛因的銷售也因為戰爭的原因而暫時中斷，少了這筆早就規劃好的外財，他手中更是拮据。

只見他們一方面不斷用水龍車壓制著四處蔓延的火苗，一方面又趟過鋪滿碎玻璃，以及其他破碎建材的街面，衝進已經點燃的房屋搜救著那些困守在屋內的人員。

「這些工廠若是垮了，不但對西北經濟是一大打擊，更會對前線戰事造成衝擊，所以不但www.hetubook.com.com不能輕易管制，而且就算迫不得已需要管制了，你也得廣泛徵詢實業界的意見。」

「這個不用，聯勤司令部不是還有大批的物資是向民營工廠採買的嘛？」

「如此倒是可以確保民眾生活所需，但付出的人力是不是過大了？」

「我還記得三年大旱的時候，那個時候咱們也是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刻，怎麼挺下來的？」

靠著他們的引導，以及之前數十次的演練，好歹將大半個城市裡的居民在敵機到來之前安全的送入防空洞內。

劉尚清蹙著眉頭看向戴季良。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戴季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陳廣是西北軍械署副署長，正署長一職最初是由西北軍副總司令代總司令的張賓南兼任，後來交由以西北國防軍副總司令、西北國防軍政委員會副主席的張學良兼任，不過任誰都知道，實權還是在這位跟隨戴季良二十幾年的老人馬手裡。

「劉主席放心，對於統制，西北是有經驗的，而且鈞座的意思並非全面統制，以三年大旱時期的經驗來看，未必會對市面造成嚴重的衝擊。」

「鈞座，那是不是也要對鋼鐵、石油、橡皮等資源實行管制？」

尖銳的警報聲在10月陽光燦爛的秋日驟然響起，正在行進的路人，以及躲在樓房裡上班的所謂職員階級們在一愣之後紛紛像潮水一般涌動了起來。

是的，是的，西線那邊也要儘快把雷達網給建立起來。

好，很好！錢不是問題，我會安排軍務局特批這筆費用的。

儘管西北早幾年和*圖*書就投入大筆資金與義大利馬可尼實驗室開展防空雷達的實用化研究，然而由於西北研究能力的不足、工業加工水平的低下，以及馬可尼故意隱瞞封鎖部分相關技術，以至於拖延至今才完成最初的實驗，剛剛正式邁入建設階段，比起早在1936年就建成第一個雷達站的英國馬可尼公司足足晚了近三年，不過好在現在終於突破了關鍵性的一步。

「經濟問題我是不懂的。」

西北空軍參謀長丁果滿臉羞愧的站在戴季良的面前，雖說在防空炮兵和西北空軍的努力下西安總計只遭到三十余枚炸彈的襲擊，十二棟建築不同程度損毀，十七人罹難，二十二人輕重傷，直接損失不過五萬余元，但這畢竟是西北本土第一次遭到敵人的打擊，此前他曾信誓旦旦的保證絕不會讓日機得逞，現而今做不到實在是讓他無法交代。

「統銷統購。」

對了，你們還要進一步提高千里眼系統的作戰能力，向大型化、遠程化、小型化、便攜化、機載化發展。」

「但眼下國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經濟問題斷不能成為戰爭的拖累。」

戴季良一邊聽著幾人的報告，一邊心中暗自盤算。

「赤俄已經同意向我方出售相當數量的廢鋼鐵，只要熬過這最困難的幾年，等攀枝花工程投產後，鋼鐵方面絕無問題。至於橡皮。」

「很好！不過要加快速度，西安的情況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司馬這邊也是一本苦經，儘管由於外援線的基本斷絕，西北大規模從國外進口的歷史已經宣告結束，但與節ｈｅｔuｂoｏk.cｏｍ.coｍ約下來的支出相比，西北商界在收入方面的減少對西北財政收入的影響更大。

劉尚清1913年任奉天財政司科長，此後又執掌東三省官銀總號多年，為奉系解決財政問題立下過汗馬功勞，自然是財金界的行家裡手，此刻就是這樣的行家裡手也不能不為眼下嚴峻的經濟形勢感到束手無策。

「鈞座，抗戰爆發這一年多以來，西北已經累計支出軍費超過25億5千萬元，同期還支出安置難民、搬遷工廠費用4億1千萬，再加上寶成、平成、成渝等鐵路追加投資、攀枝花鐵礦及成都鋼鐵廠的投資、再加上原先正常的財政年度的行政、教育、軍費等各項支出，截止到今天，西北已經造成超過44億元的赤字。」

「西安遭到日軍轟炸的情報你知道了嘛？防空警戒哨的漏洞我會責成西安防空司令部解決，但千里眼系統什麼時候能正式投入使用？兩個月內完成白水、蒲城、華縣、藍田、耀州十二個鏈向基站、兩個中繼站的建設。」

「嗵、嗵、嗵」的防空炮聲響了起來，這是布置在城區內製高點上的40公釐博福斯高炮的喧鬧，隨後響起「咣」、「咣」、「咣」的聲響則是布置在外圍更大口徑的88公釐德造防空炮群的怒吼，最後清脆的20公釐厄利孔高炮和12.7公釐防空機關槍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城市頓時籠罩在一片硝煙和火光之中。

戴季良不用看丁果遞過來的報告也知道，事實上日軍的這番轟炸可以說是得不償失的。

司馬立刻向劉尚清解說著，不過解說完，他自https://www.hetubook.com.com己也有疑問。

「為了解決赤字問題，自開戰以來，西北銀行已經累計增發約10億元，目前西北票的幣值較開戰之前已經貶值了約55%強。」

「大約是這個意思，我以為當今財政最重要的問題是避免惡性通貨膨脹，讓大部分的西北民眾能活下去以便長期的堅持抗戰，如此一來對基本生活物資的統制就勢在必行。」

然而，一方面這筆錢已經按照他的想法用於在美國購買與戰爭有關的企業和企業股票，以便未來分享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紅利，另一方面，這筆錢對某個個人來說或許龐大，但真要是投入國內的話，卻不過是20億現大洋連填補西北現有的赤字都不夠，所以他只能另闢蹊徑解決這個問題。

「若不想造成更大規模的通貨膨脹，從技術層面上來說，銀行方面也已經無能為力了。」

「鈞座，第四航空隊根據日機返回的路線判斷，日機系由太原起飛，沿呂梁山一線南下，再經鄉寧、吉縣竄入陝西境內，待宜川等地前線防空觀察哨位發現已經為時已晚。」

戴季良指示著。

錢，他並不是沒有，成功實施白銀投機的顧長清那裡少說還有近10個億的美金。

除了這些英勇的消防警員，同樣忙碌著的還有按照西北國防政府三防預案編入戰地急救隊的那些護士、醫生們，匆匆而來的他們接過警員們送來的傷者，或是當場施救或是抬著擔架狂奔而去……這個時刻，沒有人抱怨自己是個平民，不應該加入到戰爭中去，所有人用實際行動證明著什麼叫做「忠誠」什麼叫「無畏」、「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