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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團軍炮兵力量薄弱這是真的，雖說由鄧錫侯和田頌堯兩部骨血合編的第九集團軍擁有3個軍9個師的龐大建制，在西北所屬各集團軍、各軍團中也只僅次於東北軍系統的第二集團軍王以哲部，但相比裝具相對齊全的王以哲部，第九集團軍非但兵員素質等指標大大不如，其炮兵力量更可以用慘淡二字來形容。

「總司令，雖說關前的日軍不多，但安陸這面攻向隨棗的日軍可足有一個師團，若是把他們引來了，固然是為湘鄂巴蜀方面減輕了壓力，但咱們可就未必能討好了。」

「西北派來的電訊處的那幾個，你要籠絡好，有什麼風吹草動，一定要及時彙報……」

十余分鐘的炮擊彷彿半個世紀一樣漫長，好不容易從泥土裡拔出身體的士兵們卻無法慶賀自己的僥倖，在他們的面前，有如工蟻一般的敵人已經迫得很近了。

「不出擊則罷，一旦出擊，就要用最快的速度消滅咱們當面之地，當然戰事並非咱們一廂情願，若是日軍頑強抵抗，那調動了第一零一師團后也要儘快撤出，以免較大的傷亡。」

「德操兄，不是我要多說，有時候還是要揚長避短才是。」

新編第二軍軍長黃維綱贊同的看了張克俠一眼，拾遺補闕的進一步建言。

「其實新六軍當面的日軍不過一個多聯隊的兵力，你們或可以微微放過口子，讓出一道工事，等小鬼子開進去了，標定好的炮兵再給他們一下，這不比你們跟鬼子硬拼和圖書強嗎？」

「總司令，是不是能請戰區立刻調撥若干防空部隊配合我部行動？」

「打得好！」

「大規模補充火炮是不可能的，但給新六軍調撥一批迫擊炮和迫擊炮彈還是有辦法的。」

張自忠猶豫了一下。

衣著襤褸的川軍將士大聲歡呼著，在防空部隊的戰果刺|激下，這些被外軍戲稱魚腩的他們爆發出120%的戰力，死死的將突前的鬼子壓制在己方陣地之前。

9個師普遍只裝備有六門制的一二零重迫擊炮連，只有個別幾個擁有額外的四門制一五零迫擊炮連。

至於戰防炮什麼的更是全然無有。

趙雪覃沉吟片刻，決定給對方一顆甜棗。

「倒是劉文輝這邊的消息你要盯緊了，實在不行。」

張自忠的聲音在不大的會議室里迴響著。

「戰區的指示，你們都知道了吧？」

呼嘯而來的炮彈將裸|露的山石炸得支離破碎，四散的彈片和碎石有如雨點般打在已經變形的戰壕四周，最後無力的落在半個身子都被掩埋在土石中的守軍的身上……

正如張自忠和孫連仲有些齷齪一樣，他和楊虎城這位老戰友的關係也好不到哪去。

張自忠搖搖頭。

看著這才有些微喜色的孫震等人，趙雪覃決定再給對方一個刺|激。

「第七軍奉命北調參加蘭封會戰，第二集團軍也將作為北線總預備隊隨時北調，再加上第九十八軍接手皖中方向，南面就靠咱們和川軍了。」

被硝煙熏得渾身烏黑的軍ｈtｔｐs://ｍ•hetuｂoｏk•ｃoｍ•ｃoｍ人或是高聲咒罵或是默默無語的聽從著長官們的命令，機械的將同樣埋在浮土裡的西北造防禦手榴彈一一擲向眼前的鬼子。

在黃峴關（九里關）后的某個觀察哨位里，鄂豫皖戰區參謀長趙雪覃中將一臉寬慰的向身邊的第九集團軍副總司令代總司令孫震中將、副總司令刁世才中將、參謀長牛錫光中將等一干人等如是說道。

「看樣子，川軍利用既有工事還是能有一番作為的。」

「那就給楊子桓下命令。」

趙雪覃搖搖頭，指點著。

信陽警備司令部楊子桓部雖然歸咱們指揮，但又要扼守信陽二線陣地確保後路，也無法抽調，因此，能出關一戰的只有咱們的老部隊了。」

這二來嘛，鄧部、孫部在前次豫東戰役及以後幾次作戰中損失非小，裝備的重武器不是損毀就是丟失，以至於補充的速度還及不上損失和消耗的速度，因此，才會出現如此窘迫的局面。

「不急。」

集團軍副總司令李文田替張自忠解說著。

趙雪覃放下望遠鏡之前，日軍已經衝上了陣地，不過新六軍的預備隊也支援了上去，雙方一陣廝殺，在傷亡殆盡之前，川軍終究將鬼子趕下了戰線。

「所以首先要看劉文輝這邊把鬼子牽到什麼位置上，再決定本集團軍出擊的時間。」

但別人可以保持緘默，但身為主官的孫震卻逃避不了，所以他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回應道：「雪覃兄，你也是知道的，川https://m.hetubook.com.com軍底子薄，第九集團軍又元氣未復，能利用地形堅守陣地已經不易，再要主動夜襲反擊，卻是有心無力。」

「世才兄的意見我會轉達給楊長官。」

「但川軍的力量有限，9個師不但要扼守冠峴關（即黃峴關）、武勝關兩處要點，還要預備日軍可能突破五戰區防禦自麻、黃、大別山之線迂迴包抄，所以根本不能動彈。

這倒也不是西北苛待了川軍。

趙雪覃的主意是不錯，但聽到早有定見的川軍將官們的耳里卻變了味，這不，刁世才忍不住跳了出來：「趙參謀長的主意甚好，但我們第九集團軍炮兵力量薄弱，炮彈數量猶有不足，不知道戰區是否能予以解決一部分？」

「信陽警備司令部的防空炮連可不是咱們裝備的蘇羅通高平兩用炮，那可是西北仿造的瑞士厄利孔高炮，射速快，射程高，再配屬兩個連的防空機關槍，小鬼子要是還自以為是，肯定要吃大虧的。」

伴隨著手榴彈的爆炸聲，堅定而又稀疏的步槍聲也響徹了起來，很快，殘存的機關槍也加入了合奏。

要知道第九集團軍在集團軍一級沒有獨立的炮兵團。

張自忠跟孫連仲都是馮玉祥的舊部，然而彼此之間多有宿怨，因此，他也不會指望還在南陽一線整編的第十九集團軍會過來幫襯自己一把。

「大傢伙現在就回去準備，兩天內把部隊整備好，隨時等我的命令……」

「手榴彈！」

但他的話音未落，望遠鏡里就出現了團hｅtuｂｏｏｋ•cｏm.ｃｏm團的烈焰，這是日軍報復性的再度炮擊，猝不及防的守軍不可避免的蒙受了巨大的損失。

眾人解散后，張克俠徑直走到背著手站在大地圖前張自忠身邊：「總司令，咱們的出擊計劃什麼時候上報給戰區？」

「不是要你們夜襲。」

不過狂妄的日機很快遭到了報應，從兩側山頭射出的大口徑防空機關槍彈緊追不放終於咬住了它，不一會，這架耀武揚威的三菱Ki-30九七式輕型爆擊機就不得不拖著長長的黑煙倉惶的向歸巢遁去。

營連兩級甚至只能用少量擲彈筒來作為遠程武器。

至於團一級也不是全能擁有一個八二迫擊炮連的。

張自忠從善如流，立刻命令著。

正當守衛者不畏犧牲抗擊敵人的步步緊逼時，一架塗著膏藥丸的敵機破空而至，在無畏、無奈的守軍上空大搖大擺的一個通場，隨即，機腹下的炸彈從天而降，頓時在抵抗者中間炸出一團慘麗的血光來。

3個所屬軍級單位只有2個擁有軍屬七五山炮營，剩下的1個只能用20公釐蘇羅通小炮連和12.7防空機關槍連組成的混成炮營來充數。

揚長避短？在場的幾人神態各異，但趙雪覃既是楊虎城派來督戰的代表又是西北的老人馬可以直達天聽，因此，有些話即便想予以反駁，也不太好當面頂撞給這位欽差大人難堪，所以一時間觀察哨位里鴉雀無聲。

「所以我決定，從五十九軍中抽出一五八師、從新二軍中抽出預備第二師組成出擊支隊，由我親自https://m.hetubook.com.com帶隊，李副總司令負責留守平靖關，張參謀長這邊負責組織接應軍，接應軍暫定先從六十八軍抽出一五九師一個團及預備四師兩個團……」

「刺殺格鬥還是弱項啊。」

「張參謀長的建議好，不過遠水救不了近渴。總司令，咱們是不是先行抽調信陽警備司令部所屬的防空炮連和防空機關槍連再說？」

由於安陸、隨縣都與平靖關一線有山水阻隔，所以第十二集團軍一旦行動，最先反應過來的必然是日軍的航空兵，此時，西北空軍信陽獨立航空隊已經轉場北上投入蘭封戰場，因此，要想在日軍的空中威脅面前減少不必要的損失，防空部隊卻是不可或缺的。

雖說張自忠在第十二集團軍里說一不二，但身為劉汝明副手的第六十八軍副軍長陳新起還是提出了不同意見，別看現在張自忠殺出關去間接解救了直面日軍兵鋒的劉文輝，可一旦日軍一零一師團回頭一擊，就怕到時候劉文輝不能抑或不願來救第十二集團軍了。

和打定主意死守兩關的第九集團軍不同，奉命扼守平靖關的第十二集團軍張自忠部雖然只有6個師，但卻打起了出關反擊，一舉消滅叩關之敵的主意。

只不過一來鄧、孫兩部出川的時候武備就很差，西北就算大力補充也無法根本改變其炮兵力量孱弱的局面。

「等咱們行動以後再上報不遲。」

「另外，蘭州剛剛給戰區調撥了20門三七戰防炮，若是第九集團軍能守住九里關和武勝關，也不是沒有希望得到其中一個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