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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都尉大人也太坑了些。

那老頭不會坑我吧？

雖然許青說那裡來去不禁，但也有前提。

石屋陰刻的石門果然咔咔打開。

「江舟」被它的這作派弄得一愣：「你叫我什麼？」

「江舟」輕吸了口氣，踏上了這座令人心中發毛，背上生涼的「浮橋」……

食灰鬼又諂媚又無辜地道：「因為您是座使大人啊！」

站立的位置、距離，插香、祭拜的方位、動作、順序，似乎也都有講究。

讓江舟愣然的是，出來的卻不是如上次韋綬一般的一隻會討錢的鬼爪。

叮鈴鈴一陣響動，「江舟」只沉一陣陰冷的風平地吹過。

第二次是那個下棋的灰袍老者。

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當即便被自己否定。

食灰鬼一骨碌爬了起來，沒有拒，也沒有言謝。

卻是暗沉沉一片，恍若泥石混濁，緩緩流動。

這叫食灰鬼的東西腦子似乎不太好使？

食灰鬼媚笑著，點頭哈腰，一蹦一跳地引路道。

「小的冢間食灰鬼見過座https://m.hetubook.com.com使大人！」

說她那座頗有神異的紙屋陰宅，便是得了鄔道人指點，在鬼市購得。

食灰鬼滿臉堆笑，用膝蓋一歪一扭地讓到一側，磕了個頭，伸手一引道。

隨著食灰鬼指引，走近石屋。

船上都懸挂著一盞昏暗的油燈。

等他回過神，眼前石屋，已經變成一座宏偉的「石殿」。

神色的高興和諂媚淡了幾分，卻只是一瞬間，臉上又掛滿了諂媚的笑意。

這林子幽靜，哪裡來的「鬼市」？

眼前所見，便是如此。

不多會兒，來到一條河邊。

又站了起來，甩著一雙羅圈腿，又嗖的一下用膝蓋滑了過來。

雖然左右顛倒，卻是一模一樣。

「江舟」回憶韋綬當日行舉的細節。

反正只是一具幻夢身。

也許是像那種紙宅陰宅一般，也許是另有些神異之處。

「江舟」一步邁出，踏進石殿。

食灰鬼點頭哈腰說了一句，便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和*圖*書隻小小的鈴鐺，拿在手上搖了搖。

門的內外，是鏡子的內外兩重世界。

滑到「江舟」跟前，撲通一下，連連磕頭：

都已經決定「畏罪自殺」，連伏罪書都寫了，還有什麼必要這麼隱秘？

江舟思考了片刻，也不耽擱。

他算是知道，許青的形容，再生動不過。

若算上許青這次，那他已經是三次聽聞這個地方了。

食灰鬼蹦跳著，即便如此，仍是時刻保持貓著腰，畢恭畢敬的的姿態。

每一艘船的頭尾都用紅繩拴著，連在一起。

「座使大人，小的來為您引路，您裏面請！」

而是一個兩寸余高的「小人」。

恐怕不是那麼容易進出。

踏入其中，他就好像跨過了一道門。

鬼市……

還好，他也算是機緣巧合，遇上了那個神秘的灰袍老者。

周圍儘是無比巨大的「參天巨樹」。

看了下手中的供香，略微深思。

便照著記憶韋綬的做法，「江舟」將暗沉供香插到了石屋前點燃，拜了幾拜。

渾濁的黑ｍ.heｔuｂooｋ•coｍ.coｍ水涌動，從底下似乎有物浮出。

來到那棵空心老槐前，那座二尺高的小石屋依然在其中。

數百條看上去幾乎朽爛的灰木船連成一道長橋，橫架黑河之上。

食灰鬼收起鈴鐺諂笑道：「座使大人，請吧！」

這小人原本滿臉興高采烈，又明顯帶著諂媚卑賤之色，從石屋裡嗖的一下沖了出來。

不過眼前這條「河」。

這也更說明了韋綬之死，必有蹊蹺。

但灰袍老者只給了他一根，這香也和韋綬點的有些不一樣。

不，應該還有一次，當初被徐文山害死的王碧，也曾提到鬼市。

一道……像是鏡子般的門。

和上次韋綬不一樣，邁近石屋一尺之內，他的身軀就開始急速地變小。

雖長著人形，從頭到腳卻沒有一絲人模樣，似人似獸，渾身靛青慘灰之色，奇醜無比。

否則上回他的幻夢身也不會只是靠近窺探了一下，便被打得灰飛煙滅。

「謹遵座使大人之令！」

且不知比現世那條河寬了多少倍，一眼望去和*圖*書，黑沉沉一片，不見對岸。

若在那進那座石屋前，這個位置應該是懷水的一條支河，水流清澈如碧，河上多有行船往來。

「座使大人，這邊請！」

「江舟」半張著嘴。

他終於看到不一樣的景象。

第一次是幻夢身尾隨韋綬，暗中窺見。

左右張望了幾眼，抬頭看到江舟，顯然愣了一下。

如許青今日所言，他倒是有些明白，韋綬怎麼會去那裡。

果然這一想，便發現韋綬當日也所做所為並非隨意。

食灰鬼諂媚一笑：「座使大人。」

「座使大人，請入內！」

只是……

「為何這般叫我？」

彷彿遵從江舟的話對它來說便是天經地義，絕對不打一絲折扣，甚至完全不考慮是不是事關自己。

以那灰袍老者的神通，想害他怕不用如此拐彎抹角。

只告訴他鬼市在哪，卻不告訴他怎麼進。

「江舟」既來之則安之，食灰鬼指哪他就走哪兒。

「謀反」大事，暗中接頭，有哪裡比鬼市這個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地方更安全和*圖*書？

「座使大人請稍待。」

但他沒想到會是眼前這樣。

進入其中，肯定是有一套法子的。

不得其法，就和他上次一樣的下場。

踏進二尺石屋之前，他想象過這裏面的景象。

當初韋綬點的是三根香。

「……你先起來說話。」

雙膝貼地，滑了出來。

不多時，「江舟」便眼見一座特殊的橋浮現在黑水之上。

還有許青……

透著神秘、陰森、詭異之感。

「江舟」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

畢竟吃了一次憋，他可不想再憑白損了一具幻夢身。

這裏和他進來前的老槐林，沒有任何兩樣。

徑直回到自己的小院，取了灰袍老者送他的那根暗沉供香，便化出了一具幻夢身，出了城，往老槐林趕去。

「……」

一步之差，頓時斗轉星移，天地改易。

他已經變得和食灰鬼差不多大小。

便見黑河上似乎有一盞盞燈光閃動。

恐怕許青自己也沒有辦法，才讓他自己去查找。

左右已經如此，只好相信灰袍老者不會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