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 風流薄倖
她還曾十分好奇，師父到底是在看什麼，竟如此入迷？而且能令她發出如此歡悅的笑顏。
將虛弱的高聲語扶起，伏卧塌上，須女連忙問道：「師父，怎麼會這樣？難不成是之前您與燕狂人一戰中受了傷？」
頓時一愣，旋即大驚。
「不過，秦老二那小子我雖然不喜歡，但是以他的性子估計也不會做出這麼無聊的事，我想，大概是他下面的那些人想要拍他馬屁，捧他臭腳。」
「不過，聽說後來被禁衛府知道了，你也知道禁衛府是什麼地方，禁衛府是什麼地方你應該清楚。」
「這些詞兒也就是這幾天才開始傳唱起來。」
燕小五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著他：「別告訴你沒想到那是什麼人？」
而且傳唱速度極為迅速，範圍也極廣。
春風闌。
一路走來，聽到的次數已經不下兩位數。
「黃風萬里卷大漠，百二萬男兒壯懷烈，一抔黃沙埋忠魂……有道是一將功成萬骨朽……」
除了她，恐怕沒有人和_圖_書這麼無聊，還這麼了解他。
「劍起玉龍舞～！千古惟揚冠！」
「風流薄倖空遺恨……還真是一刻也不安生。」
明月下，亭榭中。
高聲語筆鋒剛停，就忽然眉頭輕蹙，如月般的皎潔玉白的臉上，湧上一層血色，一口鮮血猛地噴了出來。
她看到了什麼？
損極了！壞透了！
似乎看到了什麼有趣之事，嘴角微微勾起。
「一開始，聽說就是有人在那風月樓里唱過一次，那會兒還沒這麼多詞兒。」
短短几天時間，他這些「風流韻事」就已經傳得人盡皆知。
須女很快回過神來，也顧不得去多想，去將高聲語扶起。
作為大稷首善之地，自然少不得勾欄瓦舍此類令人流連忘返的風流之所。
其實這事對他來說，也就是噁心噁心他罷了。
「……」
「要不是你的仇人，要不就是被你始亂終棄的人。」
「師父！」
不說是凡有勾欄處皆唱一詞，卻也差不了多少。
江舟怒目以對。和*圖*書
這一片地方，就被神都中人喚作春風闌。
眾所周之，「頂流」的八卦最容易傳開。
他倒是想到一個人。
趕來的須女卻是在月光散去之前，正好瞥了一眼。
她也沒有繼續說下去，顯然並不想說出自己受傷的原因。
此刻她竟然在這照月之術中，看到了一個人，一個男人。
那一抹月光因為高聲語的傷勢發作，戛然而止。
她這些日子就發現了，自己師父常常獨自一人對著這照月之術出神，還時不時地露出自己也很少能看到的笑顏。
江舟此時也順過氣來。
甚至把稷下學宮新出的稷下評上的所有人風頭都壓了過去。
「寫得倒是細緻，哼，還不少嘛……噗！」
嫩她！
身前不遠處，有一抹月光如鏡。
燕小五有點幸災樂禍道：「雖然五爺知道你小子是個風流種，不過以你小子的道貌岸然，一般人怕是都會被你騙過去，能編出這麼些詞來的。」
除非對他過往還有身邊出現hｔtps://ｗｗｗ.ｈｅtｕbｏｏｋ•cｏｍ•ｃom過的人都瞭若指掌才能編得出。
倒也不能讓他掉塊肉。
畢竟，如今他的名聲不只是在玉京，在中州，甚至在整個大稷都是如日中天。
「你把秦老二得罪得這麼狠，逮住了機會，還不得給你添點堵？這些詞就被人添油加醋，在這春風闌里大肆傳唱。」
該死的薛妖女！
江舟只想說一個字：肏！
一般人根本沒法給他安上這麼多風流債。
他不信這些唱詞是因為自己名聲大震，讓民間自發為他「歌功頌德」。
怎麼可能……
須女雙眼圓睜，眼中不可思議之色越加濃厚。
以其入口處的一座牌樓為名。
簡而言之，他現在就是大稷的「頂流」。
他撇撇嘴，嘀咕道：「再說了，五爺幫你探探秦老二那邊的使壞的人還行，至於這姑娘，可是你小子惹下的風流債，我插手，不好吧？」
不遠處，剛剛尋了來的須女剛好見到此景，頓時一驚，飛身而來。
江舟此時便在春風闌中。
哪一和*圖*書樁都足以令一個人名震天下，何況在短短月余之內，這些事都發生在他一人身上？
這些唱詞前半段還算正常，可後面越來越不對勁。
摘星樓。
「到底是哪個壞種？」
「師父！你沒事吧？」
江舟暗暗咬牙，說道：「別告訴我你沒找到最開始在風月樓唱的那人現在的下落？」
只是，江舟此時是萬萬想不到。
燕小五說的也不是沒道理。
就這幾句詞的影響力，可遠遠比他想的要大得多了。
須女此時卻是發現了一旁案几上那張紙。
燕小五得意道：「你也別急，五爺我今天就託人去打聽了。」
不給這妖女點顏色看看，她還真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登臨一品，劍覆鬼方，名錄梧桐，爵封惟揚。
鏡中所現，正是玉京之中的江舟。
高聲語輕輕搖了搖頭：「他自然沒那個本事。」
「輕羅曼曼～！綠蘿幽幽～！長樂安在？」
她不可思議道：「那燕狂人怎麼可能傷得了您？」
即便是夜裡，也是燈火輝煌，宛若不夜hetubook.ｃｏｍ•com之天。
也只有這妖女會這麼瘋，罵他的時候竟然還把她自己也給帶上了。
江舟咬牙切齒，咯咯聲不斷響起。
堂堂秦王，做這樣的事也未免太掉份。
想了想，她便來到一旁的案旁，提筆寫下了聽到的那幾句唱詞。
只是薛妖女此時竟然出現在玉京，不可能是個巧合。
一般人不會對他這麼了解……呸！什麼了解？
如今大稷最炙手可熱的名字，就是「江舟」兩個字。
上面的字跡被高聲語噴出的血模糊了不少，卻還是能看出不少。
八條街縱橫交錯，連成一片。
「玉璧映神仙，風流薄倖空遺恨～！」
人也失去了力氣般，扶著案幾緩緩滑落。
高聲語斜椅在榻旁。
八成還是沖自己來的，也不知道暗地裡憋著什麼壞，倒是要儘快把她找出來。
甚至於，傳到了某個世人不可知之域。
聽著這些唱詞，臉都綠了。
不僅有，其規模也是大稷獨一無二。
「大哥，那是幽篁山的妖女，人要是有心藏起來，我哪兒有這本事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