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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姐，我昨晚三點多……去上廁所了。」

我躺在床上，不敢關燈，翻來覆去睡不著，一會兒想著電視機的事，一會兒又想到老何說到的「大頭怪嬰」。

我心裏咯噔一下子，恐慌起來。

「說實話，肯定找不到。」孫姐搖了搖頭，「不但一時半會找不到，以後估計也找不到。」

放棄D棟，等於放棄母親。

見我眼神怪異地看著她，孫姐臉微微一紅，解釋道：「以前我經常去D棟巡視，無意中看到了休息室的那些瓶子……唉，志勇，你平時看著挺機靈的，怎麼遇到事情，不學習一下劉斌？」

現在唯一有鑰匙的人，也只有他們兩個了！

搞得我像過街老鼠一般。

劉富強？

我點點頭，把昨晚的事告訴了孫姐。

「謝謝孫姐。」我激動地無語輪次。

一股熱血涌了上來。

明明起床的時候還關了電視，甚至電源都拔了，但我只是上了一個廁所，回來電視機又打開了……

暖暖的。

孫姐從袋子里和_圖_書，拿出一個厚厚的大紅色馬甲。

母親病重在床，後續的醫藥費幾乎如同流水線一樣源源不斷，只有D棟的高額的工資，才能勉強維持下去。

……

孫姐笑了笑，說：「別急著謝，我先說好，在D棟工作，那四條禁忌一定得遵守，這次就算了，下次再犯，不管多缺人，我肯定把你開除。」

「對了，這個你拿著。」

我疑惑道。

孫姐似乎看出了什麼，安慰我道：「志勇，你別擔心，我已經跟醫院說了，只要你把D棟守夜人的工作做好，我可以向院方申請，免除你母親的一部分醫藥費。」

事情越來越詭異了。

我敷衍地應付了一句，顧不上補覺，離開D棟后，給孫姐打電話，問她在哪。

陳偉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一臉怪異地看著我。

大不了，以後學劉斌，也用脈動解手。

怪事？

到了食堂，老遠就看到孫姐正和幾個小護士有說有笑。

而且，劉斌生前的床，被和*圖*書子居然也被打開，彷彿有人剛剛在上面睡過一般。

「性命？」

瓶子？

拼了！

「不是，我是真憋不住了。」我苦笑道。

「這個馬甲有高僧開過光，你穿在身上，可以辟邪。」孫姐認真地說道。

「嗯。」

我問孫姐，她們什麼意思？

我連忙保證。

「志勇，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孫姐疑惑地看著我：「志勇，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一會兒讓我好好上班，一會兒又讓我辭了？

到了教室，裏面亂鬨哄的，老師在黑板上寫字，我趁他不注意，偷偷溜到了自己座位。

差點忘了，我來找她，就是準備說這事的。

狹小的房間里，總感覺有雙眼睛，正在某處陰冷盯著我。

「這是？」

她這麼一說，我不禁就想到了電視機和床鋪的事。

「學他？我為什麼要學他？」我冷笑出聲，「走幾步就是廁所，非要尿在瓶子里，這得多噁心？」

「隨便。」我心裏有事，根本沒有胃口。和-圖-書

我剛一走過去，那幾個小護士的臉頓時就變了，彷彿遇到了瘟疫似的，連忙站起身避開。

「觸犯了又能怎樣？」我冷漠道。

「謝謝孫姐。」我接過馬甲，心裏哭笑不得。

離開食堂，我回家補了一下覺。

聽到這話，孫姐咻的一下站起身，表情難以置信地看著我，震驚道：「你……你說真的？」

出門的時候，門是鎖上的，病人不可能進來。

「志勇，吃點什麼。」孫姐道。

「額。」

我的心一下子狂跳起來，如果能免除一部分醫藥費，那我的壓力會減少大半，母親活下去的希望，更會增加不少。

雖然噁心了點，但總比丟掉工作好。

我皺了皺眉，「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不就上個廁所嗎，弄得跟什麼似的，有必要？」

這種感覺讓我很不爽。

這一夜，在忐忑不安中度過。

我被孫姐的態度弄得丈二摸不著頭腦。

下午精神忽然好了很多，給母親送完飯後，就去了學校。

「嗯。」我點和圖書點頭。

我連忙拔掉了電視電源，一屁股坐在床上，心亂如麻。

免除一部分醫藥費？

孫姐聽后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志勇，你以後千萬記住，一定要謹記D棟的四條規則……昨天你運氣還算不錯，沒出什麼大事，以後千萬不可以再觸犯了。」

這份工作，再怎麼厭惡我也不能放棄。

「當然有必要，志勇我問你，昨晚你有沒有遇到什麼怪事？」孫姐道。

我彎腰伸出一隻手，放在被窩裡。

孫姐十分生氣，衝著我吼：「志勇，你怎麼不聽我的話呢？」

不過人孫姐一片好心，我自然沒辦法拒絕。

是真的關心我，還是有其他目的？

不管怎麼樣，哪怕D棟是個龍潭虎穴，我也拼了！

我遲疑了一下，緩緩開口：

「是啊，所以我只能繼續做下去，為了你們D棟，也為了我自己。」我苦笑道。

她到底什麼意思？

嚇唬我有什麼好處？而且這大半夜的，不在家裡睡覺，跑來這裝神弄鬼，有意義嗎？

孫姐和圖書尷尬一笑，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讓我別在意。

孫姐說她就在醫院的第一食堂，讓我過來，正好吃點早餐。

真的人有在裏面睡過？

孫姐？

孫姐並沒有生氣，而是臉上露出悲傷之色，苦笑道：「志勇，姐不想害你，你還這麼年輕，我也挺喜歡你這孩子，這個工作，我勸你儘早辭了吧。」

「志勇，這裏。」孫姐對我招了招手。

「憋不住可以用瓶子啊！」孫姐激動道。

我立刻排除了孫姐和劉富強。

見我不吭聲，孫姐的臉變得愈發難看，說道：「真遇到了？」

第二天，劉富強來接班，他一看到我就樂了，說：「志勇，你怎麼成熊貓眼了？昨晚沒睡好嗎？」

只是，他們根本沒有理由這麼做。

「絕不會有下次。」

「這不是惡不噁心的問題！而是跟性命攸關！」孫姐大聲說道。

我並沒有立刻表態，而是問孫姐，如果我辭了，你能馬上找到接手的守夜人嗎？

這大熱天的，穿這麼厚的馬甲，別人還不當我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