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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人，咱們終於見面了。」

「你必須答應我！」我一咬牙，說道：「否則，我就把早上看到的那些說出去。」

恐怕任何一個美麗的女孩，變成現在這般模樣，都不會願意出門吧？

「你確定不拆D棟？」我盯著孫姐，問道。

我什麼話都沒說，轉身朝著急診部奔去。

顯然，從他們的對話中，孫姐和副院長一定知道D棟的秘密——甚至，404的秘密，他們應該也是知曉的。

接著，他們把嘉嘉送到了醫院急救室，一開始那醫生說她是D棟的，還不給治，後來大傢伙發毛了，一起鬧，這才開始搶救——不過很不幸，搶救結束后，醫生說嘉嘉已經不行了，最多只能活幾個小時。

進去了又能怎樣，打他們一頓？

孫姐見我目光不對，臉色略有些尷尬，說道：「出來的匆忙，沒來得及換衣服。」

我對孫姐說，想請她去醫院旁邊的小餐館吃飯，感謝她這段時間的照顧。

我忽然覺得一陣說不出的無力，本以為已經找到了和她談判的籌碼。

突然，嘉嘉睜開了眼睛。

她的手，就像鐵鉗一般，用力地捏著。

這個女人，撒謊的時候真是眼睛都不眨。

我皺了皺眉，沒說什麼，走到旁邊，把燈給打開了，程小燕忽然很恐懼，尖叫道：「別開燈！」

我說：「該看到的都看到了，不該看的我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不會特意去看。」

我心想難怪七十多歲的孔副院長對她魂不守舍，這孫姐確實是個妖精，再年輕個七八歲，估計更是個禍國殃民的存在。

這段飯，孫姐沒有吃，而是以有事推脫了。

「那我還真要謝謝你。」我冷笑道。

「D棟是一切邪惡的罪魁禍首，拆了它，能讓那些邪惡的東西，暴露在陽光下，這樣就不會再有無辜的人受到傷害了。」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她上身穿了一件深色的大V字領上衣，下面是一條牛仔熱褲，走過來的時候，大白腿很是搶眼，引來周圍不和_圖_書少食客偷看。

「守夜人，就是抑制D棟邪惡的存在。」

105的門，重重的關上了，裏面是程小燕撕心裂肺的哭泣聲。

「我知道了，你們不要在這鬧事，我這就進去。」

「應該的，孫姐，有空嗎？」我故作鎮定，說道。

走出行政大樓，我剛來的好心情瞬間全沒了，除了憤怒之外，還有一肚子疑惑。

我連忙衝過去，阻止了他們，病人們看到我過來，紛紛抹著眼淚說，田醫生，你可算是來了，嘉嘉快不行了，她說想見你……

「志勇，志勇！」

一股子大力，從手上傳來。

「喂，志勇，你找我有什麼事？」孫姐慵懶的聲音響起。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我現在就給你兩個選擇，拆了D棟，或者重新建一個樓房，把病人全部轉移到另一個樓房，讓D棟閑置下來。」我冷冷地說道。

孫姐沒有接手機，笑著說道：「志勇，姐相信你。」

「不敢不敢，孫姐你可是副院長的女人，我怎麼敢調戲呢？」我笑吟吟地說道。

我萬萬沒想到，自己在副院長和孫姐的心裏，居然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逼，心頭火起，很想立刻衝進去，但還是壓抑住了這個衝動。

母親還在病房躺著，所有的醫藥費，醫院幾乎都給我免了，而且每個月還給我開這麼高的工資——事實上，從第一天來上班的時候，我就明白高報酬的背後，必定是存在著高風險……

「告訴我？」

但大家覺得醫生是在辯解，衝上去拉拉扯扯，大有揍他一頓的勢頭。

我故意試探道：「孫姐，我都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怎麼不接啊？」

表面上他們是在求著我在D棟上班，但說句不好聽的，我現在又何嘗不是在求著他們呢？

「不是不拆，是不能拆。」孫姐說。

難不成沒有我，就會有人找他麻煩？

她這番話，彷彿抓住了我的死穴。

我打斷了孫姐的話，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孫姐頓時有些和_圖_書緊張了，說：「你……你到底拍到了什麼？」

坐在餐廳等孫姐的時候，我心裏還在想著孫姐和副院長的那些齷齪事，雖說食色性也乃是人之常情，但這兩個人的年齡差距實在太大了，我是打死也不信，他們是為了愛情才搞在一塊的。

「你以為，我們醫院為什麼會開這麼高的工資，給這麼好的待遇，安排守夜人進來？都是白養他們嗎？這麼做，都是有原因的……」孫姐望著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聽到這話，孫姐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我的心異常沉重，走到急救室門前，一把推開了門。

老何嘆了口氣，說道：「那丫頭說想見你，我給你打電話，你又不接，就回D棟碰碰運氣，還好你回了，你快去看看她吧，這真的是最後一眼了。」

我很不高興，問她笑什麼。

我想道歉，但程小燕瘋了似的，大哭，把枕頭，被子，往我這邊扔，我只好逃離了出去。

「這是不可能的，D棟不能閑置，它需要那些病人。」孫姐說。

「我都二十齣頭了，可不是小孩子，能分辨得出美和丑。」我笑了笑，說道。

看她這幅模樣，我心跳一陣加速，不過想到她在院長辦公室的所作所為，慾望很快就沒了，當即冷笑道：「美，當然美啦，我的魂都快被孫姐你勾走了。」

我不明白，自己的存在，對於他們而言，到底能帶來什麼作用？

把點好的飯菜打包，回到D棟，破天荒的看到105的門打開了，程小燕在裏面坐著發獃。

孫姐咯咯直笑，說這麼客氣幹嘛。

我心中冷笑。

她木然地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沒胃口。」

「志勇，安心在D棟工作，一切都會沒事的，相信姐，好嗎？」孫姐走到我面前，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柔聲說道：「你媽的醫藥費，從今天開始，醫院全部給免了，你有什麼要求，盡量提，我們都會滿足你。」

孫姐皺了皺眉，站起身，坐到了我的對面，說我怎麼回和*圖*書事，是在調戲她嗎？怎麼講話陰陽怪氣的？

我疼得不行，想抽出去，但她的力氣卻大得驚人，怎麼都掙脫不開。

孫姐讓我別管這麼多，總之D棟是不可能拆的，別瞎操心了。

嘉嘉忽然詭異的笑道。

說定了之後，我便回到了D棟休息了一會兒，等到快十一點的時候，前往了餐廳。

孫姐深吸一口氣，目光直勾勾地望著我，說道：「別忘了，你媽還在醫院接受治療，你把這件事曝光，咱們都沒好處……大不了，副院長和我名譽受損，但你呢？你能承擔得了魚死網破的後果嗎？」

唉，可惜了孫姐，人長得又漂亮，身材豐腴，真是好白菜被一頭豬拱了。

守夜人？

我吐出一口濁氣，慢慢鬆開了手，決定先離開這，等孫姐出來再問問她。

我沉吟了一番，說道：「你告訴我，守夜人和D棟之間，究竟存在著怎樣聯繫？」

病房內，嘉嘉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瘦小的臉頰，分外憔悴。

孫姐一屁股坐在我旁邊，媚眼如絲地望著我，吐氣如蘭：「那你覺得姐是美還是丑？」

路上，一直回想著嘉嘉天真的笑聲，和稚氣的話語……這樣的女孩，也要走了嗎？

砰！

老何點頭，說我早上剛走不久，嘉嘉本來在樓下打皮球，打著打著，突然捂著肚子，倒在地上，一個勁地喊痛，我們幾個病人連忙過去，又是給她揉肚子，又是喂她吃藥，但完全沒效果，到後面直接痛得暈了過去。

「田志勇，你確定要跟我撕破臉？」

當然不能，縱然她和孔副院長聲名掃地，但我失去的，可是母親唯一救治的機會。

許久，我都無法反駁。

我直接開門見山，問她D棟能不能拆掉？

不能，當然不能。

結果到頭來，我依舊敗得很慘。

她說，你以為把D棟拆了，就能結束一切嗎？不，不可能的，這樣反而會讓危險無線擴散，反而會讓整個醫院，都陷入危險之中。

我瞪大了眼睛，終於明白她這幾天不願出和-圖-書門的原因了……

聽到這個聲音，我整個人如遭電擊，瞬間呆住了……

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我知道，從今天開始，我和她不說勢不兩立，但再也回不到當初相安無事的關係了。

我來到搶救室，果然看到幾個D棟的病人站在那，和醫生爭吵著什麼。

孫姐瞪了我一眼，說：「你個小孩子瞎說什麼呢。」

「志勇，我和孔副院長的關係，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孫姐慢慢冷靜下來，苦笑道：「還有，他這人說話是比較傷人，但絕對沒有惡意。」

我快步走到嘉嘉面前，握住了女孩的手，哽咽道：「嘉嘉，對不起，叔叔來晚了，我……」

我喊了一聲，嘉嘉沒有任何動靜。

「隨便你怎麼嘲諷我，以後，你一定會明白我的苦衷……志勇，把照片拿出來吧，你這麼做，是犯法的。」孫姐說。

有人說，醫生看嘉嘉是D棟的病人，所以沒有儘力去搶救，還有人說，這個醫院沒有醫德，不得善終！

「需要那些病人？什麼意思？」我臉色一變。

我敏思苦想，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是孫姐打來的。

我把手機扔給了桌上，道：「我沒有拍照，不信你自己看吧。」

這話一說，孫姐臉色頓時變了，手「砰」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激動道：「你胡說什麼？」

我驚呆了。

「哦，傻逼守夜人，就快活不長了，這叫沒惡意？」我冷笑一聲，說道。

「哦，剛睡醒。」孫姐說。

什麼？

我一邊說，一邊肆無忌憚地瞥了一眼孫姐的臀部。

沒過多久，孫姐就到了。

因為，她喉嚨里發出的聲音，居然是個男人的……

「嘉……嘉嘉被送到了急救室，恐怕快不行了！」老何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嘉嘉？」

「什麼？」孫姐忽然有些緊張，可能是怕我拍到了一些東西，要威脅她。

我心裏很難過，沒想到才這麼短時間沒看她，她就變成了這樣——毫無疑問，這是病入膏肓的徵兆。

我和*圖*書震驚道：「什麼意思？D棟里到底有什麼？」

打了之後呢，還不是得老老實實的，在D棟工作？

我看向老何：「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可是，就這樣放任不管嗎？你知不知道，最近發生了多少怪事？有多少病人，被髒東西害死了？」我握緊了拳頭，激動地喝道。

這時候，老何忽然急匆匆地朝我這邊跑了過來。

「我可沒有胡說，早上我特意去行政大樓找你，結果……」我話故意說到一半，笑而不語。

孫姐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捂著嘴巴。

而且，副院長年紀這麼大，肯定有兒有女，說不定孫子都能打醬油了，他這麼做，對得起自己的家人嗎？

我走進去，說：「給你帶了一點飯菜，起來吃吧。」

「行，不過現在還早，咱們中午11點見你看如何？」

「什麼？」我心猛地一沉，「你，你說的是真的？」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孫姐搖頭。

心一顫，難道她已經……

是啊，我能承擔魚死網破的代價嗎？

燈光下，程小燕眼窩深陷，臉色憔悴到了極點……皮膚上，長了很多密密麻麻的斑點，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頭髮，也掉了很多。

「你都看到了？」孫姐瞪著眼睛，聲音在顫抖。

「行了，我來找你，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哪裡管了？」

「怎麼會放任不管，我們一直都在管啊。」孫姐說。

「沒有，孫姐你這身裝扮挺好看的，特別性感。」我笑著說道。

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縱然知道裏面有陷阱，有萬千荊棘，我能離開嗎？

為什麼副校長會說出「多虧了我，他才能過上幾天好日子」這番話。

醫生一臉無奈地解釋，說小孩已是胃癌晚期，能活到現在，都已經是幸運了……

聽著她的笑聲，以前我倒是覺得挺悅耳的，但現在心裏只剩下一陣反胃，想到她和副院長做那事的時候，是不是也是用這種笑聲在挑逗他？

孫姐很驚訝，說為什麼要拆了D棟？

「不是，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