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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機場出來，我直接到了跟白開約好的酒店。房間是他訂的，拍賣會的會場就設在這家酒店裡，倒是很方便。

我想了想，說有是有，我早前也因為帶著想撿漏的心參加過幾個，不過通常都是一堆普通的宅子里偶爾有幾個凶宅而已，的確沒見有這麼多凶宅扎堆兒拍賣的。

回到了招待所里，我跟白開都沒心思停留，這裏的條件實在不好，想著抓緊找張像樣的床好好睡一覺，我倆就立刻動了身。

於是我乾脆讓白開把叫價翻了一倍，這在拍場上的意思很明顯，這東西我要定了，識相點滾。

會場安排的位置並不多，我們去的時候人還沒來齊，掃了兩眼，沒見有土豪打扮的，我心裏還暗爽了一下，興許這次來發現不了什麼，但宅子說不定可以收個一兩套。

再之後有這樣的拍賣會我乾脆就不去了，懶得耽誤工夫。老老實實的在家追了幾天美劇，白開就打電話來約我出去。

我心裏暗暗地有了打算，一定要把這個宅子拿下來。倒不是我真的想買，而是我想知道，這宅子買下來之後，究竟會發生什麼。有沒有可能見到這個宅子的主人。

我立刻回身望過去，就見整個會場最後一排的角落裡，坐著一個戴鴨舌帽的人，帽檐壓得很低，看不清臉。只能從穿著上感覺此人歲數不大，衣著和圖書風格很休閑。

我這才猛地反應過來，光他媽顧著鬥氣了。這宅子背後的線索恐怕不值這個價錢，因為這委託拍賣的人，很可能最後根本就不會現身，全權交給中間人來打理。

一時間我在會場里有點失神，只朦朦朧朧的聽見拍賣師一直喊價格，敲錘。

我們來早了兩天，我在北京也沒什麼必須要見的朋友。就乾脆清閑了兩天，跟白開沒事蒸蒸桑拿，打打保齡球什麼的。等到了拍賣會當天，我倆好好拾掇了一下才去的會場，這來的人雖說不是達官貴人，但多半也都是手裡有些閑錢的人，我倆這氣場不能輸了。

前頭的幾個宅子我都沒啥興趣，即便本來有興趣，也被剛才的發現攪和沒了。

拍賣師嘴裏講的這個宅子，跟我當初聽到的不完全一致。但大體上還是差不多的，只不過她說的非常模糊，而我當初又有親身的經歷在裏面，信息量是不可能對等的。

白開賊眉鼠眼的也是一直在觀察，告訴我說不準，很有可能其他人也跟我們一樣，炒翁之意不在房。

買到宅子后，那人像是完成了任務一般，放下號牌隨手摘了帽子，我一看又愣住了，這人媽的，我見過！

白開所說的拍賣會在北京，這一年我也記不得是第幾次進京城了。倒是早就熟門熟和*圖*書路了。

我悄悄的大量四周的人，沒見有誰注意我。但自此我真的有些開始坐立不安了。我總覺得六指這時就躲在一個我發現不了的地方觀察著我，也許是窗帘後邊，也許是監控屏幕前面。

白開就問我，以前有沒有如此大規模拍賣宅子的情況出現。

當晚我為這件事差點沒睡著，按說我在行內應該是金字塔頂尖的人了，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我理應是第一個知道的。可現在很有可能我在資訊上已經處於了劣勢，這就讓我很不安。

回去我休息了兩天，不過也沒徹底閑著，捎帶手參加了兩個拍賣會。拍賣的東西都是宅子，全是些還不上貸款被銀行徵收回來的。很多宅子裏面都發生過命案。不過價格在我看來有點虛高，我也就沒什麼收穫。

我找了只筆，把我看上的一些宅子用筆寫了一個我心理的最高價位。拍的時候過了這個價我就不跟著摻和了。我本想跟白開探討下價格，然而翻到了冊子的後幾頁，我卻愣住了。

現在事情弄明白了，這個廠房也沒必要久留了。我跟白開的想法都是先回去，等過一段時日準備充分了再來這附近探索一下，究竟有沒有陰河到時自然會揭曉了。現在毫無準備的去探尋，實在有點盲目。

我隨便翻著介紹冊，一邊就問白開，這些人里會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會有同行。

這下我坐不住了，這凡事就怕萬一，我很擔心我手裡的宅子最後都玩命貶值了。

白開倒是很專註，一直盯著拍賣師，眼瞅著要流哈喇子了。他一直也沒舉牌。

因為這上面的宅子我認識，雖然只有一張正面照片而已。但說真的，這宅子就算拆了我沒準也能從周邊的環境認出它來。

白開說這就對了，這顯然是行內有了什麼變動。不是有人跑路了，就是有人發現了局勢不對，大規模套現呢。要知道，做這行的不止有你江小缺一個人。

我一想也是，的確現在的政策總是變來變去的。心說：『難道是要出台了什麼政策？對房產業有很大衝擊？』

等到再折騰回家裡，又是兩天之後的事情了。

開拍之後，我只是不停地提醒他舉牌。這棟別墅到還真是很搶手，一開始價格抬升的很快。直到價格攀升到快接近新房的價位了，會場才終於清靜了。

我起初以為是有宅子要看，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就在刮鬍子。

拍賣師很意外的是個女的，穿一身時尚旗袍，長得還挺漂亮。但說起話來一點都不文弱，顯得非常專業。她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這次的拍品，和會場的規則以及注意事項。就開始按照序號一個宅子一個宅子的開拍。

結果白開告訴我，我們還是要去拍賣和-圖-書會，而且這種拍賣會跟我之前去的沒什麼區別，無非就是承辦的拍賣行不同罷了。

按照流程，拍賣師會介紹了一下這個宅子的情況。這個拍賣會算是比較誠實的，宅子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死過幾個人，因為什麼死的。都說清楚了。不像很多古董的拍賣會，明明是假貨，就變著法給你吹成真的，或是刻意的避談瑕疵。

這是我經過手的一個宅子，是當初六指帶我看的那個宅子！

我想著，這個價格買下來心疼是心疼，但也只能忍了。

這宅子後來被人收了？被誰收了？還是壓根這就是六指在賣的？

我很無奈，在電話里把我之前兩次的經歷給白開講了。意思是我真不想去。

又過了一會兒，拍賣會準時開始了。

誰知那人卻不識抬舉的也跟著翻。

我趕緊叫停了白開，那人就以一個高於市場價二十幾萬的價格把這個宅子收了下來。

我很不爽，坦白說，這現價即便翻十倍，我也是買得起的。但現在每叫一次價，就等於多了一次成本。這人顯然是看我一門心思要買，專門來搗亂的。

我指著圖提醒白開來看，他也是很意外，呵呵了兩聲道，這裏頭的水的確很深，小缺一會兒你別瞎喊，我來叫價。盡量低調點。

我倆跟老丘告了個別，趁著日頭暖和就動了身。老丘可能是打心底里感謝白開和*圖*書，一直把步行把我們送了很遠，臨回去還死活塞給我一頂跟他頭上一樣的帽子。帽子是全新的，是當初老丘留下的存貨之一。我想著說不定這帽子日後會派上用場，也就沒拒絕。回去的路上一直戴著，還真的挺暖和。

可沒成想，就在拍賣師已經喊了第二聲的時候，就又有了一個人舉牌。

進門的時候我隨手拿了本介紹冊，裏面都是今天的拍品介紹。果然如白開所言，都是些宅子，而且都是些高檔宅子，除了別墅就是高檔社區的大戶型，起價總體來說不算高，但不知道究竟能被這些人抬到多少，可能沒什麼利潤空間。

這麼過了半個鐘頭的時間，我沒太注意，反正印象里似乎沒有流拍的宅子，可見這些人還真是誠心來買的。等到終於到了九子宅的時候，我戳了一下白開。他也算沒掉鏈子，立刻恢復了常態。

價格倒是沒讓我意外，跟我當初聽到的價格差不多，穩中有降。

就這麼你來我往了好幾次，白開挺不住了，悄聲提醒我，這價格已經高的有點離譜了，適時收手。

我沒跟白開溝通，反正花也不是花他的錢。

於是我立即跟白開約了時間，第二天集合。

白開能這麼講，肯定是他使了手段。我跟老丘非親非故，也就懶得追問。況且我也實在沒閑心去管別人死活，心想著不管怎麼著都算是老丘的定數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