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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的裝修和裝飾並沒有變化，但打掃乾淨后，就不顯得那麼破敗了，反而有一種古樸的美，跟很多歐洲的古堡給人的感覺差不多。

那裡的牆面上也有幾個字，很亂，但很明顯也是用塗鴉的噴漆噴上去的。

這人站不來？只能在地上爬？所以無論手怎麼努力的伸，也只能把字寫在這麼高的位置？

我跟白開在最後下的車，活動了一下關節，我又重新打量起這棟跟我有淵源的宅子。

出去后發現已經有輛奧迪車在等了，那人上了車，把車窗打開，伸出了一隻手。

「我想救他們，可沒有一個成功的。」那人忽然不明不白的說道。

那人停住把帽檐又壓了壓，忽然道：「你們跟我一起去吧。也許會有驚喜。徑直往外走。」

白開說我他媽哪知道，我要說他是來專門跟你鬥富的你信嗎？

「這骨灰盒是空的還是滿的？」我忍不住問道。

白開道：「小缺，你想想，這字為什麼都是在踢腳線的位置？」

宅子跟我印象中的幾乎沒有變化，只有院牆上多了一些攀爬植物。看起來反倒不僅沒有生氣，而且顯得更加幽閉了。

這面牆下部也有差不多風格的幾個字，只不過這次是中文：救命！！！

這人就是在老頭葬和*圖*書禮的船上離奇出現的那個人。

我把牆上的灰吹了吹，這塗鴉也不知道在這裏多久了。畫的到挺有藝術的感覺，跟很多酒吧街或是體育場外看到的都大同小異。這地方雖然偏僻，但又不是深山老林里，偶爾被人發現了，跑到這裏來塗鴉也挺正常，想著我關了手機光，要去二樓。

車裡這時已經有了兩個人，除了那個人之外還有一個司機，帶著個很大的墨鏡，遮住了半張臉，也看不出有什麼表情。

我見白開點了點頭，心領神會的跟了出去。

這之後我們走的路我看著都很面熟，可能跟我當初來那個宅子是同一條線路。我看著外頭的夜色熟悉又陌生，還有些幾分感慨。

我點了個煙，見那人輕車熟路的走了進去，趕緊跟著。

這裏頭還在鬧東西？有人無意進來塗鴉，卻發現自己出不去了？

到了二樓，發現一片黑暗，那人也沒打光，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裡。

中間的過程無需贅述。我們的目的地就是那棟宅子，自打上了高速我就大致猜到了，自然也沒什麼意外。

白開倒是不急，像是在外頭觀察了一下地形才進來，悄聲提醒我，那個司機還在外頭，一會兒小心點，別被人瓮中捉缺了和-圖-書。

那人起身戴好了帽子就要往外走，我提前一步堵在了門口，攔住了他。

白開的手機光隨後照了進來，就見那人正站在屋子的中央，面前在窗邊分別擺了兩個很大的古董架。我忽然想起在白開家的複製品中看見的書房，心說：『這些人表面上看著人五人六的，一個個其實都他媽挺怪。』

剛進了第一間，就見在窗前，有一個背對著我的輪廓。

我頓時頭皮一緊，媽的，咱么又中計了？這次是來送死的？

等等，白開的語氣忽然變得奇怪起來。小缺你看，這還有。

不知道是不是清楚那人在樓上的原因，我倆的腳步都忍不住的輕拿輕放，樓梯偶爾會發出吱呀聲，弄得氣氛越發的詭異了起來。

我想著也是，既然上了車了，也就甭想那麼多了。看著車窗外飛速退後的景緻，隨手點了根煙。

白開挺意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什麼。

車沿著盤山路緩緩的開了一陣，終於停下了。

穿過院子，那人已經打開了宅子里的燈。我打眼一瞅，屋裡的景象跟之前簡直是天差地別。

我倆決定一間一間房去看。

我回過身悄聲問，他怎麼來了？

白開俯下身，用手機照著踢腳線的位置。

對嘍！白開提醒道：hｅｔｕbook•ｃom.com「還記得衣櫃里畫上的那些人嗎？」

白開舉著手機，沒等我回話就上了樓梯。

不像，可能玄機在二樓。白開要往外走，又被我拽住了，因為我在牆上發現了點東西。

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沒必要客套，趕緊起身在屋裡一邊轉一邊觀察。

那人說了聲出發，車就開了起來。

我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那兩個字，但很顯然用這種方式是沒辦法分辨字寫上去的時間的。

裡頭已經被人好好收拾過了，不僅多了很多傢具，而且燈也換了新的。

我點了根煙，明白了白開的意思了。

坐下環視了一圈，那人也沒招呼我們，說了句你們自便，就自顧自的上了樓。

我本來還想回趟房間收拾下東西，把房退了，看架勢恐怕來不及了。

這之前來的時候，從來沒見過這宅子里這麼亮堂。猛地我還有點不適應。等白開坐在沙發上叫我，我才回過神來。

白開沒那麼多顧忌，走到古董架前面，掃了掃，忽然問道：「這些都是誰的骨灰？」

車在高速上玩命的狂奔，我試著跟那人套了套話，對方並不理我，我乾脆合上眼眯了一覺，反正白開醒著，我也放心。

我心想：『媽的，你罩得住，母豬都上樹！也往上https://www.hetubook.com.com走。』

那這個呢？也沒區別？白開已經沿著地腳線走到了另一面牆邊。

走到其他房間里，我發現這整棟宅子其實只有客廳是打掃過的。其他的房間還是維持著早前見到的那種破舊，灰塵滿地，而且燈也是壞的。

我問白開，「這人在這兒幹嘛啊？開會嗎？」

我一聽心裏一驚，這兩個古董架都有兩米多高，我家裡也有這麼一個古董架，不過擺的都是我這幾年收集的兵人。這一個架子上少說是有十幾二十格的，而這個古董架顯然比我家的大很多，媽的，上頭擺的都是骨灰盒？

我其實是想問他為什麼要來買那個宅子的，但想了想這也輪不到我過問，只好挺尷尬的裝熟，跟他打招呼。

一路的奔波很消耗精神，但我們始終沒咋任何加油站停下休息。等到了晚上，車已經駛進了市區了。

那人額頭上的刺青太明顯了，何況我之前跟他近距離接觸過，肯定不會認錯的。

這人是真的來投資的？宅子現在的狀況不僅住人沒問題，恐怕再賣還真的能提價不少。

我一時沒敢進去，輕咳一聲，才往裡走。

車開的很快，這個司機的技術還不錯。在北京那種堵城裡，沒等幾個紅燈，我們就上了高速。

我低頭一看，是三個英m.ｈeｔｕｂooｋ•cｏm.ｃｏm文字母，SOS。

我走近一瞧，果然，兩個架子都已經被擺滿了，骨灰盒各式各樣的，跟他媽在火葬場看到的骨灰盒超市差不多！

我說，這沒什麼大驚小怪的，這是街頭文化的一種，那些塗鴉的孩子覺得寫這個很酷。跟畫個骷髏頭啥的沒區別。

我又看了一眼，那人並不躲閃我的目光，沖我點了點頭。我只能聽僵硬的招招手。

這不是重點。白開說著繼續貓著腰搜索。我倆驚異的發現不僅這間屋子裡，其他的屋子裡也發現了大致相同的字，全是求救，救命，SOS之類的。

我有些心裏犯嘀咕，好在之後的拍品就沒什麼。很快拍賣會就結束了。

那倒不見得，白開看了看屋外道，那人不傻，老子在這兒現在還罩得住。

我跟白開面面相覷，這中文的直觀感覺跟英文是不同的，這救命兩個字寫的非常慌亂，我彷彿否能感覺寫字的人當時的絕望和緊迫。

我打開手機用閃光燈去照，發現時一大片塗鴉，這屋裡本來就黑，加上牆紙的顏色看起來也是灰綠灰綠的，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我跟白開交換了一下眼色，白開顯然是想要我鎮定。用手做了一個把心往下壓的手勢。

一咬牙一跺腳，就拉開車門坐了上去，白開隨後進來把車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