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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承認自己雖然平時和顧雲關係不錯，但如果要列出一張《打擾她睡覺次數表》的話，顧雲絕對名列前茅。

顧雲直接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借什麼？」

「一、一百元！」

談話間，車停靠在了居民樓樓下，按照原計劃，他們打算先接小九回家安置好行李再做下一步打算，而現在又多出了一條計劃——用七框小玉米從白鳶那裡交換來黑煙。

聽到借東西，白鳶剩下的困意頓時不見了，她紅彤彤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轉，「借東西可以，但是規矩你應該明白的吧。」

「你說什麼！？」

小九恍然大悟，在座的人裏面，唯獨只有顧雲的心思她看不|穿，因此也無從得知這個人一路上究竟在和老師吵些什麼。

她低頭端詳白鳶許久，最終試探性地伸出食指在白鳶胸口的羽毛處戳了戳，白鳶的眼睛依舊緊緊閉著，發出了一兩聲含糊不清的「咕咕」聲作為回應。

不出意外的話，師兄他現在應該仍然被困在白鳶的空間里充當著苦工的角色。

https://m.hetubook.com.com小九的表情變得更加古怪了，她現在嚴重懷疑這些人平時欺負鴿子單純，用詐騙的手段從她那裡騙來了不少寶貝。

要是讓師兄知道自己在這些人眼中只值七框小玉米，不知會不會氣得當場發飆。

「黑煙……嗯，也可以這麼說。」

「那就得問白鳶了，她那裡好像有不少不知從哪裡找來的奇奇怪怪的物件。」

「把能量注入木雕的辦法我沒聽說過，不過我倒是聽說過有靈體能附著在木雕或者其他工藝品上……你們應該聽說過中元節吧？」

「誰？」

小九的提議讓顧雲眼前一亮，之前他和煞都是以自己能量作為出發點，還從未考慮過妖魔鬼怪的問題，「那麼現在從哪能找來這些惡鬼呢？」

小九的表情有些微妙，「師兄他雖然以前也是一位威名遠播的惡鬼，但是我聽說他後來被一個道士算計了，被困在了法器里長達好幾百年的時間，後來那個封印了他的法器成了道士後人代代和-圖-書相傳的傳家寶，只是不知道後來為什麼落到你們這裏了。」

白鳶本來還在為顧雲的慷慨而竊喜，可是聽到接下來的話之後卻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頭立刻搖得跟撥浪鼓一般，「不行不行，黑煙是非常重要的操作系統，借給你們的話自動整理功能會出Bug的！」

「行，租金多少錢？」

安鈴平時和白鳶的相處時間最多，這隻懶鴿子的空間里絕大多數都是些果皮紙削或者沒人要的廢品，最近她缺錢的時候就總是想把裏面的廢棄電器拿出來和他們換錢，但在茫茫多的廢棄品里，似乎也混雜著一些價值連城的寶物。

顧天天也想起了有這麼回事，只是她那位名義上的師兄下場十分慘淡，現實被哥哥用拳頭教育了一頓之後，又被白鳶抓去充當了《自動整理升級補丁》，自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了。

事實上惡鬼和惡鬼之間的競爭十分激烈，尤其是中元節的時候，這些喜歡耍小聰明的惡鬼往往都能滿載而歸。

「我們最近的研究和圖書陷入了瓶頸，需要問你借個東西。」

她不知道為什麼顧雲和老師會突然對這種事產生興趣，難道說這兩個人實在無聊到了一定的地步，打算去倒賣帶有能量的木製品了？

「什麼規矩？」

唯一的問題在於，空間的主人並不能分清哪些東西才是值錢的寶貝。

「現在中元節遊盪的惡鬼已經越來越少了，而且距離下一次中元節到來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短期內應該很難找到擁有此類能力的惡鬼。」

報出價格的時候，白鳶則一直在偷偷打量顧雲，她決定模仿電視里演的情節那樣，先獅子大開口地漫天要價，然後再慢慢和顧雲討價還價。

「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白鳶很看重那團黑煙的自動整理功能，應該不會輕易把他借給別人。」安鈴正了正臉色，「這次可能需要七框小玉米才能讓她改變主意。」

「我的師兄，而且我聽小師妹說，你們之前似乎見過他。」

七框小玉米？

顧雲當即掏出錢包，取出一張一百元的紙幣交給白鳶，「我要借你空間httｐs://ｍ.ｈｅｔｕｂｏoｋ•coｍ.com里的黑煙，把他叫來吧。」

「起床了，白鳶。」

但沒過多久，她忽然間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對了，我倒是知道一個能附著在物體上的人。」

「當然。」

這是小九第一次見到奴役了自己師兄的奴隸主，第一印象和她想象中相距甚遠。

「這些附著在圖騰上的惡鬼就蘊含著天地間的能量，一旦它們附著在了木雕上，其實就相當於把能量注入到了木雕之中。」

「你說的是那個之前附著在容器里的黑煙？」

顧雲打破了這一副和諧愜意的景象，白鳶條件反射般地翻了個身，抖落了披著的被子，迷茫的眼神環顧四周，當她看見窗外依舊高掛著的太陽時，生氣地鼓起了臉，「大清早的擾人清夢，簡直太沒公德了！」

把能量注入木雕的手段？

「在古時候，中原節又稱鬼節，每到中元節來臨的時候，人們天還沒黑就會回到家中，以免被惡鬼纏上，在他們之中有一種喜歡附著在燈籠或者木雕上的惡鬼，他們會假意為被其他惡鬼盯上的人指引道路和*圖*書，將他們一步步帶進陷阱。」

「成交。」

不過嘛，他們師門的另一大特色就是師兄妹之間互不干涉，無論師兄他是中了道士的奸計，還是被一隻鴿子抓去充當苦工都和她無關，當初聽說了師兄落難的消息后，她一連吃了七個桃子來表達自己的哀悼之情。

最近她由於沉迷網路購物，導致手頭很緊，小氣鬼沈月管控了她的資金來源，導致她只能自己想辦法來賺點零花錢。

小九說道。

「借東西要付租金，我聽烏鴉們說，外面的那些光碟店裡都是這麼做的。」

她最近幾百年來都沒怎麼下過山，不過卻也聽山上的其他妖怪說過那些道行尚淺的鬼魂已經被一個叫做基金會的組織消滅的七七八八，在這個時代鬼怪們的生存空間也被擠壓了許多。

幾人到家時剛過正午，此刻正是陽光最為燦爛的時刻，而白鳶則一如既往，在窗邊用厚被子搭得窩裡睡得昏天黑地，她仰面朝天，兩隻爪子向上翹著，舒服得渾身的毛都蓬鬆了一圈。

「好主意。」

「原來你們一直在吵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