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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國之君

作者:吾誰與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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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拿這個考驗皇帝?

第一百一十九章 拿這個考驗皇帝?

古代的皇帝不早朝,是有道理的。
英國公張輔戰死於土木堡,英國公世襲之事,就成了英國公府的頭等大事。
寬進嚴出,是京師講武堂在兩份名單都准了之後,必須執行的標準。
他看著兩個人,確定地說道:「張忠雖身有殘疾,但是他卻有嫡子張傑,朕倒是以為可以恩蔭。」
朱祁鈺天天去京營里,每天都要去,希望勛戚們,也能長出點志氣來。
上行下效,自然是有模有樣的學。
「這魏氏刻意接近忠兒,生月未滿,就誕孽子。」
朱祁鈺沐浴更衣,便回到了卧室,他剛推開門,一陣香風就撲倒了朱祁鈺的懷裡。
不爭氣啊!
你皇帝都不每日操閱軍馬,那人性天然就有懶惰,你家的江山,你家的京營,你都不管了,讓個太監代替。
張輗、張軏互相看了一眼俯首說道:「陛下,張懋今年才九歲。」
張軏說得鏗鏘有力,言詞確確,但是現在也沒有DNA,滴血驗親這種事壓根就不靠譜。
這張輔的庶長子張懋,怎麼才九歲?
汪美麟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氣,就是澡豆的味道。
「陛下,英國公承襲,臣以為長兄嫡子張忠身有殘疾,不適合承襲。」張輗開門見山地說道。
考校不過怎麼辦,留級唄,還能咋辦?
張軏卻搖頭說https://m.hetubook.com.com道:「那也好過把腦袋,丟到迤北去吧。」
「難道這天底下的仗,都跟著太宗文皇帝打完了嗎?難道這天底下的功勛都跟著太宗文皇帝立完了嗎?」
朱祁鈺則是坐在書房裡,勛戚的頑劣,也是從正統朝開始的。
張輗、張軏長長的鬆了口氣,俯首說道:「謝陛下隆恩。」
張輗愣了愣,悵然若失的點了點頭,戎馬一生的大哥,為國征戰一生的英國公張輔,卻是連具屍骨,都找不到了。
朱祁鈺先是嚴厲地說道:「武備之鬆弛,朕見痛心不已,五日操練,一日不到!騎馬一里,馬就驚了。」
留級倒是保住了裡子,可是就會丟掉面子呀!尤其是還要貼在講武堂門前。
「陛下,熱水燒好了。」興安看到兩位都督走了,趕忙走了進來,俯首說道。
朱祁鈺對於英國公的人選,還有一人,便滿是平靜地說道:「英國公有庶長子張懋,少有壯志,倒是可以恩蔭。」
朱祁鈺又恢復了些許的嚴厲,帶著幾分警告說道:「若是無事,就先退下吧!」
只是出了郕王府的門,他們二人面面相覷。
張輔乃是永樂年間封侯,隨後征南封公,歷經四朝,至土木堡戰死殉國以七十有四。www.hetubook.com.com
「張傑疑非真子,此事乃是臣家裡的家醜,若非恩蔭大事,斷斷不會外傳!」
張懋還小,他們自然是英國公府的話事人,幾乎所有的勛貴都看著他們呢,他們自然要來探探陛下的口風。
朱祁鈺緩了兩口氣,面色稍微緩和了些說道:「行了!如果無法通過考校,就繼續留到下一屆,繼續考校,什麼時候過了,什麼時候結業。」
朱祁鈺倒是頗為玩味的看著這二人,他們這麼晚了跑一趟,就這麼點要求嗎?
「謝陛下隆恩!」張輗、張軏大喜過望,趕忙謝恩。
將熊熊一窩啊,不能拿著軍士的命,給他們練手去。
勛貴之家,生有殘疾是不能承襲爵位。
張軏趕忙說道:「陛下,萬萬不可,張傑母親魏氏乃是婢女,這魏氏生性放蕩,做忠兒婢女之前,就已有身孕。」
張輗、張軏謝了恩之後,卻互相看了許久也不說告退,也不說話。
朱祁鈺對二人高度警惕,錦衣衛的人也天天盯著兩個人。
「躺在祖宗的功勞簿上,不思進取,整日賭博狎妓為樂。」
朱祁鈺眨了眨眼,這……
「這次的京師講武堂,各恩蔭勛貴,都是牟足了勁兒,可是……陛下也知道,之前放馬南山,各家各門,久不習武藝,臣實在是怕他們爭https://m.hetubook.com.com不過那群悍兵呀。」
朱祁鎮依舊在迤北,瓦剌人一次不勝,甚至可能來兩次。
恢復京營可不是空喊兩句,除了恢復軍士的操練程度,自然也要恢復大明軍的軍將,恢復組織度。
張忠都有兒子張傑了,而且好像都已經二十幾歲了,也就是張輔都有成年的孫子了。
「陛下息怒。」張輗、張軏趕忙說道,但是除了息怒這兩個字,他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張輗、張軏兩兄弟本身沒什麼戰功不提,同樣也是奪門之變中勛戚的代表。
朱祁鈺說的是一個現實,大明的五軍都督府在土木堡之戰中,折損大半,兵權臨時交給了兵部,于謙壓根就沒想著把持軍權,京師之戰後,直接去了山外九州巡查。
「臣張輗、張軏參見陛下,陛下聖躬安。」張輗、張軏兄弟二人先行了稽首禮。
「臣等告退。」張輗、張軏趕忙行禮離開。
「你回去好生督促他們,留級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現在兩人深夜找到皇帝,居然是為了讓自己給他們在京師講武堂的考評里,開後門!
「免禮,坐。」朱祁鈺讓二人坐下,打量著二人。
這誰頂得住?拿這個考驗皇帝?
興安是個做買賣的好手,各種皇莊已經開始試著做硫磺胰子,專門用於皮膚病的預防工作。和圖書
朱祁鈺以為這庶長子早已成年,這怎麼才九歲?
朱祁鈺當然怒火中燒。
庶長子,是朱祁鈺的試探,試探他們的真正來意。
盤子里的澡豆五花八門,其中有一種澡豆摻了點硫磺,雖然有股稍微刺鼻的味道,但是卻可以有效的殺滅細菌、真菌、黴菌、蟎蟲。
這也算是朱祁鈺的一個小發明,硫磺很常見,摻和到澡豆里,也不需要太多,確可以大幅度減少皮膚病。
張軏多少有點軍功在身,他站了起來說道:「陛下,前土木堡驚變之後,五軍都督府總督、都督、提督、總兵、參將、指揮使,甚至連千戶、小都統,都折損在了土木堡驚變之中。」
「嗯,好。」朱祁鈺站起身來,向著洗澡房走去。
張輗、張軏這次來,可不僅僅是為了英國公恩蔭承襲之事,更是代表勛戚來的。
只想要特權,卻不想承擔責任。
真菌感染在這個年代可是無解的,朱祁鈺這個小發明,絕對算得上生民之功。
朱祁鈺為了不讓軍權旁落,設置了京師講武堂,總算是把軍隊將領的任免,握在了自己的手裡。
一月僅僅使用兩次,即可預防很多皮膚病,還能抑制皮脂分泌,減少粉刺、痤瘡。
長子殘疾,長孫還有可能不是自己的血脈,張輔征戰一生,立下了天大的功勞,英國公府偌大的一攤子,https://www.hetubook.com•com卻無人承繼,可能就是張輔心頭之痛吧。
張懋年紀小,國公府的事,倆人自然說了算,這算盤打的倒是叮噹響。
朱祁鈺沉吟片刻,立刻就明白了這兄弟二人,為何這麼晚了還要過來。
「這就是我們大明的勛貴嗎?」
「朕可是要寫大字,貼在講武堂的大門前面!讓全京城的人都看看!誰家的兒子,這麼不爭氣!」
「那就張懋吧,九歲,雖然小了點。」朱祁鈺點頭。
「陛下……」汪美麟一聲嚶嚀,眼底全是期盼之色,而且頗為驚喜,眉目含情,臉上千嬌百媚,臉頰上帶著些許的紅潤,細微的喘氣聲中,透著她的緊張。
「還是覺得當年的仗,都被祖宗們打完了,現在不用打了?」
「勛戚乃皇室肱股!你們爛了!這天下還能好的了?」
九歲。
看來張軏所說的家醜,確有其事啊。
瓦剌人隨時可能會捲土重來,這些勛戚子弟知道,自己怕是沒有于謙那個本事,乾脆提都不提。
朱祁鈺倒是早有準備,張輔教子極嚴,張忠騎馬摔傷,最終導致一條腿摔折了,再不能走路。
「這要是留級了,怕是要淪為整個北京城的笑柄!」張輗嘆了口氣。
可是五軍都護府的勛戚們,卻無法補足這些闕員,甚至面前這兩位,勛戚之首張輗、張軏,一次都沒提過要把京營的控制權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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