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我這邊最厲害的殺手目前不在遊戲里。」這也算是實話，「所以我沒辦法安排適合的人手去對付傲寒天。」
我大口吸氣，又默念了三遍「再也不接和傲寒天有關的任務」，感覺情緒終於穩定下來了，便開始艱難地敲字。
姑奶奶，你告訴我到底哪裡做錯了好嗎？你說了我改還不行嗎？
我：「……我是來認大哥的，你確定這話沒問題？」
現實中被傷也就罷了，遊戲里的傲寒天和含情莫莫也整天出雙入對，呼喊啥單于每每看得心都碎了。一忍再忍，忍無可忍，最終，這位彪悍的人民幣玩家決定花錢買個舒坦，直接雇個卧底深入敵人內部，最好是抓住狐狸尾巴，把傲寒天卑鄙無恥的本質給揭露出來，讓含情莫莫能迷途知返，不再受其蒙蔽。當然，如果能順便把這對戀愛中的男女給拆散更好，但做得太過火實在有失道德，所以我目前的主要任務就是潛到傲寒天身邊，贏取他的信任后，見機行事。
一分鐘后，一道傳送的金光閃過，藍衣飄飄的劍客已出現在我面前。
【世界】暗夜星恆：……你們的關注點全都錯了吧！喂！醉夢遲和傲寒天都是男的吧？倆男人！
「這次的任務還是有關傲寒天的。具體情況是這樣的……」
在個人奮鬥和大家的幫助下，含情莫莫對我的態度終於慢慢軟化下來。她把我移出了黑名單，甚至有時也會和我聊上幾句，這讓我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你到底經歷了什麼，居然會有這種自己能值3萬金的錯覺？」他順便還發了一個同情的表情，那哀嘆的小眼神彷彿是在看一個神經病。
所以之後我們肯定還是會對立，會互看不順眼，會一直是水火不容的冤家。
總算把女神的好感度刷上去了，之後的卧底工作，將會開展得更加順利！我信心滿滿地想著。
如果無法改善含情莫莫對我的態度，這次任務和宣告失敗也差不多了。我只能奮發圖強，精心研究「討女孩子歡心一百計」，同時積極地從幫派眾人嘴中打聽含情莫莫的喜好，甭管對方是不是願意理我，但凡含情莫莫發言，我都第一時間積極響應獻殷勤；但凡含情莫莫喜歡的，我都想辦法弄到手然後送給她。
更可怕的是，我完全沒弄明白自己到底哪裡惹到她了！每次在幫派頻道或者隊伍頻道里聊天，只要我和她搭話，她就一定不會理我；我如果被人膜拜，她勢必要冷不丁扔出一句「離寒天還差得遠」；試圖和她私聊吧……暈，居然是被拉進了黑名單。
「走吧。」傲寒天對還站在安全區里的我說，「練級去。」
「哦，對，差點忘了生意。」呼喊啥單於終于開始回歸正題，「嗯嗯，咱們談正事，正事。」
「哦？」我頗為意外，「那你是想……」
因為之前的追殺，我現在血還紅著，離經驗滿級差了一大截。我表示一切都聽老大調配，然後就被拉進了隊。
但我回過神后，冷汗立刻就下來了——我暈，難道我對傲寒天的恐懼已經如此深刻，都壓過了我愛錢的慾望了嗎？我怎麼會第一時間想起的是還錢而不是賺錢！再說了，那錢本來就不應該讓我還！
「立字為證。」傲寒天說，「在世界頻道上。」
我不是傻瓜，私下裡自然對這些幫我緩和與含情莫莫關係的人一頓感謝，他們紛紛表示不用謝，並意味深長地對我說。
「我想讓你加入寒煙閣——最好是混進傲寒天的精英小隊，當一次卧底，來一出離間計。」
「你那麼講交易的誠信，我這個僱主也不能拖了後腿啊，等價交換而已，不正是你希望的？」
一和*圖*書句話還沒打完，對方又來了信息。
「就因為這個原因？哈哈哈！那你放一百個心吧，這次找你不是為了對付傲寒天。」呼喊啥單于說。
「為什麼？」呼喊啥單于似乎很意外。
無論是給我送夜宵，還是陪我通宵補錄資料，雖然凌寒楓在嘴上說的是「公平交易」，但我想，這份「幫助中」或許也有那麼一點點，並不完全是出於「交換」。
我眯著眼睨他：「那我應該說合作愉快？」
任務遭遇瓶頸也就罷了，更要命的是，眼下還有個特別嚴峻的問題。
「合作愉快。」
——但很可惜，我是女的。
我立刻來了精神，飛快地點擊進郵箱。果然是委託新任務的請求函，不過信件里說這次的任務有點複雜，希望能在遊戲里互加好友詳聊。
那天晚上，為了彌補錄入進度，我在學生活動室里通宵了。
一個是傲寒天的妹控屬性。
以下一串求解釋的刷屏。
【幫派】破碎虛空：不會真是老大的姘頭吧……醉夢遲是人妖嗎？還是個基佬？
在一片熱情洋溢的讚頌聲中，我艱難地進行了篩選，最後只勉強挑出了兩點勉強可算作有爭議的問題。
一頁知章和碎夢生都是男角色，一個是偃師，一個是射手，都禮貌地跟我打了個招呼。含情莫莫也說了聲「你好」，但緊接著就扔出另一句。
「呵呵……」識破了其中玄機，我得意地笑起來，頓時感覺底氣都足了一倍。
作為一個辦事效率極高的人，在和「呼喊啥單于」把後續一些事項談妥后，我立刻就展開了行動。
高三生的早自習是從早上六點半開始的，所以凌寒楓打算直接去教室，而我準備回宿舍補眠一個小時。離開活動室的時候，我嘟著嘴小聲地嘀咕起來。
【幫派】含情莫莫：寒天，到底怎麼回事？
這是……什麼意思？
這人……怎麼有點二啊？
【世界】進擊的小年糕：醉大大！春天還沒來，你怎麼這麼快就嫁了？（淚）
另一個，就是傲寒天的腹黑。
傲寒天半天沒反應，或許是驚呆了。
當第一縷曙光破曉，鍾錶顯示出「AM 6:00」的時間，我倆也終於補完了損毀的數據的時候，我在學生會裡充當免費義工的時間已經被延長了八天。
卧底，進行時……
「沒問題，小事一樁。」我十分輕快地回復道。
好心人士甲：「哥們，我總算知道你是為啥厚著臉皮，甚至不惜出賣高手的尊嚴到我們幫里來了。」
【幫派】兔子君萌萌噠：老大，求解釋！
「大神，您的品德如此高尚，一定不忍心拒絕一個弱者的苦苦哀求吧？」我一邊敲鍵盤，一邊咬牙切齒。
「哇！你是萌妹子嗎？名字這麼甜？年齡多大？不會是老女人來賣萌冒充小姑娘吧？」
【世界】每天都被帥醒：這是啥情況啥情況？高調表白？
傲寒天：「如此推三阻四，誠意呢？」
【世界】木子李：LS+2
「如果有朝一日你去經商，絕對比我還奸。」
我：「話是沒錯……但、但你不覺得哪裡怪怪的嗎？」
…………
——我們幫主啊，外表冷酷內心火熱，溫柔一笑秒倒一片，絕對是居家必備的好男人么么噠！
我則口若懸河，開始賣力地推銷自己：「傲寒天老大，小的過去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這些天我深刻地反省過了，也充分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知道，您要我還3萬金已經很寬宏大量了，但我實在囊中羞澀，身無長物，思來想去，也只有賣身還債了！我打得了小怪斗得了BOSS，抗打抗摔抗蹂躪，絕對是組隊殺怪砸場子PK的最佳和*圖*書人選！請給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傲寒天老大，求收留！」
【世界】變態鳳梨愛兔子：之前傲寒天不是還全世界通緝醉夢遲嗎？怎麼突然醉夢遲就以身相許了？哎呀……貴圈真亂。
這實在是很有誘惑的一項提議，也是視財如命的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傲寒天卻是搖搖頭。
不知道為何，在看清數目的那一瞬間，我腦子裡第一個閃出來的念頭居然是——我可以還清傲寒天追討的那3萬金了！
據說他有一個還在上小學的妹妹，爸媽不在家的時候，他負責帶著玩。結果，傲寒天無論在現實還是遊戲，都把寶貝妹妹照顧得無微不至，決不允許有任何欺負她的事情發生。關於這一點，我已經充分見識過了，恐怕沒有任何人能比我更有話語權了。而幫派里對這一點有微詞的都是妹子——「為什麼我不是幫主的妹妹，我也想要個妹控的哥哥。」
在聽過我一番誠意懇切的說辭后，傲寒天沉默了半晌，然後開口。
我咬牙，鬱悶地敲字：「我在傳送點等你。」
好心人士丙：「我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大哥，這是我的小號。」為了防止再聽到什麼驚人之語，我趕緊敲字，「那個……咱們還是來談生意吧。」
回復很快來了：「打算還錢了？」
我熟門熟路地登錄了小號，還沒來得及走出傳送點，桌面突然彈出了一封新郵件的提示——發信人，呼喊啥單于。
我無視了世界頻道上的一片雞飛狗跳，只是一個勁兒地盯著傲寒天。但讓我失望的是，傲寒天似乎並沒有我預想中的被反將一軍下不來台的尷尬，還是一如既然地淡定。
「一小時換一天。你懂的。」
「我已經提出了百分百利於你的分配條件，還不夠真心？」
我在原地望著那個離開的人影，直到再也看不見，才轉身朝宿舍的方向走去。
「抱歉，我不……」
我暫時也不敢再打凌寒楓演講稿的主意了——畢竟之前的事情就是我三心二意造成的。現在需要我做事時，我就一心一意地去做；沒有任務時，我就坐在角落當個安安靜靜的小透明。一切都風平浪靜，相安無事。
一聲清脆的系統提示音，我被批准入會，順利成為寒煙閣的一員。
我其實有懷疑過，是不是我一從安全區出來，傲寒天就會原形畢露對我殺殺殺……
為了達到日後的離間目的，我肯定需要和含情莫莫搞好關係，否則如果我說「傲寒天似乎不是什麼好人呢」，含情莫莫一定會一巴掌扇過來，嬌斥一聲「你居然敢說我家男神壞話」，然後氣沖沖地去找傲寒天告狀，我這卧底直接就可以捲鋪蓋走人了。
一個說：接接接！多劃算的買賣，這種冤大頭金主你提著燈籠去哪兒找？
「等等！等等！」我瘋狂敲字，都來不及喘口氣，「和他相關的任務我不接！」
我：「……」
【幫派】軟糖貓貓：醉夢遲入會了？這算是嫁進來了？
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當然，這可不是免費的。用某人的話說就是——
另一個說：不能接！你忘了你被傲寒天整得多慘了？這次居然要主動送上門去？
一秒鐘后，世界頻道上出現了一條消息，還是用粉紅字置頂的——
我的首要任務是揪出傲寒天是卑鄙小人的證據，但稍微一打聽，得到的聲音全都是——
傲寒天：「不是你說要表真心嗎？不是你說以後要一直跟著我嗎？」
「你考慮得怎麼樣？」那邊呼喊啥單于又在催促了。
說白了，就是要演戲啊……
傲寒天：「就發這段話。」
那邊再沒有迴和*圖*書音。
往樓下走的男生手裡轉著鑰匙圈，望過來的目光是似笑非笑的。
說話的時候，我們已經走出了活動樓，東邊的天空被初升的太陽照亮，美麗的晨光潑灑進校園，把一切都染成了明媚的金色，似乎連男生嘴角的笑容都暈染上幾分溫暖的色彩。校園裡已經有了去上早自習的高三學生，凌寒楓對我揮揮手，然後就加入了前往高三教學樓的人流中。
這是讓我當著全服玩家的面認他做大哥自貶為小弟啊！萬一我以後耍賴跑路他就又能發動全世界的玩家譴責我追緝我！少俠，你這算盤打得不錯呀！但你以為我會怕了嗎？
【世界】【置頂】醉夢遲：我，醉夢遲，今日立下誓言，從此我生是傲寒天的人，死是傲寒天的鬼，不離不棄，生死相依。如有二心，天打雷劈。為表真心，特做公告，請大家共同見證！
差點忘了，醉夢遲這個號可是男性啊！讓一個男人來發這種膩膩歪歪疑似婚誓的玩意，擺明是在整人啊！殺人于無形，高招！估計是個男的都不能忍！
我醞釀了一下，深吸氣。然後——
寒暄過後，就開始練級了。我初來乍到，雖然惦記著自己的任務，卻也不敢太高調引人懷疑，只是老老實實地練級，傲寒天說東我不敢往西，傲寒天讓我補刀我定不會擋刀，而且一口一個老大喊得極為勤快，充分展現了新一代模範小弟的高水平高素質。
「神仙姐姐」職業為天師，性別女，她似乎是個很活潑的妹子，立刻就發言。
「好。」傲寒天點點頭，下一秒，我就看到一段話發了過來。
大客戶啊！
加入幫會後，幫派頻道就自動開啟了。裏面正討論熱烈，刷屏速度完全不遜於世界頻道。
以前看過一句話：如果你真心想做一件事，全世界都會幫你。雖然我從未相求，但幫里的人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窘境，會在含情莫莫在場時有意說我的好話；有時候在副本里需要英雄救美時，幾個隊友也會很有眼色的把刷好感度的機會讓給我。
據呼喊啥單于所說，他和傲寒天以及一直跟在傲寒天身邊名叫「含情莫莫」的女生，在現實中都是認識的。呼喊啥單于對含情莫莫這個妹子愛慕許久，可恨的是現實中含情莫莫和傲寒天走得很近。而且，呼喊啥單於強調，現實中的傲寒天就是個表面和善內心卑鄙的無恥小人，也不知道這傢伙用了什麼手段，竟讓含情莫莫對他死心塌地，而對別的追求者則完全不屑一顧，這讓痴心一片的呼喊啥單于很受傷。
【世界】圓滾滾與木獃獃：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愛相殺……默默地萌了。
少俠，這措辭……略詭異啊？少俠，咱們能不能嚴肅一點啊？
「而且……」傲寒天輕飄飄又來了一句，「空口無憑，你讓我怎麼相信你是真心想跟我混的？」
這能算是哪門子的缺點啊！我摔！
我知道他一直希望我能拋棄「淘金小姐」的頭銜，不要再做各種投機鑽營的事情，可惜偏偏這一點，我無法妥協。
「我不佔弱者便宜。」
但此時此刻，我還是想要在心底對你說一聲。
「立證就立證，No problem！」我表示自己絕不退縮。
我已經恨不得掀桌：「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
【隊伍】醉夢遲對含情莫莫說：呵呵，純漢子。
【幫派】傲寒天：沒什麼。一個考驗而已。
「求面談。」
我：「……」
我：「……」
2萬金！
為了壓壓驚，我喝了一口剛泡好的菊花茶，但茶水還沒咽下去，立刻就因為看到對方的下一句話而「噗」地狂噴了出來。
——含情莫莫似乎ｈｔtps://ｍ•ｈｅtｕｂｏoｋ•cｏｍ.cｏm對我有敵意。
「行，你合格了。」他說，「入會吧。」
這也沒法算成是缺點啊！我摔！
我已經開始組織拒絕的措辭了，卻見屏幕上突然又蹦出來一行字。
然後，我秒懂了。
「那倒不必。全憑我分配，別人看了豈不是會說我欺負你？再說了……」他微微一頓，「欺負一個弱者，實在算不得本事。」
看得出，傲寒天在寒煙閣威望極高，說話擲地有聲，他輕描淡寫一個解釋，眾人立刻都不再追問，甚至連懷疑真實性的人都沒有，很快就各忙各的，不再八卦。
「我和你也打過蠻長的交道了，你做事我放心，就算這次任務收效甚微，酬勞我也會照付，2萬金。」
眾人：哦……
所以，當我發現含情莫莫看我不爽時，這真是太可怕了。
然後問題就來了。
「就算不拆散他們，但只要你能適當離間一下他倆，讓他們生出點嫌隙，酬金就翻倍，我給你4萬金。」
這個我早就想好了，痛快回答：「以後跟著你組隊下本打BOSS，掉落的物品全憑你分配，我不會有任何意見。」
誰都別攔我！我一定要和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傢伙拼了！
「只要你能證明你是真心的。」
【隊伍】含情莫莫對醉夢遲說：你玩的是妖號嗎？
【世界】毛蛋真好吃：腐女聯盟發來賀電，喜聞樂見！
首先，就是登錄「醉夢遲」的號。
「一般工作室的老闆都是漢子呀，或者你玩的是妖號？在遊戲里釣凱子是第二副業？」
送完關東煮的凌寒楓並沒有離開，而是抱走了二分之一的資料，另開了一台電腦和我一起做資料錄入。
之後幾天的行程安排也都大致如此，我的等級補回去后，傲寒天就開始帶我下副本。因為我技術好意識高，很快就得到了寒煙閣眾人的認可，再加上「前江湖十大高手」的光環，我也贏得了很多幫眾的尊重。有了群眾基礎后，我這個「卧底」更加如魚得水，於是公聊私聊各種聊，全方位無死角地搜集我需要的情報。
第一次跌倒，還情有可原；但在同一個地方再跌倒第二次，那就是傻了。我不傻，所以我堅決不會再碰傲寒天這個燙手山芋——這可是我上次放棄任務后，就立下的決心。
為了「表忠心」，我也是蠻拼的，甚至都忍痛割愛地用了需要支付金幣的置頂功能，怎麼樣，夠有誠意了吧！
曾經被吵得沸沸揚揚的「通緝醉夢遲」事件早已於前幾天置頂通緝令的消失而成為了過氣話題，網游世界這麼大，賺人眼球的勁爆話題分分鐘能刷屏，根本不缺這一件。但我沒有讓醉夢遲立刻重回江湖，因為據蝴蝶飛飛傳來的情報，在傲寒天所在的幫會——寒煙閣內部，依舊有著「見醉夢遲，殺之」的公告，保險起見，我還得再避避風頭。
【世界】柴郡喵：LS+1
我：「哦……謝謝啊！我會努力的！」
——當然，我用的是小號。
4……4萬！
我愣住了。
「你先跟著我們的隊練，等級滿了以後，再一起下副本。」傲寒天說。
含情莫莫不再說話，我卻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女神的直覺好敏銳！這才第一次見面，她就看出問題了？不科學啊！
——謝謝你，凌寒楓。
我忍！我又忍了！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英雄難過金錢關，我又一次被金錢所擊倒，並幸福地倒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凌寒楓和學生會的人說了什麼，又或者我補錄完了損失的資料讓他們再無話柄可抓，當我再去學生會活動室時，大家已經不再提趕我走的事了。連莫芊菁都不再對我冷嘲熱諷，只是偶爾視線相交時，會狠狠地瞪我一m.hetubook.com.com眼。
「成交！」我怒敲鍵盤，「這筆單子我接了！」
我陷入了沉思。
之後呼喊啥單于詳細敘述了任務的原因，我才恍然大悟——嘿，這原來還是個愛情故事。
「我，醉夢遲，今日立下誓言，從此我生是傲寒天的人，死是傲寒天的鬼，不離不棄，生死相依。如有二心，天打雷劈。為表真意，特做公告，請大家共同見證！」
他似乎真的把我當成了小弟，帶我去了雲水之谷。在谷口，已經有幾個人等著了。
老實說，這事兒我不陌生。因為過去的確也承接過類似的任務，就是給別人練卧底小號，混入敵對幫會中探聽一些情報。但以往只要混進去當個小透明就行，這次可不一樣啊！這次是要在虎口拔牙，為了搜集情報，需要全程跟在傲寒天這個大魔王身邊啊！兇險程度和之前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對此我是最歡欣鼓舞的一個，難得晚上終於有了大塊的自由時間，一回宿舍我就登錄了自己許久未登錄的網游《傲世飛仙》。
【世界】孤獨一批狼：什麼表白啊！明擺著是在秀恩愛好嘛？單身狗也是狗，秀恩愛屬於虐狗行為，請不要再對我們進行瘋狂的傷害！
——我們幫主啊，人好得沒話說！
池珺珺，性別女！男性尊嚴是什麼玩意？能吃嗎？
這一點我也充分見識過了，我估計也沒人比我更有切身體會了。而幫派里對這一點有微詞的則是漢子——「幫主大人已經那麼完美了居然還擁有腹黑這麼招人氣的屬性，讓我們在幫里怎麼泡妹子嘛嗚嗚嗚，單身狗求拯救嗚嗚嗚。」
雖然通緝令的置頂已經取消，傳送點外也沒有烏泱泱的圍堵人群，我還是很謹慎地沒有邁出傳送點，讓「醉夢遲」老老實實地待在安全區內，同時開始給傲寒天發信息。
第一天的合作練級很快結束了，相安無事。
我扶額，胸悶，氣短，束手無策。
——我們幫主啊，狂拽酷炫霸道總裁范，我們全部都愛他！
「是君子工作室的老闆嗎？」
雖然成員只有一人，但我是以工作室的名義承接各種傭兵任務的，呼喊啥單於一上來自然就想確認我的身份。在得到肯定答覆后，他的第二句話就讓我差點噴飯。
我緊緊盯著屏幕上「4萬金」幾個大字，兩個小人打著打著，第一個小人很快就把第二個小人打死了……
我：「啊？」
但我不是一個人。
屏幕上的紅衣俠士突然撲通一聲跪拜在地，對著藍衣劍客使用了一個結結實實的磕頭大禮，同時真摯地呼喊道：「老大！你收了我吧！我以後跟你混了！」
好在沒有。
我這個小號的名字是「萌萌白兔糖」，但這個名字當初是蝴蝶飛飛給起的，並非我個人喜好。我被呼喊啥單于的一番言論雷得無以復加，而那邊還在源源不斷地發來信息，整個一個話嘮。
「怎麼樣，這單生意你接不接？」末了，呼喊啥單于問我。
我狂流汗。
我掙扎著，糾結著，感覺心中有兩個小人正在瘋狂地掐架。
世界頻道寂靜了一瞬，很快，震驚的人們紛紛回過了神，瘋狂的刷屏大軍洶湧而至。
好心人士乙：「眼光不錯，加油吧，哥們。」
我自然是沒有意見，直接用自己的小號在線搜索了「呼喊啥單于」的名字，添加好友的請求迅速被通過，對方發過來第一句就是——
資料錄入的工作很快就告一段落，為了讓大家休息一下，凌寒楓宣布放學后的學生會活動暫停兩天。
【隊伍】神仙姐姐：歡迎新隊友！撒花！
隊里除了我和傲寒天，一共還有四個人，神仙姐姐、一頁知章、碎夢生、含情莫莫。
「什麼事兒？」傲寒天問。
我：「啊？」